問斬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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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說的興起,我轉(zhuǎn)頭望一眼摔門進屋的王妃,眼角一抽,忽然就想起從前在南邊那時候,王妃因為裕王借酒撒瘋的事,當(dāng)著全體將士的面不好發(fā)作,只好裝作賢惠地把人扶回帳篷,簾子一放,反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嘆氣道:“殿下不必說了,臣都懂,都懂。” 裕王攥著我的手,險些熱淚盈眶。 裕王道:“小夏,你……你……你真乃本王知音吶!” 我抖著臉皮干笑,沒再提醒裕王“我究竟姓什么”這件事。醞釀好半天才道:“殿下,不知您方才說的正事……” 風(fēng)吹葉子落,裕王一拍腦門:“哎呀!你看,光顧著和你說話,本王都把正事給忘了。小夏呀,咱別買前些日子看上的那只蛐蛐了,本王昨兒見到只更好的,九厘??!整整九厘那么大!威風(fēng)凜凜,百戰(zhàn)百勝,活脫脫一只蛐蛐成精!” 原來還是買蛐蛐。我早該想到的,裕王口中的正事,有八成是別人口中的閑事,余下兩成,一成不是好事,一成沒事找事,虧我真跟著他提心吊膽了一番。 我坐在裕王對面,看他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滿腹心思全放在欠仙人居的那頓飯錢上,最后還是裕王看不下去,出聲問明緣由,親自掏了二兩銀子幫我還債。 但是裕王這二兩銀子不白給,他請我喝酒,我就得幫他挑蛐蛐——畢竟他只會斗蛐蛐,不會看蛐蛐,說白了,裕王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冤大頭,次次上當(dāng),回回不改。 一直等到幾盤菜見底,王妃再沒露過面。我瞧著裕王的臉色已有些不對,便勸他好歹去跟王妃支會一聲,沒料到裕王不是一般的好面子。 明明怕王妃怕的要死,裕王卻硬是撐著張白臉對我道:“支會什么?本王要去哪里便去哪里,小瑩不會管這個?!闭f到不會管這三個字,手里的筷子一抖,夾起的花生粒兒又落回盤子里,啪嗒一聲濺出朵油花。 為防裕王繼續(xù)大言不慚惹怒王妃,我很識趣的沒有反駁他。 等裕王用過飯,我倆一前一后的出門轉(zhuǎn)過幾個彎,分開兩路。我去仙人居還債,裕王去賣蛐蛐的攤位占位子。聽裕王講,今天要拍的這只蛐蛐名叫白大王,據(jù)說很不同尋常,從沒敗過,許多愛玩的富家子弟都卯足勁要搶它,去晚了,可就連只蛐蛐腿都摸不到了。我對這樣神奇的蛐蛐很感興趣,還了債,便也急急忙忙地跑去那里。 我到那兒的時候,拍賣已經(jīng)開始了。許是老板有意炫耀這只白大王的神威,不讓大伙兒出價,倒先尋了另一只蛐蛐同白大王打比賽。白大王也的確不負(fù)眾望,十足兇殘,幾個回合便斗的另一只蛐蛐萎靡不振,直到一記絕殺,底下一眾看客分分叫好,裕王更是眼冒綠光,舉手便要抬價,被我的按住。 我盯著那只白大王看了一會,湊到裕王耳旁道:“殿下,還是去買原本看上的那只吧?!?/br> 裕王皺眉道:“為什么不買這只?你沒見它方才多威風(fēng)?” 我嘆道:“殿下,您仔細(xì)看這只蛐蛐,它嘴巴旁邊嵌了一根細(xì)針……”話說到一半,我輕輕咦了一聲,住了口。 裕王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免不得轉(zhuǎn)頭看我:“怎的?” 我抬手把落到一半的下巴按回去,顫抖著指向不遠(yuǎn)處,道:“殿下,您看那邊那個……是不是不久前被削了封號的永安侯?” 裕王把眼瞇了一瞇,遲疑地道:“似乎是?!?/br> 我再道:“永安侯旁邊那個,是不是謝璟?” 裕王頗沉重地點頭:“大約是?!?/br> 永安侯與坑了他一把的謝璟在小巷子里相談甚歡,其中之事,細(xì)思實在恐極。 出門買個蛐蛐都能碰見八卦,這運氣也是夠差了。有那么一會子闐寂無聲,裕王沉默地看我,我也沉默地看著裕王,許久許久之后,裕王忽然道:“小夏,趁現(xiàn)在還沒攤上事,咱倆快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 10w多了有些激動,嗯,啊,就是激動,感激大伙兒不嫌我寫的爛,一只追到現(xiàn)在,感謝澆灌收藏和票票,日常啾。 第35章 三五 裕王說,趁現(xiàn)在還沒攤上事,趕緊跑,對此我舉雙手雙腳贊同。 所以我倆跑了。 一路跑回家里,慢慢地在院子里踱了幾圈,越想越不對味。 按理說永安侯現(xiàn)在就是顆廢子,是謝璟投誠到太皇太后那方的一個臺階,陛下不管他,太皇太后也懶得理他,一個兩頭都不被待見的人,謝璟和他混在一起做什么? 可要說謝璟心懷不軌,也不對。謝璟的確有不少小心思,可他的小心思全在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上,對陛下則是一千一萬個衷心,尤其是在經(jīng)過陛下為了幫他解毒,將盛岱川暫且收押那件事后,謝璟對陛下更是徹徹底底地死心塌地。 陛下是個什么性子?倨傲又謹(jǐn)慎多疑,心眼兒多的就跟馬蜂窩似的,雖說的確在治國上很有兩把刷子,卻也不是一般的記仇。換句話說——陛下是個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主兒,如今卻肯為了他謝璟,讓一個險些成事的逆賊多活好幾天。陛下都抻著那個別扭性子做到這份上了,謝璟沒道理再不滿什么。 也罷,許是我想多了,謝璟與永安侯混在一起,大概只為安撫他吧。 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事,我竟也變得這般草木皆兵了,這樣不行,這樣是會掉頭發(fā)的。 總這么混吃等死不是辦法,我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可是能做什么呢…… 想了又想,眼角余光落到院子旮旯一疊墊桌角的《資治通鑒》上,罷了,,不看書就真的只剩睡覺了。 說來實在令人痛心,當(dāng)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天道好輪回,想當(dāng)年老子甩膀子氣走多少位教書先生?如今竟也淪落到靠這些枯燥玩意來打發(fā)時間了,真是有些……有些……唉,或許我真得仔細(xì)看幾本書,此情此景,我居然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成語來表達(dá)自己復(fù)雜且憋屈至極的心情! 捧著書捱過兩三個時辰,天將黑時,我爹帶著我娘從外頭回來了。不同于前幾日的關(guān)公臉,進門后我爹似乎很高興,見到我,不僅沒發(fā)火,還分外和藹的夸我用功,說著話兩只牛眼彎彎瞇起,一個鬢角泛白不怒自威的糙漢子,居然破天荒地笑出一口大白牙。 我感到受寵若驚,大驚后是大怕。我一把將我娘拉到身旁咬耳朵,醞釀老半天方道:“娘……我的親娘,老爺子今天這是怎么了?中邪?魔障?失……失心瘋?他還認(rèn)得人么?” 我娘難得地沒有說話,只斜著眼啐我一聲,帕子捂了嘴咯咯的笑。倒是我爹,這老頭樂呵呵地把我娘從我的攙扶下接回到自己懷里,瞇著眼咂嘴道:“臭小子會不會說話?翅膀硬了,敢咒你老子魔障?” 我連忙虛心告罪,心中卻仍然隱隱不安:“爹,要不您罵我兩句,再不濟我去給您找鞭子,你別嚇我,您這冷不防慈眉善目的可太嚇人了……” 話音剛落,我爹終于又把眼瞪圓,拍著胸脯喘的就像條脫水的魚:“你……你……混賬東西!老子今兒心情好!不跟你個小王八蛋計較!”模樣十足的兇神惡煞,我終于放下心來。 我道:“爹,您今天遇見什么美事了?” 我爹剛要開口,我娘把布帕子仔細(xì)疊好塞回袖子里,抿唇嬌柔一笑,一個消息砸的我暈頭轉(zhuǎn)向。我娘笑道:“你爹呀,是在高興為娘肚里這兩個小的!” 有那么幾個呼吸的功夫,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忘了反應(yīng),腦子里全在重復(fù)一句話:我娘懷了。我娘,懷了。我,娘,懷,了。 大約是嫌我反應(yīng)太過平淡,我爹又在一旁聲如洪鐘地補了一句:“大夫說的,龍鳳胎!老子從今往后再不用指望你這個不爭氣的兔崽子了!” 我總算反應(yīng)過來掏掏耳朵,半晌抽著嘴角道:“爹,您今年多大歲數(shù)了?!?/br> 我爹歡歡喜喜地道:“虛長五十六。” 我又轉(zhuǎn)頭問我娘:“娘,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