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斬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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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些不大好的預(yù)感。 時逸之再道:“畫里是幾棵蘭花兒,你一直把它收在床頭處的匣子里?!?/br> 我立刻點(diǎn)頭:“是有這么回事?!边@幅畫的來歷比較久遠(yuǎn),得從謝璟剛?cè)胧四菚f起。 那年謝璟剛做官,因?yàn)槭侵x衍的兒子,許多人對他明捧暗諷,私底下沒少使絆子陰他。謝璟混的不是很開,我看不下去,就為他說過幾次好話。 好話說的多了,一來二去的便混熟了。一日,我應(yīng)邀去謝璟家中做客,瞧見他書房的墻上掛了兩副畫,一副畫蘭花,一副畫菊花。 其實(shí)我對字畫一類的玩意沒有研究,但那會我鬼迷心竅,一心想和謝璟多搭幾句話,便硬著頭皮對謝璟道:“這蘭花畫的挺好,近看遠(yuǎn)看都和真的似的?!?/br> 當(dāng)時謝璟似是笑了一聲,也轉(zhuǎn)頭去看那幾棵蘭花:“這兩幅畫都是家父多年前作的,我看著合眼緣,一直掛到現(xiàn)在。” 我道:“想不到,謝尚書還有這等閑情逸致?!蔽乙詾橹x衍空閑時候該窩在臥房里數(shù)銀子,沒料他這般風(fēng)雅。 謝璟再笑了笑,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僵持,我喝著茶順嘴胡說:“這蘭花真的是好看?!?/br> 謝璟便謙讓地道:“既然將軍喜歡,璟便將此畫贈給將軍,又有何妨?” 我連忙推辭:“不敢奪人所愛?!?/br> 謝璟堅(jiān)持道:“這幅畫若是有靈,知道自己能入將軍的眼,也該很高興?!蓖妻o不掉,只好收下。 謝璟贈畫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起先我把它掛在床頭,偶爾抬頭看一眼,心里就覺著暖烘烘的,后來我爹知道了我對謝璟的這點(diǎn)小心思,我只得含淚將畫摘下來仔細(xì)卷好,收在匣子里,隔三差五的也拿出來看看。 再后來,看畫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直至淡忘,若非時逸之今天提起來,我?guī)缀蹩煜氩黄疬@幅畫了。 我道:“別人送的東西,扔了總歸不太好,你要是不喜歡,我把它收到偏房里。” 時逸之搖頭:“沒讓你扔,你找個機(jī)會,把這幅畫還給謝璟?!?/br> 我啞然道:“這不太合適吧?!?/br> 時逸之挑眉道:“哪里不合適?” 我哽住片刻,十分沒骨氣地點(diǎn)頭:“合適,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日常啾。 抱歉啦,昨天去做志愿者了,累到不行,耽誤了更新,今天補(bǔ)上。 第48章 四七 謝璟送我的畫丟了——這是我翻箱倒柜找了它兩個時辰后,望著空空如也的匣子,不得不承認(rèn)的一個事實(shí)。 多虧時逸之不在,否則大約要誤會我不愿還畫了。 三更天里,我獨(dú)自一個披頭散發(fā)地坐在床上,仔細(xì)回想這幅畫的下落。然而任我想到頭疼,也只能記起,我是親手將這幅畫收在床頭的匣子里的。 究竟是誰這么重口味,連謝衍那老頭作的畫都偷? 畫丟了,時大公子下的命令卻一定要執(zhí)行。我想了又想,決定厚著臉皮去找謝璟,求他通融通融。 于是,第二天下了早朝,我借口還畫,抱著個空匣子直奔謝府。 謝府如今由謝璟當(dāng)家,下人們估計(jì)都被提前交代過,所以,無論是看門的還是掃地的,都對我的不請自來沒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不說要進(jìn)去通報,直接放我自己愛上哪溜達(dá)就上哪溜達(dá)去。 去到書房的時候,謝璟正在臨摹一些字畫,見到我,隨手將沾了朱砂的細(xì)桿毛筆插回筒子里,喊我坐下。 謝璟道:“為何事而來?”神情和招呼語氣都很隨意,與平常并沒有什么不同。 謝璟隨意,我卻感到很愧疚,畢竟我把人家老爹的一樣“遺物”丟了。來之前我打算實(shí)話實(shí)說,但如今我改了主意——雖說東西送出去便與原主人無關(guān),但新主人是否將贈物保管妥當(dāng),也表現(xiàn)出新主人對原主人是否尊重。 丟畫一事,似乎顯得我對謝璟很不尊重。 想到此處,我忙道:“的確有事找你幫忙,不知謝尚書是否記得,多年前曾贈給我一副畫?”喊謝尚書的時候頓了頓,十分不順口。 謝璟蹙起眉:“畫了蘭花兒的那幅?” 我點(diǎn)頭道:“是。” 謝璟狐疑地抬頭:“那幅畫怎么了?” 我頗有些尷尬地抹一把臉,聲音下意識地便比方才小了許多:“不瞞你,逸之讓我把這幅畫還回來,但我實(shí)在喜歡它,有些舍不得,所以來找你打個圓場——往后逸之問起來,你可否幫我個忙,就說這畫已經(jīng)還了?” 謝璟只看著我,不說答應(yīng)也不說不答應(yīng):“倒沒聽過你有收集字畫的愛好?!?/br> 我干笑道:“這……實(shí)在是個新近才有的愛好……新近才有的……” 我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謝璟聽到一半,端起茶杯笑了笑:“行,我?guī)湍銏A謊,畢竟,難為你這個時候還肯到我這謝府來?!?/br> 謝璟說完這話便不再看我了,臉上依舊清清淡淡的,尋不出什么喜怒。我跟著他喝了一口茶,舌尖一陣苦澀。險些忘了——謝璟是砍了親爹才坐上這個尚書之位的,雖說是為取得太皇太后的信任,可此舉落在其他人眼中,難免就有些六親不認(rèn)。旁人升官都有登門祝賀的,唯獨(dú)謝璟,除了一些必要賞賜外,連個說話的也沒有。 我忍不住嘆氣,再喝一口茶。 謝璟道:“你手里的是苦丁茶,茶如其名,的確苦了些,你喝不慣就不要硬撐?!眲裎也灰?,他自己卻喝的津津有味,茶蓋斜著刮去浮沫,抬眼對我笑了笑:“另外,你什么時候也變這么文縐縐的了?” 端著茶碗的手一抖,我挑眉道:“老子喜歡你那畫,舍不得還了,是朋友就幫老子圓個謊!” 話音方落,我與謝璟一同笑出聲來,謝璟更笑的直咳嗽,一邊順氣一邊點(diǎn)頭答應(yīng):“幫幫幫,不敢不幫。” 我連忙拱手道謝,低了頭在笑聲中暗暗地嘆息。謝府的書房陳設(shè)較之幾年前變化不大,我隔著層香茶白霧看謝璟,只覺對面人的容貌因模糊而漸漸溫和,眉目依次轉(zhuǎn)為稚嫩,漸漸與初見時的那個端方少年郎重疊起來。 但,那會的心境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了。 又扯了些閑話,我趕在午飯之前起身告辭,謝璟親自把我送到門口,神色忽然變得無比正經(jīng):“還是得提醒一句——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