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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擔心?還有我就是氣,憑什么他們一直欺負我們,欠他們的你早就還清了,我……” …… 掛斷電話,裴渡之望向落地窗外。 今天的陽光竟如此耀眼?言言 疲憊地摁住太陽xue,裴渡之從抽屜找出車鑰,決定回趟毓秀苑。 昨日阮斐那通電話,讓裴渡之非常的過意不去。 至少他不該讓自己的麻煩影響到他人。 剛出電梯,來電鈴聲響起。 裴渡之看了眼號碼,眸色微動,他立即接聽道:“阮斐?抱歉,我現(xiàn)在馬上回毓秀苑?!?/br> 電話那畔似說了些什么,裴渡之腳步戛然而止,他疑惑地挑起眉梢,眸中閃爍著奇異的神色,最終他按捺住內(nèi)心對這件事的古怪看法,薄唇輕啟說:“我很快就到,你稍等片刻?!?/br> 第15章 十五章 街道擁堵,匣子般的汽車排成長龍。 裴渡之擰眉望著前方,太陽xue突突的跳。 他不清楚阮斐那番話是否屬實,但他擔憂三嬸龔梅與阮斐發(fā)生沖突。 小姑娘嬌生慣養(yǎng),恐怕還沒見識過潑皮耍賴或倒打一耙的手段。 他不愿她遭受欺辱。 陽光催枯樹生出嫩綠的芽,裴渡之驅(qū)車疾馳在植有兩排銀杏的園道。 抵達毓秀苑。裴渡之將車扔在樓下,匆匆搭乘電梯。 他出現(xiàn)得有些狼狽。 打理整齊的發(fā)絲略凌亂。 倉促之下,右臂袖擺似觸到墻壁污漬,沾染了點點灰斑。 看見裴渡之,龔梅雙眼放光,仿佛見到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 她慌忙跑到裴渡之身側(cè),用手指向阮斐,既像告狀,又似訴苦:“哎喲渡之你可來了,我跟你講,你這個鄰居小姑娘她冤枉我,她非說我偷她蘭花。渡之啊,三嬸為人你是知道的,我怎么會偷她蘭花呢?你快幫我跟她說清楚。她還說這株破蘭花價值三十萬,三十萬喲,賣了三嬸也賠不起。渡之你講講良心,當年你mama生病,三嬸可是幫過你的。你能有現(xiàn)在,三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 這套說辭裴渡之早已聽得麻木。 他置若罔聞地抬起眼睛,小姑娘安然無恙站在廊道一側(cè),正眸光清亮地望著他。 提起的心落回原處。裴渡之視線略過滿地狼藉,定格在破碎蘭花上。 阮斐清咳一聲,她刻意端出的驕縱去了三分,多出些楚楚可憐的意味:“裴先生,你家親戚想偷我蘭花,我是有證據(jù)的。如今這蘭花已毀,我心血全被糟蹋。你可不能仗著我年紀小,就伙同你家親戚欺負我?!?/br> 裴渡之眉梢微動。 裴先生? 欺負她? 那廂龔梅聽得怒極,她自認裴渡之該站在她這邊,便底氣十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站在身后嚇唬我?” 阮斐秀眉挑高:“這位女士,您心懷不軌偷拿我蘭花,還不準我阻止你嗎?” 龔梅眼睛瞪圓,潑辣勁兒顯露無疑,她叉著腰仿佛要動手:“都說我沒偷你花!再說了,你說這破花價值三十萬它就真的值三十萬?說不定是你扯謊想要訛詐我。小姑娘你長得挺標志,心眼怎么那么歹毒呢?現(xiàn)在我侄子來了,你好好想清楚,我侄子可是鼎鼎有名的建筑師,在這座城市很有人脈,你要是撒謊騙我,我就請律師告你告得傾家蕩產(chǎn)。” 裴渡之冷冷睨了眼龔梅,下意識擋到阮斐身前。 阮斐哪肯受庇護?她飛快從裴渡之身后鉆出來,沖到前方與龔梅當面對峙。 阮斐眼睛本就生得大,加上身材高挑纖細,此時下巴高高抬起,氣勢竟不輸龔梅:“這位女士,你偷我蘭花就算了,竟敢污蔑我人格?你給我一字一句講清楚,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株蘭花是次品?” “我們又不懂蘭花,你要是存心敲詐怎么辦?說不定這破花就是假的?!?/br> 阮斐扯唇輕笑,她撫了撫烏黑秀發(fā):“女士,你覺得我犯得著用區(qū)區(qū)一株蘭花敲詐你?”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龔梅,阮斐哼聲道,“我家與裴先生是鄰居,我本想看他薄面與你商討個處理結(jié)果,既然你不依不饒,還懷疑我欺瞞你,那就算了吧,反正賠償事小。我現(xiàn)在呢,非常的不高興,無論你們給我多少錢,我都覺得自尊被深深的傷害了。那就這樣吧,咱們警局見,自有警察為我證明清白?!?/br> 阮斐一口氣說完,慢條斯理取出手機。 她美貌出眾氣質(zhì)超群,衣物包括小小的飾品佩戴在她身上全像是量身定制的奢侈品。 那幾分恰到好處的跋扈淡然更是加深這番話的可信度。 龔梅慌了神,她這番是來找裴渡之占便宜,怎么便宜還沒討著,就要進警察局? 三十萬?我的媽…… 她不想賠錢,更不想坐牢啊。 以為阮斐準備報警,龔梅猛地伸手推她后背,借此機會,撒腿就逃。 “小心!”裴渡之想要攥住重心不穩(wěn)的阮斐,卻晚了半拍,阮斐被推得狠狠摔在泥土上,頭似乎撞到墻壁。 裴渡之面色發(fā)白,他俯身將阮斐摟入懷中,語含焦切:“怎么樣?” 阮斐埋首在他胸膛,長發(fā)亂蓬蓬蓋住她臉頰,裴渡之只能聽清懷里傳出一聲委屈的哭腔,“嗚,裴先生,我腦袋撞破了,好多血?!?/br> 血?裴渡之雙手顫抖著捋開她發(fā),慌忙檢查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