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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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戰(zhàn)敗,使團(tuán)進(jìn)京都,莊墨韓的車駕今日引起轟動。 許朝暮收到消息的時(shí)候,才剛剛睡懶覺醒過來。 在深秋臨冬之時(shí),被窩越是溫暖,人便越是犯懶。 尤其是床榻上還有個小可愛可以擼的時(shí)候。 “小羊駝?”許朝暮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伸手把窩在自己枕頭邊上的小貓抱了過來,放在自己胸口,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去撓它的下巴,小羊駝瞇著眼睛舒服地仰起頭,看著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 養(yǎng)了些日子,吃得著實(shí)不錯的小羊駝長大了不少,已經(jīng)有些分量。也許是一直嬌寵著,早沒了剛來時(shí)候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養(yǎng)出了一點(diǎn)兒小脾氣。平日里只讓許朝暮和柴騰花燭三人摸,其他人靠近還好,只要對它伸手它一定抬起小爪子抓過去。 被人撓著下巴摸著背上的毛,名叫羊駝的小貓舒服地輕輕叫喚了兩聲,引得床上抱著它的許朝暮也笑了出來。 她停下?lián)现〖一锵掳偷氖郑挠膰@道:“那個跟你有點(diǎn)兒像的家伙,要是能跟你一樣……無憂無慮地……就好了?!?/br> 小羊駝歪了歪腦袋,并不明白許朝暮話里的意思,卻還是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手。 手上一熱一濕,許朝暮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小家伙笑得更深的一點(diǎn)兒,伸出食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小鼻頭:“以前沒辦法,沒關(guān)系……以后一定會的?!?/br> 小羊駝被點(diǎn)了鼻頭,皺了皺鼻子將小腦袋撇到一邊,嬌嬌得哼唧了兩聲,許朝暮看得更是心頭軟乎乎地,忍不住湊過去在小家伙的額頭上親了兩下,而后才有些心滿意足地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 才剛收拾好的許朝暮,抱著在床上等得已經(jīng)又打起小哈欠的羊駝,剛推開門就瞧見…… 門外長廊之下喝著茶看著這邊,似乎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的李承澤。謝必安站得稍遠(yuǎn)些,手里還捧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杯子,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柴藤給的吧。 許朝暮愣了一下,懷里還抱著小羊駝,朝李承澤走了過去:“殿下什么時(shí)候來的?也沒人叫我一聲?!?/br> 李承澤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許朝暮,目光落在……許朝暮抱在懷里,抖著耳朵睜著一雙大眼睛也朝他看過來的……那只叫羊駝的貓。 后來李承澤曾問過范閑“羊駝”是什么意思,范閑笑得尤其“不懷好意”地說羊駝是種神獸,但…… 李承澤沒在任何典籍里看到過。 此時(shí)李承澤看著那只貓皺起眉頭:“……你把它養(yǎng)在臥房?” 許朝暮此時(shí)已經(jīng)走到李承澤旁邊,順勢在他身邊的軟墊上跪坐下來,但羊駝仍被她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地?fù)崦骸疤煊l(fā)涼下來了,小家伙怕冷喜暖,最近都跟我一起睡的。” “……你讓它上床?” “是啊?!?/br> 李承澤抿著嘴唇,瞇著眼睛又看了一眼許朝暮懷里探出腦袋左右張望的羊駝。 喝完了柴藤給的熱湯正走回來的謝必安敏銳地察覺到…… 然后站住腳步,多看了兩眼許朝暮懷里的貓。 李承澤組織了一番語言,正要開口說點(diǎn)兒什么,許朝暮卻已經(jīng)笑瞇瞇地先開口了:“我今日雖是犯懶起得晚……不過昨天就交代了今日的午膳,眼下時(shí)候也差不多了,殿下留下一起嘗嘗?” 于是…… 李承澤在許宅吃上了一頓羊蝎子火鍋。 因?yàn)闁|西多,本來也是打算著幾人分享,這銅鍋還是特別定做的,此時(shí)正在許宅人搬來的炭火上咕嘟咕嘟滾開了冒著泡。 南慶的京都位置更靠南些,即便是嚴(yán)冬也并不下雪,不比北邊的北齊四季更分明些。 但此時(shí)已算是入冬而來,天氣寒涼得很,這樣的時(shí)節(jié)里,眼前這個冒著熱氣,又散發(fā)著濃郁rou香的火鍋,就顯得格外誘人了。 廣口的銅鍋里面,醬色的綴連著大塊rou的骨頭碼成一堆,正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湯顯得很是濃郁,透過那褐色的湯底并不能看出來湯水之下鍋里還有些什么食材。碼得高高的rou骨頭露出湯水面來,上面撒了翠色的蔥花兒,看著分外討人喜歡。羊rou特有的香氣連同骨湯的香濃一并飄入鼻間,這時(shí)候,花燭和柴藤兩個一人端了一些菜,連同碗筷和蘸料過來。 李承澤面前的矮桌上原本擺著的茶壺點(diǎn)心都被撤了下去,而此時(shí)又有人過來加了兩張矮桌,就圍在炭火爐子邊上,圍著那口里面咕嘟咕嘟燉著羊脊骨的銅鍋,此時(shí)過來的花燭和柴藤就正好將這些食材和碗筷蘸料放了上去。 在李承澤盯著許朝暮懷里那只叫羊駝的貓,第二次挑起眉頭的時(shí)候,花燭站了出來,十分有眼力見兒地來到許朝暮身邊朝著那只小貓伸出手:“小姐,這火鍋小羊駝吃不了,我抱它去吃它的飯吧。” 李承澤聞言抬頭多看了花燭一眼,嘴角勾了一勾。 許朝暮低頭看了看懷里小爪子扒拉著自己胸口衣領(lǐng),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家伙,有那么點(diǎn)兒猶豫:“那個……” “小羊駝?”花燭轉(zhuǎn)而哄著小家伙:“跟花燭jiejie去吃飯,有魚rou粥吃?!?/br> 小羊駝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腦袋看了一眼花燭,雖然對她伸過來的手不是那么排斥,卻也還是用自己的小腦袋又撒嬌似的蹭了蹭許朝暮的胸口,得了輕笑起來的許朝暮在它的小腦袋上落下的一個親親,這才心滿意足地被花燭抱走了。 謝必安看了一眼李承澤的臉色,尤其多注意了兩分李承澤瞇著眼睛看被花燭抱走的羊駝貓的眼神,十分自覺地走到新添的一張矮桌后面,端端正正坐在正中央——絲毫沒有跟人分享的意思。 一旁原本跟花燭共享一張矮桌的柴藤看了一眼謝必安,又看了一眼許朝暮和李承澤,默默地也動了動身子,挪到了正中央。 于是,三張矮桌,柴藤和謝必安一人一張,反倒是兩個主子,李承澤和許朝暮要共享一張了。 李承澤對此什么也沒說,許朝暮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妥。 羊駝被抱走之后,許朝暮拿過一旁的濕布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炭火上正咕嘟著的鍋里,帶著rou的羊脊骨放在盤子里,推到李承澤面前: “這呢也是火鍋的一種,殿下吃不了辣,但我總覺得拿清水涮鍋實(shí)在寡淡。正好入冬了,正是適宜吃羊rou的時(shí)候,這羊蝎子呢,是取里脊rou和脊髓的完整的羊脊椎骨,因?yàn)樾螤罡佑行┫嗨?,所以叫羊蝎子。這些骨頭和湯是昨晚就開始小火燉煮的,已經(jīng)很入味了,殿下先嘗一塊?等我們把這些rou骨頭吃一吃,再用rou湯涮其他的東西?!?/br> 李承澤手上的筷子動了動,最后干脆放下,直接用手捏起碟子里的骨頭,張口去咬上面的rou。 如許朝暮所說,小火燉煮了一晚上,不只上面的rou已經(jīng)軟爛,輕輕一咬就能下來,rou香醬香混合,濃郁鮮美。 李承澤動手了,許朝暮也給自己夾了一塊,另外兩張矮桌前的謝必安和柴藤便也動手,柴藤還記得給去喂羊駝的花燭留上一些。 吃了一會兒,渾身都暖了起來,許朝暮又開始往鍋里放其他食材蔬菜。 李承澤看著許朝暮帶著微笑的側(cè)臉,沉默半晌后,終于開口: “北齊使團(tuán)進(jìn)京,陛下已讓范閑去鴻臚寺?lián)胃笔?。接下來……與北齊的談判會是京都城內(nèi)各方最關(guān)注的,最緊要之事?!?/br> 許朝暮一邊撈著鍋里面煮好的粉絲和白菜,一邊隨口應(yīng)著:“嗯,我知道,范閑應(yīng)該有些日子沒有功夫來蹭吃的了?!?/br> 李承澤閉了閉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要說的,不是范閑。” 許朝暮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李承澤:“那殿下是指?” “……連鑒查院都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北齊使團(tuán)和莊墨韓身上,此時(shí)京中目光都在談判一事上,若是……離京,是最不容易惹眼的時(shí)候?!?/br> 許朝暮眨了眨眼,笑了起來:“所以?” 李承澤低垂下眼,散落在額前的頭發(fā)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沒有對上許朝暮的眼睛:“……連陛下都……京都這泥潭,于你已不安全了?!?/br> 許朝暮聞言放下筷子:“殿下……希望我離開?” 李承澤轉(zhuǎn)過頭看向矮桌前炭火上的銅鍋,沒有去看身邊的許朝暮:“我只是……隨口一說?!?/br> “哦……”許朝暮點(diǎn)了點(diǎn)頭,勾起嘴角:“說起來……我確實(shí)有離開京都一趟的打算。” 李承澤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緊,臉上卻是在一頓之后幽幽一笑:“……也好。” “不過不急的。”許朝暮又夾了一筷子白菜放到鍋里面煮著:“要再等上些時(shí)候?!?/br> 李承澤沉默著夾起自己碟子里的白菜吃了下去,眉心微微蹙起,身上的氣息……似乎比起剛來的時(shí)候,有了那么點(diǎn)兒變化。 對面矮桌前的謝必安有點(diǎn)兒吃不下去了,轉(zhuǎn)頭去看旁邊桌子那兒的柴藤,卻見柴藤面無異色,絲毫不受影響,低著頭小心地把吹涼了的rou吃到嘴里面去。 “應(yīng)該……能在春暖花開的時(shí)節(jié)回來?” 謝必安聽到許朝暮的這句話之后,無聲地出了一口氣,然后……繼續(xù)下筷子從銅鍋里面撈菜吃。 話說這羊蝎子火鍋味道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