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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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宋冥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袒露傷痛。齊昭海可以想見, 平日里,這些血液凝固的傷疤,只會被宋冥小心翼翼地藏起, 藏到那一層層金屬光澤的厚重的鱗片底下, 不讓任何人發(fā)覺。 齊昭海還在苦于尋不到安慰之法, 倒讓宋冥看出了他的手足無措。 “齊大隊長,看看手表?!?/br> 宋冥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用一種相對輕快地語調(diào)說道:“都這個時間點了,你確定還要讓我們待在天臺上吹風嗎?” 本來,按照當前案件進展的順利程度,他們的時間理應是綽綽有余的。但,解決了這個突發(fā)的竇母自殺事件后,齊昭海低頭再瞥一眼手表的表盤, 頓覺時間捉襟見肘。 在這件事上,他們消耗的時間太多了。 幸好沒白費功夫。 “有時候, 我真恨不得把一分鐘時間掰成兩分鐘用。”齊昭海以前家大業(yè)大,從沒為錢的事憂心過,于是現(xiàn)在變本加厲地心疼起時間來。但他還是決定,把隊員都打發(fā)走:“今天太晚了,明天還剩最后一天辦案時間,再熬下去容易精力不支。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只有保證充足的休息,明天才能夠更有效率地工作。 這道理,齊昭海還是懂的。 況且,最近快到年關了,但案子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還沒過年,萬一先把身體累垮,那就不好了。 . 縱然,齊昭海已經(jīng)盡早放人下班,宋冥啟程回家的時候,也已經(jīng)很遲了。 夜色已深,云程市陷入一片靜謐。歸家的一路上,宋冥基本上沒見到過其他行人,只有冷白的路燈,在她身后涂抹出一道狹長的影子。 這條路,宋冥已走過無數(shù)遍。 但這一次,她卻沒來由地感到心慌,仿佛某種冥冥中的預兆。 幾縷冷風卷過平地,干枯的落葉被吹得離地幾厘米。打卷的葉尖,傾斜著劃過地表,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如同有人在背后窸窣低語。 大衣口袋里“嗡”地震動一陣。 宋冥驀然停下腳步。 還未解除鎖屏,樊甜恬發(fā)來的短信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跳:“宋小姐,你小心點。剛剛林懿詠發(fā)來消息,說今晚多個受害者反饋被人尾隨。那群要被指認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不安分了。這件事主要是我們負責,我好歹是個警/察,那些人不敢動我,我也有自保的能力,我就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宋冥還沒來得及讀完短信,發(fā)動機的轟鳴,便已從背后隆隆碾來。 響聲震耳欲聾。 一輛汽車從拐角處沖出。四個車輪高速旋轉(zhuǎn),失控似的疾撲向前,速度幾乎快出虛影。這輛車的目標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 宋冥。 電光火石之間,車輪已近在咫尺。 大功率的車燈直射視網(wǎng)膜,照得視野白茫茫一片。 強光造成短暫眼盲,宋冥什么也看不見,耳蝸里只剩下發(fā)動機低沉的咆哮。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只能夠憑借本能,竭力往身側(cè)閃躲。 她聽到風聲。 尖銳的,刀一樣的風,從她耳畔割過。 高嘯的風聲里,車子危險地蹭著她的風衣下擺,飛馳過去。跟她擦身而過。 然而宋冥看不見的是,一撞不成,那飛速行駛的汽車又掉了個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卷土重來。隱匿在車廂中的司機眼放兇光,他緊握方向盤,將車頭對準宋冥,猛地踩下油門。 “危險!”說時遲那時快,齊昭海趕忙奔來,一把將宋冥撲倒在安全地帶。 車輛撞了個空,悻悻離開。 起身時,齊昭海特意瞄了眼那輛車的車尾。本該放車牌的地方,他沒看到車牌號,只瞧見一大塊灰黑的布。 車牌被惡意遮擋住了。 齊昭海可以篤定。這輛車不是什么善茬,駕駛它的人此行的目標無比明確,絕對有所預謀。要是他今晚沒能及時趕到,宋冥將會遭遇怎樣可怕事情,齊昭海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敢設想。 宋冥按著眼睛,稍微緩了一會兒。 等到視力重新恢復之后,她才扶住路燈的桿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齊隊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學姐,你不應該先感謝我嗎?”齊昭海嬉皮笑臉地捂住心口,表示自己弱小的心靈被她狠狠傷到,戲精的樣子很沒個正形:“剛才車子開過來那么危險,我把自身安危拋在腦后,一心只想趕過來救你的命啊。一上來就問東問西,我可是會很難過的?!?/br> 宋冥剛想笑他沒個隊長的模樣,一抬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沒藏好的微表情—— 擔憂,后怕。 為宋冥的安全思慮重重。 齊昭海小心翼翼的關心,被他用夸張的神情,包裹在一層開玩笑的皮里,卻又冷不丁泄露出零零散散的一點。 盼著宋冥發(fā)現(xiàn),又盼她別發(fā)現(xiàn)。 怪別扭的。 “行吧,就算不回答,我也知道是樊甜恬告訴你的。”宋冥無可奈何:“她本來就給我發(fā)了短信,提醒我要小心,我看短信時正好那輛車撞過來,沒來得及回復。她看我不回復,估計更焦慮了,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也是意料之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