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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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上的寄語大多有關情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話堪稱泛濫,趙止一個踉蹌,猝不及防地摔倒,手上沒拿穩(wěn)的油紙傘瞬間被風給吹開,她跌坐在地上,手不慎拽落一個燈籠,燈籠面被地上的積雨給打濕,一行‘在地愿做連理枝’的字,只剩下‘連理枝’。 摔倒的少女卻絲毫不叫疼,反而用身體護住燈籠,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把雨水抹開,露出原來的‘在地愿做連理枝’。 殷至冷眼看她,“這種愿望有什么好護的,既無災禍,也無病疾?!?/br> “正是因為無災禍,無病疾,這才說明世子大人您將整個鬼境治理得很好,”趙止說,“人生在世,難得心動,當然要給他們護好。” 趙止抬起左手,小心翼翼而祈求地看向殷至,“世子大人,我的腳好像傷了,你可以扶我起來嗎?”她的眼睛在籠燈下泛亮,仿若這是她活在人世的最后一個愿望。 指節(jié)分明的手拽住趙止的后衣領,毫不憐惜地把少女給拎起來,趙止沒有站直,反而朝殷至的懷中跌落而去,殷至正準備側身避開,少女卻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袖。 趙止幾乎像個石榴一樣黏入殷至的懷中,她踮起腳,卯足了勁兒抬起頭,突如其來地吻向殷至。 殷至顯然一愣。 趙止的手緊緊攥著殷至的衣袖,嘴唇生澀地吻著殷至,只知道摩梭,顯然她從來沒有接吻的經(jīng)驗,她眼尾的石榴狀朱砂像是被泡入酒中,愈發(fā)泛紅。 暗處的鬼眼珠們紛紛閉上眼,不敢再看。 那一刻,十里深林里所有的綢緞全都松開,寫滿寄語的燈籠們一盞盞地升上夜空,趙止身后的‘在地愿做連理枝’升得尤其高,甚至還在風中打了個轉。 直到腦海中響起‘好感值 1’后,趙止松開殷至的衣袖,疼痛感退潮,趙止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 趙止臉色泛紅地看向臉色諱莫如深的殷至,“世子大人,你...現(xiàn)在體會到心動的感覺了嗎?” 她不等殷至的回答,徑自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這里,跳得很快?!?/br> 殷至的神情冷漠而散漫,仿佛剛才只是突然被石榴砸了一下,他答非所問,“你的嘴上怎么有一股石榴味?” 趙止的臉還紅著,她把身后的頭發(fā)捋到身前,指向發(fā)尾的石榴墜,“應該是它的香味,石榴香,能助眠。” “殷至真的很難攻略,”因果在趙止的腦海中感嘆道,“明明這也是他的第一次親吻,好感值竟然只有一分,他甚至只在意之前讓他入睡很快的香味?!?/br> 因果由緊接著說,“但往好里想,殷至似乎對宿主你意外地寬容,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身首異地了?!?/br> 殷至的手捻住趙止發(fā)尾的石榴墜,微弱的香味從墜子中傳出,確實是能讓人安神的香氣,卻還透著股甜。 殷至的視線不由地轉向趙止的嘴,作為一個連扶人都不懂得憐惜的一境之主,他在奇怪的地方卻很有禮貌,“這個發(fā)墜,可以摘一個給我嗎?” 趙止立馬抬起手,把發(fā)尾上所有的石榴墜都摘下,全部塞到殷至的手上,“這些都給您,我還有很多,如若我下次還有幸見到您,肯定會給您帶來更多的石榴墜。” “謝謝,”殷至收回手,視線也從趙止的嘴唇上轉移,“但你應該是沒這個機會再看見我了?!?/br> 這句話落下,暗處的鬼眼珠們快速轉動,下一刻,漫天只余零落的血雨,殷至的身影已然消失。 殷至仿佛徹底得融入了夜色中,再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趙止彎下腰,撿起樹下傾斜的油紙傘,再次撐起時,她臉上的神色恢復成平日的面無表情。 深林之中,四處陰森,殷至就這么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找到出路。趙止不緊不慢地往林外走,發(fā)尾被雨水打濕。 因果再次感慨第二位神祇的難以對付,“這也不能怪他給的好感值低,畢竟在宿主面前,他已經(jīng)幾乎算是仁慈了?!?/br> 因果在趙止的眼前布下原著里殷至的神罰,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趙止連周身的血雨都感受不到,卻感覺突然有一股力量把她往后拉拽,“撲通”一聲,趙止墜入翻滾的血河中,她越是掙扎,身后拽著她的力量就愈發(fā)猛。 黑暗化成無數(shù)的藤蔓,一條一條地將趙止的四肢纏繞,趙止沒有看見殷至,卻覺得殷至無處不在。 當她從血水中浮出時,殷至便站在她眼前,殷至的神色淡漠而散漫,祂的手伸入趙止的胸膛中。趙止低頭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膛中空了一大塊洞,空蕩蕩的。 殷至的手上拿著她的心臟,血紅得如同石榴一樣,“原來你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可惜,你沒有心了,和我一樣?!?/br> 血雨傾盆,不止不休。 因果撤下趙止眼前的場景,本以為宿主會害怕,但趙止只是略微停駐腳步,在她垂首看向自己完好的胸口后,便繼續(xù)往林外走去。 林中的燈籠已然散盡,只剩下樹梢上飄飛的綢帶。 鬼殿幽深處,殷至又是一夜無眠,他捻著手中晶亮的石榴墜,神色莫測。天色已亮,門外的鬼隨從們躬身隨立,其中一位隨從低頭用案板呈上信箋,“主上,我們在門外發(fā)現(xiàn)了這個?!?/br> 信箋鼓鼓囊囊,用植物的藤條包裹得十分緊湊,殷至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出自誰手,他擺擺手,沒有看信,隨從收回案板,自覺地躬身后退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