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巧析緣由竊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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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煙說天圖被盜十分蹊蹺可疑,紅裳忙問為何,蕪煙解釋道:“天圖被盜,段家只派段明廷去查,段家家主可有動靜?” 紅裳搖頭道:“未聽段明廷說過?!庇致犑彑煹溃骸绑覞伤埠?,南山幫也好,雖說有在江湖上有些名聲,可跟段家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你對天圖被盜之事憂心重重,看來此物件非比尋常,那段家定然層層護(hù)衛(wèi),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去段家偷盜?還能全身而退?” 話說于此,紅裳也發(fā)現(xiàn)此事有幾分不對,但她實在不愿懷疑段明廷,辯解道:“天圖與靈隱山關(guān)系重大,可段家不一定知道其中干系,所以疏忽也在所難免?!?/br> 蕪煙一挑眉,戲謔地看著紅裳,紅裳竟然又紅了臉,說道:“我沒替他說話,天圖與靈隱山的淵源向來只有掌門才知道,對段家來說那不過是靈隱山入門的心法口訣而已,可能真沒有那么重視……” 蕪煙笑道:“連段家都認(rèn)為天圖不過是入門的心法口訣,不甚重要,笠澤水寨和南山幫為何別的不偷,偏偏偷這個?他們拿這個又有什么用?難道這兩家知道天圖關(guān)系到靈隱山?” “不可能!”紅裳斷然否決,“江湖知道靈隱山的人本來就不多,知道天圖與之有關(guān)的少之又少,就連我也只知道天圖事關(guān)靈隱山安危,具體緣由也無從得知?!?/br> 蕪煙接著說:“這就是了,段家的天圖,江湖有幾人知道?連極樂館都未聽過天圖的事情,那兩家又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紅裳頓時疑竇叢生,東想西想理不清思路,問道:“如此看來,天圖被盜一事的確蹊蹺,照你意思,那兩家是冤枉的?可段家有何理由監(jiān)守自盜?” 蕪煙嘆口氣,說道:“我是旁觀者清,看出此事有問題,那兩家盜取天圖的可能性太小,而段家也未必一定不知道天圖與靈隱山的緣由,假如他們知道卻裝作不知,天圖被盜,最著急的人是誰?” 紅裳呆了,說道:“是師兄和我,而師兄身為掌門,一輩子都不能下山。” 蕪煙深深地看了一眼紅裳,說:“所以,是你!你性子急,一聽此事,必定馬不停蹄去找這兩家探個究竟,那些人不是山賊就是水匪,粗魯彪悍,你初入江湖,又自恃武功卓絕,年輕氣盛,一言不合恐怕就要打起來,到時候又是個什么局面?” 紅裳有些傻眼,喃喃道:“那這又是為什么?我整個兒糊涂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猜想就能明白的,先不去管段家真實用意,笠澤水寨肯定是他目標(biāo)之一,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就去笠澤水寨一探虛實?!?/br> 紅裳雖有意盡快啟程,奈何蕪煙身子骨實在不宜上路奔波,只好繼續(xù)在此休養(yǎng)。 入夜,蕪煙骨縫還隱隱作痛,趴在床上,紅裳因昨夜對他起了拋棄之心,自覺不該,便討好地給他活絡(luò)筋骨,力道不輕不重,蕪煙眼睛微闔,只覺渾身舒展,酸痛之感漸消。紅裳見他一副享受的模樣,不禁揶揄道:“柳大爺,奴婢侍候的還好?” 蕪煙閉目道:“甚好甚好,再揉揉腰,用點力?!奔t裳輕輕啐他,掐住蕪煙腰間軟rou,手上一擰。蕪煙又癢又痛,不禁笑出聲來,翻身坐起,把紅裳一把抱住又翻倒在床。 紅裳微微用力,想要掙脫,卻換來蕪煙更用力的擁抱,紅裳怕力道大了傷了他,便也由著他去了。 蕪煙拉起被子給二人蓋好,輕輕摩挲著紅裳后背,安撫道:“你勞累這許多日,也該歇一歇,好好睡一覺。” 紅裳被他抱在懷里,聞著他身上那清冽的味道,似雪松,似青竹,她輕輕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越來越覺得和我?guī)煾敢粯印?/br> 蕪煙身體不由僵硬了下,掩飾地問道:“你師父……是個什么樣的人?”紅裳半晌沒有說話,就在蕪煙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卻聽紅裳道:“我?guī)煾?,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說來好笑,我現(xiàn)在連他的模樣都記不清了?!?/br> 蕪煙徹底沉默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紅裳的背,就像哄小孩入睡。不知是被窩太溫暖,還是實在累了,紅裳縮在蕪煙懷中,鼻尖縈繞著那清冽的香氣,實在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她有些睡意朦朧,恍惚間好像又回到幼時,在靈隱山上被師父抱著哄著睡覺?;蛟S是氣氛太好,或許是認(rèn)為蕪煙知道也沒什么,更或許是長久以來,山中寂寥,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忍不住把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雖說是師父,可只是掛著名兒而已。我功夫都是師祖?zhèn)魇诘?,師祖去后,是師兄教我。師父……唉,一年也難得見上一面,見了面也總冷冰冰的,話也不說一句,我就那么招他討厭么!” 蕪煙問:“他不關(guān)心你,沒有盡到師父的責(zé)任,你恨他嗎?” 紅裳反問:“為什么要恨師父?小時候師父待我很好的,后來待我冷淡了,定是因為我做得不好,惹他的傷心了?!?/br> 蕪煙沒有想到紅裳會這么說,幾分訝然,繼而又把她緊緊摟在懷里,說道:“胡說,我的紅裳好得很,定然是你師父不好,他看不到紅裳的好!” 紅裳輕輕敲了下他的額頭,笑道:“不許說我?guī)煾笁脑挘∥規(guī)煾溉撕玫煤?,最護(hù)著我了!——靈隱山上都是男子,沒人和我說過女子和男子區(qū)別,更無所謂男女大防。那段明廷初次上山,我見著他稀奇,一時興起,強(qiáng)扒了他的衣服,結(jié)果被他狠狠臭罵一頓,還告到師祖那里。師祖要罰我砍三年柴,抄一萬遍女誡??巢襁€好,抄書還不如殺了我,我找?guī)熜智笄?,師兄畏懼師祖不敢?yīng)承我。我氣不過,跑到后山找?guī)煾?,那時師父在閉關(guān),我本沒抱什么希望,只想坐在門口大哭一場后回去乖乖抄書,結(jié)果,嘻嘻,師父真出來了,免了我的責(zé)罰,哈哈,氣得段明廷鼻子都歪了!” “雖說近年來師父不怎么和我見面,可我床頭時不時會多些小物件出來,幾朵珠花、幾件新衣裳、新奇的玩意兒,有時是新鮮的果子,剛出爐的點心……”紅裳聲音愈發(fā)的輕,“師父待我再好不過,想想這么好的師父我竟然還有幾分怨懟,真是不該……” 蕪煙眼神空明,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才悠悠問道:“你想他嗎?”“想,如何不想?師父故去后的每一天都在想,師父走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想到師父竟有一天會死!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紅裳聲音哽咽,隱隱傳來啜泣聲。 蕪煙親親她的頭發(fā),說:“紅裳,莫哭,你師父不在了,可還有我,我會永遠(yuǎn)永遠(yuǎn)陪著你!”紅裳破涕為笑,說道:“這個我信,你趕都趕不走!”聞言,蕪煙也笑了。 “還有,”紅裳歪歪頭,忽然噗嗤一笑,“說出來好笑,我盡在師父面前出糗。師祖過世后,師父閉關(guān)不出,師兄一心練功,我一人山上山下瘋跑,不小心從山崖上摔了下來,哪里都沒受傷,唯獨,唯獨……”紅裳臉色發(fā)紅,咬著嘴唇難得露出嬌羞神態(tài),看得蕪煙心發(fā)癢,他湊到紅裳耳邊吹氣,說:“唯獨怎么?快說,莫要吊胃口!” 紅裳耳根發(fā)燙,躲避蕪煙道:“不要鬧,反正就是那里!我嚇壞了,見流血不止,以為自己要死掉了,一路哭著跑去找?guī)煾?,弄得雞飛狗跳,結(jié)果是虛驚一場,反倒把師父的袍子都弄臟了?!?/br> 蕪煙再也忍不住,頭埋在紅裳肩頸大笑起來,紅裳氣著直捶他,惱羞道:“不許笑不許笑,早知道就不與你講了,師父都沒有笑我!” 蕪煙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討?zhàn)埖溃骸昂煤煤?,是我的不是。不過這也是你師父的疏忽,你一個女娃子懂什么,他應(yīng)該早就和你說的?!?/br> 紅裳說道:“師父后來倒是說我長大了,應(yīng)該知道什么人倫天理,陰陽調(diào)和之類的,講了一大堆,我也似懂非懂的。” 蕪煙心跳莫名就有些加快,道:“懂不懂的也不要緊,到時候自然就明白了?!?/br> 紅裳笑道:“我?guī)煾府?dāng)時也這么說的。話說回來,我的第一條月事帶就是師父給做得,也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做這種東西?!?/br> 蕪煙一下子嗆住了,連聲咳嗽不停,紅裳忙給他拍背,好容易止住了,蕪煙抓著紅裳的手,說:“紅裳,這些話咱們之間說說笑笑就好,萬不能和他人去說,段家小子也不行?!?/br> 紅裳說道:“那是自然,若是他知道,一定好一頓教訓(xùn),連著對師父也不好!” 蕪煙頓了頓,問她:“你和我說,就沒有顧忌?” 紅裳看著他道:“我雖與你相識時日尚短,但和你說的話,比我過去兩年加起來都要多,你若真的知我,就不會以世俗眼光待我。而且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若因此瞧不起我,那倒也省事了!” 蕪煙輕笑,道:“言之有理,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br> 床鋪暄軟溫暖,紅裳被他摟著,周身暖洋洋的,又實在貪戀他身上的味道,依偎在他懷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