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秦道非不可遏制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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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艾菲淡聲問。 玲瓏幽幽的看了艾菲一眼說:“我在地底躲避項王的時候,曾經(jīng)幫秦道非翻看通天閣以前的資料,我發(fā)現(xiàn)……”玲瓏附耳跟艾菲說了幾句話,然后沉重的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好,我不說!”艾菲保證。 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門外去而復(fù)還的秦道非聽到了她倆的所有對話。 他的手放在身側(cè),緊緊的握成拳頭,那瀚如煙海的眸子里面,明滅著復(fù)雜的光芒,似痛苦,似失望,又好像有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之后,他一個人飛身離開無憂閣。 一整日,都沒人見他。 到暮時,玲瓏著急了,便跟夜離殤說:“你去找找他吧?這一整日都不見他,我著急!” “好好好,你別急,我去找!”夜離殤覺得,這一天天的,都管他們家破事了。 他飛身出了無憂閣,朝早些時候秦道非去的方向而去。 果然,在無憂谷對面的山谷里面,夜離殤看見了一個人獨(dú)坐在雪地里面打坐的秦道非,他身上結(jié)了一層薄冰,面前卻寫著一行大字,“可憐世間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誰是丹青,誰的傷心? 夜離殤正要上前看清楚,被凍住的秦道非忽然動了,他大手一揮,那一行字就消失在雪地里面,再也無跡可尋。 “怎么了,這么傷心?”秦道非不是個隨意表現(xiàn)自己軟弱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表現(xiàn)出來了,所以夜離殤也很有分寸的,沒有開他玩笑。 秦道非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說:“你來做什么?” “鳳玲瓏一天沒見你,著急!”夜離殤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 嗯! 秦道非淡淡的點頭,然后起身走了。 夜離殤聳肩,在秦道非身后大聲說:“你承認(rèn)你心里難過又怎么了?我是你朋友,我不會笑話你的!” “在我沒改變主意讓二皇子弄死你之前,閉上你的嘴,不要讓玲瓏發(fā)現(xiàn)!”他承認(rèn)了自己傷心,卻不告訴夜離殤他為何傷心。 這對好事的夜離殤而言,簡直就是折磨,他追上來,舔著臉問:“那你再告訴告訴我,你為什么傷心成這樣?” “因為你家的飯難吃!”秦道非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便自己走了。 留下夜離殤風(fēng)中凌亂! 秦道非回來的時候,玲瓏就守在大門口,見他一身濕透,玲瓏連忙迎上來問:“你怎么了?” 秦道非深深的看了玲瓏一眼,淡笑著說:“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理不清楚,自己一個人去山谷里面打坐而已?!?/br> “你有事可以跟我說的!”玲瓏抓著秦道非冰冷的手抱怨。 秦道非怔了一下,然后幽幽的說:“我整理思路,跟你說也沒用,你身子不適,趕緊回去休息,我去溫泉泡泡,很快就回來?!?/br> 雖然看上去他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玲瓏卻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拒絕,來自于他內(nèi)心深處的拒絕! “你們知道他怎么了么?”玲瓏無助的問夜離殤和艾菲。 艾菲抱著鳳一笑,淡聲說:“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我一直沒跟你們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夜離殤積極效仿,然后趕緊開溜,他要是把秦道非的秘密說出去,不知他能不能弄死自己,可怕! 玲瓏站在風(fēng)雪盡處,卻不知如何是好。 秦道非從溫泉出來后,披散著頭發(fā)回到房間,玲瓏見他回來,連忙起身迎他。 “干嘛這么熱情?”秦道非淡笑著挽著玲瓏的腰坐下。 玲瓏這才安心了些,還好還好,真是想多了! “誰熱情了,我只是等你吃飯,等了這么許久,餓了!”玲瓏氣的臉紅,趕緊澄清。 嗯! 秦道非沒有糾結(jié),只笑著說:“好,你說的都對,去吃飯吧!” “道非,我已經(jīng)好了,我們明日回去吧?”玲瓏?yán)∷f。 秦道非淡淡的睨了玲瓏一眼,沉聲說:“你留下來吧,我先回去,你跟夜離殤和艾菲在這里,養(yǎng)好了再回去!” …… 開始說放心不下玲瓏一個人在這里的人是誰? 轉(zhuǎn)眼又說要自己回去的人又是誰? 玲瓏有些煩躁,那種覺得秦道非有事瞞著她的感覺,又回來了! “道非,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嗯? 秦道非抬頭看玲瓏,“你要說什么?” “沒事,我可能是被關(guān)在監(jiān)牢一段時間,有些混亂,你不用管我!”兩人之間靜好的畫面,被玲瓏這一番話徹底終結(jié)。 秦道非沒再說話,玲瓏也沒再說話。 這樣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晚飯結(jié)束,這下連艾菲和夜離殤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尷尬了。 “那個,一笑今晚上跟我吧!你們倆好好休息!”好好溝通一下。 玲瓏覺得心里委屈,偏不讓一笑離開身邊,她冷笑著說:“我這段日子都沒見一笑,我今晚跟一笑睡?!?/br> “那我去老夜頭那里睡,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我能聽見!”秦道非態(tài)度與往常別無二致,但是玲瓏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覺得,秦道非就是不待見自己,便心里難受委屈,想哭。 哼! 她抱著鳳一笑站起來,冷聲說:“在無憂閣我能有什么事?不用你管!” “你怎么了,怎么說發(fā)火就發(fā)火了?”秦道非幽幽的看著玲瓏問。 呃…… 玲瓏恨恨的看著秦道非,委屈巴巴的卻不知從何說起。 “沒事,我對監(jiān)牢有恐懼心,這幾天情緒不穩(wěn)定,你不用管我的!”玲瓏說完,帶著鳳一笑就走。 可秦道非卻深以為然的覺得,玲瓏是在生氣當(dāng)年舊事,氣秦道非害她進(jìn)了監(jiān)獄,因為恨,所以在面對他和胡寒之的競爭的時候,她選擇了包庇胡寒之,隱瞞自己。 這樣的認(rèn)識,讓秦道非這樣心智成熟的人都覺得委屈,也是這樣的委屈,讓他根本就不想留在這里。 當(dāng)夜,秦道非便下山了。 他走的時候誰也沒告訴,只在玲瓏屋外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艾菲清楚的看見所有的過程,翌日玲瓏醒來的時候,她便幽幽的說:“秦道非昨晚上就回京城了,但是他在風(fēng)雪中站在你屋外很久,你倆到底在吵什么?” “我要是知道我們在吵什么就好了!”關(guān)鍵是玲瓏自己都不知道啊! 可氣! 可是,看著漫天的風(fēng)雪,玲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惆悵! 秦道非一個人披星戴月回到京城,一進(jìn)門便招呼疾風(fēng)來見,彼時,唐力已然回到逍遙莊,一聽見秦道非召喚,便先一步去了書房等候。 見他,秦道非擰眉道:“你不是在尋畫兒么,怎么回來了?” “我聽說逍遙莊出事了,便急著趕回來看看,我再想,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畫兒或許聽到了會自己回來,若是她沒回來……”估計就是兇多吉少,這樣的話,唐力不敢說。 秦道非何嘗不知,但是唐力不提,他也不想提起,不想讓唐力增加心理負(fù)擔(dān),畢竟他也曾在茫茫人海中失去過玲瓏,那種感受,他最懂!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兩日,這幾日在家里等消息,全國各處我都讓人在找畫兒,只要有消息,你就可以趕過去!”秦道非拍了拍唐力的肩說。 唐力眼里瞬間就聚集起愧疚的眼淚,他哽咽著說:“莊主,在逍遙莊最艱難的時候,我還只顧著自己的事情,我對不起你!” “因為懂你,所以我愿意讓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逍遙莊的事情……就算是你也無法力挽狂瀾!”秦道非是真的疲倦了,當(dāng)他知道胡寒之跟他在玲瓏心里同樣重要的時候,竟有一種想要成全玲瓏的疲倦感。 那一瞬間,真的有因為無法給她真正的幸福,想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感覺。 “莊主……”唐力想安慰一下秦道非,但是秦道非擺手不讓他繼續(xù)說話。 “你去等消息吧,我去妙音閣一趟!”秦道非說罷,便朝妙音閣走去。 妙音閣。 譚惜音坐在梳妝鏡前,正在對著銅鏡貼花黃,從鏡子里面,她看見秦道非朝她走來,那一刻心里竟有一種凄涼,她從最愛這個男人的人,變成了摧毀這個男人的人的這個過度,讓她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 但是看見秦道非的眼神,她又硬下心腸想,“秦道非對我永遠(yuǎn)都是這個樣子,他永遠(yuǎn)不會對我更好了,我何必在意他呢?” “道非哥哥,怎么有空過來了?”譚惜音放下手里的首飾,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秦道非。 秦道非淡淡的看著她說:“惜音,我們?nèi)タ纯茨愀绨桑俊?/br> 譚惜音心頭一顫,竟不知秦道非要做什么。她原本以為他來會質(zhì)問她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可是他沒有,而且他會用這樣的態(tài)度跟她談起譚堅的事情。 自三年前,她親自毒殺自己的父母meimei起,之后就再也沒去過譚堅的墓地,因為秦道非將他們也葬在譚堅墓地周圍,她不愿去,但是為了不讓秦道非懷疑,她時不時就會說起自己去掃墓,其實她沒去過。 現(xiàn)在,她也不愿不想去。 “如今大雪封山,路滑得很,我根本就上不去,道非哥哥你怎么想著今日要去看我大哥呢?”譚惜音幽幽的說。 秦道非淡淡的睨了譚惜音一眼說:“沒事,我?guī)闵先ァ羞b莊很快就要易主了,我想去看看你大哥,想跟他聊聊天?!?/br> “道非哥哥,你為何要這樣說?逍遙莊怎么可能易主呢?”譚惜音心道,那神秘人都還沒正式出手,逍遙莊怎么就會出事了呢,難道還有人也在對付逍遙莊么? 秦道非淡笑著說:“嗯,逍遙莊應(yīng)該在年后就要易主了!” 說罷,他將譚惜音的輪椅推過來,伸手抱了譚惜音上輪椅上,這幾年,秦道非從未如此親近過她,有一瞬間,譚惜音甚至想對他說:“道非哥哥,我們都收手吧,你好好的對我,我好好對你,不要鳳玲瓏也不要其他人,就我們兩個過下去,好不好?” 但是,她知道,秦道非永遠(yuǎn)不可能放開鳳玲瓏的手! 所以,她含著眼淚,肆意的哭著說:“我們倆現(xiàn)在……連擁抱都無法親密了!” 秦道非沒有說話,他帶著譚惜音出府,一路上神情肅穆,一直到去到譚堅墓地的山腳下,他抱著譚惜音下了馬車,他才開口說:“當(dāng)初,你算計我,我跟你圓房,我那時候就應(yīng)該告訴你,就應(yīng)該拒絕你,若是那時候我拒絕了你,或許現(xiàn)在我們之間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是我那時候固執(zhí)的以為,我永遠(yuǎn)不會愛上鳳玲瓏這樣瘋瘋癲癲的女人。” 可是,月老啊,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不但愛上了,還毫無保留的愛了。 呵呵! 譚惜音冷笑著說:“道非哥哥后悔當(dāng)年舊事,我卻從來不后悔,我跟你從小青梅竹馬,要是沒有鳳玲瓏不要臉的糾纏你,你根本就不會愛上她。” “不,我也一度以為,我需要的是像你這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帶出去得體端莊的女人做逍遙莊的主母,但是后來我才知道,老天給每個人配的姻緣都有他的用意,我這樣絕情狠厲的人,就需要像玲瓏這樣精靈可愛又善良的女子來解救我,要不然我活著就為了壯大逍遙莊,就為了賺錢,根本就沒有樂趣,那時候我所承受的壓力,在玲瓏的聒噪聲中,竟能奇跡的消失,我不愿承認(rèn)也好,但是因為她,我才能堅持到后來?!?/br> “秦道非,你這樣對我公平么,公平么?”譚惜音忍不住了,她揪著秦道非的衣襟,哭的像個傻子一樣。 秦道非緊了緊手,幽幽的說:“惜音,我以前也想對你公平一點,所以我故意疏遠(yuǎn)玲瓏,其實你也是看出來,我對她的感情,才會對她動殺機(jī)的吧?就是因為我這種想要平衡兩個女人的心思,害了玲瓏也害了你?!?/br> “秦道非,你居然會覺得你錯了,你居然……你為了鳳玲瓏,你居然愿意做一個失敗者么?”譚惜音覺得,外面的風(fēng)雪也沒秦道非的話語薄涼,秦道非的懷抱再暖,也暖不了她現(xiàn)在的心。 秦道非抱著譚惜音,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往譚堅的墓地走,他柔聲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用盡所有的一切去愛過一個人,你若是在真的用盡一切去愛過,那你一定會懂的,為了她,全世界都可以放棄!” ??! 譚惜音悶在秦道非懷里哭得肆意而悲涼。 “那我對你的愛算什么?”譚惜音被秦道非的話氣到了,她厲聲問秦道非,“那我的愛算什么?” 山頂?shù)搅耍?/br> 秦道非將譚惜音放在雪地里面,讓她面對著譚堅的墓地,他淡聲說:“你的愛都是建立在對你有利的基礎(chǔ)上,你對所有人的愛,都不如你對自己的愛!” “不,我是愛你的,我愛你!”譚惜音哭喊著反駁秦道非。 秦道非一一的指了譚惜音父母和meimei還有譚堅的墓碑,冷厲的說:“那你告訴你大哥,你何以要對自己的父母meimei下手,你殺了譚堅最在意的家人,卻心安理得的利用他對我的恩情來捆綁我,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你去下面見到你大哥的時候,你將如跟他交代?” “不不不,大哥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沒有,我當(dāng)時真的沒想過要?dú)⒌锖蚼eimei,當(dāng)時那個人說,他給什么所有人下毒的分量都是一樣的,不足以致命,只會讓鳳玲瓏一個人滑胎,他還說,若我不對自己對父母下手,道非哥哥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在背后做手腳,我以為真的只會讓我們受傷而已,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毒殺了爹娘和meimei,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dú)⑺麄兊模也幌胨麄兯赖??!弊T惜音有些崩潰。 秦道非要的就是她的奔潰,他幽幽的說:“你覺得你這樣說,我會信?譚堅會信?譚惜音,你要知道,兩生膏那種劇毒藥物,一般人中毒,必死無疑,你就是想一個人獨(dú)占我對譚堅的恩情,不愿讓他們個跟著沾邊,所以才下毒的,事到如今,你承認(rèn)了又能怎樣?” “對,我就是恨我小妹,我爹娘跟我說,我生不出孩子,所以要把小妹送給你,讓小妹給你生個孩子綁住你,這樣我們家這輩子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生計問題,他們還說,逍遙莊今日的成就,有一半來自于哥哥,所以我們有權(quán)利享受這一切,小妹也喜歡你,她也想占有你,他們?yōu)槭裁床辉撍?,所有人都拿我生不出孩子的事情做文章,所有人都這樣對我,我為什么不能這樣對他們?”譚惜音真的崩潰了,什么都說了出來。 秦道非眸色一黯,他幽冷的說:“譚惜音,跟你合作的那個神秘人,他到底想要什么,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還是他許諾你什么?” “他……”譚惜音話沒說出口,便有一枚毒鏢從暗處飛出來,朝譚惜音的胸口打去。 秦道非徒手接住毒鏢,厲聲說:“出來!” 可是除了風(fēng)雪聲,便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秦道非擋在譚惜音身邊,厲聲說:“你到底是誰,竟能讓通天閣的長老聽命于你?” 是的,秦道非一早就埋伏了通天閣的長老在周圍,按理說那枚毒鏢根本就沒機(jī)會射出來。 “那個一直算計你的人,我替你擺平,你不用繼續(xù)調(diào)查了,你是調(diào)查不到他的!”那個華發(fā)的中年面具人從風(fēng)雪盡頭走出來。 秦道非瞇著眸子看著他,二話不說,便發(fā)動攻擊。 那中年面具人用單手跟秦道非過招,稍微懂點功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秦道非與中年人的招式一模一樣。 秦道非撤招,驚疑不定的看著那人說,“不可能,不可能!” 哼! 中年面具人一拂袖,便將譚惜音打暈,他幽幽的說:“你好好生活吧,有些東西,不該你承受的,我會幫你全部清理干凈。” “那我母親呢,她這一生如此偏激,都是因為你的離開,難道你不該解釋一下么?”秦道非冷冷的說。 呵! “一個蠢女人而已!”那人頓了一下,說完這句話就快速的消失在雪山上。 秦道非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他沒想到……沒想到一直在背后破壞的人,竟是他,竟是他! 秦道非精明一世,卻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他坐在雪地里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孤獨(dú),空虛,冷! 噗! 秦道非一口鮮血吐在雪地里面,血紅雪白,都那么扎眼。 他捂著胸口,幾次想要站起來,但是都沒有成功,在失去意識前,秦道非好像看見風(fēng)雪盡頭,玲瓏跟別人走了,他想挽留,卻無能為力。 “少爺……”通天閣幾大長老見秦道非吐血暈倒,紛紛現(xiàn)身。 三長老問大長老:“大哥,這要怎么辦?” “先將少爺帶回通天閣,讓他療傷?!贝箝L老說。 二長老指著地上的譚惜音問:“那她怎么辦?” “一個毒婦,不配讓少爺再賣譚堅任何人情,讓她凍死在這里,我們走!”說罷,幾人抬著秦道非下山去了,將譚惜音一個人留在山上。 待他們走后沒多久,那個神秘人從另外一邊走出來,他蹲在譚惜音面前,冷笑著說:“哈哈哈,秦家……我來了,接受我來自地獄的邀請吧!” 說罷,他抱著譚惜音飛身下山。 是夜,秦道非在通天閣醒來,相對于在山上的激動,此刻的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他淡淡的站起身來,忽略了正在給他療傷的幾個長老,一步步的往外走。 “少爺傷沒好,要去何處?”大長老睜開眼睛說。 秦道非嘲諷的勾唇,“我不是你們的少爺,你們心里永遠(yuǎn)只有他一個人,你們也從來沒有聽過我的號令,如今又何必叫我這一聲少爺,你們不覺得惡心,我都覺得難受!”眾人沉默。 秦道非從通天閣走出去,便回了玲瓏閣。 玲瓏閣,找了秦道非一下午的唐力疾風(fēng)跟二皇子見他回來,錯愕的同時發(fā)問:“你去哪里了?” “帶譚惜音去譚堅墓前了!”秦道非坐下來。 唐力見他臉色不好,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然后關(guān)切的問:“莊主,您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你告訴我們吧,我們幫著你想辦法!” ”沒事,交代你們的事情,都查得怎么樣了?”秦道非淡聲問。 二皇子蹙眉道:“炅自楳在皇宮唯一的可疑之處,就是問過父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關(guān)于宗人府的情況?!?/br> “我查到他去過一家藥店,進(jìn)去了幾個時辰才出來!”疾風(fēng)將藥店的事情告訴秦道非。 秦道非淡聲問:“哪家藥店?” “回春堂,藥店的老板是個江湖人,很喜歡結(jié)交朋友,所以很多三教九流去他家看病,我讓鶯歌去試探過,他的藥店里面有母子連心這味墮胎藥賣,這個人沒什么道德觀,只要有銀子,什么他都干!”疾風(fēng)說。 秦道非瞇著眸子說:“去查!” “我來查!”二皇子抓著秦道非的手說:“現(xiàn)在你隨便動一下,我父皇都會找空子對付你!” 秦道非眼里掠過一抹幽冷的殺氣,他淡聲說:“自今日起,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秦兄!”二皇子不知秦道非經(jīng)歷的什么,但是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 秦道非淡聲說:“二皇子,你還是好好回去當(dāng)你的皇子吧,逍遙莊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那回春堂的老板既然是江湖人,我按照江湖規(guī)矩對待他,根本就沒什么問題!” 呃! 二皇子無言以對。 但是秦道非的態(tài)度,還是激怒了他,他說:“秦兄,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的好友,我雖不知你經(jīng)歷過什么,但是好歹給我個面子,你讓我出面,避免你與我父皇沖突,也保全你逍遙莊的實力,有何不好呢?” “二皇子請息怒,我家莊主這……您還是先回去吧,明日大家都冷靜下來再說!”唐力連忙躬身道歉。 哼! 二皇子拂袖,淡聲說:“隨便你們怎么辦,既然秦兄有能力消滅寒食,那你大可以放手一試,我們倆之間,也該正式交手了!” 言落,二皇子大步離去。 秦道非面無表情,進(jìn)屋睡覺去了。 “這怎么辦好?力哥!”疾風(fēng)還從未見過秦道非這樣極端執(zhí)拗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唐力想了想說:“你速去請鬼醫(yī)先生跟大夫人回來,他們倆能制住莊主和二皇子!” “好,我這就去!”疾風(fēng)說罷,便飛身離去。 疾風(fēng)披星戴月,趕到無憂閣的時候,正值半夜時分。 他顧不得避嫌,推門進(jìn)了玲瓏房間。 一進(jìn)門,就被艾菲拿劍懟著脖子。 “別鬧了,莊主不知怎么回事,帶著譚惜音去了一趟譚堅的墓地,自己一個人回來不說,還與二皇子吵起來了,兩人都正式宣戰(zhàn)了。”疾風(fēng)急的一把推開艾菲的劍,就往里面走。 玲瓏因為跟秦道非吵嘴,也是輾轉(zhuǎn)睡不著,聽見疾風(fēng)的話,她連忙走出來,急切的問:“你不知道他跟譚惜音發(fā)生什么事情?” “根據(jù)我對莊主的了解,不像是譚惜音的事情,譚惜音在他這里,沒有這樣大的影響!”疾風(fēng)說。 玲瓏忽然慌亂的看向艾菲,“他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你回去就知道他是為什么了,兩人多年好友,忽然鬧翻臉,這不像他們的性子,你叫上夜離殤,讓他們先回去,我隨后帶著鳳一笑趕回來?!卑撇辉S玲瓏說話,但是其實她心里也隱隱覺得,秦道非在這里就已經(jīng)變得奇怪,唯一的可能,就是聽見玲瓏的話了。 “好,我這就去叫夜離殤!”玲瓏顧不得自己病體尚未康復(fù),便冒著風(fēng)雪去叫夜離殤去了。 夜離殤睡得正香,聽見玲瓏的敲門聲,他一點都不愿起來,氣的在床上翻滾,“鳳玲瓏,大半夜你要弄死誰?” “二皇子跟秦道非吵起來了,都互相宣戰(zhàn)了!”玲瓏在外面吼。 我去! 夜離殤被玲瓏的話嚇到,直接從床榻上滾到地上,他狼狽的爬起來說“你剛才說,秦道非跟承杰宣戰(zhàn)了?” “嗯,疾風(fēng)來報,說秦道非很不對勁,讓我們都回去勸勸!”玲瓏說。 夜離殤連忙穿好衣服出來,咬著牙說:“昨天我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秦道非不對勁的!” “什么意思?”玲瓏問。 夜離殤便將秦道非寫的那句詩還有他目睹的秦道非的所有情形都告訴了玲瓏,玲瓏喃喃低語:“可憐世間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誰是丹青手,誰的傷心?”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昨天問了他沒告訴我。”夜離殤說。 玲瓏氣的想撓人:“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不許我說!”夜離殤表現(xiàn)得像個十足的乖寶寶。 哼! 玲瓏氣死了,“你個大嘴巴,平時什么都說,關(guān)鍵時候卻什么都不說!” “他心情差成那樣,作為他的兄弟,我怎么能出賣他呢?”夜離殤反唇相譏。 “先不管這么多了,我們先回去!”玲瓏現(xiàn)在比較擔(dān)心秦道非的狀況,連忙拉著夜離殤出門。 夜離殤見玲瓏衣著單薄,連忙拉著她倒回來:“不行不行,你不能這樣出門,我把我的狐裘給你披上!” 玲瓏沒有拒絕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跟著夜離殤先行離開。 他們趕回京城的時候是在早晨,玲瓏回了逍遙莊,夜離殤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唐力站在門口,見玲瓏披著風(fēng)雪回來,連忙下去迎她:“大夫人,你怎么連夜回來了,你病都沒好利索呢?” “我沒事,道非呢?”玲瓏的話音剛落,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兩人抬眸看上去,卻看見秦道非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幽幽的看著他們。 可怕! 玲瓏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看見秦道非這樣,她心底的恐懼無法遏制的想爆發(fā)出來,但是一想到秦道非現(xiàn)在狀況糟糕,玲瓏便生生的忍住了。 秦道非一個帥氣的跳躍,便穩(wěn)穩(wěn)的站在玲瓏面前,他粗啞的質(zhì)問玲瓏,“誰許你大半夜回來的,胡鬧!” 怎么辦怎么辦?他好久沒這樣生氣了! 玲瓏急的不得了,忽然腦子里面靈光一閃,老子不是還生病呢么? 然后,生著病的玲瓏就倒下了,秦道非見玲瓏暈倒,連忙撲上來將她摟在懷中,抱著她氣急敗壞的說:“你們是誰把她弄回來的?” “莊主,屬下只是擔(dān)心莊主的狀況!”唐力主動承擔(dān)的責(zé)任。 秦道非咬牙:“都他娘的胡鬧!” 然后抱著玲瓏回屋去了。 回到房里,秦道非就動手扒拉玲瓏的衣服,玲瓏沒法淡定裝死了,她扭扭捏捏的抓著秦道非的手臂說:“你不要生氣,我會害怕!” “你……”秦道非橫眉怒目,但是看玲瓏委屈屈的樣子,便不自覺放軟了語調(diào),無奈的說:“你這樣,要我怎么舍得放手?” “那你就抓緊一點,像我抓你一樣,緊緊的抓在手里,死也不撒手!”玲瓏抓著秦道非的手臂環(huán)在自己的腰上,緊緊的貼在秦道非懷里。 秦道非的火氣,就這樣被玲瓏滅了,連一點緩沖都沒有,忽然就滅了。 “是不是疾風(fēng)跟你嚼舌根了?”秦道非將玲瓏捂進(jìn)被子里面,然后自己也上床抱住她,想給她溫暖。 玲瓏窩在秦道非懷里,方才覺得安心了些。 “他跟我說,你跟二皇子吵起來了,二皇子都要跟你打架了,你們都不是沖動的人,怎么就都沒忍住呢?”玲瓏抓著秦道非的手,一點也不舍得放開。 秦道非淡聲說:“我要去查一個藥店,承杰他說皇帝一直在伺機(jī)對付我,說他來查,我當(dāng)時心情糟透了,就說要?dú)⒒实?,承杰一直希望我放過皇帝,然后跟我說好話,但是我那一刻就是渾身充滿了戾氣,只想殺人,我無法控制我自己。” “你現(xiàn)在也是一身戾氣,我剛才都想轉(zhuǎn)身逃走了!”玲瓏抱怨秦道非。 秦道非卻沉默無言。 玲瓏握住他的手說:“其實我很清楚,你希望承杰獨(dú)善其身,不要牽扯到你跟皇帝的斗爭中來,但是承杰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走彎路,這件事情是你錯了,你要主動去跟他道歉!” 秦道非依舊無言,因為他不知如何開口,若是讓玲瓏知道,這一切事情的背后推手竟是…… 想到這些,秦道非的心情便沒法平靜,而且他心里有個很可怕的推斷,一個他不愿承認(rèn)的推斷。 “道非,你去跟二皇子道歉吧,我知道你在意他那個朋友,他也是個值得你交往的朋友,你是男子漢,你有錯就承認(rèn),你不會退縮的對不對?”玲瓏搖晃著秦道非的手撒嬌。 但是秦道非的沉默無言,讓她無法繼續(xù)。 她默默的放下秦道非的手,自己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帶譚惜音去譚堅墓前去了,你們說了什么,你為什么沒把譚惜音帶回來?” “有人把她送回來了!”秦道非避重就輕的說。 啊? 玲瓏不知秦道非是何意,秦道非顯然不愿意跟玲瓏談話,任何話題他都避而不談,他說:“我要去處理一下炅自楳的事情,你奔波了一夜,先休息!” 我…… 玲瓏無言以對。 等秦道非走后,玲瓏抱著自己,委屈的哭了。 但是委屈歸委屈,她又不敢去質(zhì)問秦道非是不是因為那件事,若是秦道非反問她,她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事實上,在那件事情上,她也沒想好要怎么辦! 另一端。 夜離殤哼哧哼哧的跑到二皇子府上,家丁告訴他說二皇子今日稱病沒有上朝,這會兒還在屋里安睡。 在屋里??? 夜離殤慫成一團(tuán),指使家丁說:“你去告訴二皇子,我在書房等他,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說,讓他來書房見我!” 哦! 家丁得得得找二皇子去了。 家丁將夜離殤的原話告訴了二皇子,二皇子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淡聲說:“你告訴他,本王今日都不打算起來,他要是有事就進(jìn)來說,要是不來,就算了,反正本王從來不著急他的事情!” 哎! 家丁苦啊,這傳話筒當(dāng)?shù)谜媸抢邸?/br> 當(dāng)他將二皇子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dá)給夜離殤后,夜離殤一聽到那句“從來不著急他的事情”,瞬間炸毛,管他是房間臥室還是床榻上,都闖定了! 哐當(dāng)! 夜離殤暴力的一腳踹下去,二皇子房間的黃花梨木雕花門,成功的破成兩半。 二皇子躺在床上不動如山,像是蟄伏在暗處等著獵物上門的狼! “承杰,你她娘的算什么男人,跟秦道非吵個架而已,你居然還給我裝病不起床,你給我起來,我有話跟你說!”夜離殤得得得走進(jìn)去,就要掀二皇子的被子。 二皇子很了解夜離殤的招數(shù),緊緊的裹著被子背對大門,打死都不理會夜離殤。 夜離殤暴脾氣一上來,立馬就擼袖子上床,他騎在二皇子腰上,強(qiáng)行將二皇子板正,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真要為了你那個沒良心的爹跟秦道非干架么?” “你難道要為了秦道非那個沒良心的混蛋跟我干架么?”二皇子伸手,將夜離殤頭發(fā)上的碎冰渣滓拿掉,滿眼的柔情。 夜離殤最怕他這樣看自己,當(dāng)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他娘的別這樣看我!” “你手怎么這么涼,連夜回來的?”二皇子很自然的將夜離殤的手放在懷里焐熱。 嗚…… 夜離殤嚇得要縮回來,二皇子卻不許他動,“問你話呢!” “昂,聽說你要跟秦道非打架,我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公狗撕咬的大好場面,就連夜趕回來了,你不服氣???”夜離殤在二皇子面前,可以說是很囂張了。 二皇子挑眉說:“兩只公狗?” 那只罪惡的熊掌也已經(jīng)攀上夜離殤的腰,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夜離殤就會失去平衡,他再那么一翻身,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可是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忍住。 畢竟,一只炸毛的貓,就算你制服了他,自己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