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所有善惡,到最后總歸是要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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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非養(yǎng)得那幾條狗忠心得很,還有那個皇帝,對秦道非的事情也如此上心,今日那人,雖然看似沒問題,可我就是覺得不對,所以你不走,我就抱你走,必須走!”胡寒之溫柔無害的說。 呵! “搶來的,終究是不安穩(wěn)的是么?”玲瓏說罷,最終還是被胡寒之拉著離開。 沿途卻并沒有人追蹤。 胡寒之有些疑惑,難道他看錯了? 玲瓏扶著肚子冷笑,“胡寒之,你現(xiàn)在草木皆兵,何處能安身?” “秦道非已經(jīng)死了,我?guī)愠龊?,此后若是沒有船,你此生便休想再踏入中原一步,我們兩個哪怕在一個荒島上孤獨終老,也好過我一個人守著清冷的月!”他就是打定主意不松手了。 哈哈哈哈! 玲瓏笑的蒼涼而諷刺,可她的眼淚卻忍不住一滴滴的滑落下來,砸在地上,摔成無數(shù)個碎片,每一片里面,都有她求而不得的真心,還有胡寒之求而不得的諷刺。 “我們走吧?”胡寒之故意不看玲瓏的眼淚,拉著她就走。 且說那日。 那口眼歪斜的人在玲瓏手心寫了一個忍字之后,見玲瓏他們離開,便也跟著離開。 走到僻靜處,他方才換回自己本來的裝束……是疾風! 艾菲早已等在暗處,見疾風回來,她連忙走出來問疾風:“見到了么?” “見到了,胡寒之亦步亦趨,跟得很緊,我沒辦法同夫人說話,趁機在她手心寫了一個忍字,如今只有忍耐,方才有生機。”疾風也沒想到,竟然真的在那個地方遇見玲瓏了,期初他們以為,玲瓏也一并被炸死在船上了,因為打撈的時候,船上有一具女性的尸體,但因為燒焦了,看不清本來的面目。 艾菲像在水中憋了很久的人,狠狠的,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將身上的濁氣吐了個干凈。 “那她的肚子……”艾菲忽然想到,玲瓏懷孕這個事情。 說到這個,疾風就忍不住激動了,他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說:“莊主總算是有后了,夫人的腹部確實微微隆起了一些,因為她太瘦了,所以腹部顯得格外大,她手里的時候,也都用手扶著肚子,我估計……夫人她是用自己的辦法保護了小主人!” “那就好,我們要盡快將玲瓏救出來,她肚子里的孩子,最終會成為胡寒之的心頭刺,若是不早些救她出來,等她顯懷了,胡寒之隨時都有可能取走那孩子的命!”艾菲喜憂參半的說。 疾風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淡聲說:“我們上去,在上面可以監(jiān)視他們的動向!” 艾菲看了一眼疾風所指,那是一棵蒼翠的柏樹,枝繁葉茂藏人最佳,而且樹上鳥兒唧唧咋咋,能隱藏他們的氣息,又能監(jiān)視玲瓏和胡寒之住的小院子。 兩人剛上樹沒多久,就看見玲瓏跟胡寒之在院子里面好像發(fā)生了爭吵,然后就看見兩人帶著包袱離開。 “你是不是露餡了?”艾菲見兩人離開,氣的擰著疾風的嫩rou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得疾風疼得呲牙裂齒卻不敢喊痛。 艾菲停手后,疾風委屈巴巴的摸著自己的手臂說:“他當時確實懷疑來著,但是夫人已經(jīng)將那字抹去了,胡寒之什么都沒看到,我估計他還是害怕,這人搶了別人的妻子,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不得安生!” “你回去在下一個他們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布防,我跟上去!”艾菲說。 “不行,你一個人跟上去,萬一被胡寒之發(fā)現(xiàn)怎么辦?”疾風很擔心。 艾菲冷笑著說:“你以為我是你?” 言落,艾菲飛身而去,很快就隱匿在大山中。 “嘖嘖嘖,我媳婦兒真是,天生就是當殺手的料!”疾風由衷的贊揚艾菲。 之后,艾菲一直遠遠的看著,并不敢靠近,胡寒之確實太謹慎了,要想靠近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只能看疾風布防的地方,能不能將胡寒之摁住。 胡寒之帶著玲瓏一路走到海河,站在山頂上,他幽幽的看著遠處的大海,柔聲說:“玲瓏,這是你最后一次腳踏這塊土地了,此后訣別,人間再無鳳玲瓏!” 看著茫茫的大海,玲瓏幽幽的說:“從秦道非被你炸死那天起,天上人間,便再也沒有鳳玲瓏!” “那,我們走吧!”對胡寒之而言,這或許就是最好的歸宿。 喝哈! 兩人正要離開,就聽見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cao練聲,胡寒之幽幽的看下去,卻見山下海河入口處,成千上萬的士兵整裝待發(fā)的守在那入口處,過往行人都被嚴格的檢查,要想混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胡寒之瞇著眸子看了看遠處cao練的士兵,沉沉的笑了起來。 “看來出海并不容易???”他幽幽的說。 玲瓏淡淡的笑:“是啊,你要想安然離開,除非田地之間,再也沒有別的人,除非總會有人站出來阻止你的!” 胡寒之沒有說話,他幽冷的想:“看來那日我的直覺沒錯,那賣螃蟹的人確實有問題,只是他們?yōu)楹稳绱司珳实氖卦谶@里,除了秦道非,逍遙莊還有誰有這個智慧?難道他沒死?” “怎么了?不繼續(xù)走了,這次又要帶著我逃到哪里去?”玲瓏一連串的問題砸過去,胡寒之卻面不改色的看著玲瓏,連一絲慌亂的感覺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胡寒之笑著說:“既然走不了,那我也不走了,我就在這里等著,不管誰來,都陪著我們一起去死!” 說罷,胡寒之點了玲瓏的xue道,讓她靠著大石頭坐好,他自己從隨身的袋子里面弄了許多黑色的花生米大小的丸子,用匕首挖開一個洞,將那丸子埋下去。 幾乎他們面前的空地上,全都被埋下那黑丸子。 “你在做什么?”玲瓏驚懼的問。 胡寒之笑著說:“這是我讓人煉制的最好的炸藥,他們只要踩在上面,就會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至于我們,若是老天眷顧,我們便能活著出海,若是老天實在無情,那我們便在臨死之前,拉夠了人墊背吧?” “你瘋了!”玲瓏的心在撕裂,可她卻無法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去咒罵胡寒之,她的語氣那么的悲憫,她同情這個叫胡寒之的男人,深表同情。 胡寒之做完一切后,走過來輕輕的撫摸玲瓏的臉頰,他說:“玲瓏,我此生所喜歡的,來生所在意的,這輩子下輩子追求的,只有你,所以我要與你死在一起,讓那些想讓你跟秦道非在一起的人給我做個見證,來世我一定要得到你,你的人,你的心,還有你的身!” “你放心,來世我絕對不做人,我要做山間的石頭,做腳下的泥土,再也不能進入輪回!”胡寒之有胡寒之的執(zhí)拗,玲瓏也有玲瓏的堅持。 呵呵! 胡寒之抱住玲瓏的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放下玲瓏,點了她的啞xue,笑著說:“來自地獄的盛會,開始了!” 果然,不遠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是……是軍隊! 嗚嗚嗚嗚! 玲瓏奮力的掙扎,可是她紋絲不動。 一陣獵獵的風聲吹過,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那一刻,玲瓏枯竭的心中,好像有一顆嫩嫩的芽兒破土而出,不過瞬間就長成漫天的綠葉,瞬間便開出滿滿的薔薇,紅的黃的紫色的,空氣中都彌漫著香甜的味道。 可是,在那人快落腳的時候,玲瓏心里的鮮花迅速凋零。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口不能言,玲瓏只能用盡力氣想要阻止他落在那里。 他,自然就是秦道非! 他深深的看了玲瓏一眼,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面,玲瓏呲目欲裂,可秦道非落腳的地方,卻剛好沒有炸藥。 呼! 玲瓏癱軟在石板上,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別怕,我來帶你回家!”秦道非的眼里流光溢彩,沒有什么比能看見玲瓏,更讓他驚喜萬分了。 “不行,不能讓他這樣,不行,他必須離開這里!”玲瓏又急又怕,可是她動不了,動不了。 被束縛住的玲瓏只能用眼神看著秦道非:“你快走,快走!” 可是,秦道非無法解讀玲瓏的良苦。 “秦道非,你還真是……命大???”胡寒之幽幽的走到玲瓏身邊,將她拉起來,摟在懷里,手指似有似無的劃過玲瓏的腹部,“你是想讓他們母子活著,還是想讓他們死?” “如何能生,因何會死?”秦道非淡淡的問胡寒之。 胡寒之幽幽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碧海藍天,笑著說:“你的人讓開,我?guī)е麄兂龊#視屇愕暮⒆踊钕聛?,保證視如己出,此為生,你不放手,我們?nèi)齻€一起死,此為死!” “若是我選玲瓏活著與我在一起呢?”秦道非冷冷的看著胡寒之說。 胡寒之冷笑,“你是名正言順的秦莊主,是爹的兒子,你繼承了逍遙莊,受武林敬仰,你娶得玲瓏,得她一心一意,所有的好處都讓你占了,你是不是就覺得,蒼天永遠都會眷顧你?” “會的,蒼天會眷顧我的!”秦道非溫柔的笑,可是,轉(zhuǎn)瞬之間,秦道非卻驚愕的睜大眼睛,撕心裂肺的喊:“不要!” 原來在胡寒之看不見的當下,玲瓏閉上眼,催動了體內(nèi)最有一次能用的步生蓮…… ??! 胡寒之忽然感覺一股灼熱感席卷全身,再看玲瓏時,竟發(fā)現(xiàn)玲瓏渾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藍光之中。 “你還有……噗……步生蓮!”胡寒之驚訝到無言,這些日子,他一直以為玲瓏已經(jīng)沒法在動用步生蓮,沒想到……她竟在這里等著他。 玲瓏冷冷的看著胡寒之,眼里全是諷刺的笑。 “呵呵,玲瓏你真好!”胡寒之忽然抱著玲瓏朝山崖上毅然決然的跳了下去。 “玲瓏!” 秦道非嚇得飛撲過去,可是也就在那一瞬間,他腳下稍微移動,終于踩到了那枚被胡寒之埋在他腳邊的炸藥,巨大的爆炸力震得山谷都在激動,海水也跟著咆哮起來。 隨后趕到的疾風等人正要沖過去,艾菲忽然沖出來厲聲說:“這里胡寒之埋了炸藥!” 所有人的腳步都定住了,塵土散盡之后,大家看到,秦道非躺在剛才胡寒之站立的地方,而他身邊,躺著……玲瓏! “是莊主跟夫人,是莊主跟夫人!”疾風激動不已。 艾菲狠狠的拉了他一把,淡聲說:“這里不知道埋了多少那玩意,你們都別動,我過去看他們兩人的情況!” 言落,艾菲飛身過去,穩(wěn)穩(wěn)的落在秦道非腳邊。 疾風那顆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稍微安定了些。 “玲瓏……秦道非……玲瓏……”艾菲分別喊了兩人,玲瓏的手指動了動,接著睜開眼。 “快……快走,有炸藥!”玲瓏急切的提醒,艾菲說:“我們知道了,現(xiàn)在我們在剛才你跟胡寒之站的地方,沒炸藥!” 玲瓏便乖乖不動了,她伸手隔空輕輕的描繪秦道非的臉頰,未語淚千行! “我?guī)氵^去!”艾菲說。 玲瓏淡淡的說:“我催動了步生蓮,現(xiàn)在渾身的毒素還在,幫我把衣服拿來?” 她的包袱還在石壁下面,艾菲連忙走過去,拿了玲瓏的衣衫。 疾風見狀,命令所有人轉(zhuǎn)身。 艾菲抱起玲瓏,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又回去將秦道非抬回來,檢查了秦道非的傷后,確定他只是被震暈了,這才放心。 “你們留下來處理這里的炸藥,我們先送莊主跟夫人回去!”疾風說罷,扛著秦道非就走。 艾菲扶著玲瓏離開,玲瓏回頭看了一眼蒼茫的大海,幽幽的說:“胡寒之,若有來生,你做我兒子也好,做我弟弟也好,我會對你好的!” 艾菲沒說話,上了馬車后,她才幽幽的問:“他不是裹挾你跳崖了么,怎么又把你推上來了?” “他說……他忽然舍不得我泡在冰冷的海水里面,然后就用余生的內(nèi)力,將我送了上來!”玲瓏閉上眼,不打算再跟艾菲交談。 回到逍遙莊分舵,畫兒第一個撲上來要見玲瓏。 唐力抱住她,讓她給疾風他們讓路,疾風家兩口子一人抱著一個,往屋里走,早已等候多時的大夫連忙進屋去給兩人診治。 “怎么回事?”唐力見疾風出來,連忙拉著疾風的手問。 疾風說:“我們在海河口堵著胡寒之,故意讓他看見cao練的士兵,絕斷了他要出海的路,他大概覺得自己逃不出去了,便在山崖上埋了炸藥,想引莊主去同歸于盡,情急之下,夫人催動她身體里面最后能用的步生蓮,毒殺了胡寒之,胡寒之將死之前,抱著夫人跳崖,莊主想去救,結(jié)果引爆了炸藥,沒來得及救夫人,可是等煙塵散盡之后,夫人居然在莊主身邊?!?/br> “他……他是真的喜歡我家小姐,不管做了多少壞事,最后一刻,他還是選擇放手了!”畫兒哭倒在唐力懷里。 艾菲蹙眉不語,說實話,胡寒之走到這一步,根本就沒必要。 一切,都是執(zhí)念的錯! 沒多久,大夫出來了。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樣了?”畫兒急忙沖上去問。 大夫道:“夫人沒事,脈象平和,只是稍微有些疲倦,加上她原本虧損的厲害,所以虛弱了些,以后好好的照顧著,應(yīng)當不會有什么大事。” “秦莊主就稍微麻煩一些,他應(yīng)當是被什么過度的震動,導致精血逆行,加上舊傷未愈,又傷勞過度,這才昏迷不醒,我這就去給秦莊主開些活血的方子去!” “有勞大夫!”唐力領(lǐng)著大夫走了。 玲瓏昏昏沉沉的睡了許久,夢里總是交錯出現(xiàn)少年時跟秦道非的點點滴滴和在塞外跟胡寒之在一起的日子,看見秦道非是甜,看見胡寒之卻是又苦又害怕。 直到后半夜,她才完全清醒過來。 屋里只有她跟秦道非兩人,玲瓏一翻身就看見秦道非。 玲瓏靜靜的看了秦道非一會兒,然后將身子蜷縮在秦道非懷里,便覺得安然。 翌日清晨,玲瓏從秦道非懷里醒來,發(fā)現(xiàn)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慌了。 “艾菲……”玲瓏剛喊了一聲,大門轟然被人從外面打開,由唐力領(lǐng)銜,畫兒跟艾菲墊后的四人幫要眼睜睜的看著玲瓏。 “為什么他還不醒?”玲瓏委屈巴巴的指著秦道非問眾人。 唐力躬身解釋:“夫人,莊主被炸藥震傷,加上舊傷未愈,又傷勞過度,應(yīng)該沒那么快醒來,但是大夫說了,他也沒受大的傷害,估摸著這兩天就會醒來!” 哦! 玲瓏沉吟了片刻后說:“能找到胡寒之的尸體么?” “……找到了,但是我們沒收起來,讓他隨波逐流了!”唐力他們終究是帶著私心的,所以有些不敢看玲瓏的眼睛。 玲瓏淡笑,“沒事,他來自大漠,葬在水里,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讓他去吧!” “小姐,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畫兒知道,即便再恨,但是胡寒之死了,玲瓏未必好受。 玲瓏這才想起來,“我的寶寶呢,好么?” 問寶寶的時候,玲瓏的語氣輕柔得像是自己在喃呢,她無法想象,若是沒別人告訴她,這個孩子沒了,她會不會馬上死去。 艾菲與畫兒走過來,拉著玲瓏的手,一起放在她肚子上,“你瘦的只剩下這個肚子了,你說還在不在?” “還在便好,還在便好!”玲瓏眼里有晶瑩閃過,她低下頭說:“畫兒,去給我準備吃的吧,我餓了!” “好,這就去準備,馬上去!”畫兒驚喜萬分,連忙起身去做吃的去了。 玲瓏仿佛是耄耋的老人,行動有些遲緩,但是毫不猶豫的蜷縮回到秦道非懷里,幽幽的說:“我還是沒什么力氣,其他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要是這里的大夫?qū)嵲诓恍校慊鼐┏?,讓夜離殤給他看看!” “你行么?”艾菲問。 玲瓏點頭說:“沒事,這段時間,比這更加艱難的處境,我都忍過來了,現(xiàn)在這點苦楚怕什么?” “那,夫人先吃著,屬下去準備幾輛大馬車,然后找個靠譜點的大夫隨行。”唐力也離開了。 玲瓏閉目,沒再說話,疾風便拉著艾菲出門去了。 因為玲瓏有傷,秦道非未醒,一行人走走停停,用了七八日才回到京城。 中途,秦道非迷迷糊糊的醒來過,見到玲瓏,他也如同耋耄的老人一般,一點精神都沒有,只一會兒,便幽幽的沉睡了去。 玲瓏更好,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要不然畫兒逼著她吃了些東西,指不定連吃都不吃一口! 逍遙莊。 見到唐力跟疾風回來,門房慘白著臉走過來,拉著唐力去到一邊,兩人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唐力也是臉色大變,頻繁的回頭看這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蹙眉走過來,幽幽的說:“門房同我說,老夫人沒了!” “為何?”原本昏昏沉沉的玲瓏忽然彈跳起來,撩開簾子問。 門房見玲瓏回來,連忙作揖,“夫人您可算回來了……那二夫……譚惜音她跟府中一個小廝不清不楚,她讓那人將易容后的她帶回來,她去老夫人房里偷銀子,被老夫人看見了,兩人扭打的過程中,譚惜音便錯手殺了老夫人!” “錯手?”玲瓏冷笑,“她人呢,現(xiàn)在在何處?” “刑部大牢!”門房據(jù)實已告。 哼! 玲瓏冷哼一聲,淡淡的說:“去宮里讓夜離殤來給秦道非治病,我去刑部看看!” 一行人分成三隊,玲瓏跟艾菲去刑部,,唐力跟畫兒去處理秦王香域的后事,疾風進宮找夜離殤。 刑部。 玲瓏站在刑部門口,對衙役說:“勞煩找一下王大人,就說鳳玲瓏來了!” “秦夫人?您可算是來了,王大人現(xiàn)在情緒已然失控,他說要殺了譚惜音給秦老夫人報仇,這會兒已經(jīng)過去了,您需得快點,我們都不敢攔他!”衙役一聽,連忙躬身請了玲瓏進去,幫玲瓏帶路,去了刑部的大牢。 玲瓏在艾菲的攙扶下,一路疾行。 “舅父,您若是真殺了她,您就得替這個女人陪葬,您覺得值得么?”玲瓏在王琉述的刀幾乎要劈到譚惜音頭上的時候,忽然出聲。 聽到玲瓏的聲音,王琉述與譚惜音皆是一驚。 尤其是譚惜音,她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面容,猙獰著像從地獄歸來的惡鬼一般,凄厲的喊:“鳳玲瓏,鳳玲瓏,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沒死,你居然沒死?” “譚惜音,你都沒死,我怎么舍得死?”玲瓏從入口處走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瘦弱到脫型的身體上,那突兀的肚子上。 “你,你懷孕了?”對譚惜音而言,最戳心的,便是玲瓏懷孕,而她卻已經(jīng)變成階下囚了吧? 玲瓏柔和的笑了笑:“對啊,那么剛好,我懷孕了,你入獄了,以前我不相信因果輪回,可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你怎么可以懷孕,你怎么能懷孕,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懷孕了,你說你是不是懷的胡寒之的孩子?” 啪啪啪啪! 艾菲欺身上去,狠狠的甩了譚惜音四耳光,艾菲的耳光,可是貨真價實的大耳刮子,打得譚惜音滿腦袋的星星,耳朵里面發(fā)出刺耳的轟鳴聲。 “玲瓏,你回來了,道非呢?”王琉述問。 玲瓏屈膝,“回舅父的話,他受傷昏迷,我們已經(jīng)去請神醫(yī)替他治病了!” “那你可知你婆婆……我大姐她,被這個賤人害死了!”王琉述回頭,陰鷙的看著譚惜音。 玲瓏幽幽嘆息,“舅父,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沒害她,她是自己撞到腦袋死的!”譚惜音一口咬定自己沒殺人。 呵呵! 玲瓏笑著安撫王琉述,“舅父,若是賤人不認罪,該當如何?” “上夾板!”王琉述幽冷的說! 很快,便有衙役前來準備給譚惜音上夾板,玲瓏兀自冷笑,“對了,舅父是不是應(yīng)該讓人給譚惜音驗明正身呢,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萬一來給金蟬脫殼可如何是好?” 說罷,玲瓏仿佛很害怕沾染血腥氣味,施施然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她回頭說:“各位大人應(yīng)該知道,驗明正身后,應(yīng)該給她做個標記,比如黥面?” “鳳大小姐請放心,這些我們一定會做到的?!庇醒靡刍卮鹆锁P玲瓏的話。 玲瓏便跟艾菲出來了,她們等在門口,在譚惜音的謾罵和慘叫聲中,王琉述從大牢走出來。 “舅父,稍后我會讓人將譚惜音的罪證列舉出來,數(shù)罪并發(fā),不怕她開脫得了,現(xiàn)在我先回去給婆婆處理后事!”玲瓏幽幽的說。 王琉述嘆了一口氣說:“你如今已經(jīng)有喜,大姐她這輩子的執(zhí)念,便是當年你們誰也沒給道非留后,如今你懷上了,便好好的休息,逍遙莊那么多人,不差你自己去做事?!?/br> “好,我會注意的!”玲瓏說完要走,王琉述叫住她:“玲瓏……當年你受過的,我會讓譚惜音全都受一遍!” 玲瓏微微仰頭,笑著說:“多謝舅父了!” 然后,玲瓏跟艾菲離開,她跟王家的恩怨,到此為止了。 逍遙莊。 玲瓏跟艾菲剛走進玲瓏閣,便聽見夜離殤氣急敗壞的聲音和承杰安撫的聲音,還有秦道非冰冷的斥責聲。 “這么熱鬧?”玲瓏抬步進門,話音未落,就被卷入一個懷抱之中。 “你去哪里了?”秦道非問。 玲瓏安撫的拍了拍秦道非的后背,笑著說:“沒去哪里,我就是去了一下刑部,譚惜音咬死不認,我作為家屬,自然要去問問緣由,不過現(xiàn)在好了,刑部那邊正在審問,我們還是先去處理婆婆的后事吧,等處理完了,再去收拾譚惜音,她值得在刑部的大牢里面多待一段時間!” “他腦袋里面有血塊,不能動!”夜離殤氣急敗壞的說。 玲瓏回頭看了夜離殤一眼問,“很嚴重么?”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先將血塊清理出來,要不然對他終究不好!”夜離殤訕訕的說,她絕對不告訴玲瓏,其實她超級討厭秦王香域的,不想讓秦道非去給她送終。 玲瓏淡聲說:”既然如此,我們小心些……婆婆亡故,我相公不在場,著實不像話!” 待玲瓏跟秦道非聯(lián)袂離去后,夜離殤才推了推艾菲問:“怎么回事?” “胡寒之本來帶著她跳崖了,在生死一線之間,他又將玲瓏拋回來了,經(jīng)歷過生死,她看開了,若是今日不讓秦道非去送他母親最后一程,日后他便會留下遺憾,只要有遺憾,就一定生出嫌隙來,所以現(xiàn)在必須去,這個時間,秦道非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玲瓏絕對不會阻攔他?!?/br> 畢竟,譚惜音這個魔鬼,是他招惹過來的,他這一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傷于她手,一個死于她手。 秦道非去到靈堂后,便跪在靈堂一直不起,玲瓏也陪著他跪,畫兒緊張,便勸玲瓏:“小姐,您現(xiàn)在是雙身子,怎么能一直跪著呢?” “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秦道非淡聲說。 玲瓏卻緊緊的拽著秦道非的手說:“你娘是我婆婆,給她送終是你的責任也是我的,你沒權(quán)利讓我回去休息!” “你現(xiàn)在身體情況不允許!”秦道非蹙眉,心疼的看著玲瓏。 玲瓏也同樣心疼的看著秦道非:“我覺得沒什么兩樣,你的身體也沒比我好很多,這一夜我不會勸你休息,因為我知道,這是你的孝心,所以你也沒有權(quán)利要求我去休息!” 哎! 后半夜的時候,秦道非還是不忍心,抱著玲瓏回去休息了。 唐力與疾風連忙迅速補位,跪在你靈堂前守夜。 給秦王香域辦完喪事后,秦道非終是開口說話了,他說:“我爹死后,我娘其實也跟著死了,死亡對她而言,并不是恐懼,而是解脫,如今她解脫了,現(xiàn)在應(yīng)當也已經(jīng)找到我爹了吧?” “自然,公公一定會等著婆婆的,他一早就知道,婆婆已經(jīng)沒了活下去的念頭,那他就一定會徘徊在婆婆身邊等著她,不會離開!”玲瓏篤定的說。 秦道非握住玲瓏的手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該去找譚惜音算算我們跟她的賬了!” “希望這幾日,她能感受到在地獄煎熬的苦楚!”玲瓏笑著說。 兩人除去喪服,一起去了刑部。 刑部衙門。 王琉述坐在堂上,殷切的看著秦道非。 秦道非抱拳道:“大人,我要狀告我家小妾譚惜音,與我成婚數(shù)年,不守婦道,與數(shù)名男子糾纏不休,她不守婦德,為了趕走正室,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與我逍遙莊的小廝管家通jian,讓他們幫助自己構(gòu)陷我妻子,如此恬不知恥的女人,求大人重罰之?!?/br> “大人,王大人,我要狀告譚惜音,她為了散播鳳家大小姐鳳玲瓏不忠于秦莊主的謠言,去找我妻子散播謠言,后來她反被散播通jian謠言,她逼著我妻子誣告鳳家大小姐,兩人不知為何沒談攏,譚惜音就殺了我妻子,還預備殺我,但是我當時被人救走,沒死在她手里,之前因為他是逍遙莊的二夫人,我害怕逍遙莊的人袒護她,便一直隱忍到今日!“ “大人,我要狀告譚惜音,她勾搭我丈夫,害我們夫妻失和,如今我丈夫承認了,他承認譚惜音勾引他,讓他在逍遙莊送菜的時候,幫譚惜音偷了很多逍遙莊的東西出去!” 最后來的那位,她以白紗覆面,對王琉述亮了一個令牌,然后說:“大人,我狀告譚惜音,與我丈夫有染,兩人恬不知恥的行為,讓我很不開心,你需得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下官一定……一定重罰譚惜音!”王琉述從案前走下來,躬身道。 那女子微微頷首,“按照律例,這樣極yin的女子,是不是要送到妓館去,讓她烈焰焚身,火煎油滾,此生再也不得翻身?” “是是是,她這般對待貴人您,自然是要受此刑法的!”王琉述說罷,那女子心滿意足的走了。 圍觀的人已經(jīng)不滿足于前面列舉的譚惜音的罪證,都好奇的問:“這位貴人是何人?” “一位皇家之人,且不是你們能議論的,來人,將譚惜音帶上堂!”王琉述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幽幽的看著門口。 譚惜音是被拖進來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像條死狗一樣蜷縮在堂上。 她一抬眸,就看見秦道非長生玉立的站在她面前。 “道非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殺婆婆的,是她一直拉扯我,我們是在拉扯的過程中,她不小心撞到腦袋,自己磕死的,不是我殺的啊,道非哥哥,你救救我吧,王琉述就是為了給婆婆報仇,故意設(shè)計我,他們打我,還有鳳……” 秦道非冷聲打斷譚惜音,“譚惜音,你殺我母親一事,已成定局,盡管我沒有證據(jù),但是你已經(jīng)被趕出逍遙莊,卻回來偷盜,此罪你可認?” “我認罪我認罪,我以為道非哥哥去找鳳玲瓏的時候,我有機會偷逍遙莊的銀子,我只想偷了銀子離開,求求你們用盜搶罪治罪給我吧?”譚惜音撲到在地上,她終于體會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啪! 王琉述一拍驚堂木,厲聲說:“譚惜音承認了她盜搶之罪,來人啊,當場挑斷她的手筋腳筋,以儆效尤!” “不,不能挑?”譚惜音搖著頭,求助的看向秦道非。 秦道非涼薄的笑,“為何不能,我寒食律法有言,強盜者,挑斷手腳筋,你既已經(jīng)承認,這懲罰便是應(yīng)當?shù)?!?/br> ?。?/br> 衙役跟勾魂的無常一樣,面無表情的挑斷了譚惜音的手腳筋。 譚惜音瘋狂的叫聲,激蕩在每一個圍觀的人面前,真正做到了以儆效尤! 之后,告狀的人,一一闡述了譚惜音的罪證,在確鑿的證據(jù)面前,譚惜音已然沒有反駁的權(quán)利,她幽冷的看著玲瓏,指著玲瓏的肚子,厲聲說:“鳳玲瓏,你……” 啪! 這次,玲瓏自己走過去,狠狠的甩了譚惜音一耳光,“當年你為了殺我和我的孩子,連自己的父母meimei一并毒死,如今你再敢口出諱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玲瓏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譚惜音瑟縮成一團,如喪家犬一般,再也不敢作聲。 最后,王琉述淡聲說:“譚惜音殺人罪已然查明,論罪當誅,可她破壞皇家公主與駙馬爺?shù)母星?,按照寒食律法,?yīng)當送到妓館去,每日接客二十余人,治起yin*蕩之罪,本官問諸位,可愿消她死罪,讓她去妓館償還?” “草民同意!” “草民同意!” “同意!” 大家都同意了,譚惜音忽然翻過身來,凄厲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這一輩子都在害人,最后終于一一報應(yīng)了,哈哈哈哈!” “既如此,將譚惜音送到如意坊,直到老死,此生不得出坊!”王琉述定案。 譚惜音罪惡的一生,終于要在煉獄償還。 送譚惜音走的那日,玲瓏特意穿了一身紅衣,她衣袂飄飄,被畫兒攙扶著從長街盡頭走出來,在幾乎與譚惜音錯身而過的時候,她駐足,淡聲說:“譚惜音,我說過,我會在地獄的盡頭等著你,所幸的是,我被秦道非從地獄里面救出來了,日后地獄十八層,每一層你都要好好的經(jīng)歷,將我的,你的,還有所有人的,一并經(jīng)歷去吧?” 說罷,玲瓏瀟灑離去 譚惜音已然失去說話的力氣,她看著玲瓏離開時的背影,幽幽的想:“從一開始,這個女人都被人保護著,從未進過地獄?!?/br> “鳳玲瓏,你沒有去過地獄,你不知道地獄到底是什么樣子,我會在地獄等著你的,我會等你!”譚惜音說完,瘋狂的大笑著被拖走了。 玲瓏回頭,淡然的笑說:“地獄么,誰沒去過!” 譚惜音被送到如意坊后,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如意坊,交給老鴇子一袋銀子,沉聲說:“今日送來的罪奴,一日能接多少接多少,嬤嬤不用客氣,也不用害怕上面追查,我保證上面絕對不會有人查下來?!?/br> “這公子放心好了,我這一輩子見過的罪奴沒有百個也有九十,怎么治她們,我最清楚了!”那嬤嬤兩只眼睛都快變成元寶了。 男子冷笑,“只要她不死,我家主人會每個月定期給嬤嬤送銀子過來,絕對不讓嬤嬤白干!” “哈哈哈,那就多謝公子了,多謝多謝!”嬤嬤一聽每個月都有,腦子里面已經(jīng)想到了幾百種對付譚惜音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