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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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逍遙莊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秦道非的傷勢也好了許多,玲瓏在畫兒的精心喂養(yǎng)下,氣色開始紅潤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這日,秦道非倚在勤政殿內(nèi)殿的圓柱上,用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說:“秦若男,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逍遙莊的大小姐,是不是先將你名分坐實了,再登堂入室好一些?” “不行,你爹娘新喪,我若是以秦家小姐的身份回去,定然要給他們守孝三年,我不想等三年!”已經(jīng)變成女人的夜離殤顯然還沒怎么適應她作為女人的身份,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伸手拽承杰的衣服。 承杰有些想笑,但是在秦道非面前,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愉悅,柔聲哄著;“你這樣長時間呆在我身邊,終歸是有人要詬病,你先回去,我尋個機會,讓人宣你進宮伴駕,可好?” “不好,老子又不是小太監(jiān)……”夜離殤接下來的話,在承杰淡漠的眼神中化為烏有。 夜離殤冷哼,“狗男女,我說了要讓夜離殤守孝三年了么?” “不不不,我將來可是要當皇后的人,這樣放肆可怎么了得?”嘖嘖嘖嘖,居然有了當皇后的自覺,真是很不容易啊! 秦道非睨了夜離殤一眼,淡聲說:“沒人知道我爹死而復生,也沒人知道他再次死亡,我母親……至于我母親,死亡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好的解脫,所以不必守孝,我都不守,你更不用守!” “秦兄!”承杰以為,秦道非在難過,可秦道非搖搖頭說:“我不難過,得知她被譚惜音殺死,我很憤怒,這是一個兒子無能為力的表現(xiàn),但是我母親她很早之前就跟我表示過,她有輕生的念頭,所以我不會難過,你們也不必忌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婚禮如期舉行!” 說罷,秦道非起身要走,走了兩步,他轉(zhuǎn)過身來,挑著一邊的眉毛說:“陛下不介意跟唐力還有疾風一起成親吧?” “不介意,只要新娘是離殤便行!”承杰笑。 秦道非攏著眉說:“少給我裝蒜,明天把圣旨給我發(fā)下來!” 而后,他瀟灑的走了。 逍遙莊。 秦道非回來,見玲瓏躺在躺椅上嗅著滿園開花的薔薇,那小貓兒一樣的慵懶,連帶著也讓秦道非也生出了慵懶的感覺來,他走過去,在玲瓏空余的位置躺下來,伸手抱住玲瓏。 玲瓏睜開眼,就看見秦道非沐浴在陽光下的眉眼,柔和的陽光包裹著他,那素來冷厲的眉眼,終于在陽光中柔和成溫柔的形狀,玲瓏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流年一般,從少年時的初遇,到如今的相濡以沫,一幕幕從玲瓏的眼前閃過。 “睡吧!”秦道非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玲瓏的后背,感受到的卻依舊是可怕的單薄。 玲瓏往秦道非懷里擠,撒嬌一般的說:“醒了,不想睡!” “嗯,那我陪你曬會兒太陽!”秦道非伸手放在玲瓏臉上,那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隱隱有青色的血管流動,那是生命的顏色,真幸運,胡寒之沒有將玲瓏帶走。 玲瓏抓著秦道非的衣襟,慵懶的問:“你去皇宮了?” “嗯!”秦道非將手放回玲瓏單薄的后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玲瓏的背。 玲瓏含著笑意問:“怎么樣怎么樣?” “那死丫頭不肯出宮,不過我說了,讓她回來成親……她總不能這樣一直沒名沒分的跟在承杰身邊!”秦道非的語氣很輕柔,好像害怕驚動玲瓏一樣。 死丫頭? 將這個詞用在夜離殤身上,玲瓏怎么都覺得別扭,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沒想到說變就變,真的變成女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即將母儀天下的女人。 “怎么?”秦道非感覺到玲瓏的身體有些僵硬。 “沒事,就是聽你叫夜離殤死丫頭,總有種管男人叫娘子的驚悚感,怪不習慣的!”玲瓏說著自己倒是先笑了。 聽了玲瓏的話,秦道非也頗有些無奈的笑了,“她坐在承杰面前,大馬金刀的樣子,比承杰還爺們,你說我胡亂認了她當meimei,是不是失策了?” “嗯!”玲瓏很陳懇的點頭說:“可是你要是不認,估計老夜頭能掀了逍遙莊!” “所以你看啊,我是被迫的!”秦道非已經(jīng)在玲瓏的話語中,安之若素的找到了借口,為自己一時的不查開脫。 呵呵! 玲瓏笑得有些虛弱,再后來,便沒了聲音。 呼……呼……呼……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告訴秦道非,已經(jīng)睡醒的鳳玲瓏,她又睡著了。 夜離殤包袱款款的回來,就看到這兩人沒羞沒臊的糾纏在一起呼呼大睡的樣子,有那么一瞬間,她急切的想要離開這里,回去承杰的懷抱里面尋求安慰。 就在她要付諸行動的時候,秦道非涼薄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你這剛回來,又要去哪里?雖然我并不主張女子一定要當什么貞潔烈婦,還有遵守三從四德,但是我也不介意讓人抓你去沉塘!” “干嘛?”夜離殤扯著嗓子嚎。 秦道非用冰冷的眼刀子剜了她一眼,淡聲說:“你要是把她吵醒,我保證不用別人動手,我單手就能將你丟進池塘!” “她回來后都這么嗜睡么?”夜離殤很明智的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 這個問題,秦道非自然是愿意探討的,他蹙眉說:“基本上都是這樣,好像渾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樣,這正常么?” “她是孕婦,嗜睡很正常,原本她就嗜睡!”夜離殤抬起玲瓏的手腕子,輕輕的給玲瓏號脈,然后問:“胡寒之有沒有虐待過她,比如不給她飯吃,不讓她好好休息,導致她精神高度緊張?” 秦道非瞇著眼想了一會兒說:“胡寒之沒有,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玲瓏害怕胡寒之對孩子下手,自己選擇了絕食不睡,防著他對自己下手?!?/br> “那就讓她多睡,好好養(yǎng)著,她身體虧空得厲害,這一生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能這樣頑強的活下來,她也是夠厲害的!”夜離殤說罷,提著包袱走了。 秦道非幽幽的看著玲瓏,用很小的聲音,仿佛自問一般的問:“是我支撐你這樣強大的活著的么?” “那不然呢?若是沒認識你之前的那個鳳家大小姐,光是經(jīng)歷鳳老頭一件事,就足夠讓她崩潰,所以小秦哥哥,你應該自豪!”玲瓏不知什么時候醒來了,圈著秦道非的脖子撒嬌。 秦道非勾唇笑:“如此,我是不是要多謝你?” “不用太破費,給個幾千萬兩銀子就夠了!”玲瓏真是大言不慚到了最高境界。 秦道非說:“暫時我可能沒那么多錢,要張羅給唐力跟疾風娶媳婦,還有張羅夜離殤的嫁妝,我rou償!” “呃……“玲瓏拖長了尾音,竟有些無法適應,向來都是她沒臉沒皮的調(diào)戲秦道非,忽然之間,秦道非反轉(zhuǎn)了一下,玲瓏竟覺得十分的不習慣。 “那什么……餓!”玲瓏終于好半天才找著自己的舌頭。 這大大的取悅了秦道非,他一把將玲瓏抱起來,用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在玲瓏耳邊說:“現(xiàn)在恐怕不是很方便,先欠著,等你生完了孩子,我天天喂你!” “討……討厭!”玲瓏別扭著,最后出口的卻是這兩個字。 不過,秦道非鬧歸鬧,抱著玲瓏回屋,他第一件事,就是讓畫兒給玲瓏準備吃的。 而畫兒,已經(jīng)很習慣“我家小姐餓了!”這個事實,用最快的速度,給玲瓏做了一桌子滿漢全席,因為畫兒填鴨式的喂養(yǎng),導致玲瓏在后來的孕期生涯里面,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催肥。 “相公,你說我是不是讓畫兒沒安全感,我總覺得她時時刻刻的繃著那根弦!”玲瓏就算再遲鈍,也從畫兒平時的言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關(guān)于這個事情,秦道非一直都沒來得及跟玲瓏算賬,既然她說到這里了,秦道非自然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當時,你是不是打算跟胡寒之同歸于盡來保全我?”這是玲瓏回來之后,秦道非第一次說起胡寒之。 玲瓏先是有些錯愕,后來就是惶恐,再到后來,她就開始撒嬌,“沒有,我怎么可能,我說過的,我要……” “所以不光是畫兒,我也一樣,午夜夢回時,若是看不見你的臉,我便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我渾身會繃緊緊的,像一根弦,稍微用力,就會斷!”說到最后,秦道非也不兇悍了,他只是幽幽的看著玲瓏,希望她能懂。 玲瓏當然懂,她討好一般的坐在秦道非腿上,捏著嗓子說:“對不起,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會聽話,好好吃好好睡!” 玲瓏的這句話,也為她后來的孕期發(fā)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安撫了秦道非后,玲瓏又忙著去安撫畫兒。 “好畫兒,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胡鬧了,你看我都是當娘的人了,我怎么可能胡鬧呢,以后不管誰想要我的命,我都會想盡辦法要了他的命,并且保證自己毫發(fā)無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聽了玲瓏的話,畫兒當時就蹲在地上,像奶貓叫一樣的哭,哭的肝腸寸斷,猶自不知。 過了好久,她才平復過來,抬著淚眼問玲瓏,“你這次不騙我?” “保證不騙你,我要是騙你的話,就罰我從唐力手里拿不到你的彩禮錢!” “……” 畫兒幽怨的看著玲瓏:“莊主給唐大哥錢,讓他置辦彩禮,小姐卻等著收彩禮,敢情我是白送的?。俊?/br> 呃…… 哈哈哈哈! 玲瓏干笑兩聲說:“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說白送的,你是……唐力用真心買回去的,哈哈哈!” “鳳玲瓏!”忍無可忍的畫兒終于對玲瓏采用河東獅吼功。 正在書房清點的唐力手下一滑,不敢置信的問:“剛才直呼夫人名諱的那個,是畫兒么?” “嘖嘖嘖,連畫兒這樣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了,夫人真是……看來我脾氣算好的了,雖然我曾有不下幾十次想捏死夫人的沖動,但是好在我都忍住了,我真的是忍過來的!”為了表現(xiàn)他的辛苦,疾風幾乎是咬牙切齒。 秦道非春風滿面的拿賬本敲疾風的腦袋:“你當你家莊主是死人么,這樣欺負他娘子?” “到底誰欺負誰?”疾風可記得,他去提親的時候,差點讓鳳玲瓏給攪黃了。 秦道非用手摳眉心,“這不沒攪黃么,你一個大男人,還不能讓著點她這個孕婦?” “莊主,您現(xiàn)在就任由夫人上房揭瓦下海摸魚,以后您可想過,小公子或是二小姐那性子會變成什么?”疾風痛心疾首的鄙視他們家這個寵妻狂魔莊主秦。 順著疾風的意思,秦道非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像玲瓏多可愛,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像玲瓏,我都寵著,你們也得給我寵著!” 唐力在一旁笑到抽筋,疾風氣到抽筋。 而此刻,玲瓏拉著鳳一笑正在對唐力盤點好,準備要上交給玲瓏的彩禮,弄得亂七八糟。 最后,好脾氣內(nèi)斂的唐力也終于忍不住磨牙,追著他屋里的老鼠打了一下午。 轉(zhuǎn)眼夏天到了。 夏至那天,逍遙莊張燈結(jié)彩,披紅掛綠,好不熱鬧。 秦家大小姐早上便已經(jīng)被皇宮的鳳攆抬走了,作為大嫂的鳳玲瓏此刻撥弄著她的小金算盤,吧嗒吧嗒的算賬,她屋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玲瓏捧著肚子將所有的東西清點完,立馬嚎一嗓子,“下一家!” 府中新來的小廝不明所以,將東西給玲瓏抬進屋后,不由得心想,“這夫人怎么看著那么像要出賣花娘第一次的老鴇子,那架勢,就差揮舞小手絹了!” 最凄慘的人,莫過于今天的兩位新郎新娘,玲瓏先訛詐了皇帝,然后訛詐了他們,但是他們還得看著他們的娘子幫著夫人清點銀子,而他們倆要負責將那些臟物送到密室里面。 活生生的一出被人賣了,還要幫著別人數(shù)銀子。 脾氣不好的艾菲終于在清點完最后一箱子財物后,一腳踢翻了玲瓏的暴政:“鳳玲瓏,今天是老子的洞房花燭,你見過哪個新娘子不乖乖的蓋著蓋頭躲在屋里等新郎,卻在這里幫你點銀子的?” “我啊,我當初也是這樣過來的,我以前輩的經(jīng)驗告訴你們,這樣會過的很幸福!”玲瓏大言不慚的拍拍手,打算跟艾菲講一下道理。 艾菲磨牙,這段日子都由著鳳玲瓏,真是給慣出毛病了。 “你當年數(shù)銀子是因為你相公根本就不會過來看你一眼,你寂寞空虛冷所以你只能數(shù)銀子,可是我跟畫兒不一樣,我們今天是要洞房的!”艾菲這張嘴,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毒了,釋放一下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玲瓏癟嘴,“女人,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你會乖乖呆在新房,等著疾風去臨幸你?與其做個怨婦,不如來喝酒?。 ?/br> “鳳玲瓏!”畫兒在一旁幽幽的說了一句。 玲瓏立馬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倆喝酒,我陪著你們,等一下唐力跟疾風想要洞房了,自然要來找你們的,急著回去做什么?” “這主意倒是不錯!”艾菲接受了玲瓏的建議。 畫兒想反駁來著,但是在玲瓏和艾菲兩個殘暴的女人面前,她的反駁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得已,畫兒只能乖乖的就范。 是夜。 唐力跟疾風乖乖到玲瓏這里來領(lǐng)人,玲瓏將醉鬼二人組扣押,跟唐力要了一紙絕不納妾一定會愛畫兒的保證書后,就讓唐力將醉鬼一號帶走了。 疾風有前車之鑒,連忙也奮筆疾書寫了一紙保證書交給玲瓏,就只為了帶走他心愛的姑娘,可是鳳玲瓏斜著眼看他:“你覺得你在艾菲的暴政之下,還有納妾的可能?” “不敢,連念頭都不敢!”疾風現(xiàn)在急不可耐,只想接走艾菲。 玲瓏頗為滿意的點頭,“你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所以我從夜離殤那里要了點好東西,今晚上你保證能得逞所愿,為所欲為?!?/br> “……”疾風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脊背上刷一下躥到頭頂上。 “為……夫人為什么這么……客氣?”疾風想了很久,才想到這么個形容詞。 玲瓏白眼一翻,“人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當初既然許愿要賞艾菲三斤陰陽和合散,自然不能不兌現(xiàn)承諾,我是一個守信的人!” “……” 要不是被下藥的艾菲還在玲瓏手里,疾風一定會忍不住指著玲瓏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守信?你真是……” 疾風無言以對! 沉吟了片刻之后,疾風才說:“多謝夫人!” “嗯,不客氣!”玲瓏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疾風的道謝。 疾風將滿面緋色的艾菲抱在手里,連忙撒丫子,鳳玲瓏這種人,看似嬉皮笑臉,其實在本質(zhì)上跟莊主是一樣的人,只要是誰得罪了她,哪怕過了三生三世,她都會找機會報復回去的。 可怕! 太可怕了! 還是先洞房為妙。 疾風帶著艾菲回去后,艾菲便以極大的熱情撲倒疾風,這個在青樓妓館觀摩過無數(shù)次卻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年輕人,熱血沸騰的反壓住艾菲。 用柔的滴水的聲音說:“終于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此時的艾菲,雖然還想保持著她作為殺人的冷厲果決,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軟綿綿如同喃呢。 疾風渾身的血都沖到頭頂上去了。 陰陽和合散…… 真是個好東西! “好好好,我是你的!”疾風從善如流。 善于掌控全局的艾菲,便抬頭噙住疾風…… 所有的春風,只在這逍遙莊環(huán)繞。 再說唐力跟畫兒。 畫兒平素安靜內(nèi)斂,喝醉了也一貫的安靜內(nèi)斂,唐力將她抱回來后,她便躺在床上,任一頭青絲散落在唐力的眼里。 “那個……我?guī)湍愀拢 碧屏τ行鋈坏恼埵井媰骸?/br> 畫兒抬起醉眼,也不知哪里生出來的勇氣,竟爬起來勾住唐力的脖子,柔弱無骨的依偎到他懷里。 唐力不敢動,他深怕褻瀆了畫兒。 畫兒卻疑惑的問:“不是要更衣么?” “哦,更衣!”唐力這才伸手落在畫兒胸前的盤扣上。 當畫兒的衣服一點點被剝離,薄薄的褻衣下,勾勒出兜兒的形狀,便像一只無形的手,扣住了唐力的手指,唐力的心跳,還有唐力的眼睛。 唐力忽然撲倒畫兒,用顫抖的語氣問:“可以么,畫兒?” 畫兒雖然醉了,可眼里還保有幾分清明,聽了唐力的話,赧然的側(cè)過頭去不敢看唐力,但是那一段優(yōu)美的緋色的頸項,卻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 唐力終于低頭。 畫兒顫了一下,渾身僵直。 唐力當即放開她:“對,對不起,我去……我去沖個冷水!” 就在唐力要起身的時候,畫兒睜開眼,淚眼迷蒙的問:“新婚夜,你確定要出去沖冷水么?” 唐力哪里受得住這個,一咬牙便再次投入他肖想了許久的事業(yè)之中。 翌日。 艾菲提著劍,姿勢怪異的出現(xiàn)在玲瓏閣,沒見到玲瓏,倒是看見秦道非與鳳一笑兩人不知在說什么,父女倆瞇著眼笑得可開心了。 見艾菲提著劍,鳳一笑用她還沒完全瘦下去的蓮藕一般的小手捂住眼睛,“瓏瓏闖禍了,菲菲殺人了!” “鳳玲瓏呢?”艾菲磨牙問。 秦道非給艾菲倒了一盞茶,輕言細語道:“她在睡覺,有事同我說!” “我打不贏你,我跟你說!”艾菲坦誠得不得了。 秦道非勾唇笑:“既然知道打不贏,便忍氣吞聲罷了,何必來這里自取其辱?” “一丘之貉!”艾菲將劍放在桌案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疾風便趕來了,他臉上有一個鮮活的五指印,鳳一笑最先看見,對于超級喜歡疾風的鳳一笑而言,疾風被打可是大事一件,她小機靈的轉(zhuǎn)動著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從秦道非懷里滑出來,拉著艾菲的手,放到疾風的臉上去丈量疾風臉上的五指印。 當即炸毛! “*%被摧殘了一夜的艾菲現(xiàn)在等同于瓷娃娃。 嘶! “鳳一笑!”艾菲磨牙。 疾風連忙將她摟住,往回走。 “我們以后生一個像鳳一笑這樣的女兒好不好?”疾風一邊走一邊問。 艾菲憤然,“不要!” “要的,要的!”疾風在鳳一笑那里嘗到了有小棉襖的甜頭,日后的生活里面,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用各種手段逼艾菲跟他造娃娃。 沒想到,經(jīng)過一年艱苦卓絕的不懈努力,他居然真的如愿以償?shù)牡昧艘粋€粉嫩嫩的長得象他一樣愛笑討喜的小娃娃,從此他就在撩撥艾菲的路上越來越放肆。 反正他有小棉襖護著,艾菲也不敢打他打得太狠。 就是因為這個,以至于后來艾菲再也沒叫過疾風的名字,只要是有這兩個字,艾菲統(tǒng)一用賤人二字詮釋。 再說玲瓏,經(jīng)過大半年的孕期生活,她可算九死一生的生下一個兒子。 也正如當年疾風的預期,秦一諾這混小子,從開始學爬就開始到處搗亂,長到兩歲的時候,更是無法無天,撩得了廚房的老廚娘,也撩得了街上的大姑娘。 全京城,誰都知道,逍遙莊那位大少爺,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風流少爺。 為此,鳳玲瓏跟秦道非深深的懺悔,覺得他們兩個作為父母,在教育孩子的這件事情上,很不稱職,為了秦一諾小公子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兩人留書一封,將偌大的逍遙莊,還有一雙嗷嗷待哺的兒女,丟給沉穩(wěn)的唐力,溫柔的畫兒,活潑的疾風,果決的艾菲。 他們倆口子離、家、出、走了! 而且是趕在畫兒剛生完孩子后的兩個月。 好脾氣的畫兒終于急眼了,她聯(lián)合唐力將玲瓏,還有被玲瓏帶壞的秦道非一起告到秦家的姑爺當朝的皇帝那里,誰知那位不靠譜的男皇后,居然攛掇陛下,讓他將江山也一并丟給唐力,孩子丟給畫兒,效仿長兄長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離家出走。 嚇得唐力跟畫兒趕緊出宮,再也沒見過那不靠譜的兩口子。 而感受到危險的艾菲竟也將疾風擄走了,當然她稍微有良心一點,沒把他們家孩子留給唐力和畫兒。 于是,畫兒跟唐力這對新手夫妻,不但要帶三個熊孩子,還要照顧偌大的家業(yè)。 半年后,玲瓏跟秦道非回到逍遙莊,見兩人將逍遙莊管理得井然有序,一絲不茍,很是滿意。 這日,兩人帶著一雙兒女,說是要去無憂閣看老夜頭,天真單純的唐力跟畫兒信了他們的邪,居然放任他們離家。 這一次,他們一走,就是三年! 最后,還是艾菲用她的劍,將玲瓏他們逼回來的。 當然,玲瓏回來了,自然也會將艾菲拖著回來,同時拖回來的,還多了三個奶娃娃,玲瓏家一個,艾菲家一對,好不熱鬧。 這天,他們一行人回到逍遙莊,門房一見眾人,嚇得連滾帶爬的去書房問:“畫兒jiejie,莊主跟夫人回來了!” 咦? 畫兒一聽,立馬提著裙擺飛奔出去,一邊走一邊嚷嚷,“關(guān)門,都給我關(guān)門,一個都不許給我放進來!” “……” 眾人默。 唐力默。 然后,畫兒留了一個門縫跟玲瓏會談,“小姐,你知錯了沒有?” “畫兒我錯了,你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收留我們一下吧?”玲瓏差點就要給畫兒跪下了。 “……” 秦莊主一臉便秘,幽冷的說:“你相公什么時候死的?” “……那他們把你關(guān)在門外你不說話?”玲瓏那個不樂意??? 秦道非被玲瓏拐帶出去瘋了這么多年,唯一沒學會的就是玲瓏的厚臉皮,當初不負責任的丟下逍遙莊給唐力跟畫兒,他現(xiàn)在自然是不敢任意出入的。 “好了畫兒,你看莊主夫人風塵仆仆,還帶著孩子呢?”唐力在門口輕輕的拍著畫兒的后背安撫這個已經(jīng)在繁重的工作壓力下,變身夜叉的妻子。 畫兒在唐力的安撫下,不情不愿的給玲瓏開了門。 “畫兒,想吃你做的菜了,饞死我了,我吃遍天下,還是覺得你做的菜最好吃,最好給我來碗牛rou面!”玲瓏一進門就要吃的,跟餓死鬼一樣。 “沒有!”畫兒很無情的拒絕了玲瓏的要求。 可是上菜的時候,每一道都是玲瓏愛吃的,牛rou面也管夠。 畫兒原本以為,她的溫情能留住玲瓏自由的靈魂,可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玲瓏再次拖家?guī)Э陔x家出走。 這一次,她沒那么幸運,被疾風跟艾菲兩人抓了個現(xiàn)行,艾菲為報當年玲瓏那三斤陰陽和合散的仇,一嗓子將畫兒嚎出來,她自己卻帶著丈夫孩子出門浪去了。 可憐的玲瓏,在化身暴君的畫兒面前,微小成了一粒塵埃。 雖然兩口子沒再管太多逍遙莊的事情,可是到底是被畫兒軟禁在玲瓏閣了。 后來,又過了很多年后,當年的帥哥哥們也變成了帥大叔,鳳一笑領(lǐng)銜的下一代忽然就占據(jù)了主導,鳳一笑不負眾望,變成了另外一個鳳玲瓏,而她的弟弟meimei,也沒有長偏,照著鳳玲瓏的模式在發(fā)展。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一天,秦一諾小朋友忽然改變了,一個翩翩少年,忽然就安靜內(nèi)斂下來,踏踏實實的跟著唐力學做生意,跟著畫兒姨母學習打理家務,從此在少年版秦道非身上越走越遠,最后終于變成了下一版秦道非。 某一天,他在市集遇到一個笑容歡樂,打起人來卻毫不手軟的少女,那少女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只是驚鴻一瞥,竟連架都不打了,追了秦一諾三條街,終于在逍遙莊門口堵住了秦一諾。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交個朋友吧?”少女用壁咚的方式將秦一諾少年摁在墻壁上。 秦一諾怒不可遏,沉聲道:“哪里來的瘋丫頭,沒羞沒臊?” “我爹爹說,兩個人過日子,總要有一個人不著調(diào),都著調(diào)了,那日子過得豈不是完全沒意思?所以你一個人高冷就好,我負責撩閑!” 嘖嘖嘖! 聽到這話的那位爹爹旁邊的娘用手捂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秦一諾又羞又怒,“誰要跟你過日子!” “哎呀,既然人家姑娘不嫌棄你,你就不要裝矜持了,要不然等你人老珠黃,誰要你?” 說話的,自然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鳳玲瓏,歲月可真是優(yōu)待這個女人,一晃十多年,她還是少女的模樣,連那促狹的眸子,都沒有一點變化。 秦一諾聽見娘親的話,忍不住翻白眼,想要推開少女,卻發(fā)現(xiàn)少女十分難纏,他又不好過多的去觸碰少女,只能尷尬的被少女圈在懷里,吐槽他娘親,“鳳大小姐,人腦珠黃的是你!” “秦一諾,你這樣說我娘子,想反?”只是簡單一句,便讓秦一諾少年乖乖的閉了嘴。 然后,幾個大人面面相覷。 最后玲瓏爆發(fā)出一陣爆笑,飛到那位無顏見江東父老的娘身上掛住,“菲菲啊,你終于來了,你說你來了就來了,還給送一媳婦來,多不好意思???” “你滾!”即便過了很多年,艾菲對玲瓏,還是沒有一句暖心窩子的話。 玲瓏卻不滾,指著那少女道:“這你家的?” “我嚴重懷疑她是你生的,沒臉沒皮!”艾菲不光對玲瓏狠,對她的女兒也照狠不誤。 玲瓏從她身上下來,踱步到少女跟秦一諾身邊,笑著問:“兒媳婦,你都長這么大了?” “回婆婆的話,我十六了,這個小哥哥不會就是秦一諾小哥哥吧?嘖嘖嘖,長得真好看!”少女不但用言語調(diào)戲秦一諾少年,那目光,簡直了。 秦一諾一張臉漲得通紅,求助的將目光發(fā)送到當年也遭遇過這等慘絕人寰的悲催事的爹爹身上:“父親!” “挺好的,純兒十六,一諾十七!”秦道非假裝看不見兒子那悲催的模樣。 疾風雖然已經(jīng)是一中年大叔,但是那跳脫的性子不減當年,他拍著手說:“既然我閨女喜歡,那不如就挑個日子成親吧!” “喂,大叔,我不喜歡!”秦一諾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 疾風是什么人??? 當年就屬他臉皮厚,這會風吹雨打經(jīng)過了幾十年,早已磨出了老繭,自然更加不要臉得爐火純青,要不然也生不出他們家純兒這樣看見秦一諾就往上撲的小丫頭片子。 大人們都走了,只留下秦一諾跟純兒兩人兩兩相對。 “你是不是一看見好看的男人就往上撲?”秦一諾咬牙切齒的打算自救。 純兒搖頭,笑得眉眼彎彎,“你是第一個,當然日后若是有比你還好看的小哥哥,我也會撲上去的!” “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好看的小哥哥!”秦一諾幾乎是怒吼。 嘿嘿嘿! 純兒跟傻大妞一樣的傻笑,“看吧,還吃醋了!” 秦一諾覺得,自己還真不如死了痛快! 噗! “諾表哥,我沒想到,你居然好這一口!”一個涼薄而冷淡的聲音在兩人身后炸開。 就在純兒轉(zhuǎn)身的瞬間,秦一諾泥鰍一樣的從純兒懷里逃脫,企圖用他表哥的威嚴壓制一下站在一旁嘲笑他的少年。 “你不在朝堂,來逍遙莊做什么?”秦一諾板著臉,淡漠的說。 聽了秦一諾的話,少年的臉色更沉了。 “我來找舅父……收拾那兩個人!”說罷,少年施施然先一步進了逍遙莊。 當然,他手里還抓著一個背著大包袱的女子……男子……女子! 好吧,是個女子,女子揪著一個中年帥哥,跟烤串似的進了逍遙莊。 秦一諾回頭,見純兒盯著那少年看,不動聲色的擋住純兒,“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不是噯,他沒你好看啊,一諾哥哥!”說罷,純兒背著手一蹦一跳的進逍遙莊去了。 秦一諾在原地品了半天,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算你這死丫頭有眼力見!” 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秦一諾,你不回家,一個人站在外面發(fā)什么春?”一個明艷的少女走過來,照著秦一諾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她身后跟著個未開笈的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踢秦一諾。 “秦一笑,你找死!”秦一諾怒。 已經(jīng)不再是小朋友的鳳一笑姑娘,照著秦一笑頭上就是一串爆栗,“你跟誰說話,誰許你叫我名字的,再說了,我姓鳳,我不姓秦,秦家是你的,鳳家是我的!” “那我呢?”秦一一小朋友叉腰,“你們將爹爹跟娘親的家產(chǎn)都分完了,我呢?” 秦一諾打量了一番秦一一,不予置評的走了。 鳳一笑翻著白眼說:“你是要當皇后的人,還想覬覦我們的家產(chǎn)?” “大姐討厭!”少女被人說中了心事,跺著腳悶頭就往家里沖,沖著沖著就沖到了一個人的懷抱里面。 “小心!”那人沉聲道。 秦一一跟被狗咬了一樣,一把推開少年,在少年踉蹌中跪在地上,“陛下萬歲!” “喲,野猴子也學會禮數(shù)了,這可真是稀奇了!”少年自然是夜離殤的兒子,當朝的皇帝。 至于他為什么這么早當皇帝,那就要問他那不靠譜的爹娘。 話說,當太子殿下璿(xuan)瑞剛滿十四歲那年,他那沒良心的皇帝爹爹就說自己年老體邁,不適合再勞心勞力,于是乎便將他這棵沒人疼愛的小白菜送上皇位了。 “娘親說的,以后見到表哥要行禮!”其實秦一一一點都不想跪,只是剛才跟大姐剛說起,她心虛,就給跪了。 璿瑞笑:“上次我還見你娘親打我母后來著,她什么時候這么懂禮節(jié)了?” 呃…… “走吧,陪我走走去!”璿瑞握住少女的手,仿佛天經(jīng)地義一般,朝薔薇花叢走去。 玲瓏閣內(nèi)。 夜離殤指天罵地,“他都已經(jīng)是皇帝了,為什么我不能帶著我相公離家出走?” “禽獸,還好意思說,你們將一個少年推上皇位,還企圖去江湖浪蕩,不負責任!”玲瓏一點沒將人家當成皇太后。 皇太后撒潑,“那怎樣,總比你將兩個嬰兒丟在家里出去玩好吧?” “我有畫兒和唐力,我為什么不能去,你能將這江山交給誰?”玲瓏問。 夜離殤一時語塞。 承杰連忙寬慰妻子,讓她不要激動。 眾人一番寒暄之后,各自休息。 月黑風高,有人離家。 留書曰:天下是大家的天下,皇帝是你家的女婿,自己看著辦吧! 然后…… 秦一諾小朋友就被出賣,進宮賣命去了。 而這群不靠譜的父母,居然舉家離家出走,留下一個江湖,一個朝堂,讓幾個孩子折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