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jié)閱讀_183
他來到都彭剛才午睡的地方,拎起被他壓得皺巴巴的和服和披風,把堀川國廣的西服和襯衫抖落在地上,對看熱鬧的短刀抱怨道:“他是不是忘記自己還光著上身呢?” 短刀托著腮,若有思索地說,“別傷心啊和泉守……我覺得啊,堀川君他應該不是忘記你和你的衣服了,他看起來有點不敢看你,一定是你剛才逼問他把他嚇壞了!” 打刀被亂的話安慰了,果斷地說:“有道理,那等一會還是你去攤牌吧!” 當溫室的嬌花都彭大人洗漱完畢,各懷心思的付喪神重回戰(zhàn)場,撿起了耽誤許久的戰(zhàn)斗任務。 堀川國廣假裝毫無戰(zhàn)斗力的新刀劍,全程跟在都彭身邊劃水——以他扮演的級數(shù),他不可能躲開敵人的全部攻擊??梢坏┍淮虻缴砩?,溯行軍可以給他造成的傷情卻會暴露他的生存值。所以他根本不能不出手。 好在和泉守和亂藤四郎也沒有多心。他們的全部精力都花費在了溯行軍敵人身上,一振打刀和一振短刀,應對溯行軍滿編配好刀裝的六人小隊,就算在練度上占有絕對優(yōu)勢,還是太勉強了。 幾次遭遇戰(zhàn)后,亂藤四郎便被打成了中傷,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審神者,為了他跟時之政府戰(zhàn)斗,愿望很美好,可現(xiàn)實擺在眼前,橘發(fā)短刀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了離所有人稍遠的角落,失落地望著自己手中的本體。 在和泉守兼定的注視下,都彭保持著垂頭的姿勢,伸出手扯了扯堀川國廣的袖子,給他指了一下短刀所在的方向——堀川和對面的打刀一樣,身上的衣服全是褶皺,看著比被劃破了長筒襪的亂藤四郎更加傷眼,就算造成了這些褶皺的人正是都彭自己,他仍然覺得難以直視他們。 堀川國廣馬上明白了都彭的意思,揚聲說:“亂,主人想幫你手入?!?/br> “唉唉?可是現(xiàn)在是在戰(zhàn)場上啊,審神者大人應該也沒有帶手入的工具……” 失落的短刀一下子驚醒過來,下意識地把本體藏在身后,不想讓審神者看到他布滿細碎裂痕的刀鋒——他還馬上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借口:本來,面對審神者和堀川君,自己和兼桑的安全是不成問題的。但要是把本體交給審神者,那可就不好說了! “如果審神者大人真的愿意幫忙,還是治療我的人形吧!拿著本體,萬一割傷手就不好了?!毕衽⒆右粯拥纳倌旯郧傻匦ζ饋?,把本體塞給和泉守,輕快地跳到都彭面前,彎下腰,雙手合十拜托道,“胳膊、大腿還有臉上都有傷口,請幫我包扎一下吧,謝謝!” 在剛剛入職第一次為短刀手入時,都彭曾經(jīng)面臨過這個選擇:是為付喪神的人形治療,還是修復他的本體?當時他怕五虎退會在治療中發(fā)抖和哭泣,而自己不耐煩應對,于是強硬地搶走了退手中的短刀。 但現(xiàn)在,亂藤四郎已經(jīng)不算是陌生的小孩子——他是退的哥哥、一期一振的弟弟、藥研和前田未曾蒙面的家人。都彭察覺到,他對這些付喪神的容忍度真的提高了很多很多。 他點了點頭。 亂藤四郎歡呼一聲,湊到了都彭面前坐下,主動褪下自己的長筒襪,撩開小裙子,露出里面藏青色的緊身褲,活潑地笑著說:“哈哈,衣服下面還有緊身褲,審神者大人從前有沒有見過?看這里,有一朵花哦!” 都彭當然不會順著亂的手指去看他短褲上的花?,F(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傍晚,就算亂的衛(wèi)生習慣還好,這條短褲也是他早晨起床后換上,穿了將近一天的貼身衣物,可是這振短刀甚至連飯后洗手的習慣都沒有養(yǎng)成…… 審神者屏住呼吸,飛快地站了起來。在堀川國廣疑惑的眼神中,他說:“去水邊。”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跟著脅差少年走掉,短刀無措地站了起來。領路的堀川國廣沒有聽到他跟上來的腳步聲,連忙回過頭朝他招了招手。在亂邁開腳步前,和泉守已經(jīng)先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不解地問:“亂,你到底在干什么,是想要試探這位審神者嗎?” “是……”橘發(fā)短刀遲疑了一下,咽下了原本想說的“是啊我就是在試探他”,臨時改口,一臉委屈地說,“我沒有啊,亂藤四郎都是這樣說話的嘛……” 第194章 真面目(1) 所有亂藤四郎都是這樣說話的?聽到這種回答, 和泉守兼定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提醒道:“那你下次注意點, 國廣的主人看起來不喜歡這樣?!?/br> 亂藤四郎咬住了嘴唇,很難過的樣子, 他只好拍了拍小短刀的肩膀, 推著他跟在審神者和脅差身后來到河邊。 都彭蹲了下來,把手放在水里清洗起來。和泉守又推了短刀一把,亂順著他的力度來到審神者身邊。這次,他小心翼翼的。和泉守和堀川都不知道,算上剛才, 已經(jīng)是這個審神者第二次回避他。 審神者會不會是討厭亂藤四郎的個性? 所有的亂藤四郎都會說差不多的臺詞, 剛剛被召喚出來會問“要不要和我亂舞”, 受傷時衣服破損了如果被審神者盯著瞧, 也會自然地開玩笑問“就這么在意人家衣服下面嗎”。 雖然他直接把裙子撩起來是過分了一點……但是機會難得,能活著近距離接觸到一個對付喪神很好的審神者,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會如何對待自己的那些話。 因為剛開始時,他們那個審神者……對他流露出了那種意思后, 一期哥不是粗心的太郎殿,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妥,一直憂心忡忡,不惜違抗審神者的命令,也要護著他盡量少出現(xiàn)在審神者面前。 為此,一期哥跟審神者的關系急轉直下。本來就總是被為難, 前幾天更是被頻頻派到危險的高階戰(zhàn)場上去,明明是稀有的太刀,卻像其他粟田口的刀劍一樣,即便受傷也得不到手入。 亂只能安慰大哥,“沒事啦,大哥你真是緊張過度了!”“是我先開玩笑的,這也不怪審神者大人啊?!薄鞍パ?,其實這都是我的錯啦!” 說得多了,亂藤四郎不由也懷疑起來:就算審神者想要亂來,也只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議而已呀。在自己出現(xiàn)前,審神者除了對短刀太苛刻之外,好像也沒這么過分???所以,這座本丸的失控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我的錯? 和泉守大概覺得他會這么想非?;奶疲驗樗约阂脖卉ゴňWo得很好,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因果關系。亂藤四郎確實是這么想的:他對次郎殿的碎刀負有責任,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次郎殿就不會有事…… 橘發(fā)短刀想尋找一個答案。他滿腹心事,沒有注意到都彭已經(jīng)洗好了手,側過身向他伸出了手。剛才還被他主動掀裙子的行為嚇跑的、乖巧的、毫無攻擊性的年輕人,動作迅速地拉住了他的黑色短裙下擺,拉住下面白色的底襯,刺啦一聲把它扯了下來。 亂藤四郎發(fā)出一聲下意識的尖叫,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都彭已經(jīng)放開掀裙子那支手。輕飄飄的纖細“少女”被扯得轉了個圈,搖搖晃晃穩(wěn)住身形后,都彭已經(jīng)不再理他,把手里的襯裙放進了溪水里,專注地搓洗起來。 布料撕裂的聲音、少女的尖叫,以及審神者的后續(xù)動作,讓一直關注著的和泉守兼定嘴角抽了抽——他是沒聽過“脫褲衩抽皮筋做彈弓打你家玻璃”這個笑話,但這不妨礙打刀覺得眼前這個審神者真的很像神經(jīng)病。 亂被都彭突然的動作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在了河灘上,拍著單薄的胸口,眨了眨圓溜溜的藍眼睛抱怨道:“啊啊,您怎么可以撕壞我的裙子呢,真是的,好過分啊……” 因為這位審神者大人被撩后只會躲開,讓短刀產(chǎn)生了一種“他是被動無害型”的離譜錯覺,所以剛才的事讓他非常吃驚。也正是因為他太吃驚了,一丁點都沒有預料到審神者會突然做這種事,于是就沒有多想。 和泉守和亂都沒有懷疑,為什么以短刀的機動,會躲不開一個普通的審神者,都彭也沒有理會短刀的抱怨。 他洗干凈亂的襯裙,擰干水分,這才站起身,來到短刀的身邊。年輕人重新蹲了下來,把襯裙鋪在自己的一只手上,隔著又濕又涼的布料,捏住短刀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露出被長發(fā)遮擋的臉頰,另一只手虛攏在他的臉頰上方,調(diào)動靈力輸入他的傷口。 帶水的布料微涼,審神者的靈力卻非常溫暖——燭臺切曾把都彭普通版手入帶給付喪神的感覺形容成醉酒的微醺。按照這種標準,亂藤四郎有些像一杯倒的山姥切。他安靜下來,剛才被嚇到加速的心跳也漸漸平緩。 跟酒后變得愛撒嬌的山姥切不同,漂亮的小短刀酒品很好,誠實地說:“哦啊……好舒服……可是好困啊……” 當都彭開始釋放靈力后,堀川國廣便警惕起來。他四處張望,爬上了身邊的大樹,站在樹枝上,自動擔當起來了哨兵,注意周圍是否有溯行軍的痕跡,會察覺到審神者的靈力被吸引到這邊來。 和泉守站在稍遠的地方,不想被河水沾濕。他抱著藤四郎的本體,看著莫名安靜下來的短刀,還有無底線縱容審神者亂來的脅差,嘆了一口氣——心好累,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是年輕妄為,沒想到走出自己那方天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算是表里如一的穩(wěn)重可靠。 莫名地,想到被他留在本丸里的國廣,和泉守感受到了一絲理解和愧疚。那個家伙啊,平時看著他時,說不定就是現(xiàn)在他的心情。 短刀臉上的傷口很快在靈力的撫慰下消失了。都彭用襯裙擦了擦他小小的臉龐,抹去血跡和污漬。迷糊的少年小雞啄米一樣地點著頭,艱難地保持著清醒,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不知道為什么……好累哦……” 就算面對著跟少女無異的亂,都彭也仍然保持著自己思無邪行無羈的優(yōu)良品質(zhì)。他沒有搭話,而是摘下橘發(fā)短刀窄窄的裙帶,逐一解開他黑色軍裝小短裙上的紐扣、還有裙子里白色短袖襯衫,脫下他的小靴子和長筒襪。 亂藤四郎只是非常困倦,并不是昏過去了。這個陌生的男性審神者在脫他的衣服——他在神情恍惚中意識到這個事實時,手腳利落的都彭已經(jīng)把他剝到只剩下一條短褲了。他一下子慌張起來,可即便如此也沒辦法馬上清醒過來,像平時一樣正常地控制身體。 小短刀嚇壞了。像都彭本丸中的山姥切國廣一樣,他之前幾乎從未接受過審神者的手入,嘴里說著“亂藤四郎都是這樣的”,可是卻壓根不知道自己在中傷重傷后被手入就會這樣困得要死,他還以為自己中了審神者暗算。 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他想不起來自己其實是比人類強大的付喪神,想不起來自己的本體還在和泉守的手里。他像一個真正軟弱無力的小孩子一樣,迷迷糊糊地哭了出來,虛弱地求救道:“不……不行……兼?!染任摇?/br> 和泉守兼定旁觀者清,回憶剛才的扯裙子擦臉事件,再看著此時都彭的表情和動作,他不覺得這個審神者是想對亂藤四郎做什么不好的事。唉……可能是國廣從白襯衫上扯下一塊布來給審神者擦臉,把他教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