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酒是色媒人。 俗話說,接吻的時長與感情的深淺成正比,感情越好親得越久。 約莫又過了二十分鐘,鄭穎想起來,她高一的小室友就曾漫不經(jīng)心地給她們科普:最長的一次?唔,大概二十分鐘罷!這小姑娘,跟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分分合合連十次都不止,從初中一路折騰到工作,也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境況。 可見感情好不好,世上沒有尺可量。男女之間糾纏,乃是情淺緣深——誰讓你只碰上了他/她?沒有更好的人選,打發(fā)打發(fā)晨光罷了。 酒意散了。 她掀開眼簾,周嘉逸還閉著眼,睫毛輕顫,一副用情至深的樣子。 這怪不得他。初吻,任誰都要被沖昏頭腦。至于愛不愛,喜不喜歡,那是次要的。 周嘉逸是喜歡她的,全盤包容,沒有脾氣。這種喜歡,大抵跟喜歡一只寵物差不多。 試想,你要是養(yǎng)一條愛狗。它可愛溫順的時候,你滿心歡喜,它偶爾撒潑,你也不會動氣——一條狗罷了,翻不出天去。好吃好喝地供著,當孩子似的疼愛,概應(yīng)它的狗生,全掌握在你手里。 現(xiàn)在周嘉逸還要像那軍旅/高干文里的男主角兒,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也不剖心肝說愛你,一句為你好就打發(fā)了! 想她做嬌妻?做夢! 這福氣誰要誰倒霉! 鄭穎越想越平靜——睡了就睡了,男女都爽,皆大歡喜。 莫要浪費時間,且讓她驗驗貨先! 于是,偏了頭,嘴兒一撇,一把推開周嘉逸,想把他推到在沙發(fā)上。 誰成想,周嘉逸一棟身體,經(jīng)年摔打過,銅墻鐵壁似的,歸然不動。別說是她了,要是個壯漢推他,他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起來,還能反手把對方撂倒哩! 周嘉逸一下就清醒了,看見鄭穎面若寒霜地貼過來,心里一跳:這么刺激?難道是女強男弱,角色扮演? 鄭穎一米七幾的個子,腳踏一雙厚底拖鞋,更是高挑動人。踮了腳,就能平視他,嘴里一字一頓往外蹦:“愣著干嘛?” “嗯?”這是什么意思?雖然床第那點事他也懂,但是貿(mào)然出擊不好吧?怪不尊重她的,還得是她愿意才行。他還能干嘛?把他整不會了…… 周嘉逸說了句囫圇話:“我不太懂……” 鄭穎不接,還那樣盯著他看,嘴上帶著笑,眼里倒叫人瞧不出來。 周嘉逸猶豫了一會兒,最后決定滿足她的高冷人設(shè),試探到:“你教教我?” “驗貨?!?/br> “……什么?” “你既然要跟我結(jié)婚,那我不得好好斟酌?” “倒也不是真的得……” “那以后假戲真做了怎么辦?我得先看看值不值。” …… 說到底,周嘉逸心尖尖往下十八層,確實想著假戲真做。說不出違心的話。 鄭穎又伸出手推他,叁根手指按在他肩膀下方,直直的,很白皙,像一把貼身的短劍,直插他的心房。 于是他本能的抵抗反應(yīng)失效了,順從地跌坐在沙發(fā)上。 鄭穎扭過腰,一屁股做在他一條大腿上,肌rou夯實有勁道,托起她全副身家。 周嘉逸順勢攬著她坐穩(wěn)。 鄭穎不跟他客氣,直接就拇指并食指一捻,扯開褲繩,余下叁指一伸,拉開他里外兩層褲子,正是行云流水的一套風sao本領(lǐng)。 周嘉逸壓根兒來不及臉紅,這小娘們已探出頭去,細細地觀賞起來。 嚯!真行! 鄭穎一窩頭發(fā),烏烏壓壓地擋在周嘉逸眼前,還掃來掃去饒癢癢! 他仰著脖子,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秒鐘似有十分鐘那么長。 鄭穎還在那兒自顧自看,也不說話,倒給他看得愈發(fā)興起。 鄭穎就等著變化呢! 可把周嘉逸羞煞了!再忍不得,遂問:“看什么呢!” 還強作風流人物開玩笑:“就是拍個紀錄片,都該拍好了!” 鄭穎笑起來,仿若鶯啼綠柳,又回過眼看他,只見他—— 面若桃花,腮動春情,唇艷艷賽紅血。受戲弄,頭往一處偏。劍眉星目,只肯舍半張臉。 鄭穎突然一動,壓得周嘉逸蹙眉悶哼一聲。 她右手摸上他的臉,強要他轉(zhuǎn)過來對視,又問他:“怎么了?” “……腿麻了?!?/br> 鄭穎笑得愈發(fā)厲害,花枝亂顫,身子往下一滑就饒過他。兩腿一屈,側(cè)坐在地毯上,只把頭靠在他膝蓋上,人若即若離。 這種體位,這等姿色的男人。鄭穎是個女菩薩,本該施展一套口舌活計。 可惜,她今天心情欠佳,周嘉逸沒這個福氣。 于是省點勁,施展一套話術(shù)。 鄭穎叫他:“哎!” “嗯?” “你知不知道男人偷情的五大本錢?” 周嘉逸讓她噎得說不出話,心下暗道:偷情?合著他倆算偷情?怎么算偷情呢!不會還在跟王仁浩藕斷絲連吧?! 一時間,道德跟情欲同漲,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哪里還顧得上她不叁不四的問題,隨口說到:“不知道?!?/br> 鄭穎點點他的小腿,嬌嗔:“一看你就不是個文化人!” 周嘉逸愈發(fā)胡思亂想:嗯嗯,就你那王仁浩是文化人唄? 鄭穎捏過他的拳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五根掰完,正好五個字—— “潘、驢、鄧、小、閑!” 哪兒跟哪兒?。恳幌掠职阎芗我菡f住了:“什么意思?” “你一要有潘安的貌,二要有驢大的行貨,叁要有鄧通的財,四要對女人小心呵護,五要有那閑情逸致?!?/br> 鄭穎直起腰來,盯著他看:“雖然你這五條里,不是條條都符合,倒也有個一半,今天我就便宜你了!” 說罷就翻身上馬,騎在他身上。又大法善心,替他蹭下褲子,果然彈出個物什。剛才烏漆麻黑一坨,現(xiàn)在暗紅發(fā)紫一根。鄭穎虛虛比劃,一手環(huán)不住有余,兩手迭著露頭。 好嘛,她也賺了! 鄭穎一坐,立時漲紅了臉,吁出二叁四口熱氣,誠心夸他:“你可真是個寶貝!” 直嚷得周嘉逸捂她嘴,只拿紅耳朵對著她:“別說了!” 鄭穎自己已是春情涌動,浪打珊瑚。略動一動,攪開一汪春水,愈發(fā)施施然,飄飄欲仙。 至于周嘉逸,那更是全副身心只亞在一處。想著:爽得升天!可好歹多撐一二時候! 立刻分神去看鄭穎:哎,燈下看美人,果然是攝人魂魄。 手里勾著的不是他的頸子,是他的命! 手往上,浴袍松松散散,似朵白芍藥托著個妖精。雪山高聳入云,橫看成嶺側(cè)成峰。舌尖一卷一嘗:哪里是芍藥,分明是兩朵梅花糕,中間一點芯子紅。 手往下,浴袍遮遮掩掩,小腹微隆,側(cè)腰往里一折,正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再往下,兩腿白膩子rou斜掛在他半褪不褪的褲子上,一下揉圓,一下搓扁,足尖不點地,倒勾著他的腳踝滑上滑下。 哎,哎,哎,誰又能過美人關(guān)! …… 次日。 周嘉逸一貫醒得早,就算是昨晚耗神耗力,今天也不過多睡了一刻鐘——才五點一刻。 環(huán)視四周,不見人影。 周嘉逸暗道不好,一摸旁邊床榻,果然已經(jīng)涼透了。 他怔怔的,有些失落,正不知如何是好,瞥見床頭柜上擱了一把鑰匙,旁邊一張便利貼,上面是鄭穎二十年如一日練出來的字: 「去范德堡進修一年,勿找,勿念。保重!」 周嘉逸長嘆一口氣,哎,果然不用他cao心。 自此,二人皆打點行裝,各奔前程。 說到這兒,就奇了—— 這周嘉逸,自幼跟母親相依為命,最知道一個女人跟男人上了床,被拋棄,是何等的心酸。怎會讓鄭穎輕易得手,做了一夜夫妻?又怎任由鄭穎一走了之,全無心理變態(tài),強取豪奪,你追我趕的戲碼? 概因此女人非彼女人。 鄭穎與他,主動權(quán)都在各自手里。又因他從小知道憐惜女子,對鄭穎多一份尊重,心底里把自己的主動權(quán)交給了對方:她要我,我就跟著,她不要我,我自去罷。周嘉逸心里清楚:對鄭穎來說,多一個男人,少一個男人,生活都是一樣好好過,勿要旁人cao心的。 后世有一判詞,詞判二人: 不做癡男怨女,不談俗世庸情。 一點廢話: 無特殊描寫,都是戴套做。 是女人就要zuoai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