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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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聽見焦君這話,躬身說道:“父親,孩兒這段時間有點不適,同學(xué)堂請了假出去散散心?!?/br> 焦君不喜歡人舞刀弄棒,更喜愛江南水鄉(xiāng)的文雅柔美,因而也帶著點文人的迂腐。素日里他并不關(guān)心焦適之的事情,所以焦適之在逃學(xué)的時候也沒想那么多,不過若是真的被焦君關(guān)注到了,也少不了一頓責(zé)罰。 “哼,身體不適?若是真的身體不適,又為何不請大夫?”焦君冷哼了一聲,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兒子便滿心不喜。龔氏貌美,然不識風(fēng)趣,遠不及楊氏來得體貼。而龔氏教育出來的焦適之自然也不是他喜歡的性格。 “孩兒今日已經(jīng)大好,正準(zhǔn)備去上學(xué)?!苯惯m之恭恭敬敬地說道。 焦君掃了眼放在旁邊的學(xué)具,總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今日回來,去祠堂跪兩個時辰,小懲大誡?!?/br> “是,父親?!?/br> 焦適之順從地說道。 晚上回家的時候,焦適之把東西都交給書童,連飯都不吃便直接去了祠堂。若是讓焦君在飯桌上看到他,不知道又會生多少事端。 焦家的祠堂并不是很大,蓋因為焦君并不是主家之人,乃是焦家旁支,焦家現(xiàn)在的家主是風(fēng)頭正盛的禮部右侍郎焦芳。門口守著的奴仆見著焦適之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一人提著燈領(lǐng)著焦適之入門,另一位老奴看著那隱隱綽綽的人影,低聲嘆息。 焦適之來到正堂,領(lǐng)路的老奴便沒有資格繼續(xù)跟著了。他孤身一人跨入焦家祠堂,隨即恭敬地跪了下來。即便無人看守,以他自持的性格,也絕不會做出虛妄之事。 夏日風(fēng)雨無常,不過片刻,屋外便電閃雷鳴,竟是下起了大雨。雨勢之大,把屋外的幾個看守都逼入里屋,聽著那敲打著窗戶的雨聲,其中一人道:“這雨下得真不該,看起來今夜都停不了了,大少爺該在這里待上一夜了。”祠堂的地勢較高,即便風(fēng)吹雨打都不會傷及此處。但是離開的路卻會很輕易被水掩沒,除非硬生生闖過去,不然今夜焦適之在祠堂留定了。 “這也未必不是好事,若是我,怕也是不想回去?!绷硪蝗说吐曊f道,剛說完便被第一個說話的人拍了肩膀,“這話也是你能說的?怕不是嫌棄自己命長?”守祠堂的奴仆都是上了年紀(jì)的,在焦家待的時日也長久,焦家的事情他們看得清楚,有時也有些憐惜大少爺。 “都少說點吧,阿大,待會搬床被子給大少爺送去,這天氣著涼也不好?!蔽輧?nèi)威嚴(yán)最甚的人拍板了,氣氛冷凝了片刻,而后圍著的人都紛紛轉(zhuǎn)移了話題。 寂靜無人的殿內(nèi),焦適之聽著窗外雨水敲打屋檐的聲音,靜靜誦讀著今日學(xué)堂先生教授的內(nèi)容,讓這靜寂的時間流逝得更快了些,也不覺得無聊。他來祠堂的次數(shù)不少,也不反感來祠堂,相比較在外面那么多煩雜的事情,這里反倒干凈許多。 “大少爺,今夜怕是出不去了,您別嫌棄?!蔽萃鈧鱽戆⒋蟮穆曇?,焦適之略動了動僵硬的雙腿,差點站不起來。扶著地板換了姿勢,焦適之連續(xù)變換了好幾下姿勢才舒緩了起身那一瞬間的刺痛。 稍顯踉蹌地打開房門,屋外放著一個食盒與一床干凈的被子,被褥下還細心地鋪了一層粗布。院中大雨傾盆,空氣中充滿了清新濕潤。焦適之抿嘴,深深呼了口氣,彎腰抱著東西進來了。 夜深,雨勢絲毫不見小,天地間蒼茫一片,目及之處只余下猶如從天上席卷而下的雨水,急急拍打在大地上,濺起無數(shù)水花。焦家闔府都安安靜靜,只余下祠堂仍舊燈火長明,這小小一方天地也只有此處光明依舊,絲毫不被滂沱雨勢所擾。 焦適之半抱著被子坐在椅上,旁邊放著的食盒并未打開,昏昏欲睡的他正努力睜著雙眼,試圖不在祠堂內(nèi)失禮。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里過夜。 然而睡意終究打敗他,焦適之睡著了。 第2章 沉沉浮浮中,焦適之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喚著他,低聲訴說著什么,然著實擾人清夢。 “……你喜歡天資聰穎才華橫溢,還是喜愛沖殺萬軍出入無礙……” 他即便在睡夢中都深深皺起眉頭,在被sao擾了無數(shù)遍這個問題后,終于掙扎著睜開了雙眼,赫然見到眼前站著一位看不清模樣的老者,但仿佛他還沉浸在夢中的恍惚,竟沒有半點恐懼的感覺:“我,都不要……” “哈,都不要?你又不是什么才子高人,又怎么能無視此等好處?”老者似乎有點激動,背著手在他眼前踱步。 “……出入,朝廷……征戰(zhàn)沙場,皆可……自身爭取……,何須他人……好處?”焦適之嘟噥著回答,懵懂如幼童,宛若未曾蘇醒般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迂腐!” “懦,弱……”噘嘴。 “你這小子,還敢罵老夫懦弱?”老者樂了。 “奢求外物……懦弱……”即便半睡半醒,焦適之也完全不是個容易說服的人。 “……哈哈哈哈……老夫喜歡你這小子的性格,你什么都不想要,老夫便偏偏要給你點什么東西。待老夫掏掏我還剩什么……哎,上次那顆珠子受損后掉哪里去了……” 焦適之扁扁嘴,覺得自己這個夢做得亂七八糟,擾人清靜,實在太可惡了。 “哈,有了,預(yù)見……遇見?嘛,算了,這個絕對是好東西。小子,以后切莫感激老夫呀。哎,恩情歸還,在這小廟待久也也該走了……”那惱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老者也消失在他眼前,焦適之終于等到渴望的寧靜,瞬間真正墜入夢鄉(xiāng)。 燭光搖曳下,少年的身軀泛著幾近不可見的光芒,厚實沉淀的祠堂似乎少了點什么。 第二日清晨,焦適之起來的時候覺得四肢都被重物碾壓了一般酸痛,掙扎著在椅子中坐定,他狼狽地舒展著身體,四肢處噼里啪啦的聲音昭示著他昨晚的虐待。把一個半大小子塞入一張椅子里的確是難為他了。屋外早就沒有雨聲,焦適之收拾了被子放回原處,拎著食盒出了祠堂。 屋外的空氣十分清新,徹夜的雨勢掃去了躁意,獨留下清涼的氣息,讓人心平氣和了許多。焦適之嘴角含笑,沖著幾位守祠堂的老仆點了點頭,拎著那早就冷透的食盒悠哉地離開。今日學(xué)堂的先生有事,不需要去上學(xué),焦適之也自在,慢慢地走回自家院子。 一邊走一邊覺得不太對勁,他昨天晚上是做夢了嗎?仿佛夢見了個十分怪異的人,但現(xiàn)在如何想都想不起那人的模樣,也幾乎記不清說了什么。焦適之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回到自己院子后,吩咐下人把食盒的東西熱一遍后送來,焦適之徑直進了書房,昨日先生還布置了作業(yè),若是明日不能及時交上去,他可不想挨手板。 等到他從作業(yè)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卻也是遠方火光沖天之時! 無數(shù)喧囂聲起,甚至連他院子里的人都在sao動。焦適之愕然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那片地方,卻恰恰是清晨他剛離開的地方——焦家祠堂! 祠堂著火了! 祠者,神祠也。 一姓一祠,乃姓氏之本,上到皇親國戚,下至黎明百姓,無不承接姓氏而活,根源在血脈中一代代流傳,因而才有那萬家輝煌。 正因如此,現(xiàn)在焦家陷入了混亂之中。 焦適之幾步奪門而出,正欲前往那里,卻被書童劉芳拉住。劉芳焦急地說道:“少爺,這個時候你還去那里做什么?祠堂現(xiàn)在著火,若是你過去受傷了怎么辦?” 焦適之拉開他肅然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過去。祠堂是一家之本,若是燒毀便是不孝?!?/br> “可是少爺,你昨夜剛被關(guān)在祠堂,今日又出了這等事端,楊夫人那邊該會如何說你!”劉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我不會有事的。”焦適之怔然片刻之后,伸手拍了拍劉芳的肩膀,隨后掙脫而去。劉芳咬牙看著焦適之離開的背影,狠狠心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少爺那個笨蛋,什么沒事,是一定會有事吧! 焦家祠堂著火是件大事。 不論仆從如何英勇上前,但那火勢仿佛天助,在昨夜狂風(fēng)暴雨今晨積水未褪的情況下仍然愈燒愈大,最后徹底席卷了整座祠堂,看守祠堂的幾個老奴甚至都沒從里面出來。 焦適之站在不遠處看著那最終被燒成灰炭的祠堂,右手緊緊握成拳頭。昨夜給他送被子食盒的奴仆今日全部葬身火海,而那稍顯刺鼻的火油味道讓他內(nèi)心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