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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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墻角的朱厚照沒有說話,狠狠地閉著眼睛,被踩了好幾腳的右手緊緊握著那張銀票,失控的力道使得銀票皺成一團,到最后圓潤的指甲刺破了掌心,銀票上染上了幾抹刺眼的嫣紅。 等到人離開之后,有圍觀的人才敢湊過來,而官府的人也姍姍來遲。幾個捕快匆匆走到店門前,看著滿地狼藉面露不忍,然而只是低聲說著什么就打算離開。 “剛才你等早已到達,為何不出面制止?”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后面的兩個捕快打了個寒噤,莫名覺得有些冷。帶頭捕快皺著眉轉過頭來看著剛坐起身來的半大少年,敷衍地揮揮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還不速速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 “案發(fā)現(xiàn)場?”朱厚照的視線從整個店面掃過,又落到捕快們身上,“一個連捕快都不保護起來的案發(fā)現(xiàn)場?”冷冷的聲音像是在嘲諷這些剛剛還欲轉身離開的捕快。 “你??!”帶頭的捕快脹紅了臉,握著刀具的手轉動了兩下,就聽到旁邊百姓議論紛紛,言語中不乏譏笑怒罵,閑言碎語下羞愧留在這里,匆匆?guī)е穗x開了。 忍著身上的疼痛,朱厚照隨意找了個街邊拐彎處坐下,動作間扯到淤青處,忍不住齜牙咧嘴。這還是他第一次挨打,從小到大,弘治帝跟張皇后疼愛得根本不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聽著三兩散開的百姓的話語,朱厚照才知道,剛才那一行人是這條街上的街霸,橫行霸道不說,跟東街的陳主事的小兒子又有著勾當。而這個陳主事,仿佛聽說跟宮內的宦官又有著什么聯(lián)系。就算陳家小兒子再怎么傷人擄人,官府都沒敢管過。 豆腐店的小娘子早就被看上了,只是礙著有孕沒動,這剛出月子沒多久,陳家就動手了。 “哼,陳家……”朱厚照哼哼唧唧了兩聲,把身上衣物的破損處收拾了一下,順帶把自己身上的兜都摸了個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連個確認自己身份的印章都沒帶。 那就有點麻煩了。 朱厚照原本是想帶著人去把陳家砸了,但是現(xiàn)在他身無憑證,又沒有劉瑾等人守著,無人能證明他的身份,叫他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著實又不甘心,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欺辱他! “你怎么了?” 正在此時,朱厚照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如同夏日里清爽的涼水,讓他原本郁悶到極點的心情緩和了幾分。 他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身前的人。 那是個跟他歲數(shù)相差無幾的少年。朱厚照眼尖,一眼便看出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只是中等,不過干凈整潔,應該算得上是不錯的人家。 少年郎嘴角帶笑,不顧衣衫蹲了下來,從懷里掏出潔白手帕遞給朱厚照,“我叫焦適之?!?/br> 第4章 朱厚照第一次出宮,先是被豆腐攤小娘子安撫,又被焦適之遇見,雖有著剛才那不愉快的事情,但也不算徹底失敗。他站起身來,主動介紹自己,眼見壽兒比他還落落大方,焦適之也露出溫和笑意,“那且隨我來。” 焦適之熟門熟路地帶著朱厚照去往了另一條街上的茶樓。那茶樓布置得十分雅致,墻角處擺放著翠綠盆摘,淡淡的茶香在樓內飄溢,使人心情寧靜。來往的客人都是文人sao客,舉止輕柔,絲毫未曾叨擾到茶樓的悠然氣氛。 小二見著熟客,立刻迎了上來。他自是知道焦適之的口味,不過今日見著這溫潤小公子又帶了一位小小公子過來,便也沒遵循舊例,躬身等著兩位吩咐。 果不其然,焦適之低頭問著朱厚照,“你可愛黃山云霧?” 朱厚照漆黑的眼眸中帶著絲絲訝異,好奇地說道:“這里居然有黃山云霧?”這黃山云霧他自是喝過,只是此茶產量極小,普通人間倒是少有流傳。 “我們掌柜的本便是安徽人,自家產出罷了。不過產量也少,因而只做自家用,若不是熟客來,也是不能夠品嘗的。”小二笑瞇瞇地解釋道。 朱厚照了然,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再好的茶葉,也比不過宮中那繁多的貢茶。 焦適之在步入雅間前在外停留了幾息,之后才隨著朱厚照進來。看著朱厚照在雅間內好奇地摸了一圈,內心一動,眉眼間流露出笑意。剛才壽兒那么鎮(zhèn)定的模樣,焦適之也有些端著,不過現(xiàn)在看著壽兒這幅樣子,也儼然還只是個孩子,他內心這一串想法,倒是落了下乘。 “你……”焦適之正想說點什么,小二便送著東西上來了。在茶具等擺放好之后,他把手臂里揣著的包裹遞給焦適之,“公子,這是按照您吩咐買的衣服?!?/br> 在小二離開之后,焦適之看著朱厚照說道:“我想它應該能讓你更舒服點?!彼捳Z間言笑晏晏,語氣溫和,夾雜著沒有半點強迫,僅僅只是一個建議。 朱厚照抿唇,隨后露出一個極其可愛的笑容,抱著那個包裹繞到了屏風后頭。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黃山云霧特有的香氣順著裊裊熱氣飄散,室內生香。焦適之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自然而不失輕巧,整套動作下來,不多一點,不少半分,讓朱厚照看著彎了彎眉眼。 焦適之先端了杯茶放到壽兒的位置上,隨后才發(fā)現(xiàn)壽兒已經(jīng)穿戴好了新衣服。那件衣服雖不是上品,卻也花光了焦適之這個月最后的一點月錢,畢竟這黃山云霧也不便宜。而這淡青色的衣服穿在壽兒身上,硬生生穿出了幾分不該有的氣派。 焦適之含笑道:“可愿嘗嘗我沏的茶水?” “就算這茶水不好喝,你剛才的動作就已經(jīng)讓我覺得很開心了?!敝旌裾照\實地說道,接著毫不客氣地在焦適之對面坐了下來,端起茶輕輕嗅了嗅茶香,隨即飲下。 “好茶,好茶道!” 朱厚照雙眸一亮,輕聲贊嘆。這份茶藝,即便與父皇身邊泡了幾十年茶水的茶間太監(jiān)相比也沒輸?shù)侥膬喝ァ?/br> 當然朱厚照這是愛屋及烏,心喜焦適之,繼而夸大其才藝。不過也能看得出焦適之的確有幾分門道。焦適之聞言搖頭淡笑,“不過是粗淺技藝,值不得如此稱贊?!?/br> 焦適之并沒有詢問壽兒出了何事,也沒有過分關注他,只是在發(fā)現(xiàn)壽兒茶盞飲盡后又為他添了幾次茶水。而茶樓嫻雅舒適的氣氛徹底拂去了朱厚照心里最后的煩躁,喝著黃山云霧,看著對面少年溫潤的模樣,心中一動,“你可知陳家?” “你惹上了陳家?”朱厚照此言一出,焦適之的眉毛微皺,帶著些許擔憂,“你說的,是隔壁街那陳家?”他原先以為壽兒是誰家走失的孩子,但一路上看來卻不盡然,反倒更像哪個富貴世家偷溜出府的小孩。 “正是?!?/br> “陳家向來跋扈,身后靠著宮內的大人物無視法紀。如果想報復回去,光憑你一個不夠,須得幫手?!苯惯m之看了他一眼,認真說道:“你當慎言,若我是惡人,你現(xiàn)在早就出事了?!边B他剛才說去茶樓的時候,壽兒都樂呵呵應承了,傻乎乎的可愛。 “有點傻乎乎的可愛”的朱厚照無知無覺地攤手,“他們剛才當著我的面把一位小娘子搶走了,而官府無所作為,我看著很不開心?!边€未變聲的嗓音帶著獨屬于孩童的尖細,語氣卻十分平靜。 話與語氣十分不搭。 焦適之雖然覺得朱厚照的話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放在心上,“陳家的小兒子向來好色,想來這件事情是他主使。進了陳家的姑娘便沒有活著出來的。不過這兩天聽說他帶人出城游玩,似乎還未回來。” 言下之意很是清楚。 焦適之雖看不出壽兒的身份,但壽兒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似乎他本人也絲毫沒有掩藏的意思,反倒對著焦適之疑慮的神情露出一個得意可愛的笑容。 “多謝焦大哥的指點?!?/br> “這算不得什么指點,如果能讓陳家出點小問題,想必會大快人心?!眽蹆旱呐e止后面代表的是底氣還是虛張聲勢,焦適之看得很清楚。 “焦大哥說笑了?!敝旌裾招Σ[瞇地說道,“不過看起來焦大哥也有些許心事,臉色不怎么好看呢?!苯惯m之先是為壽兒的直白呆愣了三息,之后又嘆息自己連臉色都遮掩不住,輕而易舉便被人看透了。 他輕輕搖頭,但又不想直接就推拒壽兒的好意,婉轉地說道:“只是家中出了點變故,起了點爭執(zhí)?!?/br> “原來如此,不過焦大哥看起來還真不像官宦子弟呢?!敝旌裾拯c點頭。 “何以見得?”焦適之挑眉,沒注意到自己這便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面的男孩帶著調皮的神色指了指焦適之的衣裳,“近段時間京城流行在衣服上著暗紋,不論何種人都巴不得詹顯身份,但焦大哥難得樸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