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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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無所謂地擺擺手,隨口說道:“等適之出來我們就走?!惫却笥脽o奈地按了按頭頂的帽子,小心地把這位小主子往角落里挪了挪,再不濟躲里面也好點,免得輕易被發(fā)現了,這里面的每一個人可都是見過太子容貌的。 焦適之從院門進入的時候,就不時有視線淡淡地在他身上滑過,不過現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倒也沒有露怯。進門的時候自然而然有人引著他往里面走。繞開了把酒言歡的宴會場所,那小廝帶著他往院后走去,不多時便到了一處,等到了門口,焦適之稍微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輕吐口氣,然后便大步跨了進去。 還未等他行禮,便聽到劉健溫和的聲音,“不用多禮了,焦侍衛(wèi)。請坐,是不是嚇了一跳?”焦適之雖然年少,但已經算是同朝為官,劉健自然不會用看待世家子弟的眼光去看待他。然言笑晏晏,話語間竟帶著幾分頑皮的神色,猶如一位老頑童一般。焦適之順著他的話音走到旁邊,在他身側落座,苦笑道:“劉閣老,太子殿下在卑職面前大變活人,這著實是嚇了一跳?!?/br> 劉健呵呵笑道:“太子在幾日前便已經告知此事,此乃殿下命人轉交之物?!彼惺质疽?,旁邊有人捧著一個紅盤上來,其上放著一尊精致異常的玉雕,玉質清澈,是難得的玉石,雕龍栩栩如生,張牙舞爪之勢呼之欲出,令人稱奇。 焦適之定定地看了幾秒,莫名覺得頭疼,他若是帶著這個東西出去,不管到哪里都引人矚目。這龍形的東西,自古以來也只有皇家能夠享有,就算賞賜下來的,也只能擺著當傳家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劉閣老送的物什。 劉健似乎是看透了焦適之的心思,含笑說道:“你不必擔憂,殿下把匣子也一并送了過來?!彼钢砗笥稚蟻淼囊蝗?,看著那紫檀木盒子,焦適之只能蛋定地拱手:“多謝閣老提醒?!?/br> “你且去吧?!?/br> 雖然劉閣老整個過程都是面帶笑容,不過出了門后焦適之還是長出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那可是內閣首輔,殿下居然托他轉交東西,實在是……焦適之都無法想象宮中來人傳旨的時候,在場眾人是什么臉色了。 那尊玉雕被安放到盒子中,隨后那個捧著盤子的小廝亦步亦趨地跟著焦適之,顯然背負著護送回去的職責。剛走出幾步,朱厚照的身影從拐角處晃悠了出來,身后跟著一臉菜色的劉瑾和谷大用,他笑著招了招手:“適之,這邊?!?/br> 焦適之看著優(yōu)哉游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太子,終于忍不住吐槽道:“殿下,你這么敗家,萬歲爺知道嗎?”他雖然不懂玉器,但剛才那尊玉雕顯然不是平凡之物,珍貴異常,一看便是上等珍品,應該是國庫里的東西。 朱厚照抿嘴,大眼眨巴眨巴地說道:“我這段時間這么乖巧,然后昨晚忍不住就去國庫溜達了一圈?!彼f這個話的時候簡單平淡得仿佛在說今天早上他喝了一碗粥。 焦適之在原地站定三息,決定把剛才聽到的話都洗掉,冷靜地說道:“殿下要不要早點回去,旁人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若是被發(fā)現了不太好?!眲偛盘幽敲唇忉屪约翰荒艹霈F的原因時,焦適之還以為他打算回去了,然而看著劉瑾兩人苦逼的臉色,顯然是不。不過劉瑾顯然還有別的心思,好容易出宮一趟,好頑的東西多得是,他凈可以帶著殿下去玩耍,奈何太子卻偏偏要來這里,還送上這樣一份大禮。 他都沒法去瞧剛才傳旨的時候眾大臣的臉色,想必也是一臉懵逼。 朱厚照眼眸中滿是笑意,似乎是猜到了焦適之的心理,不過他僅僅只點點頭,把身上剛剛被劉瑾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隨口說道:“你出門的時候怎么不多穿點,今日大雪,小心著涼?!彼贿呎f著一邊把披風披到焦適之身上,原本在他身上幾乎及地的披風披在焦適之身上剛剛好,他仰著小臉正色道:“注意保暖,要是你在焦家出了點什么事情,我就把焦家踏平了。” 焦適之內心一暖,失笑道:“殿下,您也太小看卑職了?!痹鞠虢庀屡L的動作也隨之一頓,猶豫一會兒,終究沒有解下。 太子滿意地走了,遠去的身影還能聽到他的聲音,正對劉瑾說道:“我一個小廝披著披風你是巴不得讓我泄密呀,再加上你們不就是個公子哥的樣子?太顯眼,太顯眼啦?!毕訔壱馕稘M滿,卻也透露著些許自在放松。 焦適之站在原地等著人漸漸離去,背著手慢慢地走著,臉上帶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不過走著走著,剛才在他心底浮現出來的字跡,又一次撞入他的思緒,引起他的思索。 后幸虎圈,虎驚傷。創(chuàng)危,一月不朝。 前半句話完全是太子能做出來的事情,后半句話的危險程度令人生驚??珊薜氖墙惯m之并不知道這到底是何時發(fā)生的事情,就算想預防也是件難事。 不過……焦適之學著太子摸了摸下巴,似乎太子殿下荒廢了許久的武課沒有去練習……他下意識拉了拉屏風的領口,低嘆了口氣,還不是懈怠的時候。 太子年幼,實則聰慧,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對他的回護,知曉他不想計較的心理,卻用另外一種方式為他助威,讓人不敢輕賤。在這位小主子身邊,還真的每一日都是驚喜呀。 既如此,他也不能薄待了這份心意。 “焦適之?”焦瓊的身影在眼前出現,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就算劉閣老邀請你,總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吧,我差點以為你迷失在路上了呢?!?/br> 焦適之勾起一個清淺的笑意,輕輕點頭,“你說得沒錯,的確差點迷路了?!弊鳛橐粋€引導,太子殿下顯然還不夠熟練。焦瓊的視線落到他身后的小廝身上,也落到那紅盤上的匣子,不過很快就移開視線,那是他人的隱私。 兩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小廝默默地在焦適之身后站定,就在剛才焦適之已經跟他溝通過了,在把東西送至焦家前,這個小廝會一直跟著焦適之。 滿月酒舉行的時候,眾人的確有聚在正院里,不過到了一半便各自散開到安排的院落去了,而就在此時,太子送禮的消息,也終于是順著人群傳了出去。 第26章 楊氏就著燭光在看著賬本,年末到了,在外的鋪子都紛紛命賬房把賬本送來,前幾日楊氏忙著年節(jié)的事情沒時間看,現在總算歇了口氣,慢慢看起了賬本。 房內很靜,丫鬟們動作十分輕柔,生怕驚擾了楊氏。等到她終于舒了口氣,把最后一本賬本合上后,一直守在里間門口的婆子動了,幾步上前,輕聲說道:“夫人,事成了。”這句話近若耳語,幾乎聽不清楚,但落到楊氏耳朵里卻異常清晰,整個人眼眸中流露出如釋重負的情緒,仍不住再追問,“你真的確定了?” 那婆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圍,低聲說道:“夫人當初事情做完后,啞藥就已經灌下去了,第二天又加了其他藥,等老爺問話后就病發(fā)了,就算是神醫(yī)圣手也救不了他們。奴婢親眼一個個看著他們咽氣死去,他們家人也確保不知道任何事情?!备螞r,現在一個個都已經下去見閻羅王了。 當初楊氏動手的時候,在完事后便在動手的家丁飯菜里下藥,那藥查不出來,與尋常傷寒類似,等到焦君問完話后,隔不了多久就全部病發(fā)。楊氏也不傻,在其他人身上也多少下了一點,導致那段時間焦家的下人倒下了一半,幾乎分不出差別。至于現在,能恢復的人自然恢復了,不能的,也就這么死了。 “那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楊氏淡淡掃了她一眼,按這婆子所說,早就看著人咽氣,怎么不早些回來? “奴婢之前從最后一戶人家里出來,便看到有人進了那家里去了,送他們出來的那家人臉色不太對勁,奴婢又返回去詢問了一遍,才知道他們詢問的是關于焦家的事情。奴婢還以為是哪里走漏了風聲,所以……”那婆子訕訕地說,她還以為是哪里出了問題,就躲了好些日子。 “你說什么?有人去查?!”楊氏的聲音一下變得尖銳,原本壓低的聲線忽而拔高,就連臉色都顯得有些猙獰,嚇得站在她對面的婆子連忙解釋。 “沒有沒有,他們沒查出什么。后來我每家又重新去看過一遍了,那幾家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只是把街上的流言告知而已。您派奴婢去查探所有患病的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沒有引起懷疑?!逼抛诱~媚地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確定沒出事。 婆子的話讓讓楊氏的心稍安,但心依舊跳得很快,臉色帶著些許煞白,或許還因為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一腳。 婆子看楊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案,知道她在想事情,沒敢打擾她。在婆子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沒發(fā)現楊氏的眼神靜靜地落到她身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忽而變得陰狠冷漠。 只有一個人知道秘密,才叫秘密。 —— 冬日的京城很冷,楊氏命人把窗戶關上,又稍稍撥動了炭火,讓室內更溫暖一些。婆子離開時的冷意很快消散,楊氏靜下心來描花樣子,卻總是畫不好。 知道是剛才婆子的話讓她心神不定,楊氏最終還是放下手里的東西,在心中過了一遍原本的計劃。該死的人全部早早就死了,就算有人想查出點什么也來不及了。當初把聲勢鬧得如此大,就是為了讓焦君無法把流言壓下來。 她親自給他送上了選擇,逼著他在犧牲兒子名聲與天罰之間選一個。若皇陵等地忽而天降大火,就是皇帝都得下罪己詔,更何況是焦君!焦君即便不愿,然他不得不這么做,畢竟那場大火還殃左近兩戶人家,閑言碎語很快就擴散出去,在外面開始流傳出關于他的風言風語以及什么祖宗發(fā)怒之后,焦君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除非給自己找個合適的替罪羊。 人都是自私的,焦君絕不會承認,是因為他所謂的行為不端而引起祖宗發(fā)火,連焦君親自查出來的結果也是焦適之,楊氏就不信焦君會選擇犧牲自己! 實際上,的確是她賭贏了。她徹徹底底讓龔氏那個賤人的孩子跌入底端,再也爬不上來!可偏偏,偏偏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什么所謂的選撥,讓事情徹底脫離掌握,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不過不急。 楊氏輕柔地撫摸著小腹,喃喃道:“別怕,娘親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環(huán)境,把屬于你的全部都送到你的手上?!?/br> 夜色漸深,焦府門外停下一輛馬車,打頭下來的中年人連頭都不回直接進了府門,后面的年輕人慢悠悠地下了車,身后的小廝捧著個匣子,小心翼翼地轉交給焦適之身后的劉芳,然后才回劉府復命。 劉芳看著老爺一臉黑鍋底的模樣,又看著手里的東西,疑惑地說道:“公子,這是何物?”焦適之淡笑著拍拍肩膀,“傳家寶?!?/br> 哈?劉芳頓覺手中如重千斤,有點拿不住了。 焦君一路黑著臉色回到正院,看著眼前巧笑倩兮迎上來的楊氏,原來的賞心悅目盡皆不見,滿心滿眼的焦躁難堪,猶如當日焦適之被接入宮中,當他看見本該囚禁在家的兒子忽而出現在眼前時,宛若迎頭痛擊,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