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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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上的確比在下面視野寬闊許多, 看著那蔓延開去的宮殿群,眺眼望去, 滿宮城墻上時不時有羞怯的花樹枝丫越過, 在另一處肆意地展示自己的美麗。 “適之, 你之敬畏感從何而來?”朱厚照顯然意有所指。 “從初始而來。不論是何姓氏族類, 如同焦家綿延至今, 未曾斷絕, 不管是由于祖宗保佑也好,族人聰明也罷,都值得敬畏?!边@也便是,為何世人重視宗祠之事。 朱厚照輕哼了聲,沒有說話。 焦適之蹲下身來,在太子身邊坐下,輕聲說道:“殿下,卑職家中的祠堂實際上并不算得真正的祠堂,一族一祠,不能分別,那里面,其實只有幾個牌位?!笨蓛H僅是如此簡單牌位,都帶著讓人不敢褻瀆的敬畏。 那意味著傳承,還有希望。 太子繼續(xù)坐在假山上面發(fā)呆,焦適之也與他一起坐著發(fā)呆。然后太子一不小心把鞋子晃掉后,直接甩到了劉瑾頭上,直接砸得他摔了一個馬大哈。朱厚照控制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頓時便從眉眼處都笑開了。 焦適之的確是越來越忙,不過上手后處理起來也很快,反倒是比之前還能夠早脫身,回宮的時間漸漸穩(wěn)定下來。 張皇后曾經(jīng)笑著問朱厚照,現(xiàn)在這個貼身侍衛(wèi)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干不了貼身的活計了,需不需要再找一個人過來。 朱厚照是這么回答的,“母后不必了,阿芙死了,難道我曾再找一個阿芙嗎?”雖然比喻不太恰當(dāng),卻讓張皇后無話可說。 阿芙是朱厚照曾經(jīng)最喜歡的貓兒,喜歡到上床睡覺,吃飯洗澡都要帶著她,不過她在朱厚照五歲的時候落水,沒救上來。當(dāng)時小小的朱厚照同樣跳入水中尋摸了半天,還是弘治帝來才強拉了上來。 面對雙目通紅,卻沒有半滴淚水的小娃,張皇后急得團團轉(zhuǎn),孩子幾日沒進水米。弘治帝哄著他,說是再給他找一只阿芙,保證長得一模一樣。 幾天沒說話的小太子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阿芙只有一個,我以后再也不養(yǎng)了。”然后還發(fā)狠說道:“我喜歡的東西,只有一個,別個再好,那也不是我要的!” 回想起當(dāng)初那個小孩倔強的話語,張皇后再沒有這樣的心思。不過是個貼身侍衛(wèi),壽兒愿意要便要,不要便不要。之前不知道她與弘治帝想了多少法子想給朱厚照塞個玩伴,卻都被拒絕了。相較于弘治帝這個父皇來說,朱厚照比他更倚重內(nèi)侍。這個局面在焦適之來了之后略有改善,卻變化不大。 只是難得有這么一個人能讓太子喜歡到如此地步,就連之前的劉瑾也不及也。 這日焦適之早早收拾回去,毫不猶豫地把文書的工作都留給還未回到衛(wèi)所的陳宇涵,算下來這月三十天他都幫他寫了二十五天,這次輪到他幫個小忙了。 至于今日為何焦適之如此趕,是因為他從劉瑾那處得知了朱厚照的生辰,說來慚愧,在東宮里住了那么久,焦適之還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若不是那日經(jīng)過殿外聽到劉瑾說了一嘴,焦適之還不知道朱厚照的生辰在九月。他認識壽兒時,就已經(jīng)將十月初了。 現(xiàn)在八月中旬了,距離九月二十四還有個把月,焦適之還有時間,就是不知道要送何物。太子生辰,來往送禮的人自然不少,焦適之的禮物或許沒什么,但總歸是點心意。 小半個時辰后,焦適之兩眼懵懵地從街道出來,摸著紅棗的鬢毛感嘆,“我還從來不知道這些個東西居然有這么多門道,完全是兩眼一抓瞎,”外面的店鋪,有些也不知道真假,如果送了個假貨就貽笑大方了。焦適之本來出身便不高,在名器古董那邊尋摸了一圈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便不在這上面下功夫。 拉著紅棗溜了兩圈,然后焦適之便回宮去了。 守宮門的侍衛(wèi)即便輪班倒,面對焦適之這個天天進出皇宮的人,再怎么樣也混熟了。見著人來了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低頭檢查了他的腰牌便放他進去了。 焦適之由此想起自己在東宮侍衛(wèi)所的那一群朋友,已經(jīng)很多日沒怎么見過了,等尋個休沐的時間同殿下告?zhèn)€假,然后去找他們聚聚。 他心里正想著事情,頭便一直半垂著,這路走了小半年早就熟悉了,就算閉著眼睛也不可能走錯。走著走著,焦適之忽聞紅棗不安地叫了兩聲,這是見到陌生人時的反應(yīng),他抬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還是個知道的。 來人是張巧娘,那位在坤寧宮住了兩個月的張家姑娘。 那日焦適之見到她的時候還覺得張巧娘猶如清水出芙蓉,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今日見著,怎么臉色神情有些不大對勁,倒是失去了之前那種自然清新的感覺。 “卑職見過張小姐。”焦適之沖著她拱手行了個禮。 焦適之現(xiàn)在有官職在身,本不需要對一個白身行禮。不過他仍舊是太子的侍衛(wèi),張巧娘從輩分上論還是太子的jiejie,從這方面上來論,焦適之對她行禮是沒錯的。不過張巧娘按照禮數(shù),應(yīng)該避開,因為她并無誥命在身。 豈料這位看起來知書達理的張小姐直挺挺地站著,竟是生生受了這一禮。 焦適之內(nèi)心微微訝異,卻也沒放在心上。他聽朱厚照說過這位小姐是旁支的姑娘,對這些禮數(shù)可能不太清楚。 “小姐可是尋卑職有事?”焦適之溫和地說道,他看這位張小姐還沒有動彈,手中拽著帕子的模樣,心里猜測或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又等了半晌,發(fā)現(xiàn)依舊無話,焦適之只好說道:“如若無事,卑職便告辭了?!?/br> 他牽著紅棗,正要從張巧娘與她的丫鬟身邊繞過去,張巧娘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輕靈曼妙,隨著話語欠身說道:“張大人,小女有一事請求,還望大人答應(yīng)?!?/br> 焦適之詫異,輕聲說道:“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還需找皇后娘娘更為適合。卑職畢竟是個外男?!倍耸锹爮埱赡锬蔷湓?,焦適之便知道這不會是什么普通事宜,最好連聽都不要聽到比較好。 張巧娘見焦適之轉(zhuǎn)身想走,連忙幾步上前說道:“大人,小女發(fā)現(xiàn)了件事情,本該直接告知太子殿下,然而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喜歡小女,小女無法,只得請大人代為轉(zhuǎn)告?!?/br> 焦適之生生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張巧娘,只見她盈盈一拜,隨后從袖口里拿出個小巧的紙包,“此乃小女的侍女從九龍壁附近所撿到的,之后前幾日陪老夫人去東宮看望太子殿下,又在廊下發(fā)現(xiàn)同樣的東西,還望大人能夠提醒殿下,告辭?!?/br> 把東西交給焦適之后,這人就走得毫不猶豫。焦適之看著張巧娘前后的言行,疑惑挑眉,然后無可奈何地拆開紙包,一位姑娘眼淚汪汪地站在面前,焦適之再不愿也不能夠把手里的紙包給丟回去。 黃紙內(nèi)包裹的是幾顆圓圓的物事,看起來有些青黃,焦適之低頭輕嗅了片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把這東西揣進兜里,焦適之牽著紅棗繼續(xù)往東宮走。 下午練武練出一身臭汗的朱厚照在沐浴后,發(fā)現(xiàn)了今日早早回來的焦適之,他上下掃了一眼,笑著說道:“怎么臉色這么愁苦,難道路上被人搶劫了?” 焦適之無奈說道:“卑職穿著一身錦衣衛(wèi)服飾,若還是能被人打劫了,那人真不知道是否腦子出問題了?!辈贿^話說完,焦適之又忽而想到前段時間那兩件案子,最后查出來的結(jié)果居然是情殺,兩個案件該合成一個。 那兩人為了爭奪某個花魁,約好在外面比試,結(jié)果其中一人不小心殺了另外一人,害怕之下把人給埋了。過了一段時間沒被發(fā)現(xiàn),又得意洋洋起來,結(jié)果騎馬經(jīng)外出踏青時不小心摔死了。得,直接當(dāng)償命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朱厚照隨口問道,然后轉(zhuǎn)動了下手腕,覺得他應(yīng)該給自己也爭取個休沐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安分得簡直不像話,讓他那顆冒險的心又蠢蠢欲動。 “殿下,你可知道這是何物?”焦適之從懷里掏出了那個紙包,遞給朱厚照。朱厚照起先沒反應(yīng)過來,隨手就給拆開了,看了兩眼后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適之,這是從何處而來?” 焦適之疑惑地看了兩眼,“張小姐給卑職的,說是在九龍壁與來東宮的路邊看到的。她讓卑職提醒您要小心。” 朱厚照指著黃紙包內(nèi)的東西說道:“這是阿芙蓉。” 阿芙蓉,又稱鴉片。明朝產(chǎn)出的阿芙蓉甚少,絕大部分是周邊國家進貢,唯有皇室才能用到。前朝用得比較多,不過弘治帝向來不喜歡此物,即便是在迷戀金丹時期也沒有動用過,因而這些年皇室很少出現(xiàn)這些。 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可以隨意出現(xiàn)在宮內(nèi)的東西。 焦適之內(nèi)心一突,九龍壁,來東宮的路上,莫非他猛然抬頭看著太子,與他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小膳房!” 朱厚照眉頭緊皺,把手上的東西丟給劉瑾,厭煩地說道:“帶幾個人過去,把小膳房搜一遍,然后派人去通知父皇母后一聲?!?/br> 劉瑾立刻領(lǐng)命而去。 朱厚照喜歡玩,卻不喜歡玩這種容易自身失控的東西,因而知道卻從不沾染。此物用多了,不光上癮,更容易中毒,如果小膳房真的出現(xiàn)了這東西,那皇宮內(nèi)定然還有沒拔出來的眼線! 兩刻鐘后,劉瑾來報,他們的確在小膳房內(nèi)尋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小壇子里面藏著的就是這東西,而小膳房中有個廚役在他們來搜的時候趁人不備,用菜刀自殺了。 朱厚照瞪了劉瑾一眼,“尋個東西都能讓人死了,現(xiàn)在去哪找線索?”劉瑾縮頭縮腦地站在一邊。 焦適之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藏得這么隱蔽,為何會有些許遺漏散落在外,以至于被張小姐尋到,最后勘破計策。殿下,當(dāng)務(wù)之急,請您立刻召太醫(yī)前來檢查身體,以防不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