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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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閣老這句悠悠話語中,微微晃動的馬車窗外,一只雄鷹猛地拔高而起,在空中鳴叫。藍天白云下,齊整的隊伍在大地上行進,凌冽的寒風(fēng)帶走所有的溫度。 又下雪了。 大片的雪花落在肩頭,很快又被冷風(fēng)吹去,驟降的溫度刮得人臉生疼,幸得后續(xù)的糧草補足很快到位,倒是沒有多少人在這場大雪中凍傷。 正德帝加緊趕路,在路途中摒棄了一部分負(fù)重,精簡了隊伍后速度提高了不少。過關(guān)的那天,正德帝特地從馬車內(nèi)出來,不顧阻攔一定要親眼見見居庸關(guān)。 居庸關(guān)的巡城士兵在事先并沒有得到皇上要來的消息,起先在先行軍傳令下猶不能信,直到那躍入眼簾中的長龍出現(xiàn)后,嚇得幾乎要從墻上摔下來,一邊派人去通知守將孫公平,一邊著急忙慌地下了城墻。 只是守將未至,即便是他守城軍官也不能打開關(guān)門。他一邊著急令人一探再探,一邊在城門口不住晃悠著,總算是等到了孫公平過來。 孫公平鎮(zhèn)守居庸關(guān)有幾年了,雖然得知了皇上要北巡的消息,卻從來不知道這位還真的往這邊來了。一邊在心里懷疑這是個虛假的消息,一邊又不得不趕緊穿戴好盔甲,趕忙著出去了。 在騎馬飛奔的時候,孫公平突然想起來十幾日前拿著令牌過關(guān)的那小隊人馬,雖然在居庸關(guān)沒有任何停留,但是他們身上的服飾以及來的方向……難道與皇上這一次過來有關(guān)?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孫公平看著手底下的千戶滿頭大汗的模樣,疑惑地說道:“你怎么了,就算是皇上來了,又沒有犯事,你這是自己瞎著急呢?” 那千戶擦著汗說道,“半個時辰前就有人來喊門了,只是卑職以為是謊報,派人看著他們,想著問出點消息來……”只是沒想到,那竟然是真的! 孫公平從馬背上給了他一腳后才翻身下馬,吼了這傻蛋一句,“我說你大冬天平白無故出了一身汗,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待會皇上要是問起來,我看你怎么圓!”然后又對著旁邊的士兵說道:“還看著干什么,還不快開關(guān)門!” 正德帝倒是沒有生氣,騎著馬在關(guān)內(nèi)繞著城墻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關(guān)門剛好在他面前打開,守將孫公平被這一騎當(dāng)先的模樣嚇了一跳,直到認(rèn)出朱厚照身上的紋飾后才連忙跪下,“卑職孫公平,拜見皇上——” 身邊的士兵接連跪拜,“拜見皇上——” 一排排的人跪倒下去,連守在城墻上的士兵也盡皆跪下。 聞霜被那震天響的聲音吼得煩躁地跺著地面,正德帝笑瞇瞇地伸手安撫一二,望著那一望盡收眼底的關(guān)城,抬手示意,“平身吧——” 天下九塞,太行八阱,居庸關(guān)自古便是中原抵御外敵的所在。山勢雄奇的峽谷中,翠峰重疊,氣勢軒昂下又隱帶綺麗風(fēng)景,重重掩映的關(guān)中水道分開兩側(cè),澗水潺潺流入,澄澈秀美。 朱厚照進入居庸關(guān)后便被這關(guān)內(nèi)的景致吸引,不過居庸關(guān)不過是他途徑的一個地方,正德帝沒打算長留,在此休整一日后,正德帝便出關(guān),繼續(xù)往宣城而去。 正德九年十二月初三,史書有載,武宗出居庸關(guān)。這個平平無奇的日子,卻是波濤洶涌的初始。 宣城總兵陳巧平倒是比居庸關(guān)的孫公平消息靈通點,在得知了皇上的旨意后,他已經(jīng)封鎖了城鎮(zhèn)一段時日了,果真被他查出來不少東西 ,不過比起大同的情況要好上不少,清除起來也容易點,在正德帝的隊伍到達前,基本已經(jīng)完成了。 宣府的布置其實與大同鎮(zhèn)大同小異,正德帝到來的第一日是在巡視中度過,接下來一段時間倒是沉寂下來,開始頻繁地與陳巧平會面。 幾日后,焦適之看著難得挫敗的朱厚照,笑著問道:“您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來這么不高興。”這幾日焦適之都在收集著錦衣衛(wèi)陸陸續(xù)續(xù)的反饋,好在各大邊鎮(zhèn)的問題都不是很大,而且都是些小小的問題,守將都謹(jǐn)慎地采取了較為柔和的舉措,令韃靼不能察覺。 正德帝摸了摸下巴,略顯泄氣,“雖然我是皇帝,不過在這里我說話的分量卻比不得陳巧平。不過這是自然的,他是守將,就需要有這樣的魄力。但是連陳巧平都不怎么愿意聽我的,這就麻煩了?!彼胍眯堑奶阶尤ゲ轫^靼的消息,然而陳巧平卻認(rèn)為沒有必要。 朱厚照是皇帝,自然沒有必要同陳巧平解釋他的意圖,兩人這兩日都是不歡而散居多。 焦適之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即便您現(xiàn)在在這里,君是君,臣是臣,將是將,這點還是沒有改變的?!?/br> 正德帝明白這個道理,但眼下若是不用宣城的人手,派錦衣衛(wèi)或者東廠的人去自然沒什么效果,既然如此…… 他雙眼一瞇,輕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好法子?!?/br> 焦適之頓時身上發(fā)寒,如此毛毛的感覺……難道皇上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咳,鬼主意倒是有點過了。 當(dāng)焦適之得知皇上已經(jīng)下達出去的旨意后,頓時覺得他之前的想法還是正確的,皇上的主意還真的是鬼主意! 李東陽來找焦適之的時候,焦適之還不知道此事,被李東陽一問還有些茫然,隨后才被李東陽告知了此事,“皇上自名朱壽,封鎮(zhèn)國公、威武大將軍,封地宣城鎮(zhèn)國府?!边@每一個字,李東陽都是盯著焦適之的眼珠子說的。 奈何他只能從里面看到茫然與震驚,隨后是一閃而過的好笑與無奈。 看著明顯懷疑他的李閣老,焦適之笑著搖頭,“李閣老,皇上的確是沒跟我說過此事。雖然他的確是說他有個好法子,但我未曾想到皇上所指的居然是這個?!?/br> 摒除胡鬧的成分,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朱壽封地在宣城,又同為將領(lǐng),宣城總兵完全沒有不與他分享的權(quán)力,更別說朱壽身后更有一層皇帝的身份。 李東陽在確定了焦適之著實不知情后,氣得都快拽掉一把胡子,即使是一貫沉著冷靜的他也不禁為皇上的胡鬧感到頭疼,“君是君,將是將,皇上怎么能夠自降身份呢!若是令人模糊了界限,這對皇上可不是什么好事?!?/br> 焦適之道:“皇上應(yīng)該有所打算,您別著急,等皇上回來您再勸勸皇上就好了?!闭碌墼谠缟媳阋呀?jīng)去找陳巧平,焦適之知道皇上肯定不會避開他,索性為了避嫌就沒過去。 李東陽嘆息,“看來皇上是知道你會阻攔,所以連你也沒有告知?,F(xiàn)在此事已經(jīng)被告知天下,而且皇上都派人快馬加鞭去京城兵部備案了,這件事情怕是定下來了?!苯惯m之能夠感受到李東陽的焦急,而且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情感,不過此事既然已經(jīng)定下,即便正德帝回來后感受到一番潮水般的上疏,對此也是無濟于事。 而正德帝直到晚上才回來,而且是帶著一臉喜悅之色回來。 他一進屋就抱著焦適之轉(zhuǎn)悠了一圈,大笑著說道:“你今日要是過去就好了,陳巧平那張臉像鍋貼一樣黑,倒是把前幾日的仇都報了?!?/br> 焦適之無奈地拍著皇上的肩膀,要他把他放下來,“您連門都沒關(guān),若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吧?” 正德帝在焦適之腰間蹭了蹭,然后才把人放下來,含笑道:“怕什么,要不接受,接受不了,我送他三樣寶物,要自刎還是砒霜白綾,那是應(yīng)有盡有?!?/br> 焦適之搖頭,提起今日的事情,“您是特地不告訴我的?今日突然被李閣老告知,還嚇了我一跳?!?/br> 朱厚照嘿嘿笑了兩聲,悄悄地說道:“其實早上我是特地為了避開他出去的,就是你不聽我的勸告,一定要留下來。”焦適之瞥了正德帝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您倒也是沒告訴我您搞了這么大一件事情啊。” “如果提前告訴你了,按照你的性子,待會李東陽等人來找你,你肯定就乖乖跟人說你是提前知道的,這不是把罪責(zé)都怪在你身上嗎?就算你真的會同意此事,然而提出的人是我,決定的人也是我,就因為我皇帝的身份,最后的罪名全套你頭上了。我可太清楚這些文人的性格了?!闭碌蹎文_靠在床沿上,完全沒在意那個姿勢多么危險。 焦適之既感動又覺得莫名,“您多慮了,李閣老不是那樣的人?!?/br> “他不是,楊廷和是。雖然他的才能不錯,但心胸略微狹窄了點,這幾年還是沒什么變化。”正德帝挑剔著說道。 “那您今日的戰(zhàn)果如何?”焦適之問道。 正德帝得意挑眉,“我都做到這個程度了,陳巧平自然是不得不應(yīng)允了我的要求,派人出去查了。我知道他是擔(dān)心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畢竟韃靼也不能小覷,要是一不小心斥候出點問題便會引起交戰(zhàn)?!?/br> “不過我倒是希望如此呢?!痹挼酱颂帲碌勖佳蹪M是淡漠,帶著呼之欲出的冷意。 “雖然貿(mào)然挑起戰(zhàn)爭不是好事,不過韃靼有此狼子野心定然不是一日兩日,若不能把他們徹底打服,難道還要讓我朝邊境繼續(xù)忍受這樣的遭遇嗎?年年洗劫,年年侵?jǐn)_,過不了兩三年便叩關(guān)一次,九邊重鎮(zhèn)就是他們眼里的香餑餑,那可不行!” “我可不愿意做這樣的窩囊皇帝!” 正德帝站起身來,背著手在走動起來,“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宣城這邊,待會我派人去寧夏鎮(zhèn)那邊。我們一直處在按兵不動的狀態(tài)只會令人小瞧我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