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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77

    “如果要從這里下手,我至少得令這附近幾個邊鎮(zhèn)的總兵都聽令與我,不過這個問題倒是不大,我現(xiàn)在人在這里,他們?yōu)榱吮W∥业男悦?,肯定會聽令于我。至于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焦適之笑道:“皇上這是拿自己的命去逼迫那幾位將軍啊。”

    正德帝哈哈笑道:“所有能利用的東西,都會被利用起來,即便是我的性命也不例外。聽到這樣的話,適之會覺得生氣嗎?”

    焦適之道:“您這樣的行為,我不認為有錯。”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不是。

    正德帝走到焦適之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笑著說道:“有適之在身邊真是一件好事?!?/br>
    焦適之含笑道:“不過還是請您別再出今日這樣的事情了,當時李閣老來找我,看著他怒氣沖沖的模樣,我差點還以為皇上出了什么事情?!?/br>
    正德帝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焦適之的手腕,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以后所有關于我的事情,你一定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br>
    焦適之反手握住了正德帝的手,笑瞇瞇地說道:“那我就記住皇上您的話語了?!?/br>
    第96章

    正德帝欲做的事情便是在兩月之內(nèi)探查到關于韃靼的情況。詳細的內(nèi)容定然是無法知道的, 最多知道一些粗略估算, 但這對朱厚照來說已經(jīng)足夠。

    把人派出去后,正德帝便開始折騰起這些跟隨著他奔波了三四個月的文官了。

    其實大部分的文官現(xiàn)在對皇上都是抱著……不太友好的態(tài)度。畢竟離開大同前往宣府的時候, 皇上是直接把人打昏帶走的。而在未同閣老大臣們商量的情況下,皇上又猛然丟出一個自封為將的勁爆消息來,這讓這些捏著教條的官員如何能接受?

    不被皇上氣死就算好的了,對著皇上哪里還會有好臉色。

    朱厚照倒也是不懼, 笑咪咪地挨個戳過去, 沒事就找他們聊天談心, 幾日下來, 頓時把他們嚇得夠嗆, 差點以為皇上是不是中邪了。平日里從來沒有得到皇上這樣好的態(tài)度,突如其來這么一招, 他們可受不了。

    焦適之看著又一次心滿意足回來的正德帝,哭笑不得地搖頭,“您快要把那些大人們嚇出個好歹來了, 難道現(xiàn)在還不打算跟他們說清楚原因嗎?”

    正德帝翹著腿躺在床榻上, 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告訴他們做什么?告訴他們現(xiàn)在我想打仗,還是說我想御駕親征,又或者是我想去陽和?”

    “適之倒是說說, 哪一個出來不會被他們反對?”

    焦適之默然,皇上所說的這幾件事,別說是行動, 連提出來都會有人以死勸諫。

    朱厚照的心思其實很明了,相較于每年被動防御,他更寄望于明朝的軍隊把韃靼徹底殺傷,令他們懼怕得不敢再犯境才是。

    這幾十年里,從屢戰(zhàn)屢敗到現(xiàn)在的勢均力敵,明朝的軍隊并不遜色。雖然在騎兵上略弱,但此時的韃靼也不是早些年的蒙古族,早就衰減了不少。若要論起來,倒也沒有打不得的地方。

    只是朝廷內(nèi)部的主和派仍是占據(jù)上風,現(xiàn)在皇上在宣城的消息傳回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之后如雪片般的奏章都會飛到宣城來。

    “若是韃靼真的有頻繁調(diào)動的跡象,您欲如何?”焦適之輕聲問道。

    朱厚照毫不猶豫地言道,“當然是打!”

    一旦有任何調(diào)動的痕跡,都說明他們確實有所謀劃,不然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可不是出動的好時機。

    “但是您清楚,在韃靼沒有事先挑起戰(zhàn)事的情況下,朝廷內(nèi)是不會同意的?!苯惯m之思索著說道。

    朱厚照眉峰一挑,語氣古怪地說道:“適之,可還記得朝廷內(nèi)對我的評價?”皇上那樣的笑容,帶著別樣的魅力。焦適之在內(nèi)心一突的情況下,無奈說道:“您怕不是又有了什么‘好主意’了吧?”

    正德帝點頭再點頭,笑著說道:“自然是如此。”

    焦適之暗暗提了口氣,面上溫和地問道:“您是不是可以提前告知在下,您想的是什么主意?”

    正德帝搖頭,怡然自得地說道:“現(xiàn)在可還說不準,適之不必擔心,如果我真的想出了什么主意,定然不會不告知你的?!?/br>
    半月后,探子回報,韃靼首領達延汗自己所掌握的掌察哈爾、喀爾喀、烏梁海左翼三萬戶并無明顯調(diào)動,而右翼三萬戶則明顯有部分調(diào)往了四處,不知去向。

    宣城總兵在告知正德帝此報后,朱厚照的臉色明顯一沉,左翼三萬戶沒有任何變化,達延汗是欲蓋彌彰,還是另有企圖?

    “自從韃靼于寧夏叩關后,這幾年韃靼可有什么異動?”朱厚照道。

    陳巧平拱手說道:“近幾年sao擾的次數(shù)變少了,不過偶爾接到探報,說是發(fā)覺韃靼的鐵礦開挖速度變快了。雖然韃靼也沒什么鐵,不過據(jù)此看來,或許是在儲存實力,以備日后再戰(zhàn)?!?/br>
    正德帝挑眉,望著陳巧平說道,“既然已經(jīng)有此猜測,為何不先下手為強,而是任由著韃靼準備?”若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可這明顯是知道有所企圖,陳巧平還敢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敘述?!

    陳巧平苦笑道:“皇上,我等在邊鎮(zhèn)駐扎多年,何嘗不想能徹底消滅這個禍患。然而一來我等現(xiàn)在就猶如當初漢朝武帝一般不識韃靼習性環(huán)境,貿(mào)然深入容易被破。二來,朝中主戰(zhàn)派太少,末將即便搖旗擂鼓也無濟于事啊?!?/br>
    正德帝輕哼了聲,“把韃靼與匈奴作比,也未免太瞧得起他們了。他們不過是一群豺狼,可做不成雄鷹?!?/br>
    眼見著皇上甩袖離開,陳巧平心里想著剛才皇上的話語,卻是有點遲疑,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難道皇上是打算……?

    朱厚照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盤算著一件事情,直到入了屋內(nèi)也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焦適之叫了一聲才猛然回神。

    焦適之把皇上仔細看了一眼,方才說道:“您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如此入迷了?我還以為您出什么事情了呢?!?/br>
    正德帝笑道:“我不過是去見個人,怎么可能就出事了?!?/br>
    “可您的眉頭倒不是這么說的?!苯惯m之伸手指著朱厚照,推著正德帝去銅鏡面前,望著他隆起的眉間,“您難道覺得這不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嗎?”

    朱厚照朗聲大笑,“適之對我如此觀察入微,我真的很高興。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遇到了點事情。”他把剛才陳巧平告訴他的事情告訴了焦適之。

    焦適之也不自覺蹙眉,“您的意思是,韃靼的確在做著準備,只是時機不夠,因此仍按兵不動?!?/br>
    朱厚照頷首,在屋內(nèi)走了兩步,“之前因為看到了他們在大同的肆意發(fā)展,還以為已是迫在眉睫,不過今日看來,或許是我想差了。大同的事情并不急在一時,若不是我們提前發(fā)現(xiàn),也得再過幾年才能起效,而這時間剛好也是他們做準備的時期。我朝幾乎沒有主動挑釁的經(jīng)驗,因此對他們來說倒是難得的悠閑了。”

    焦適之抿唇,不經(jīng)意間力道稍大,令唇色帶著蒼白,“您是打算主動出擊?”

    “是也不是。”正德帝說道,“現(xiàn)在不是什么好時機,大雪天對他們來說不是活動的好時機,對我等也不是。即便我現(xiàn)在強令調(diào)動下可以調(diào)軍隊,但沒什么用處。至少得等冬天過去。”

    草長鶯飛的好日子,也正是大雪融化的好日子。

    焦適之苦笑道,“看來宮里得做好您今年不回去的打算了?!?/br>
    正德帝假裝吃驚,“難道他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想著年前能回去嗎?”

    焦適之哭笑不得,“您自己給他們看的計劃上寫明明就寫著十二月份回宮。這可不是我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