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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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想必你心里清楚。給朕盯緊韃靼的所有動向,即便是最微小的,也絕不能放過。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正德帝淡淡地說道。 “是!” …… 焦適之打了個哈欠,坐在紅棗身上晃悠著,他生怕傷到她,之前風(fēng)雪大的那幾天都試圖讓她休息,然而似乎并沒有多么的成功,后來還是被她出來了。感受到紅棗對奔跑的熱情,焦適之最后還是讓她小跑了一會兒。 辮子頭的韃靼男子對他喊了一句,“好馬——”焦適之沖著他笑了笑,似乎在意料之中。 他翻身回去馬車旁邊,在車窗上敲了敲,靠在那里同車內(nèi)的人說了些什么。又頂著風(fēng)回去后面的馬車取了東西,小心翼翼地遞給了里面的人。謹慎恭敬的態(tài)度令旁邊幾個韃靼人看著眼里精光一閃。 他們這幾個純粹被找來帶路的人完全不能夠靠近那輛馬車,就連那兩個漢人向?qū)б餐瑯硬恍?。而焦適之之前要他們帶路的方向,就在距離這里不遠的一處綠洲。那里的確是塞外最近的一個聚集地,那里買賣交易的人很多,不管是誰,只要有金子就能進去。 瘦小男人靠近他們低聲說道:“有九成的把握,里面的人是漢人那個小皇帝,我看那個侍衛(wèi)那么尊敬的模樣,跟在宣城看到的一模一樣?!彼拿晒耪Z說得又快又急,辮子頭差點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白發(fā)男人把兜帽摘了下來,抬手遮眼眺望著遠方,低聲說道:“方向偏移了。”他的視線落在辮子頭那里,這兩天是他在帶路。辮子頭哈哈笑出聲來,“看你們兩個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猶豫個什么勁兒,我早就覺得他肯定是大明皇帝了,既然如此,何不乘著這個時候趕緊向汗廷報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我總覺得有點奇怪,他們想要向?qū)В覞h人就行了,為何偏偏要找韃靼人?雖然偶爾是有親近漢族的韃靼人,但如果是皇帝,應(yīng)該會更小心點吧?!笔菪∧凶右苫蟮?。 白發(fā)男人輕笑著開口,“你是不知道那個小皇帝的性格,聽說他之前還曾經(jīng)在南巡的時候直接就落跑,直接微服私訪去了,好像把他們那里的人嚇得半死。這樣的一個人不管做出什么事情來,都是很正常的?!笔菪∧凶有欧攸c點頭,問道,“你打算通知濟農(nóng)嗎?”現(xiàn)任的濟農(nóng)是達延汗的三子巴爾斯博羅特,也正是白發(fā)男人的歃血兄弟。 “早就通知了?!彼χ嗣硐碌鸟R匹,遙想剛才焦適之那匹馬兒,的確是匹駿馬,就算是在他們那里,也少有那樣神駿的馬。 辮子頭詫異道:“你之前不還說可信度不夠嗎?” 白發(fā)男人笑呵呵地說,“有五成以上的可能性都不能放過,何況現(xiàn)在基本能確定了。濟農(nóng)讓我?guī)е麄兦巴{谷?!?/br> “為何要在那里?”辮子頭不解。 “他們這幾日正在那里附近cao練,右翼鄂爾多斯萬戶都被他帶過來了。”白發(fā)男子含笑道。 其余兩人猛地抬頭,驚喜道:“濟農(nóng)來了?” 幾個韃靼人在對話的時候,焦適之也一直在觀察著他們。他們幾個很少在他們面前直接說蒙語,但私底下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卻一直用蒙語小聲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沒什么問題,晚上其中一個向?qū)Ь蜁硗麄冋f了。 焦適之可不是傻子,整個隊伍都不帶一個會蒙語的人,他特地在自己隊伍里扒拉了許久才翻出這個人才來,假裝成向?qū)腙犖槔?。不過他們還是花了大半月的時間才讓這三個韃靼人相信他們隊伍中沒人會蒙語,繼而敢在他們面前如此說話。 施華在中午的時候把焦適之叫了上去,抱怨道:“大人,我可不想一直在馬車上憋著,這太難受了?!彼吘挂彩俏涔伲F(xiàn)在渾身不得勁的。 焦適之慢條斯理地說道:“是你自己自愿要偽裝成皇上的,我之前可沒讓你這么做?!?/br> 施華無奈攤手,望著外面些許陽光說道:“那幾個韃靼人怎么樣了?”焦適之隨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手爐暖手,笑著說道:“魚已經(jīng)上鉤了?!?/br> 施華看著焦適之完全沒有陰霾的笑意,不禁問道:“大人,您這么信任皇上?畢竟我們現(xiàn)在的行徑,不亞于通敵叛國,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誰也不知道我等到底出關(guān)的原因是什么。而且若是軍隊不能及時趕到,我們的計謀就失去了作用?!?/br> 焦適之眉峰一挑,把手爐砸在了施華身上,看著他失聲痛呼道:“我怎么突然覺得你那么多廢話呢?這些難道你直接跟著我出來的時候沒想過?我既然敢出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但是這不代表我做事的時候不動腦子,事在人為,你以為你悠哉在馬車上的時候,我在干什么?” 施華揉著肩膀不滿道:“大人,您想說什么就說,那手爐砸在身上還挺疼的。而且若您同意,我也想下馬車走走啊?!?/br> 焦適之笑道:“剛好,今天若你想出去,便出去吧。也差不多是時候讓他們鞏固下印象,免得以為他們情報出錯。” 施華詫異,“什么出錯?” 焦適之看著他神秘一笑,“若現(xiàn)在是皇上,他會如何反應(yīng)呢?” 施華:…… 半個時辰后,焦適之從馬車上下來,神情很是無奈,牽著紅棗跟在馬車旁邊似乎在說著些什么。馬車內(nèi)的人又回應(yīng)了幾句,掀開了車簾,大聲說道:“在馬車上太悶了,我要騎馬!”焦適之連忙上前說著什么,兩人幾乎是吵鬧起來,最后馬車里的人憤憤不平地摔下車簾坐了回去。 向?qū)且粨芘c他們的距離有點遠,但是剛才那句話太大聲了,韃靼人與向?qū)兌悸牭搅恕蓚€向?qū)е皇锹柤?,繼續(xù)牽著馬往前走,而韃靼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心里有些篤定。下午尋到個安全的地方準備休息過夜后,白發(fā)男人同侍從們一起去處理食物,不經(jīng)意間說道,“最近天氣好了一點,路好走了些。” 他旁邊的侍從憨厚笑道:“是啊,不過再好走,還是得小心點?!?/br> 白發(fā)男人連聲應(yīng)是,又聽另一個人說道:“別說那么多話,主子心情不好。別以為先生在就能夠萬事無憂,都把皮給我繃緊了?!蹦侨说恼Z氣極為嚴肅,頓時周邊的人都不再說話,加快速度處理完了手里的事情便趕忙回去了。 等回去后,白發(fā)男人沖著辮子頭與瘦小男子點點頭,他們微妙地瞇起了眼睛。 晚上聽完了向?qū)У膮R報,焦適之讓他把另外一個向?qū)н^來,詢問了他關(guān)于地形上的問題,然后才把人放走。如果不這樣的話,頻繁叫一個人過來太過引人注意了。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焦適之已經(jīng)覺察到不對勁,他在出來前已經(jīng)把地圖全部都記下,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的路線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按照現(xiàn)在的方向也能到達那個綠洲,但是會繞開一小段路程,而且還得經(jīng)過幾個不必要的地方?;诖耍惯m之把那幾個韃靼人也叫了過來一一詢問,得到了合理的回答后才放他們回去。 施華在旁邊充當(dāng)一根柱子后,等人走了后問道:“讓他們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妥,豈不是不利于你計劃的實施?” 焦適之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明知故問,我?guī)е噬铣鲂校y道可能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不加以詢問嗎?我的過問才會令他們更加確信。而且路線的確是偏移了,目標已經(jīng)上鉤了?!?/br> 施華臉色一肅,輕聲說道:“大人打算如何應(yīng)付,我們現(xiàn)在就帶著十幾個人出行,如果真的被他們抓住,根本逃脫不了?!?/br> 焦適之頷首,召施華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些什么。 不過是做戲罷了。 十天后,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開始接近山區(qū),稍顯崎嶇的地勢令他們走得略微艱難,向?qū)Ф及粗鴳T例走在前面,還沒等他們把前面這個小山丘給爬過去,突然就被后面幾個沖上來的侍從給拿下,焦適之冷臉從后面走上來,低頭看著被強壓跪下的三個韃靼人,“你們倒是挺大膽的,是嫌命不夠長嗎!” 白發(fā)男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啐了一口摻雜著血絲的唾沫,大笑著說道:“就算你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又如何,你已經(jīng)進入了濟農(nóng)的兵力范圍內(nèi),哨子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蹤跡!不管你們走到哪兒,都逃不開濟農(nóng)的追捕!” 焦適之蹙眉,抬手示意了一下,壓著韃靼人的侍從一手刀把三個人都敲昏了,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焦適之身上。焦適之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沉聲說道:“所有人立刻把馬車上必需的東西轉(zhuǎn)移到馬上,帶好干糧,除此之外所有的重物全部丟棄,馬車不留,一刻鐘后動身!” “是!” 焦適之從一開始便背熟這附近所有的地形,若是他們一個月內(nèi)不能摸到任何蹤跡,他也會選擇放棄退回宣城。只是上天眷顧,終究還是被他摸到了。 雖然這也算不得什么好事,接下來他們就要逃命了。 焦適之望著所有人都做好的準備,側(cè)身望了眼同樣偽裝好的施華,下令,“往西北出發(fā),全速前進!”他本以為最多就是巴爾斯博羅特那個歃血兄弟會通知他罷了,沒想到人居然是在這里,該不會是在練軍?早前皇上要陳巧平派人去刺探消息,得知右翼有所調(diào)動,便是為此吧。 在地形這方面焦適之肯定比不上他們熟練,但是好歹附近的地形他是記下來了。剛才那一刻鐘內(nèi),焦適之詢問了現(xiàn)在唯一一個真向?qū)шP(guān)于附近的地形,確認了后便直接帶著他們往那個方向過去。就算要拷問那幾個韃靼人,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而且尤其是那個白發(fā)男人,應(yīng)該是個硬骨頭。 一路疾馳,他們從清晨直接跑到了晚上,連馬都快累虛脫了,焦適之摸著紅棗的脖頸,心疼地發(fā)現(xiàn)那肌rou在顫抖,不過他們的目的地也總算是到了。眼前灌木叢生的裂縫中,幾乎看不到頭,往上望去兩側(cè)都是高不可攀的天塹。撥開灌木,焦適之一馬當(dāng)先進去了。里面是個特別狹窄的石道,只能容許一人一馬通過,然而一長段距離后,里面頓時豁然開朗,兩側(cè)的石壁向內(nèi)凹了進去,空間大了許多。 他如釋重負,好在之前所得知的并非虛言。 熟識外面地形的人不多,但在宣城,也算不得少。焦適之為何獨獨在這么多人中挑中了現(xiàn)在這個向?qū)?,一來是因為他父母為韃靼所害,從根本上不可能是jian細,再者是因為他知道很多獨特的地形,只有他才知道的避難點。這點對焦適之來說是非常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