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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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喝完了手里的湯汁,把碗放在邊上,卷起手里的卷軸,望著施華道:“他們幾個按照目前所得到的情報,其中有一人是右翼目前掌控者濟農(nóng),也就是巴爾斯博羅特的結(jié)拜兄弟,至于這位怎么為何入宣城還不得而知,在發(fā)現(xiàn)我等的異常后,自然能聯(lián)系上巴爾斯博羅特?!?/br> 施華蹙眉望著焦適之,試探道:“他認識您?” “他當(dāng)然認識我,我隨同皇上出入那么多次,他能不認得出我來?”焦適之?dāng)[手說道,把手里握著的卷軸放起來,熄滅了左側(cè)的燭光,“你若是還不想睡沒關(guān)系,但是不要說話,明天要早起?!?/br> 施華聳聳肩,把東西收拾完后,也轉(zhuǎn)身去休息了。 黑暗中,施華不能得見,另一側(cè)仰躺著的焦適之手里正摩挲著一塊剔透的玉墜,小小墜子上那熟悉的刻痕他不知道觸摸過多少遍,早就徹底刻印在心頭。 這是他們出來后的第十三天。 也是焦適之失蹤的第十三天,宣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無人能勸住天子。 樂瀟站在門外,苦著臉擋著那幾位打算闖入的官員,嘴里說道:“幾位大人別為難小人了,皇上已經(jīng)下令,不管是誰都不能去打擾他,小人實在是不能讓你們進去?!?/br> 楊廷和臉色難看至極,“皇上已經(jīng)十日未曾出來,你讓我等如何不擔(dān)憂?而且焦適之又在何處?他現(xiàn)在為何不在這里!”焦適之不是寸步不離地跟著皇上嗎?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他不該來勸阻? 樂瀟心里苦澀,若不是為了焦大人,皇上何以至此。但明面上他面色不改,“您說的是,可是前幾日焦大人就被皇上派出去了,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啊?!?/br> 禮部尚書望著樂瀟身后緊閉的房門,眉間的皺紋幾乎不能散開,“眼下久留宣城無益,皇上也巡視過了,正該是離開的時候。這里畢竟是邊境,實在是太過危險了?!?/br> 樂瀟簡直不能再同意,可是皇上不愿意走,他們說得再多有什么用? 樂瀟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幾位大人勸走了。大冬天的他整個背后都濕透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心里盤算著要再調(diào)幾個人過來,估摸著下一次這幾位就不會那么容易被應(yīng)付過去了。如果真的要硬闖,他得再做些準備。 回首望著身后那緊閉著的門扉,樂瀟心里也滿是擔(dān)憂。雖然一日的膳食他們還是能送得進去,可是進去是什么樣子,出來就幾乎是什么樣子?;噬细揪蜎]怎么動,而且再也沒有出屋。 就連樂瀟也不明白,焦大人怎么可能就失蹤了呢? 那日他目送著他離開,便再也不曾見過焦大人。而皇上從一覺竟是睡到了第二日清晨,等起來發(fā)覺不對勁時,焦大人早就不知去向,而皇上在沉默后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令心腹暗中尋找了三日。 第三日時,皇上不知道從焦大人原先的屋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蒼茫大笑了幾聲后,便再也沒有出過屋子一步,不再見任何一人。連原先搜索的行動也全部都停了下來。 或許,皇上是知道焦大人去了哪兒。 樂瀟心中一直在盤旋著這個念頭,同時也在想著焦大人交給他的小玉瓶。他曾想著把它交給皇上,可是回想起焦大人交給他時的鄭重其事,樂瀟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動作。 他掩面嘆息,站在屋外抖著腳,盤算著再有一個時辰又該送晚膳了,不知道這一次皇上可愿意吃點。他都令廚房把所有的東西都特地做成焦大人喜歡的菜肴了,若是再不成,不知道皇上能熬到幾時。 屋內(nèi)正德帝悶悶咳嗽了兩聲,略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渾身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在那里坐了三個時辰,身體全都僵住了,膝蓋幾乎沒有知覺,酸麻的感覺在他動彈的瞬間漫遍兩腿。他略皺眉忍耐著,等到可以動彈后,才從那里站起身來。 一張信紙隨著他的動作從膝蓋飄落下來,朱厚照彎腰去撿,把它又置于掌心。 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強??;三愿臨老頭,數(shù)與君相見。 那是白居易的《贈夢得》。 那熟悉的字跡,正德帝已經(jīng)不知道看過多少遍。而那上面的詩句,他也不知道讀過多少遍。如果不是因為尋到了焦適之留下的字句,他不知道現(xiàn)在他會是什么模樣。 他早該知道。 正德帝滿眼血絲,一拳狠狠地捶在桌上,復(fù)又捂住臉,他早該想到的。 那幾日適之的溫柔順從,適之的音容笑貌,不管哪一處都透著莫名的感覺,他卻沉溺在那溫柔的夢鄉(xiāng)中不能自拔! 他的雄心壯志,憑什么,又為什么要靠著適之的命來換! 樂瀟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揚聲說道:“皇上,該進膳了?!钡攘撕靡粫?,照舊沒有任何的動靜,他沖著后面的人擺擺手,親自推開了門。身后的內(nèi)侍一言不發(fā),魚貫而入,悄無聲息地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了下來,隨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樂瀟本來也該是退離的人之一,但是他望著擺滿桌面的菜肴,又望著靠坐在榻上的皇上,斗膽說了一句,“皇上,今日的菜肴都是特地按著之前焦大人的吩咐來的,請您記得用膳。” 說完后,樂瀟立刻感覺到屋內(nèi)莫名的威懾,壓得他腳軟。樂瀟在心里暗罵了幾句自己,他竟然剛在皇上面前提起焦大人。 正在他掙扎著要倒退出去后,正德帝終于是動了,他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樂瀟內(nèi)心一喜,不過猶豫一瞬便立刻走到皇上身邊,親自為皇上布菜。不過三兩下后,正德帝用筷子隔開了他手里的長筷子,“站開點?!?/br> 這是這么多天來,正德帝開口的第一句話。 樂瀟連忙往后躲開,老實地站在后面。 等皇上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樂瀟心里已經(jīng)是感天動地了,至少今日皇上總算是愿意吃點東西,雖然比起之前的分量不知少了多少,好歹也是個進步。他正打算叫人進來收拾,皇上的視線便落到他身上,令他反射性地站直不敢有任何動作。 沒辦法,這段時間皇上雖然算不得喜怒不定,但那低沉的氣壓令他們貼身伺候的都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事,生怕哪里惹到皇上便一命嗚呼了。 “這幾日外面有什么動靜?”許是被剛才的湯水浸染,正德帝的嗓音恢復(fù)了些,再不復(fù)剛才那么沙啞。 樂瀟連忙收斂心神,道,“陳將軍過來兩次,李閣老過來一次,楊閣老過來六七次,余下幾位大人不等。邊境如今很是安穩(wěn),并沒有其他變動?!?/br> 正德帝伸手觸及額頭,似乎有點不大舒服,“是嗎?”那聲音有點輕飄飄,卻也柔和了許多。 樂瀟感受到皇上周身的氣息安定了些,有個壓抑了許久的問題又一次悄悄浮現(xiàn),不過他在皇上身邊伺候,最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又強壓了下去。豈料正德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卻說了一句令他大驚的話語,“你剛才想說什么?” 樂瀟猶豫地看著皇上,不知道正德帝是怎么知道他剛才的念頭,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小人剛才是在想,不知道皇上為何,不繼續(xù)尋找焦大人呢?”總覺得皇上其實是知道焦大人去哪兒了。 樂瀟會被正德帝看中,有部分原因便是這份誠實勁兒。他身邊匯聚了太多太多別樣的心思,偶爾留著一兩個有能力的誠實人不是什么壞事。 正德帝靠在椅背上,雙目微閉,似是養(yǎng)神又似是發(fā)怔,聲音比外頭的溫度還要冷徹,卻生生令樂瀟聽出幾分含糊不清的柔軟,“他都傻到拿命去換,我又如何能辜負于他?!笨v使是追,也怎么都追不上了,這才是適之迷昏他的原因。 他給予適之的莫大權(quán)力,卻令他得以自由出入宣城,帶著人馬離開安全的掩護,奮不顧身地投向不知深淺的未知。 “國家,哈哈哈哈哈——國家!” 朱厚照仰天長嘯,推門而去,怔愣站在屋內(nèi)的樂瀟覺得那宛若杜鵑啼血,錐心刺骨。他緊緊咬牙,猛地閉上眼睛,把剛才一瞬間漫上心頭的感覺全部摒棄,而后趕忙跟著皇上的步伐。 宣城總兵陳巧平的辦公房門被驟然推開,他不滿地抬頭,正想呵斥來人,驟然望見眼前之人,連忙站起身來。來人一身黑色錦袍,肩上的白狐斗篷本與其以往的氣息不相融合,然此刻面色冷若冰霜,反倒奇異地吻合了。 “末將陳巧平,拜見皇上!” 朱厚照走到陳巧平身前,也不叫起,沉聲說道:“若朕現(xiàn)在要你全力探查韃靼的動向,你有多大的把握不被他們所察覺?” 陳巧平似乎感覺到某種奇怪的氛圍,心中猛然一動,來不及思考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么,他立刻回道:“十成!”話語中滿是莫大的自信。他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回答與之前他對正德帝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再沒有當(dāng)初的推三阻四。 難道皇上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