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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忍下心中不快,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的,絕對不會讓大哥為難。” 他正要出去,被趙弘武叫住,“你把那學(xué)生妹帶來我看看?!?/br> “想跑?”綠頭發(fā)的青年拽住楊嵐,“你再跑我就把照片發(fā)出去,讓你老師同學(xué)看看,你是什么貨色!” 辦公室的門打開,光頭說:“把人帶進(jìn)來?!?/br> 青年推了她一把,她踉蹌走入辦公室,被煞白的燈光刺得閉上眼。 “怎么還動粗了?!壁w弘武坐在沙發(fā)上,手捧著茶杯。 青年說:“她想跑!” 趙弘武淡淡看他一眼,“你新收的?” 光頭說:“是啊,還不跟大哥自我介紹?” 青年說:“大哥,我叫——” 趙弘武說:“meimei,頭抬起來,叫什么名字?” 青年話沒了音,朝光頭做了表情,反被橫了一眼。 楊嵐緩緩抬頭,聲音里帶著哭腔,“我會還錢的……我不想做……” “不想做什么,你坐下來,慢慢說?!壁w弘武笑了一下,揮手示意另外兩人出去。 門合上,她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大、大哥,我沒有欠錢?!?/br> “才說會還錢,怎么就沒欠錢?”趙弘武溫聲細(xì)語地說。 楊嵐見他和氣,心里鼓了勁兒,說:“我只是和朋友一起打牌,不知道他們什么人,他們,他們出老千?!?/br> 趙弘武沏著茶杯,笑笑說:“meimei,不能因為人小就亂說話。我底下的人每一個不守規(guī)矩,耍詐是要掉指頭的?!?/br> 她急切地說:“我真的沒有亂說!” “好,那你說是誰做的,我當(dāng)著你的面斷他手指。” 楊嵐心里一驚,淚水珠串似的掉下來,“我、我只是學(xué)生,如果知道一把賭那么大,肯定不敢去玩……不是我能還得起的?!?/br> “這么乖的meimei,哭了可不好看?!壁w弘武走到她面前,伸手欲拭去她的眼淚。 “你干什么!”她反手打他。 她偏頭躲開,捉住她的手腕,順勢攬過她的腰,“你爹媽有沒有教你,在外面要小心點(diǎn)兒?!?/br> 她睜大眼睛,瞪著他,身子扭動著想要掙脫束縛。 趙弘武看著她恐懼卻害怕地表情,忽地笑了笑。 門外走廊,青年頂著被燈光染成藍(lán)綠色的頭發(fā),蹲在地上吸煙,“哥,到底行不行啊,要是露餡了,我可就遭殃了?!?/br> “你放心。”光頭說。 里面?zhèn)鱽砑饨新?,青年欲過去看情況,光頭搖頭道:“別管?!?/br> 光頭勾了勾手指,青年靠過去,聽他低聲說:“我們大哥就好這口,之前那個學(xué)生妹,你以為怎么死的?” 青年驚訝地張大嘴巴,光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別到處說啊,尤其是較場口那邊的人,不能落人話柄知道吧?!?/br> 青年點(diǎn)點(diǎn)頭,“較場口那邊是指老大???” 光頭奪了他的煙,往他臉上揮了揮,“別亂喊!我們的老大是里頭那位。” “可……”青年嘀咕著,“和興的老大不就是靳爺。” 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個年輕人,光頭攔下他,“什么事兒?” 年輕人說:“靳爺來了?!?/br> 光頭丟掉煙,“說曹cao曹cao到。我來說,你先去招待著?!?/br> 年輕人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有太子爺?!?/br> “他把那小子也帶來了?”光頭看了門扉,“還是你去說吧?!?/br> * 趙弘武的會所與和興大酒樓不同,從外面看來就是一棟破破爛爛的老樓房,掛著褪色的招牌“三哥會所”,招貼海報上寫著娛樂項目,棋牌到按摩一應(yīng)俱全。 會所里面與外觀全然不同,裝潢氣派,按她的話來說,就是“俗里俗氣”。不過俗氣不要緊,會所里的女人個頂個的漂亮,在渝中半島的客人之間,這家店被奉為第一銷金窟。 李琊不喜歡來這些地方,那同茶樓相似而又更奢靡的氣息,讓她心底的卑劣感無處安放,不住地?fù)崦橇骸?/br> 唐季飛奇怪道:“你不舒服???” “沒有?!?/br> 他們身后還跟了幾位神色嚴(yán)肅的青年,穿著妥帖的西裝。 “老大,蘭姐。剛在處理事情,久等了久等了。”趙弘武遠(yuǎn)遠(yuǎn)走來,身后也跟著一幫人,渾身匪氣。 唐靳說:“不存在,我們剛到?!?/br> 兩行人在路中間站定,活像古惑仔撞上山口組,就差持械斗毆演一出B級電影。青年們負(fù)手而立,互道“靳爺好”“三爺好”。 李琊瞧著他們,想要又不敢笑,往唐季飛身側(cè)挪了一步。 趙弘武說:“小飛,都長這么大了。 唐季飛回了聲“三爺”,表情淡漠,可藏不住眼里抗拒和敵意。 趙弘武并未在意,笑說:“誒, 山茶meimei也來了?” 李琊探出身來,故作欣然地笑笑,“三爺好。” 十幾人在包廂坐定,女郎們涌了進(jìn)來。歌舞聲起,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唐靳和趙弘武商定好事情,趙弘武那方的青年齊齊舉杯敬唐季飛這位“太子爺”。光頭一飲而盡,說:“飛哥,以后您跟我們就是一個場子的人了,多多關(guān)照。” 唐季飛隨意同他碰杯,“都是和興的,還分你我?” “對,對,是我口誤,說岔了,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