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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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鷹這個月第三次收到主母賞的一包零嘴兒,便又開始發(fā)愁,是不是應(yīng)該討一房媳婦兒了? (從一包零嘴想到討媳婦思路敏捷!) 才涼快了一天,東京城的溫度又恢復(fù)了炙烤的程度。 趙允承晨起練劍,沒練半個時辰就夏衫濕透了,他嫌熱,便還劍入鞘,回去沐浴。 “夫人呢?”進(jìn)屋沒看見秦嫀,他便開始找人。 沐芮回道:“回姑爺?shù)脑?,方才鐵管家來稟報(bào)事務(wù),夫人和鐵管家到偏廳去了?!?/br> “一大早地,稟報(bào)什么事務(wù)?”容王皺了皺眉,不悅道。 等秦嫀回來,兩個人一起用過暮食,趙允承便在前院的書房,召見鐵鷹。 “有些你可以自己定奪的事情,便自己定奪,少拿那些瑣事去叨擾夫人。”趙允承不客氣地訓(xùn)道。 這么大一個外男進(jìn)后院,他瞧著礙眼。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鐵鷹就是一個鋼鐵直男,讓他料理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分分鐘完成得很好,然而給主子當(dāng)管家,他真的是頭一回。 不過鐵鷹是不敢有怨言的,忙說道:“是,主子?!?/br> 過不了幾日,趙允承便又要去那國子監(jiān)上學(xué),為了學(xué)業(yè),秦嫀也挺佩服這位粘人的郎君,明明在家的時候那么粘人,卻還能這般自律,專心上學(xué)半個月,回家抱老婆半個月。 臨走前一天下午。 午休過后,趙允承便抱著秦嫀在帳中胡鬧了一下午,直到日落都還沒消停。 “娘子,要想我?!备∧镒酉嗵幍迷骄?,趙允承對她的依賴心就越強(qiáng),如果不是有黑衣耽誤事,他跟國子監(jiān)是斷不會有緣分的。 秦嫀環(huán)著郎君的脖頸,笑吟吟地貼近些許,吐氣如蘭:“嗯,夫君若是這般舍不得我,不如遲去兩日,可好?” 讀書罷了,在哪里不能讀呢? 反正郎君又不會下場科考,所以秦嫀沒壓力地向他撒嬌,親了親他的唇角,可憐兮兮控訴道:“你一去便是半個月,剛成婚那會兒我不便與你說,但真的很想你。” 有時候夜半三更醒來,摸摸身邊空無一人,簡直折磨。 她多想一直被他抱在懷中。 趙允承:“……” 趙允承臉龐泛紅,額上青筋若現(xiàn):“……我在的時候,娘子嫌我貼著太熱……” “郎君,那都是氣話……”秦嫀吃吃地笑了:“你看我現(xiàn)在嫌你了嗎?” 嬌聲細(xì)語,聲聲入耳。 盡知道纏我!容王太陽xue突突跳:“亥時之前,我定是要走的?!?/br> 秦嫀撅了噘紅唇,還想再說些什么,但那郎君比她更快一步,傾身過來,漆黑的鳳眸深深望著她,將她那些纏人的話語,盡數(shù)吞沒。 不讓她說。 秦嫀微微一怔,然后便在心底笑開了,這人,還是這么聽不得葷話。 郎君確定她說不出話,放開她,卻又被她炙熱的眼神看得微窘,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想要個小子?!?/br> 瞧這話說的? 秦嫀把臉板了起來:“是個丫頭你就不愛了?” 趙允承深深看她:“小子身體壯,能學(xué)武?!币院蠹幢闶怯惺裁床粶y…… 若是個女郎,趙允承會更內(nèi)疚的。 本應(yīng)得到最好的,卻要跟著不頂事的阿爹提心吊膽,受罪。 隔三差五的,秦嫀又在郎君的眼中看到了呼之欲出的擔(dān)憂,還是因?yàn)槟莻€神秘的仇人嗎? 她倒是想為對方擔(dān)憂,可是郎君什么也不說。 問急了便耍賴糊弄沒拿過去,叫人拿他沒辦法。 “夫君,莫要胡思亂想。”秦嫀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在天子腳下,有太皇太后庇護(hù),她真想不出有誰會尋仇:“你不若多想想我,還有你家小子?!?/br> 提到小子,趙允承這才轉(zhuǎn)憂為喜,清雋的面容蒙上了一層期待的微光,抱著小娘子道:“那我再努力努力?!?/br> “正是如此?!鼻貗幣e雙手贊同。 當(dāng)然,她也不是絲毫不擔(dān)心自家郎君的身體,如果趙允承每天都在家中待著,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般招惹趙允承。 這不是葷半個月素半個月嗎? 所以,秦嫀就不客氣了。 亥時初,白衣從小娘子的帳中‘爬’出來,還算從容地穿戴整齊…… “郎君。”一只玉手掀開帳幔,露出半張嬌美臉蛋,慵懶笑道:“早些回來?!?/br> “……”趙允承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大步離開這里。 白影匆匆,策馬入內(nèi)城。 啞奴小心跟上,同時心中疑團(tuán)重重,只因這些天盯梢的結(jié)果,已然推翻了他之前的那些猜測。 第一,這座沈府,并未出現(xiàn)疑似男主人的沈家子弟,第二,宅中奴仆,竟然大多會武,守衛(wèi)之森嚴(yán)不同尋常。 攝政王府,高遠(yuǎn)終于把王爺盼回來了,當(dāng)下忙著給趙允承備膳備水,順便趁著主子還沒穿上黑衣的時候,關(guān)心兩句:“王爺,您回來得越來越晚了,嘿嘿,這次又是去了何處游玩?” 趙允承道:“半個月能去何處?” 言語間多有不滿。 高遠(yuǎn)沒想到自己撞了槍口,怎么了,下半月王爺心情也不好嗎? 趙允承不是心情不好,他是還沒好夠,滿腦子都是沈府的小娘子,還有那未出世的小子。 ……也不知曉下次醒來的時候,會不會實(shí)現(xiàn)。 沐浴、寫信,都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完成,可見之匆忙。 并不知道這個月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的白衣,回憶以往寫過的內(nèi)容,東拼西湊了一篇,倒也寫得飛快。 頭上的長發(fā)還未干透,消耗了一個白晝的體力,也未曾來得及恢復(fù)。 不過這也可以解釋為舟車勞頓所致。 只要身上沒有可疑的痕跡,白衣相信,黑衣不會多想的。 然而話又說回來,自己可以瞞著黑衣做這些事情,那么是不是說明,黑衣也瞞著很多事情? 理論上應(yīng)當(dāng)如此。 不過趙允承對黑衣的事不感興趣,他想了想便閉上了眼睛。 初一子時一過,王府死般寂靜。 王爺臥房的燈火,以往總是奇怪地滅了又開。 沒有人知道,只是兩個都認(rèn)為自己是主導(dǎo)者的意識在進(jìn)行交替。 詭異而又理所當(dāng)然。 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眼神陰郁的郎君,陰森森地一笑,使得他那張俊臉都顯得扭曲了起來。 然后他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看了看。 即使是在黑暗中,趙允承的視力也是非常好的。 他把手指湊到鼻尖嗅了嗅,什么也沒嗅到,只有墨汁的味道。 “不急,本王馬上就會知道了。”趙允承喃喃。 然后他實(shí)在是累了,這是他第二次醒來又陷入睡眠。 白衣留給他的身體,連支撐一晚上的力氣都沒有。 第34章 瞧著王爺臥房的燭火熄滅了,提心吊膽的高遠(yuǎn)也就松了口氣,他就說,王爺回來的時候一臉倦色,今晚還能支撐到天亮他就不信了。 攝政王一覺睡到五更天,外頭的天剛蒙蒙亮,畢竟要上早朝,高遠(yuǎn)就帶著人在外邊守著,隨時聽候吩咐。 等了很久,聽到一聲似乎中氣不足的聲音低低傳來,高遠(yuǎn)連忙帶著人進(jìn)去伺候。 這一進(jìn)去,高遠(yuǎn)就看見趙允承滿臉倦怠,顯得很沒有精氣神,哎,畢竟再過幾天就是貴妃的忌日,王爺這些天的情緒肯定是不好的。 想了想,高遠(yuǎn)便想到了之前王爺吃的那幾帖藥,似乎有大功效,于是就小心翼翼地上前笑道:“王爺,要不小的給您煎一副藥來?” 趙允承目光一凜,盯著高遠(yuǎn):“你知道那是什么藥?” 高遠(yuǎn)頓時被嚇了一跳,險(xiǎn)些沒跪下去,忙道:“不……小的,不知道啊?!?/br> 那太醫(yī)又沒有說,他如何知道呢。 見高遠(yuǎn)的表情不似作偽,趙允承輕哼了一聲,這才收回陰鷙的目光,但立刻又咬牙切齒,好他個白衣,呸!果然是有了長期的姘頭,若是叫他知曉,看他如何收拾整治,定要叫對方生不如死。 高遠(yuǎn)在一旁看著,只覺得王爺?shù)纳袂楹蒙鷩樔耍剖且嬈溲云鋜ou似的。 給趙允承更衣的宮人們,更是被這股氣勢壓得手指顫抖。 白衣那個混賬,簡直是豈有此理! 黑衣這次醒來,同上次一樣,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氣被耗得不輕,他被氣得握緊拳頭,對高遠(yuǎn)吩咐道:“去煎藥?!?/br> 高遠(yuǎn)一愣,然后趕緊道:“喏?!?/br> 得虧上次的藥方還沒有扔掉,他立刻就叫人去煎。 因?yàn)楹人幍⒄`了些時間,所以今天的早朝,被推遲了半個時辰。 宮門口的官員們,足足在原地等了趙允承一個多時辰。 不過大家都不敢有怨言就是了。 半個月沒上朝,諸多等著攝政王決定的折子,被堆放在勤政殿。 趙允承下朝后,被一頂軟轎抬到勤政殿處理公務(wù)。 小皇帝趙景暄也在殿內(nèi),似是在專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