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私探李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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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賢并不被幽禁在宮中,而是被武則天關(guān)押在善道坊一處特別的寓所內(nèi),有軍士把守,看押的軍士由賀蘭敏之麾下的軍士負(fù)責(zé)掌管,沒有特別的許可,不允許一般人去探望 賀蘭敏之當(dāng)然不會每日坐鎮(zhèn)在那里看押李賢,他派了一位裴行儉舉薦給他的青年將領(lǐng)、現(xiàn)在任左羽林軍中郎將的張虔勖去領(lǐng)軍看守,張虔勖手下有八百軍士,輪番看守 賀蘭敏之來了幽禁李賢的寓所時,是午后時分,他還帶著酒菜,準(zhǔn)備和李賢邊喝酒邊說話 “武敏之,你帶來好酒好菜,這是來送我上路的嗎?”看著幾名看守手忙腳亂地擺放酒菜,神情憔悴的不成樣子,與前幾天判若兩人的李賢滿臉惡狠狠地說道他心里滿是憤憤,也有種巨大的悲傷,沒想到他的母親這么狠毒,竟然不放過他,想置他死地 “賢兒,如何會呢,給表兄一百個膽也不敢,打死我也不會做這種事,表兄只是來看看你!”賀蘭敏之說著,揮退了身邊所有的人,對李賢作一禮道:“賢兒,我們是至親的表兄弟,今日表兄并不是奉誰的意來看你,也沒其他的目的,只是想來看你,以往時候我們把酒言歡,談?wù)摰牟灰鄻泛醯拇螖?shù)也不少,這些年我們極少有交流的機會,今日表兄很想和你好好聊上一聊!” 李賢盯著賀蘭敏之看了一會,不知因為何因臉上的憤怒逐漸淡去,沒再說什么,拎了下衣擺,先一步坐了下來賀蘭敏之也跟著在對面坐下,替李賢面前的杯中倒?jié)M酒賀蘭敏之當(dāng)然知道李賢非常痛恨他,以前已經(jīng)對他沒好感的,這次事件后加如此,想取他的命都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李賢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鎮(zhèn)定下來,并愿意和他喝酒還是有點出乎他的意外李賢到底還是年少易沖動的人,即使當(dāng)了太子多年,心境也沒其他人那么好但今日的表現(xiàn)還是讓人意外 “賢兒,我們表兄弟生分了多年,沒想到再次能面對面細(xì)談時候,卻在這種場合,”賀蘭敏之舉杯敬李賢道:“希望賢兒不要埋怨表兄!前些日子表兄的所為,只是奉命行事,姨母的命令,表兄不敢不執(zhí)行!來,我們喝一杯!” 李賢沉默不語,也沒動作眼睛一直盯著賀蘭敏之 “姨母和你都是我至親的人,你可知道這些天表兄的心里有多痛苦!”賀蘭敏之將杯中酒喝了,再倒?jié)M,放下酒壺后說道:“賢兒,到了現(xiàn)在同一些事也可以直白就了,我知道你一直提防著我,我也不怪你暗地里對表兄采取的手段,你也是迫不得已,唉……事情都過去了,我們說這個做什么?今日一道喝酒隨便聊聊!” 賀蘭敏之的神態(tài)和話語似乎讓李賢有了觸動,或者想起了什么,神情在短時間內(nèi)變了很多,有點頹然他拿起酒杯,但并未喝,而是直盯著賀蘭敏之,猶豫了好一會,才下了決心般說道:“表兄,賢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只是……賢不明白,這些年以來,為何你一直以來不肯幫我,難道你就一直不看好我嗎?”說著露出點譏諷的笑容 “不是表兄不肯幫你,”賀蘭敏之把自己的酒喝了,帶點無奈地說道:“賢兒,你也知道表兄的所有一切全是姨母給的,姨母要敏之做什么,敏之也不敢不從!如果你怨恨表兄,今日可以一并說出來,無論你打罵還是什么,表兄都認(rèn)了,也不會和姨母說的!” 李賢似乎理解賀蘭敏之這句話中的意思,收起了剛剛譏諷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表兄,你覺得賢也不是大唐合格的儲君嗎?我覺得我做的夠好了,你說說……為何母后他就不能容忍我?不許我做這做那?我做什么她都不滿意!” “賢兒,你很優(yōu)秀,陛下的諸子中,你是最優(yōu)秀的一個,你是大唐帝國最合格的繼承人,你所做的一切都非常讓人稱道,但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姨母最不希望看到的!”賀蘭敏之把玩著酒杯,輕輕地說道:“想必你應(yīng)該明白我所說的意思,姨母只希望你當(dāng)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李賢聽了一愣,臉也抽搐了一下,閉上眼睛,回味起賀蘭敏之的話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這句話真是說到他的心檻里去了,以前他明白這個理,但一直不去正視,也不能容忍,現(xiàn)在聽起來,還真的是這么一回事或者說他沒把自己的大哥李忠及五哥李弘的命運當(dāng)教訓(xùn)來看待,也可以說,他還是低估了自己母親的手段和狠辣,他做事太咄咄逼人了,也沒給自己留好后路 或許剛剛賀蘭敏之剛來時候,李賢心里充滿了怨恨,說話間的語氣也是如此,還有負(fù)氣的意思在里面,但幾句話后,他的心理完全變了,覺得賀蘭敏之懂他的心里,并把他的優(yōu)點弱點全看在眼里,他也在后悔為何前面時候沒和賀蘭敏之說起這個?他也不明白為何只一會兒間,就有此變化! 賀蘭敏之看著眼神憔悴,但依然有倔強之色流露的李賢,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把臉側(cè)過去 “賢兒,表兄也很難明白你和姨母之間的關(guān)系會落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 聽賀蘭敏之如此說,李賢臉上露出一點悲憤,但并沒接話 “其實,敏之覺得要是你一直隱忍,事事都順著姨母,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不!”李賢有點激動起來,“我再隱忍,母后也會如此待我的,許多事你不知道……”在猶豫了一下后,竟然在他自己的意外之下,把許多不曾說過話在賀蘭敏之面前說了出來 賀蘭敏之靜靜地聽著,從李賢的話中他了解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也想到很多李賢這些年活的太憋屈了,此時的他不知何因,就像找到一位能訴苦的人一樣,把許多憋在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對武則天的說了一番抱怨后,也說起自己來,說起自己的雄心壯志來,還有自己引以為傲的才華 李賢對自己的能力很自負(fù),確實他的驕傲是有理由的! 在大多人眼里,李賢才華橫溢,人又年輕,風(fēng)華正茂,精力旺盛,既喜歡經(jīng)史書法,又喜歡蒼鷹駿馬,性格堅強自負(fù)尤勝他過世的兄長李弘,活波好動精力過人又似他的母親李治諸子之中,以他的容顏最為俊秀,舉止端莊而又灑脫風(fēng)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許是最像他母親的孩子,同樣的才華絕世,同樣的叛逆性格,同樣的驕傲,也是同樣的魅惑 李賢的愛好極為廣泛,他可以陪號稱“飛白第一”的曹王李明縱論書法,可以和蔣王李煒笑談風(fēng)月,可以和弟弟李顯及其他貴胄子弟在馬球場上qb5馳騁,也可以一個人獨坐在靜室里譜曲弄琴 可以說,這是一個才華橫溢,精力旺盛,熱情奔放的年輕人,以大多人的眼光來看,是大唐帝國最合格的繼承人,從他幾次代李治監(jiān)國處理朝事中就可以看出來,在這一點上甚至勝過了已經(jīng)去逝的李弘他的表現(xiàn)得到了大多朝臣的認(rèn)可,連賀蘭敏之也對其很是贊賞,但這一切沒得武則天的認(rèn)同這個并不難理解,武則天并不想有一個能力出眾,她難以駕馭的兒子來當(dāng)太子,她需要的是一個事事順從她,不會和她對抗的兒子當(dāng)太子,那樣她就不會感覺到了威脅 而李賢卻事事都想自己拿主意,并想趁自己的父皇病重難以處理朝事之際,好好表現(xiàn)一番,并將自己的一些治國理念拿出來顯擺一番對于控制欲極強的母親武則天,李賢一直心存反感,并且不在意讓這種情緒當(dāng)眾流露監(jiān)國處政,務(wù)必表現(xiàn)得和母后武則天不同,甚至相似的處理方法也要用不同的手段表現(xiàn)出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李賢的積累和人氣均不如故太子李弘,或者是自感底氣不足,才會表現(xiàn)得越發(fā)叛逆和激進武則天的所有警告和指責(zé)都被置之腦后,他一如既往地走馬飛鷹調(diào)笑吟唱,也照舊地寵溺著他的同性戀人,監(jiān)國掌政依然我行我素直接裁決,甚至不像李弘遇大事還要請示二圣他渴望盡快建立起自身的形象,擺脫母后的陰影,因此不斷地挑戰(zhàn)著武則天的權(quán)威,甚至在剛即位為太子時候,編撰《后當(dāng)書》過程中就不斷指桑罵槐,將自己的母親形容為禍國的呂后 李賢強勢的表現(xiàn)讓武則天的肝火漸漸升起,越發(fā)加緊了對兒子的調(diào)教,然而壓力越大,李賢的反抗力度也就越強,皇后和太子之間的冷淡和緊張,已經(jīng)成為長安城街頭巷尾的八卦話題 在李治本人不出面的情況下,武則天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天后之名為病弱的丈夫處理國政,代行君權(quán),無論是太子李賢還是忠于李唐的大臣都只能在君臣大義下俯首聽令,此消彼長,權(quán)力的天平逐漸向武則天傾斜在武則天大棒加胡蘿卜政策一輪又打又拉之后,一些識時務(wù)的大臣已經(jīng)轉(zhuǎn)而投效武則天,李賢自是不甘愿自己落了個任人擺布的命運,奮起抗?fàn)?,甚至想以兵變來對抗武則天 慷慨激昂表現(xiàn)了一番后,李賢突然冷靜下來,直視著賀蘭敏之,幾乎一字一句地問道:“表兄,賢的表現(xiàn)自覺都是很優(yōu)秀的,朝中大臣也是認(rèn)可,但母后依然百般不滿意,事事刁難賢,你說,如果你是我,你會有什么應(yīng)對措施?難道你不想反抗嗎?”)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