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果然是柳千易搞的鬼!” 聽完眾人的述說,段情一臉的“果然如此”。 “大師姐已經(jīng)通知了各大門派,相信不久就會有金丹真人來主持大局。” 全是柳千易搞的鬼? 依凌玥看,那倒未必。 起碼,最后那撕破天空的巨手就不是一個金丹修士能掌控的。能和昆侖十二金仙斗的不相上下,哪怕這“十二金仙”有水分,對方的修為也不可小覷。 這一次聚英會背地里涌動的暗流,遠(yuǎn)比她想象中更深。 可要說頭緒,卻千絲萬縷,不知該從哪里提起。 柳千易是怎么走火入魔的? 巨手的主人又是誰? 為什么要瞄準(zhǔn)聚英會? 一個個無解的謎題縈繞在每個人心頭,把死里逃生的慶幸都給壓下去了幾分。 凌湛也是其中一員。 這位小侯爺?shù)浆F(xiàn)在也不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全程聽的是云里霧里,直到揣在兜里的流云通識陣陣發(fā)燙,他才擱置了滿頭的霧水。 撇開手下小弟們的噓寒問暖,他準(zhǔn)確的找到了最要命的那條留言: “凌仲文:為父不日到達(dá)?!?/br> “凌仲文:留住她?!?/br> 凌湛抬頭,悄悄、悄悄的瞄了一眼堂姐所在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沼 10瓶;等風(fēng)穿堂過 5瓶;“ ”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先生總是在腰間掛著笛子?!?/br> 炎炎夏日, 微風(fēng)徐徐。 碧波蕩漾的湖面上,一葉扁舟晃晃悠悠。 梳著雙髻的女童趴在船邊, 一只手扶住舟沿,另一只手垂落下去, 白嫩的手指點在水面, 帶起了一陣陣漣漪。 女童看上去不過總角之齡, 長得玉雪可愛,只是紅潤的小嘴高高嘟氣,像是在偷偷生著悶氣。 “哦?” 站在舟頭的男人聞言回頭, 語氣里帶著遮不住的笑意, “小姐對我這笛子感興趣么?” “我只是覺得, 先生不夠老實?!迸饬吮庾?。 “哪里不老實?”男人問道。 “先生初來我家時, 答應(yīng)爹爹要將一身業(yè)藝盡數(shù)傳授給我?!彼颇K茦拥膶W(xué)著男人的口氣, “可實際上, 除了教我習(xí)字外, 先生每日只和爹爹混在一起, 根本沒有教我什么?!?/br> “此話怎講?”男人聲音里的笑意更濃了, “我一個落魄書生,教小姐習(xí)字讀書不才是正業(yè)?” “才不是!”女童抬頭, 氣哼哼的說道,“爹爹總是夸先生的笛音天下無雙,可我就從來沒聽先生吹過……啊!” 她驚叫出聲,收回點在水面的左手,嬌嫩的指尖不知被何擦出一個破口, 點點鮮血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男人走到女童面前蹲下,從懷里拿出一條手帕,輕柔的將它包在了受傷的手指上。 “疼么?” “疼?!迸侠蠈崒嵉幕卮?。 “那小姐為何不哭呢?”男人半低著頭,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竹香。 “爹爹說了,云湖侯府沒有成日哭唧唧的繼承人。”咬了咬下嘴唇,女童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說道,“我是云湖侯的女兒,我才不會哭?!?/br> “是嗎?”給手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男人抬頭,嘴角微翹,“這便是我不吹給小姐聽的原因了?!?/br> 女童不解的睜大了圓溜溜的杏眼。 “因為我要是吹了,”男人伸手撫上了女童的發(fā)頂,“小姐會哭的?!?/br> “你又哄我!”女童頓時又不高興了。 “哈哈,怎么會呢?”男人朗聲笑道。 說著,他伸手指向湖中央的紅蓮,“就以此蓮為證,當(dāng)蓮花盛開之時,便是小姐習(xí)得我一身業(yè)藝之日?!?/br> “我折葉,說到做到?!?/br> 凌玥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淡淡的鵝黃,過了一瞬,才意識到那是摘星樓的床帳。 折葉先生,云湖侯的座上賓,她的好先生,也是改變了云湖侯府所有人命運(yùn)的罪魁禍?zhǔn)住?/br> 禪宗的大和尚說他是他化自在天魔,她倒是覺得,這家伙更像是人心底處潛藏的鬼蜮,唯有用四個字才能形容: 衣冠禽獸,不干人事。 也對,他根本不算人。 凌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到過折葉那個王八蛋了。 要不是柳千易入魔渡劫跟死鬼爹當(dāng)時的境況太像,估計她也不會想起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 差別是,她爹只剩下了一捧灰,而柳千易估計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蹦跶。 想到這里,她起身下床,走到了梳妝臺前坐下。 黃銅的鏡子映出模模糊糊的人影,此人身條纖細(xì),唯有前胸處有一團(tuán)蓮花狀的陰影,透過薄薄的里衣顯了出來。 抬手點在胸前,凌玥思忖了片刻,還是掀開了衣領(lǐng)。 一朵墨色蓮花花苞出現(xiàn)在鏡子中央,與之前不同的是,微微綻放的那一片花瓣此時已是盛放之姿。 看著花苞上可憐兮兮的十六瓣花瓣,凌玥面無表情的合攏衣裳。 穿上搭在架子上的外衣,她走到了門前,手覆上門扉,卻是一頓。 屋外有人。 想了想,凌玥索性推開房門,就見一道人影依靠在門旁,正是楊戩。 此時的楊戩抱著燭影靠在墻上,雙目緊閉,似是正在小憩,聽到動靜才緩緩睜眼,望向凌玥時少見的帶上了懵懂。 只是下一瞬,那雙眼睛就恢復(fù)了清明。 “三師姐,”打量了女孩一眼,他冷淡的說道,“大師姐和二師兄在樓下等你?!?/br> 說完,少年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他難道是……怕有人看到我入魔的樣子,就特意來傳話? 凌玥眉毛一挑,心底詭異的涌上了一股淡淡的感動。 就好像喂養(yǎng)了多年的流浪貓終于肯蹭一下你的腿,哪怕稍有不慎就要挨撓,也是喂養(yǎng)史上巨大的進(jìn)步! 非含辛茹苦的老母親不能理解此等心酸。 滿懷著“師父啊,弟子不辱使命”的成就感,凌玥輕飄飄的踩上了通往一層的樓梯,剛下到一半,就聽到了二師兄的呼喊聲。 正確來說,他是在撒嬌。 “啊,沒想到我段情也會有今天!” 腦袋被包成粽子的段情躺在美人靠上,語調(diào)夸張的發(fā)出了一聲感嘆,“難道我這一代英才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嗎!” 坐在一旁的方笙十分緊張,“師弟,很痛嗎?” 面對大師姐關(guān)切的面龐,段情做作的捂住腦袋,用充滿了期盼的眼神看向她,“我好痛,我要師姐抱著睡?!?/br> 方笙慈愛的看著他,展開了雙臂。 “咳咳?!?/br> 聽到這熟悉的咳嗽聲,本已經(jīng)靠過頭的去段情陡然僵住,立馬從榻上跳了起來! “哈哈哈,我當(dāng)然是跟師姐開玩笑的啦!”他一臉?biāo)实恼f道,“我堂堂七尺男兒,這么會被這點小傷所打倒!” “是嗎?”凌玥在他身后問道。 “當(dāng)、當(dāng)然是?。 倍吻轭^皮都發(fā)麻了,“師妹難道你不了解我嗎?” “很了解,”女孩從他身后繞出來,“心有余而力不足嘛?!?/br> 一擊必殺。 段情頹然的躺回了榻上,用背部對著二人。 “小玥!” 看到師妹安然無恙,方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睡得還好嗎?” “骨頭都睡酥了?!绷璜h伸了個懶腰,坐到太師椅上,目光在大堂里轉(zhuǎn)了一圈,“這么不見小師弟?” 楊戩明明比她走的要快。 “既然你在這里,他估計就回房睡覺了吧?”方笙把桌上的茶杯往師妹的方向推了推。 “睡覺?” “嘁,那小子在你屋外守了一整晚,也不知道在防些什么?!倍吻閯e別扭扭的聲音穿了過來,“我和大師姐難道還能害你不成?” 守了一整晚? 這可真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凌玥的預(yù)計。 這不光是蹭了蹭你的腿,還讓你擼了一把毛?。?/br> 段情的抱怨還沒有完,“明明之前都對咱們愛答不理,怎么進(jìn)了一次幻境就區(qū)別對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