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睡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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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項極富挑戰(zhàn)的工作。富集我的血清中的阻斷蛋白,把它們裝載到李艾羅自己的免疫細胞上去。再通過培養(yǎng)、賦活、檢測,最后輸回到他身體內(nèi),整個過程不能超過七天。在這七天里,我必須完成兩個批次自體阻斷劑的全部配制過程,一批用于檢測,一批用于治療。實驗室里的儀器設(shè)備都是十年前的舊型號,某些cao作甚至需要手動,我和祝愿必須非常小心才能保證過程的無菌化。等所有細胞都裝載完成開始進入培養(yǎng)階段,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了。 我稍微獲得了一點休息的時間。坐在隔離倉旁邊,喝著一杯帶著人工甜味素的橙汁,和昏睡中的李艾羅聊天。因為不用擔(dān)心他的回應(yīng),我覺得十分輕松。 “上校,今年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本命年,不知道手氣會怎么樣?!?/br> “我留了一點你的dna樣本,要是這次治不好你,我就去定制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復(fù)制人。你一定非常討厭我這么做吧?但是你的反對無效了?!?/br> “要是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想做什么呢?哦,你根本不相信戰(zhàn)爭會結(jié)束?!?/br> 連祝愿也不相信戰(zhàn)爭會結(jié)束。不相信千千萬萬人期盼的未來會真的發(fā)生。不用去看新聞,我也知道楓市正發(fā)生著什么。發(fā)現(xiàn)李艾羅沒死的當局盡全力封鎖消息,期盼著李艾羅沒死的前線軍過得一天比一天煎熬,但是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誰都不知道消失的鐵刺上將是真的從此命隕還是將計就計地潛伏著,等待最后一招絕地反殺。 萬眾心目中心思深沉、準備絕地反殺的上校大人,如今還在地底下沉睡。我想了一想,覺得這十分像個童話故事,我就是那個即將拯救主角的英雄,沉睡中的王子被我吻醒。我敲敲玻璃艙門,對他說:“喂!王子!我說過我會還你的!放心啦!” 第一批培育的細胞死掉了一大半,我不得不取消實驗批次,直接把第二次富集的阻斷蛋白全部用于治療使用。這加大了回輸?shù)娘L(fēng)險,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等到終于收獲唯一一批產(chǎn)物時,已經(jīng)是第六天的早上了。收率很少很可憐,我甚至沒辦法做一些基礎(chǔ)的檢驗,只能將它們?nèi)炕剌數(shù)嚼畎_體內(nèi)。 這件事是拜托祝愿完成的,我一拿起針筒就雙手發(fā)抖。包括重新清理創(chuàng)口,重新縫合都是祝愿來做的。我的手藝很差,會給李艾羅留下一個歪歪扭扭的傷疤。 自體阻斷劑回輸一個半小時之后,李艾羅的各項生命體征開始逐漸恢復(fù)正常,除去仍舊有一點低燒。停止注射輔助劑之后,他應(yīng)該很快會蘇醒,可是我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四個小時之后,他仍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在我的要求下,祝愿又給他做了一遍檢查,這里條件有限,她也做不了什么。我想可能是自體阻斷劑對他造成了什么損害,讓他不能在第一時間蘇醒。 我覺得很累,也很不知所措。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合眼了,因此有點頭昏眼花。我懶怠地靠著隔離倉,假裝自己在摸他的臉。我想起他離開楓市的那天,想起重新遇到他的那天。 “其實……四年前我們見過,上校?!蔽冶M量露出一點笑,好像是在十分輕松地聊著天:“你不記得了吧?在真心療養(yǎng)院啊?!?/br> 是父親重病的那段時間,我抽出空去真心療養(yǎng)院看葉阿姨。自從確認阿茲海默癥,她就住進去了,我定時會去探望她。她一個人住著一間三人間,之前的病友都去世了,因此顯得格外空蕩蕩。那個時候真心療養(yǎng)院突然收治了一批從北區(qū)送過來做康復(fù)治療的士兵,因為病房不夠,想要把葉阿姨從三人間移到地下室去。南方的天氣陰濕,葉阿姨又有風(fēng)濕,我堅決不同意,于是和院方據(jù)理力爭。和我溝通的院長助理低聲勸我,說他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總要有所犧牲。 話說到這個程度,我也沒什么辦法,只是在心里盤算找時間給葉阿姨換一家療養(yǎng)院。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士兵跑來找我,對我說,他們長官說葉阿姨不用搬到地下室里去了,但是另外兩張床會有人住進來。 那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allen變成了李艾羅。我開始留心他的新聞和消息,收集有他照片的報紙。除了關(guān)心老朋友,還有一點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執(zhí)念。 再去看葉阿姨就已經(jīng)是四個月之后了。我處理完父親的后事,并沒有感到太多難過的情緒,緊張了很久的神經(jīng)松散開。那天我到病房時,葉阿姨被護士推去做檢查了,我太困了,躺在葉阿姨的床上睡著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沒有拉簾子,一直聽到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但并沒有人叫醒我。 后來我聽到了一陣很快的、不輕不重的摩擦聲,以及輕輕印在我額頭上的吻。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陣風(fēng)從我臉上掃過,一位英俊的軍人拍了拍我的頭頂,溫柔地說:“會好起來的?!?/br> 我的大半張臉都還藏在被子里,甚至什么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他就匆匆站起來離開了病房。后來我知道,那天他是來慰問前線受傷的士兵,把我也當成了他們其中的一員。 那是我那一段煎熬時光里獲得的唯一的撫慰的吻。雖然那是一個錯誤的吻。 我沒有去看他,只是閉上眼睛,輕聲說:“你那天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很明顯是嗎?我以為我的演技不錯?!?/br> “上校,你那么聰明,為什么不想想,一個女病房里為什么會有個男孩兒?”我無所顧忌地嘲笑他:“您都是用親吻來慰問士兵的嗎?” “是宣傳處要求的?!币粋€低啞的聲音傳過來:“他們需要我親吻一個孩子的照。我也覺得奇怪。后來讓他們?nèi)フ{(diào)查過,說我親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一位六十八周歲名叫葉季英的女士?!?/br> 我愣了一下,然后驚喜地站起來,第一時間打開隔離倉門:“上校,你終于醒了。” 他清了幾下嗓子:“沒想到那是你,寧寧?!?/br> 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看起來竟然有一點開心。他緩慢地移動了一**體,嘗試抬動胳膊。我覺得他好像是想對我伸出手,我卻不知道該不該碰他,有些慌亂地把手背在身后:“不行,不行,我還沒消毒?!?/br> 李艾羅說:“你得扶我起來?!?/br> 我搖頭:“我找祝愿過來,抬你出去?!?/br> 李艾羅不同意:“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的未婚妻碰面。” “不是,祝愿她就是想氣你……”我解釋:“你不要對她有敵意啊,你的傷口這回還是她縫的。我技術(shù)不好?!?/br> “難看也沒關(guān)系?!崩畎_還是抓住了我的手指:“以后你給我縫?!?/br> ※※※※※※※※※※※※※※※※※※※※ 希望新的一年所有人都要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