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書迷正在閱讀:虐文女主的親媽重生了、穿書之七零嬌寵、日常覬覦我的上鋪、作死女配掉線了、硬核萌妹穿成小慫包、那么我們剛剛好、炮灰女的另類修仙、假千金的佛系日常、星際種菜美食直播日常、成了兩個大佬的窩邊草[穿書]
長君卻自己脫了長靴上榻,掩下斛青色帷帳。他把醉酒的小兔子抱在懷里,低聲道:“來,變回去。你不是雨露期快到了?變回去我才好滿足你?!?/br> 怎料小金兔攤開四爪,茫然地看著前方,也不變回去。 “變回去啊。初九。”長君揉著金兔子的耳朵。 須臾后,初九方回過幾分神來,乖巧地變回去了。只是變成人形后,身子依舊軟綿綿的,雙頰微微緋紅,顯得格外誘人。 他原本穿了身雀藍(lán)靈芝蟠桃紋的寢衣,因沉醉的緣故,未記得整理衣衫。領(lǐng)口的交襟便松松垮垮的,露出鎖骨上奪人性命的紅痣。 “我變回來了……”初九目透茫然,只是碧色的眼眸還是清凌凌的,“嗯……你幫我看看,耳朵還在不在?尾巴呢?” 見他這副妖精模樣,長君何曾有心去看他的耳朵尾巴在不在,傾身壓在初九身上,剝開他的雀藍(lán)寢衣,剝出白玉似的身子。初九也早已習(xí)慣頻繁的纏綿,只如常承受著,也算是食髓知味。 仉山深處,雜花生樹。金黃的月桂一重一重地開著,仿佛是到了嫦娥月宮。細(xì)細(xì)看去,那月桂花里有幾處玲瓏雅致的長亭。 長君尋過來時,蔻香便躺在長亭中,一壁看話本子,一壁吹桂風(fēng)。他暗忖,她倒是會消受。還有幾壺清酒和一碟茯苓糕擺在側(cè)。 侍女苜蓿和茯苓都穿著白裙,侍立在蔻香身后。見長君前來,忙出言提醒道:“姑娘,少主來了。” 蔻香的目光從話本子上移開,她掩口打了個呵欠,抬眸一望,果真是自己的族兄。 與往常不同的是,族兄身后不曾佩著斬霜劍,而是一柄泛著銀光的弩弓,弓上散著難遮難掩的靈力。 “喲,怎么啦?” 長君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一旁,將徹骨弩弓把玩著。閑閑道:“族兄來求你一樁事兒?!?/br> 蔻香將話本子掩上,親厚地遞給長君一杯杏仁白桃酒:“給。這個很甜。你要嘗一嘗?!?/br> 長君接過來,舉杯嘗了一嘗,當(dāng)真是滋味別致。 二人言談間,時不時有細(xì)細(xì)碎碎的桂子落入杯盞中,襯得酒漿越發(fā)晶瑩剔透。 長君飲罷酒,便開門見山道:“好族妹,借我你的丹力用一用。明兒我便還給你?!?/br> 所謂丹力,儲藏在內(nèi)丹中。乃是百獸族子弟修煉時所儲存的靈力,在對戰(zhàn)時,進(jìn)攻防御,調(diào)遣的都是丹力。 這些日子以來,長君雖勤學(xué)苦練,不曾松懈,然而終究時日短了些,趕不上往常上千年的修為。 若要出戰(zhàn),便只能暫借族妹的丹力了。 其實(shí)說起來,蔻香她懶怠修煉,不如賀君。只是賀君近來因父輩之禍,心情煩憂,長君也不便去攪擾他。 聞言,蔻香黛眉微蹙,脫口而出道:“你要丹力做什么?” 長君淡淡道:“赴大云荒,降九頭白虎?!?/br> 蔻香偏偏頭,道:“?。磕汩_什么頑笑。” “我何曾是開頑笑了?!遍L君撥弄著徹骨弩弓上垂墜的流蘇,“這便是為降伏那孽畜鑄造的寶器。讓他沒福氣見明兒的太陽?!?/br> 蔻香驀然思忖起,緣何前些日子,族兄總是收集各種各樣的玄晶。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鞭⑾阃崎_一盤茯苓糕,騰身到長君身邊,“那九頭白虎性子有多烈,你我都是知道的。你去了便是送死?!?/br> 長君則將徹骨弩弓地給她,指給她看這其中機(jī)巧,解釋道:“你怕什么。這裝了奪魂珠的箭頭,專破虎兕之內(nèi)力?!?/br> 即便如此,蔻香又勸了勸他,仍舊是勸不住。長君還威脅蔻香不許告訴父王。她無法,只得將丹力借給他,眼睜睜看著族兄遠(yuǎn)去了。 長君此行,不曾告訴初九。免得他憂心。 他帶著獅族的禁軍數(shù)百,一路趕至大云荒。長君也無意借禁軍的力,只是指望他們圍住大云荒,使那九頭白虎無處可避。 長君覺得,在典獄中走過一回,自己的膽識也多了不少。大戰(zhàn)在即,他還有閑心看幾眼長在黛川石棱里的桃花。 相比中庸,九頭白虎更喜歡吃乾元和坤澤。乾元天賦異稟,可增長靈力。 長君令禁軍們以“蚍蜉陣”圍住大云荒,待陣成,他手持徹骨弩弓,閑庭信步踏入陣中。越往大云荒的深處走去,越有野獸橫行的膻腥之氣,傳聞,九頭白虎噬盡了大云荒所有的生靈,為它滋補(bǔ)功力。 忽有狂風(fēng)凜過,天際漫上陰戾之色,無數(shù)桃花被卷下枝頭,簌簌飛舞。長君心中微動,知曉是那九頭白虎來了,忙搭弓而起,運(yùn)氣將靈力周轉(zhuǎn)滿身。 鋪天蓋地的濃霧中,九頭白虎果真是現(xiàn)身了。九雙血紅的眼眸,帶著嗜血的冷戾之感,明晃晃的獠牙映入長君眼簾。 雙方纏斗起來時,長君進(jìn)退有度,也不一味猛攻,也不一味退讓。裝了奪魂珠的肩頭刺出,帶著陰冷的殺氣,使九頭白虎先本能地后退,隨后狂怒而起,騰身剝碎一座不小的山巒。 三個時辰后,長君衣衫染血,那白虎死在弩弓下。 九顆頭顱湊在一起,都是同樣冷戾的表情。長君伸手,示意曲觴湊過來,他隨手將徹骨弩弓遞給他。 由于白虎常年霸踞大云荒,那些桃花樹逃過一劫,不曾被九頭白虎殺死,卻也壓制著它們不許修煉。此番九頭白虎驟死,一叢叢一簇簇的桃花登時妖異地綻開花瓣,仿佛在歡喧著重歸自由。 長君用著蔻香的丹力,他的內(nèi)丹有幾分孱弱,故此時維持不得人形,化作深紅的狻獅。 蔻香雖不曾告訴獅王獅后,卻轉(zhuǎn)身與初九說了,要他開口勸一勸自己的族兄。 在初九的記憶中,那九頭白虎異常兇猛,想起來都害怕得緊。一聽,長君竟然去與它交戰(zhàn),便又想起自己族姐后背重傷的模樣。長君在他心中,重若千鈞。 奈何初九是坤澤,不能騰云,而他身邊的小廝侍女,譬如未回,也不加修煉,亦騰不得。 忙亂之下,還是蔻香設(shè)法騰云,帶初九去往大云荒。 蔻香想,嫂嫂是坤澤,這般前往那九頭白虎處,豈不是送死。便在路上拖延時辰,直到傳來消息,族兄殺死了那九頭白虎,她才帶著嫂嫂降落在桃花深處。 初九心急如焚,修長的身影往血腥氣濃厚處奔去。 看到的卻是已經(jīng)化作虎骨的白虎尸殍。 和變作狻獅原態(tài)的長君。 初九俯**子,摸了摸長君的獅耳,詢問道:“你這是做什么?你來大云荒……你……” 他著實(shí)不知曉,緣何長君要來大云荒這危險之處。 長君從地上立起來,見到初九,獅尾登時翹起來了:“為你?!?/br> 因?yàn)檫@九頭白虎,曾經(jīng)險些害死你。 回到獅族,長君便將借蔻香的丹力還給了她。還回贈一盒兒雀翅香。蔻香說:“往后你再行這沒緣法的事兒,休要來尋我?!?/br> 待初入冬的時節(jié),仉山落了層雪霜,雞茸一般壓在枝上,頗玲瓏有致。小廝們則在花木上設(shè)了術(shù)法,不至于讓冬雪凜風(fēng)凍枯。 退了朝會,獅族的世家兒女們都愛頑耍,便聚在蔻香住的紅棠殿行酒令,說典故,對詩詞,誰若是對不上來,便任人差遣。 典君笑道:“初九怎么沒來?別是你使壞,把人家弄得下不來床?!?/br> 蔻香擺了滿桌的酒令牌子,她亦道:“我看也是?!?/br> 長君坐在火爐旁,把玩著斬霜劍上的玄紫劍穗:“一個個的,慣會閑打牙!來,開局?!毖粤T端起一盞醅酒,灑脫地一飲而盡。 酒令行了幾番,黧君被罰了一回,蔻香也被罰了一回。這第三個被罰的,卻是長君。 賀君笑道:“快,我們想個法子,好好罰一罰他?!?/br> 蔻香夾了一筷銀魚燴鮮筍吃,笑吟吟道:“族兄,后悔了罷?晚了!誰讓你方才罰我到院子里吃梅花呢!” 典君的目光落在蔻香云髻上的鹓鶵銜珠金釵,他一時興起,伸手摘下來,賞玩在指尖,那金釵上還墜著一排渾圓的珍珠。 蔻香偏過頭:“怎么?” 典君的目光乜著她,戲謔道:“不若,讓你族兄戴上這個?” 長君:“……這就過分了?!?/br> 蔻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伸出玉指往庭院里一晃:“怎么便過分了?愿賭服輸!我還沒讓你吃梅花呢?!?/br> 長君劍眉蹙起,無奈道:“我寧愿去吃梅花。” 黧君亦笑道:“戴這個!我也贊成。少主,請罷!” 歸根結(jié)底,長君也是會玩兒的人,且是在同族玩伴間,丟一回顏面也沒什么。他以眼神示意典君,若要給他插金釵,那便快些。 蔻香的手探向自己發(fā)髻,又解下幾支精致的釵子:“來,族兄你選一選,看看哪一只合意。” 典君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鹓鶵金釵,笑道:“這一支便是了!” 隨后,他走到長君身邊,見長君青絲散著,兩側(cè)的幾縷端正束在腦后,綰上塊璧玉。他將蔻香的金釵斜**去。 長君都不愿意面對此時此刻的自己,他齒冷道:“你們等著,明兒我就把你們?nèi)珳缌丝?。?/br> 蔻香笑得直不起身子,眼眸中十足十的玩味兒:“族兄你真美哈哈哈天仙下凡哈哈哈。你比你房里的坤澤還美……” 長君等他們都欣賞完了,伸手將那鹓鶵金釵取下來,還給蔻香:“你還笑!何須等到明兒了,今兒我就把你滅口?!?/br> 蔻香還是掩面笑著。窗外的紅梅簌簌落了滿地。 然而這口是滅不得的。長君威脅他們幾個,尤其是蔻香,誰都不許把這樁事告訴初九。幾個人一壁飲酒,一壁含笑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