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陸澄澄向秦川看去,見他眉頭微蹙,一筆一劃的在認(rèn)真的勾畫她的輪廓。 與之前下筆如飛的他完全不同,甚至沒有抬頭看陸澄澄。 陸澄澄放下了書, 看著他, “川川, 你怎么了?” 秦川筆微微一抖,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 “你叫我什么?” 陸澄澄抿了下唇。 既然成了親,秦川秦川的覺得太生硬,相公她叫不出口, 夫君也不是她風(fēng)格,喊老公更是不合時宜。 “你不喜歡?” 秦川把筆擱在筆架上,繞過桌子, 向她走來。 摸了摸她的頭,“喜歡?!?/br> 陸澄澄起身, 可是還沒站起來,就“嘶”了一聲,秦川扶住她。 “還痛?” “你還好意思呢?!标懗纬伟姿谎? 全身都散架了。 “錯了錯了。晚上我輕……” 他話音沒落,就被陸澄澄擰住了耳朵。 “你過份!” 秦川閉了一只眼:“你說你記憶沒回復(fù)我都不信……” 然后環(huán)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坐下,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 “怎么了?”陸澄澄覺得秦川有些異常,不像那副輕狂不羈,不可一世的樣子。 秦川偏著頭,吻在她唇上。 與之前的霸道強勢不同,這次他 又輕又柔,帶著淡淡的草香。 還不及陸澄澄閉眼他便離開了她。 “我們走吧?!彼氖执┻^她的發(fā)絲。 “去哪里?” “天涯海角。” 他不做什么七長老,不做秦家少主,帶著她,藏起來,共度余生。 陸澄澄用柔嫩的拇指撫平了他眉間皺成的川字。 “到底怎么了?” 秦川博覽群書,對荒冥傳說看得很多。 傳說中荒冥一旦復(fù)活,必將如攻陷神族那般攻陷人界。 他一身征戰(zhàn)所向披靡,哪怕是曾經(jīng)的神族都無一人能與他抗衡。 神魔大戰(zhàn),他直接炸毀神域,讓世間無神,讓修真之人無法飛升。 無極門世世代代都在尋找荒冥的下落,唯恐他重生。 千年前還沒有完全覺醒時被無極門的前掌門齊宣一箭穿心,給了人間千年的喘息。 沒想到這次他重生成了葉無塵,直接上了無極門,直至完全覺醒。 現(xiàn)在想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話一點不假。 書中記載荒冥性格極端,行事非黑即白。所以魔域也分成黑白兩部分,一半由光明使掌管,一半由黑暗使掌管。 而這一世,他重生成的師父應(yīng)該就是荒冥純白的那一部分,白得透明,白得無垢。 像是世間最無暇的存在。 而不知為何他心中被封印的黑暗的那一部分被解封,使他魔氣外涌。 當(dāng)時奇怪為什么他的魔氣怎么都無法祛除?,F(xiàn)在終于明白因為他是魔尊,萬魔之源。 他對自己仍然還有感情,所以之前對決他并未下殺手,但是自己卻虎口拔牙,搶走了他視為己物的陸澄澄。 再次相見,他未必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而澄澄…… 他任性妄為的娶了她,要了她,又怎能讓她守寡? 他用下巴蹭了蹭著她的頭,“北州、南海、沙洲,澄澄,你想去哪?” 秦川此刻身上沒有一點荷爾蒙的味道,全是青草香,他結(jié)實的身體也不再灼熱和guntang。 沒有了一如既往的銳氣。 “川川,荒冥會帶軍攻打人界?!?/br> 她知道,在魔域百年,整個魔域的人都在等這一天,等他們的魔尊回來,帶他們征戰(zhàn)稱霸世間。 “你不想坐視不管,但是又怕丟下我,對不對?” 秦川摸著她的后腦勺,“沒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別胡思亂想?!?/br> 陸澄澄抱住了他精瘦的窄腰,把臉貼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 “你知道嗎?在東州遇見你,你來捉我的時候,我好怕你,但是看著你,我的心又會砰砰直跳,我想我就是喜歡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不講道理的七長老吧?!?/br> 她用下巴抵著他的胸膛,一雙波光瀲滟的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一直那個樣子好不好?一直做那個不可一世的秦川好不好?” 秦川眉頭再次蹙起,“澄澄……” “你放不下無極門這些師兄弟,放不下秦家的人。若與我茍活于世,你便再也不會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br> “澄澄……”他看著她那仰著看她的小臉。 “而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們哪里躲得了一生一世?” “澄澄……”他向來能言善辯,而如今只能這樣一次次喚著她的名字。 這時,她眼中全是光:“你是天下第一,天道之子,一定會回來的,不會留我一個人在世上的。” 他們知道她來自異世,卻不知道他們的世界是自己曾經(jīng)讀過的一本書,雖然這書的走向改變了,但是秦川還是主角。 秦川一愣,她說這句話時的酌定就如當(dāng)年上山時一般。 宛如一片漆黑中給予他希望的光。 一百年前,她是他唯一的天下;一百年后,她仍然是他的天下,只是,今日的秦川卻也是無極門的七長老、秦家少主、年輕一代修士的龍首、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的希望。 雖然若是二選一,他仍然會毫不猶豫選擇陸澄澄,只是余生或許難安。 慶幸雖然她什么都不記得,但是任然無比的懂他,體諒他。 更重要的是,她信他。 信他能創(chuàng)造奇跡,同時她的信任又會給自己無窮的力量,覺得自己能所向披靡,逆天而行。 他一把固定住她仰起的下巴,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又如一如竟往那般熱烈,充滿侵略性。 他把桌上礙手礙腳的筆墨紙硯,往地上一掀。 陸澄澄知道他要做什么。 “秦川,不行,不行?!?/br> “現(xiàn)下不叫我川川了?嗯?” 裙裾被撕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全部堆在了腰上,兩條雪白的長腿掛在桌沿。 “你混蛋?!标懗纬螁鑶鑶璧难蹨I都逼了起來。 “你不就喜歡我這個不講道理的混蛋嗎?”他手穿過她的膝蓋。 陸澄澄終于明白他開后宮的合理性了,這般索取無度,她一個人真的扛不住。 “秦川!” “叫我七長老!” “你……”不是不讓她叫他七長老嗎? “叫不叫?” “?。?!” “叫不叫?” “七長老……” 卻不想葉無塵曾經(jīng)那最是蕭肅正經(jīng)的書閣,現(xiàn)在盡是一番旖旎的春色。 * 秦川抱著她從書閣走到自己的房間,也虧得凌云峰就他們兩人,不然她衣不遮體的樣子,確實不太妥當(dāng)。 懷中的人卻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她向來如此,生氣起來也不過就像只奶貓,他將她抱到自己那藏青色的窄床上。 其實本來這里他也想試一遍的,但是如果真的再來一次,她估計得和自己反目成仇。 她直接倒在床上面對著墻,不去理他。 他撥了撥她的耳朵,“澄澄?!?/br> 陸澄澄郁悶,他再這般下去還真要一日七次了。 而且他又…… 又不是普通人。 想到這里她面紅耳赤,緊緊抓著床單,以后要跟他立好規(guī)矩,不能讓他這么縱欲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