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頁
書迷正在閱讀:橙味甜蔗的初戀、[倩女]高冷男神是佛家女弟子、我家后山成了仙界垃圾場、我承包了整個森林、商業(yè)聯(lián)姻、死也不說喜歡你、女團(tuán)練習(xí)生的搞事日常、嫁給前男友的偏執(zhí)狂哥哥、染指那個攝政王[重生]、末世里面種點甜[穿書]
夜幕漸深, 幾位美人自殿外漸次而入, 見阿棄跪在門口失魂落魄的模樣, 皆掩著口鼻譏笑一番再步入殿門。 最后一位被招入寢殿的是阿詩那夫人。 阿詩那親手端了一壇酒笑盈盈而走來。行到殿門口, 將酒壇蓋子麻利一掀,豪爽一丟,行云流水般將滿滿一壇子紅酒自阿棄頭上澆下去,收尾動作甚是灑脫,酒壇一擲,一氣呵成哭嚷著跑進(jìn)門去,“王你瞧瞧,堵在門口的侍女打翻了我的酒壇,可惜了西域進(jìn)獻(xiàn)的珍貴紅葡萄酒?!?/br> 殿內(nèi)絲竹糜糜,琴聲愔愔,清歌笑語。阿棄跪在殿門外時不時聽到蒙孑爽朗開懷的笑聲。 蒙鐸來時,殿內(nèi)樂聲漸弱,似是接近尾聲。他望了望渾身濕噠噠垂首跪在門口的阿棄,淺淺勾了下唇角,走入內(nèi)殿。 門扉大敞,阿棄抬首瞧見殿內(nèi)景致。 幾位夫人喝得面若桃花,秋瞳迷離。甚至有性子比較放得開的美人,坦著**,玉臂也勾在蒙孑的脖子上。 端坐在寬大玉椅上的蒙孑仍是面無表情,相對美人的熱情來講,頗顯冷淡。 阿棄不明白,依蒙孑此時這副表情來看,不知剛才發(fā)出一連串抒懷大笑的人是不是他。 蒙鐸跪在殿中央,不顧禮節(jié)質(zhì)問道:“敢問王兄,阿棄又犯了何事被罰跪在門口?!?/br> 蒙孑轉(zhuǎn)而又換了一種神情,頗為慵懶的斜斜靠在椅墊之上,“怎么,弟弟對那婢女有興趣?” “是?!表懥炼隙ǖ幕卮稹?/br> 蒙孑意外不再追問,端起身側(cè)的醴酒,慢悠悠品著。 擅長搶戲的阿詩那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搶戲的機(jī)會,她起身行了一禮后,睜眼說瞎話:“回端木王,阿棄打翻了宮內(nèi)珍藏的西域葡萄酒?!?/br> “一壇子葡萄酒而已,愚弟府內(nèi)珍藏了不少,一并獻(xiàn)給王兄就是,還望王兄饒恕阿棄?!?/br> 蒙孑端著酒盞起身,步調(diào)悠閑地走到蒙鐸身邊,扶他起身,“那怎么成,我們兄弟倆不要因為一壇酒一個卑賤的侍女傷了和氣。”他淡淡瞥了眼殿外那道身影,“跪跪無妨,咱們兄弟好久沒痛飲一番了,來,鐸鐸,今日陪著王兄不醉不歸?!?/br> 蒙鐸不動聲色避開蒙孑觸到他肩膀的手,“這么說,王兄定是要懲罰阿棄?!?/br> 蒙孑將手臂收回,微醺的面色稍稍不悅,“是又怎樣,孤王罰那侍女讓弟弟如此不高興了?!?/br> 蒙鐸未曾答話,轉(zhuǎn)而走到石臺長宴上,端起一壇酒猛摔在地上,琉璃壇碎裂的聲響中,暗紅的液體伴著酒香蔓延一地。 聲聲絲樂戛然而止,樂師及美人們被這一聲響動嚇到,一時之間,殿內(nèi)寂靜如滅。 “蒙鐸也打翻了一壇子西域美酒,是不是要和阿棄姑娘一道跪在門外受罰。” 蒙孑臉色徹底暗了下來,擺手遣散宮人。 他靜靜凝視蒙鐸,“你究竟是何意思?!?/br> “王兄認(rèn)為卑賤的,蒙鐸并不認(rèn)為卑賤,若是王兄不能好好珍惜,若是王兄覺得礙眼,不如賞給弟弟。”他稍稍頓了一下,“蒙鐸不會嫌棄?!?/br> 蒙孑滿身怒氣,大步走出殿門一把將跪地的阿棄拎了進(jìn)來丟到地上,“你就為了這個女人同王兄這般較勁么,若是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br> 蒙鐸將癱在地上的阿棄摟進(jìn)懷中,撥了撥對方額角的濕發(fā),“摔傷了沒?” 阿棄突自掙扎著,看看善變而暴怒的蒙孑,又瞅瞅善變而溫柔的蒙鐸,一時間,驚慌失措。 蒙孑見此,握緊手中的酒盞,晶瑩通透的琉璃盞裂開一條細(xì)痕,劃傷了手指,一滴殷紅血珠順著手掌內(nèi)側(cè)滴落下來。 蒙鐸見了地上淌的血珠兒,又將不斷掙扎的阿棄抱緊些,“王兄,請將阿棄還給蒙鐸,蒙鐸愿娶阿棄為妻?!?/br> 本在他懷中掙扎的阿棄聽了,瞬間僵住。 蒙孑手中的酒盞掉在地上,黑瞳里起伏翻涌著諸多情緒,怔了良久,他握拳道:“此女身份卑賤,不配做王弟的妻子,此事孤王不同意?!?/br> 阿棄已面如死灰。 “這么說王兄并不打算放掉阿棄?!?/br> 還未等蒙孑回答,一向膽怯的阿棄自地上站起來,望一眼蒙孑,哭著跑了出去。 這夜,王殿寢宮的燭火,一夜未滅。宮人于殿門外跪了一地,不敢進(jìn)去打擾新王自己灌自己酒的興致。 他知道她被他氣走了,這會應(yīng)該回了端木王府吧。 翌日晨起,蒙孑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走出殿門,趕走烏壓壓的宮人,獨自站在院中。 他伸手拽了拽覆著薄霜的一截枯枝,“她什么時候出宮的?” 四周空寂,無人回復(fù)他。 手一松,薄霜自枯枝上灑下點點冰晶,他回身一瞅,宮院中只他一人。 郊外打了幾只黑豬,蒙孑方將一身獵裝換下來,就瞅見窗外墻垣一角那道熟稔的身影。他快步走出殿門,恰好對方正抬眸看向他。 “你沒……”他止住聲音。 阿棄跪下,也沒道一句什么。 “你在這做什么。”他似乎稍稍緩和了心緒,面無表情問一句。 “阿棄在澆花?!?/br> “誰讓你干這些的?”他莫名有些憤怒。 “……沒,沒人?!?/br> 他又瞅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么,嘴角動幾下仍是沒說,轉(zhuǎn)步又走出宮門。 待蒙孑自殿外返回寢宮時,墻角花叢中的那道身影仍跪在那,融融月色灑到她身上,添了幾分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