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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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酷暑烈日,歸于璞在院子里除了半天草,最后拖著“衰老”的身體,無懼沙發(fā)上某人無情的“嘲諷”,回房休息了。 約摸三點鐘左右,樓下傳來一陣爆響。 他記得自己當時正在做夢,在做一個冒險而又刺激的夢,夢中的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成為蓋世英雄了,卻硬是被那陣超大巨響給活活震醒了。 秋澄光! 往樓下趕時,歸于璞心急如焚,生怕這丫頭又在瞎搗鼓什么。結果一過樓梯拐角,看見她抱著音箱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盯著樓梯口,看見自己仿佛看見兇神惡煞時,他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秋澄光! “耳膜都能震破,知不知道?” 秋澄光縮起脖子,比了個“ok”:“sorry,我沒想到一打開就這么大聲?!?/br> “你在聽什么?” “失戀陣線聯(lián)盟?!?/br> 歸于璞打了個哈欠:“我再睡一會兒,等等起來煮飯。” “晚上吃火鍋嗎?” “大熱天的,”他沒好氣,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變了語氣,“吃火鍋嗎?” “不然你想吃什么,吃飯?” “吃火鍋吧,”他揉了揉額頭,“那我不睡了,我出去買食材?!?/br> “食材已經(jīng)有了,我剛才叫超市外送了?!?/br> 他笑了一下:“準備得挺周當。” 秋澄光嘚瑟了下肩:“一般般吧?!?/br> “等我下來弄,你坐那兒,別亂跑。” 她看著他轉身又飛了回去,叛逆勁頭上來,嘀咕道:“干嘛聽你的?。俊?/br> 然而,半小時之后,秋澄光發(fā)現(xiàn),即便想乖乖聽話,她也聽不了——生理原因。 過了半小時,秋澄光感覺屁股底下忽然一陣熱乎,她打字的手驀地一頓,兩只眼睛都睜圓了。 “等一等,等一等啦,先別流出來!”她痛苦地對著“姨媽”講話,“不要啦,我還要上樓去拿衛(wèi)生巾啦!” 她從沙發(fā)上單膝跪起,回身望一眼,繃緊的一口氣略松了松:“還好沒搞到坐墊上?!?/br> 看了眼樓梯口沒人,她彎下腰去,看了眼自己的褲.襠:“我靠!怎么辦吶!” 樓上傳來臥室門一開一關的聲音,秋澄光身心皆一緊張,情況更糟糕了。她摸過拐杖嘗試著走一步,結果只是一步,她便頓住了。這時候,她只想學瓊姨說一句:“親戚來就來了,還帶什么見面禮哇,客氣!” “媽的!靠!” “你在靠什么?” “你什么時候在的???” 歸于璞無辜地眨了下眼:“就現(xiàn)在。” 他雙手插兜站在樓梯口,瞄了眼她的腳,有些反應過來了:“怎么了?腳疼???” 他飛快地走下來,秋澄光一個勁地搖頭,想要往后退,結果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扶手上:“我靠!” “怎么了?”他扶住她,彎腰看她眉眼,卻是越看越不對勁。 “我拜托你個事情哦?!?/br> “嗯?!?/br> “你去我房間……” 他表情一滯。 “在我床頭的抽屜里面,拿一片姨媽巾。” “哦?!彼裸碌攸c著頭,去了。 秋澄光站起身,害怕地看了眼沙發(fā)扶手,又虛驚一場地舒了口氣。 拿到衛(wèi)生巾之后,她命令道:“你,在我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以及我從衛(wèi)生間出來上樓的時候,都要背過身去,不許看我?!?/br> “好?!?/br> “尤其不許看我褲子?!?/br> 歸于璞背過去的腦袋又轉了回來,秋澄光猛地一驚,舉起姨媽巾作勢打他。 “不要用這個打,有點奇怪?!?/br> “走開啦,誰要打你!轉過去!” “轉了轉了。” “那你這樣,晚上還是辣鍋嗎?”歸于璞問。 “不吃辣鍋,吃養(yǎng)生菌菇湯。” 他摸了摸自己的胃,仿佛聽見了它在抗議。 “好,家里有鴛鴦鍋嗎?” “有啦!” “你脾氣干嘛這么大?” 秋澄光猛地一聲碰上衛(wèi)生間的門:“我哪有!” 歸于璞趁機轉過身來喝了口茶:“呼,搞不懂。” “家里有個鴛鴦鍋,”她在衛(wèi)生間里喊,“我吃菌菇湯,你吃大骨湯!” “你不要在廁所說這種話,我晚上都吃不下去了?!?/br> “矯情哦!” 歸于璞啃了片餅干:“我等等不背過身去哦。” 衛(wèi)生間里寂了片刻,傳來沖水的聲音:“背過去!不然你死定了!” 他舔了舔唇角,笑起來:“好了,出來了。” 秋澄光打開門后,盯賊一樣地盯著他:“不許轉過來!” “知道了?!?/br> 結果,她上了兩級樓梯之后便氣喘吁吁,猶豫半天,她回過身去,決定擱下面子:“那個……” “聽不見。” “歸于璞!” “干嘛?” “你閉著眼睛走過來?” 歸于璞滿頭問號。 “反正這中間沒什么障礙物,你不會摔倒的,而且我會提醒你?!?/br> “有你提醒就更危險了?!?/br> 秋澄光被他氣笑。 “可我上不去嘛?!?/br> “好了,別撒嬌。” “我沒撒嬌?!?/br> “我把眼睛捂上,只看地板,行不行?” “行?!?/br> 歸于璞嘆了口氣,轉過身時,秋澄光看見他沒有捂住的下巴張臉,帶著受虐狂般的微笑。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他放開了手,迎頭而來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發(fā)現(xiàn),到底還是走太近了,她一笑,他就好像要往后跌倒。 秋澄光咧著嘴角笑得不亦樂乎,眼睛里也盛滿了光。她一派喜氣洋洋地望著他:“很容易吧?根本沒有什么挑戰(zhàn)嘛!” “放屁!” “干嘛這么粗俗?” “扶你上去,下來煮飯,我要餓死了?!?/br> “不是吃火鍋嗎,煮什么飯?” “菜都你洗了?” “都沒洗?!?/br> 歸于璞的心跳忽然加速。 “我要氣死了?!?/br> “所以我們當時分開是正確的?!彼鋈徽f。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 “你再說一遍?!?/br> “不然,你肯定早被我氣死了?!?/br> 歸于璞不答,皺了皺眉頭,繼續(xù)攙扶她上去。 “胡說八道?!?/br> “謝謝你啊?!?/br> “少來了。” “晚上我刷鍋。” “好。” “不是,說錯了,我是說‘涮’——‘涮鍋’。” “不行,你刷鍋?!?/br> “哦,刷就刷,我好擔心我會跌倒哦?!?/br> 歸于璞笑出聲,無奈地:“唉?!?/br> * 忙忙碌碌一直到日落,食材才準備到位,看著一桌子的茼蒿菜、娃娃菜、馬鈴薯以及各式各樣的菜碟,秋澄光樂得手舞足蹈。 “等等等等,我先多放幾顆翡翠丸子?!?/br> “我喜歡白色的?!?/br> “水晶餃?。俊?/br> “還有蟹rou.棒。” “對對對,還有牛rou丸!”秋澄光心潮澎湃的坐下來,往鍋里丟了幾顆丸子,“你兩顆,我兩顆。我開始放菜了?!?/br> “蘿卜先放?!?/br> “還有馬鈴薯。” “芋頭呢?” “在你手邊嘞,傻蛋!” 歸于璞忙得沒空回罵。 “你要豬滑還是蝦滑?” “什么,還有豬滑?” “豬滑就是rou片啊。” “誰告訴你的?” “一個朋友,說rou片的原理跟蝦滑差不多,所以rou片也可以叫豬滑。” 歸于璞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完,秋澄光差點把那盒“豬滑”扣他腦袋上。 “亂取名!” “牛百葉?” “你慢點啦,牛百葉放漏勺里,給我一點?!?/br> “還有龍利魚——你舉著漏勺,我去拿?!?/br> 秋澄光接過漏勺,一起一沉好幾下,夾了一塊牛百葉蘸醬料:“哇塞,這是美味絕頂!這辣味兒,這香油味兒,這花生醬,這芝麻醬!” 歸于璞放下龍利魚片,想了想:“牛百葉是不是放早了?” “管他放不放早,吃了再說,不吃我吃了?!?/br> 他飛快夾走最后一筷子,秋澄光頓時嚷起來:“你倒是給我留一塊啦!” 他夾了塊小的在她碗里。 “小氣鬼!” “再說等等不給你了啊?!?/br> 秋澄光俯下頭去安靜地吃著。 “放你的皇帝菜吧?!睔w于璞說。 秋澄光急忙忙吞下牛rou丸,一邊夾菜一邊問:“你知道,這個皇帝菜,還叫乞丐菜嗎?” “瞎取名?!?/br> “沒有瞎取名。你猜猜為什么皇帝菜要叫乞丐菜?” “為什么?” “因為當年皇帝微服私訪喬裝成乞丐在橋洞底下,有一個好心的婦人給他煮了一碗菜葉燉粉絲,皇帝吃了之后非常地滿意。那時候正值冬天,皇帝拔涼拔涼的心就怎么暖和起來,他高興壞了!回宮以后,他差人去找那婦人要菜的種子,于是御膳廚就知道皇帝喜歡吃這菜,于是這菜既叫皇帝菜,又叫乞丐菜?!?/br> “扯。”歸于璞夾了一筷子皇帝菜。 “哪里扯哦?”秋澄光不服氣,“你不覺得聽著很傳說嗎?” “作者是你吧?” “哎呀,萬一這么傳說以后流傳開了,我不就聞名了嗎?” “澄光,”歸于璞喝了口湯,“你覺得‘傳說’為什么要叫‘傳說’?” “嗯,我想想?!?/br> “想想。” “我想的時候你別夾我菜?。 ?/br> 歸于璞又往鍋里添了把菜,沒等她想好,直接揭曉了:“因為,大家一般都說‘相傳什么什么’,因為不知道第一個傳出來的人是誰。你還想名垂千史?。俊?/br> “才沒有哇?!鼻锍喂饣瘟嘶文X袋,“我當然知道啦,還用你說?!?/br> “我不信你知道?!?/br> 她發(fā)出一聲輕哼:“我不能把話說光了,不然你說啥?” 歸于璞看著她:“是啊,我都沒想到?!?/br> 秋澄光一邊用目光搜尋鍋里的遺失的牛百葉,一邊問:“沒想到什么?” 歸于璞看著她半晌,搖了下頭:“沒想到,你還會編這么故事啊?!?/br> 秋澄光抬起頭來,聲色俱厲地朝空中揮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