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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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多,秋澄光接到周渚清的視頻電話。 “在干嘛?” “剛吃完飯?!?/br> 她把攝像頭轉(zhuǎn)向自己的腳,沒等對方噓寒問暖,自己倒先開口哭訴了:“清清,我腳受傷了,好疼啊嗚嗚嗚——” “你怎么啦?”周渚清像是摔了什么東西,電話那頭傳來叮咚一聲巨響,同時,伴隨著江期予的鬼哭狼嚎:“干什么啊,周小清!” 江期予是周渚清的先生,簡稱“周先生”。秋澄鐸變態(tài)地想,這應該是對女權(quán)的“振臂一呼”。 “前段時間下雨了,我在雨中跑啊跑,跑啊跑,結(jié)果沒注意看腳底下,就摔倒了?!?/br> “醫(yī)生咋說,嚴重嗎?”周渚清忙問。 “不嚴重,要定期去檢查。只不過,我現(xiàn)在行動有點不方便?!?/br> “那你請假啦?怎么去看你mama???你mama見著你不得擔心死?” “我前幾天已經(jīng)去看她了,著急是著急,不過憑我的伶牙俐齒,瞬間就把她安撫好咯!”秋澄光樂得咯咯笑。 周渚清嗤笑:“凈吹!那有人照料你沒有?要不要我去陪你?” “你來陪我,周先生怎么辦?” “周先生”在旁發(fā)出不悅的抗議聲,周渚清一手捂住男人的臉,一手將手機舉遠:“不管他,他得學會獨立自主了?!?/br> “我怕江先生對我懷恨在心,我還是不說什么了?!鼻锍喂庾R趣地獲得了江期予的“欣賞”,轉(zhuǎn)而安慰周渚清,“你不用擔心我啦,有人接送我。而且我請假在家,基本不出門。” “你之前說,那個誰什么時候走?他還在吧?可以照顧你吧——干嘛,有什么不能說的?”周渚清看見秋澄光擠眉弄眼倒仿佛一瞬間的事兒,只見她作“噓——”口型的嘴巴都快撅上天了,這才后知后覺,“哦!他在你旁邊哦?——怕什么?” “不是啦!”秋澄光小聲而著急地說,“他在洗碗啦?!?/br> “這么勤勞?!敝茕厩艴玖讼旅迹峙呐慕谟璧拇笸?,“洗碗去寶貝,女孩子的聊天別瞎摻和。” 話音剛落,秋澄光便看見被喊“寶貝”的男人捧著游戲機,心滿意足地從屏幕前晃過去了,她忍不住笑起來:“周小清你惡心死了,還‘寶貝’嘞!” “不然嘞,不叫‘寶貝’完全差不動好吧?——所以,這兩天都有人接送哦?”話題回到秋澄光身上,周渚清看見她的眼神往左手邊望了過去,便知道洗碗的人現(xiàn)在正在哪里了。 秋澄光的眼睛里依然有燦爛的光輝,只是歲月賦予她更加溫柔的光澤,就好像在努力證明,這幾年來她是長大了。 可是,還好,終究還是一雙明亮的眸子??匆娔橙藭r仍舊會專注明亮的眸子。盡管周渚清隱隱地擔心,她眼里的光還會再消失一次。 “喂,看得這么認真,我還是去幫江小鱉洗碗吧?!彼龁净亓饲锍喂舛虝旱拿允?,像jiejie一樣看著她,明了地笑著,“等你回了房間再聊,反正你現(xiàn)在肯定不想他聽見。” “好,再見,清清?!?/br> “白?!?/br> 掛斷視頻后,秋澄光看見一條短信躍入屏幕,是何薛希發(fā)來的。 “七夕快樂。很遺憾沒能跟你一起,希望你吃火鍋吃得開心?!?/br> 秋澄光望著墻上的掛鐘,安靜地想了很久。 歸于璞洗了葡萄從廚房走出來,見她凝思,他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在她的身旁坐下,打開了自己的電腦。 秋澄光伸長手臂要拿葡萄,歸于璞垂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將水果盤往她那邊移了移,問道:“想吃點別的嗎?” “還有什么?” “冰箱里還有些提子——你不愛吃提子?!彼ь^又低頭,自言自語般的,動作語言一氣呵成。 秋澄光愣怔地看著他。余光瞥見后,他重新抬起頭,感到有些突兀,又有些慌忙:“我是說,我不喜歡吃提子?!?/br> “我也不喜歡。” “嗯。” 手機屏幕一暗,秋澄光便把何薛希的那條短信忘記了,拿過一包紙巾,她專心地吃起了葡萄。 歸于璞在她的身旁工作,她的目光時不時會瞥見屏幕上的字樣,只是沒有詢問。 忽然之間,吃火鍋時高談闊論的歡樂不見了。他們之間,剩下一股安謐的寧靜。 廚房傳來“嗚嗚嗚”的聲音,秋澄光放了顆葡萄在嘴巴里,伸長脖子望了望:“在燒水嗎?” 日常的詢問附和著他敲打鍵盤的“啪嗒”聲,聽起來格外心安。歸于璞停下手頭的工作,把電腦擱在一旁,起身走過去:“我去關(guān)?!?/br> 秋澄光看著他的身影,一股竄上心尖的溫柔叫她忍不住屈起一條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安靜地等著他走來。 她就這樣把自己抱著,以安放幾許無處釋懷的情感。而正是這一乖巧的模樣,叫歸于璞走回來時,腳步放慢了些,忍不住想把手搭在她的劉海上,輕輕揉一揉。 * 一直到十一點多,溫醒和夏櫚檐還沒回家。歸于璞打電話過去詢問,結(jié)果電話那頭,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攛掇道:“我們晚點回去,你該干什么快點啊!不要破壞了二人世界!” “什么‘破壞’啦!明明是‘浪費’!——”夏櫚檐在旁糾正。 “我知道了,再見?!睕]等她們說完,歸于璞一臉淡定地把電話掛斷,轉(zhuǎn)向秋澄光,“我先扶你上去,她們晚點回來。” “這么晚,她們不困嗎?” “年輕人,不怕困。” “那我呢?”她指著自己,“我平時好像比溫醒阿姨還要早睡?!?/br> “你是該早睡,熬夜會熬吐的?!?/br> “不應該是一直熬夜一直shuangma?” 歸于璞笑了一下,將她從沙發(fā)上扶起來,見她眉頭輕輕一蹙,擔心地問:“腳又疼了?” “不是?!鼻锍喂饷鸵粨u頭,“就是坐久了,屁股疼——真疼!我剛才是坐到尾巴骨了嗎?” 歸于璞無可奈何地彎下腰去,撿起掉落在地的枕頭,似卸下一身疲憊般,不由得感到幾分輕松。 好不容易上了樓,秋澄光兩步跳回自己的房間,轉(zhuǎn)過身,扶住門框,與他道“晚安”。 歸于璞輕輕地“嗯”了一聲,想等她緩緩關(guān)上房門時,再說“晚安”。結(jié)果,秋澄光始終沒有關(guān)門的動作。 他們相對而立,看著對方良久。 就這樣持續(xù)了半分鐘左右,秋澄光忽然熱了起來。她鼓起腮幫子,目光局促不安地向左右顧盼,不敢直視他了:“呃,那個……” “我要去睡覺了。”猶疑片刻,她很果斷地說。 “好。” “你也早點休息?!?/br> “嗯?!?/br> 歸于璞站在原地不動,秋澄光也手扶房門,將關(guān)不關(guān),在等他說點什么。見他不說,她有些著急??墒羌绷艘矝]用,急了又能怎么樣吶! “你……”想了半天,她開口,“你懂不懂禮貌哇?” 歸于璞茫然。 “就是,我剛才,跟你說了,晚安。”秋澄光看著地板,慢慢地說,“照理說,你應該禮尚往來,才對的?!?/br> “晚安?!彼芸斓卣f,唇角噙著笑意,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臥室退去。 “倒退著走路哦,小心摔倒!”她威脅。 “不會的。晚安?!?/br> “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