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風(fēng)「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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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別墅都是戀愛的酸臭味,秋澄光只要見著歸于璞的面,就會開心地說起話來,快活的聲音好比春天的色彩,清麗又濃艷。 可怕的是,幾乎每時每刻她都可以見到他的面。 夏櫚檐聽著他倆一天到晚嘀嘀咕咕講著話,形影又不離,一開始還覺得:“哎呦,你們這太甜了吧!” ——她替他們高興得很呢! 但久而久之,對于一個處于早戀熱戀且異地戀的高一小姑娘來說,她的情緒逐漸變得低落。而這兩個人仍然是旁若無人地談戀愛,他們壓根沒意識到:“有問題嗎?” 這不,在廚房里忙碌時要交頭接耳,在客廳下五子棋時也要相互侃來侃去——打情罵俏!以及,某一天冷到不行,他們都要兩個人一起到院子去除草,那些草明明一個人除也就夠了! ——夏櫚檐想不通。 他們越甜蜜,越顯得她凄涼。她著實難過極了,只好給任謹(jǐn)松發(fā)消息。 ——【我天,我表哥和表嫂真是太有毒了!】 ——【他們夠了吧!】 ——【嗚嗚嗚,他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這個未成年少女哇!】 ——【澄光jiejie可還知道我是在異地戀的人欸!她怎么可以這樣!??!】 任謹(jǐn)松慢慢地安慰她,字里行間卻滿是忍俊不禁,夏櫚檐越發(fā)氣上心頭:“這人!居然還笑!” 看到最后一條滿是感嘆號的消息,任謹(jǐn)松答應(yīng)她,這個周末回來看她。 任謹(jǐn)松在本省讀大學(xué),這個周末考完一門課之后連著一周不用考試,他可以回家復(fù)習(xí)。夏櫚檐看到這條消息時仿佛看見了遠(yuǎn)遠(yuǎn)飄來的漂流瓶,瓶子里裝著即將實現(xiàn)的愿望。 她高興得不得了,這下子,歸于璞和秋澄光肆無忌憚的親昵行為在她看來也勉強(qiáng)算是可以忍受了。 周末來得很慢又很快。 終于捱到周五晚上,夏櫚檐和任謹(jǐn)松約定了第二天的見面時間和地點后,高高興興地走出臥室,卻聽見歸于璞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般的口吻說:“明天你媽和我媽要來?!?/br> 夏櫚檐捏著手機(jī)還沒想明白是咋回事兒,一旁的秋澄光率先愣住了:“來?來哪兒?” 歸于璞坐到她身旁,趁她發(fā)呆的時候,搶走了餅干:“來這兒。” “納尼?!”夏櫚檐頓時雙目瞪大,慌張的神情一覽無余。 歸于璞看著她:“干嘛?你又犯什么錯誤了?” “……沒?。∷齻円獊矶嗑猛??” “肯定得住上幾天吧?!?/br> “這樣啊。什么時候來哇?” “明天下午到?!?/br> “誒誒,那要不我去找我媽吧?”秋澄光說,“我感覺,你mama和櫚檐的mama要來,你們是一家人,我顯得很見外?!?/br> “哪里見外了!”夏櫚檐巴不得秋澄光留下來,和長輩多嘮嗑兩句,“你肯定得留下來呀,jiejie!你想啊,我大姨來干嘛?那肯定來看你不是?你們不是最近復(fù)合嗎,她肯定知道了呀!” “你又告訴她了?”歸于璞一邊盯著她,一邊慢條斯理地拿出餅干。 “不是,你沒告訴她啊?” “我還沒找好機(jī)會?!?/br> “拜托你,這么重要的事情,當(dāng)然電話一撥就是機(jī)會啊!” “所以你告訴她了?”秋澄光再問。 夏櫚檐吞了吞口水,心虛地?fù)蠐夏橆a:“那大姨時不時都要問我你們進(jìn)展咋樣啦,我可不得告訴她嗎?” “沒啊,我沒怪你?!睔w于璞倏然語氣一緩,舉起餅干朝她晃了晃,“你說了我還省得說了?!?/br> 夏櫚檐拖拖拉拉地走過去,在他倆對面坐下:“跟你們說個事兒唄,明兒早上我出去一趟,下午我媽她們要是來了,你們再給我說一聲?!?/br> “你去哪兒?”秋澄光脫口而出。 夏櫚檐一聽,立時朝她使了個眼色,繃著張小臉不吭氣。 歸于璞看了過來,秋澄光意識到踩雷了,只得咬著餅干訕訕地別開眼。 “我知道你們有事瞞著我?!彼巳唬瑓s又意味深長,“可別是什么大事兒啊。” “不是大事兒能瞞著你嗎?”夏櫚檐嘀咕。 “嘣!”秋澄光用門牙咬碎餅干,跟咬碎鋼镚兒一樣。 “抱歉?!彼龜[擺手,揪起餅干袋就想跑,“你們繼續(xù)。” 歸于璞把她拉回到身邊。 “其實吧表哥,”夏櫚檐抱過一個抱枕,擋在她和歸于璞之間,“我……我其實也沒什么事兒瞞著你,都是你自己愛想多。” “是嗎?” “當(dāng)然!” “不自信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夏櫚檐絞著雙手如坐針氈,眼睛往秋澄光那邊一看,只見她抱著餅干緩緩地側(cè)過身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那好吧,那我告訴你吧?!彼钠鹩職庀韧鲁鲞@一句,抬眼再一瞧,瞧見秋澄光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以及一旁歸于璞一言不發(fā)在吃著餅干。 夏櫚檐:“就是吧,我之前認(rèn)識了一個男生。” 歸于璞:“嗯?!?/br> 夏櫚檐:“然后,后來又有機(jī)會見著了?!?/br> 歸于璞:“嗯?!?/br> 夏櫚檐:“聊了幾個來回——不不不,沒有那么隨便,什么幾個來回!聊了很久,然后,然后就……” 歸于璞掀起眼皮:“在一起了?” 夏櫚檐點頭縮肩膀:“是啦。 歸于璞:“哦?!?/br> ——“哦”? 夏櫚檐和秋澄光面面相覷。還是秋澄光率先摸摸歸于璞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這一陣子?” 歸于璞握住她的手:“我要有很大的反應(yīng)嗎?” 秋澄光訝然:“是啊,不然瞞著你做什么?” “可能……可能是因為他還不知道那個男生的一些情況。他只知道是個男的?!?/br> 夏櫚檐說出這話,意識到要將任謹(jǐn)松是大學(xué)生的情況講明白,也慢慢意識到自己為何現(xiàn)在就要挑明。 ——或許是表哥剛才的反應(yīng)太不給力了,想看看他給力的反應(yīng)是啥樣的?澄光jiejie說得對,反應(yīng)這么小,我們瞞著他干嘛?瞞這么久實在不值這么點反應(yīng)! 于是,她清了清喉嚨:“不過對方男生現(xiàn)在在讀大一了,不是高中同學(xué)?!?/br> 果然,話一出口,歸于璞手中的餅干袋往下一掉,秋澄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先笑著吃了一塊。隨后,她盤著腿坐到沙發(fā)角落,準(zhǔn)備看他們兄妹之間的對峙。 “大一?”歸于璞擦掉手上的餅干屑。 “嗯……” “你……上哪兒去認(rèn)識一個大一的?” “就是之前跟邱遠(yuǎn)出去,誰知道這邱遠(yuǎn)是把我往火坑里帶呢!這個任謹(jǐn)松吧,算是救了我。對了,他還是蘇菁焰的哥哥的朋友,你們上次見過蘇菁焰她哥的!” 歸于璞淡漠地看著她,見沒見過蘇菁焰她哥對他似乎沒什么影響。他拍拍更近面前的一張椅子,朝夏櫚檐勾了勾手:“坐過來?!?/br> “我不要!” “那我明天可就說了啊?!?/br> “他現(xiàn)在變得好欠揍哦,說話都這樣子?!鼻锍喂饽闷痫灨芍钢更c點,被歸于璞奪了過去。 秋澄光:“……” 夏櫚檐不甘不愿地坐過去:“還不是你慣的哦,把他慣成這樣!” 秋澄光又安安靜靜地坐回沙發(fā)角落,紅了臉。 “他長得不丑吧?”歸于璞問。 “你居然對這個感興趣?——是啊,不丑啊?!?/br> “那他上大學(xué)肯定會認(rèn)識很多人,長得再好看一點,認(rèn)識的人就更多了?!?/br> “比如你嗎?” 歸于璞瞪了她一眼。 夏櫚檐作封口狀,噤聲。 “你們又異地?!?/br> “你又高一?!?/br> “你又不好好學(xué)習(xí)?!?/br> “最近你考多少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幾句話把夏櫚檐噎得啞口無言。她怔在那里好一會兒,腦袋遲遲不肯抬起來。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什么意思啊,”歸于璞自然而虛偽道,“你只要能把學(xué)習(xí)搞好就行?!?/br> “真的?” “他真的喜歡你嗎?” 夏櫚檐抬眼:“是吧?!?/br> “你自己也不確定嘛?!?/br> “那你問澄光jiejie,你問問她,你是不是喜歡她,看她怎么回答!” “是吧?!鼻锍喂怙w也似地回答。 歸于璞詫異地看向她,有種被耍了的納悶與震怒。 “那反正我現(xiàn)在是告訴你了,你得替我保密的!”夏櫚檐站起身,“我本來都不打算告訴你的,要不是我覺得jiejie要替我保密面對你會左右為難,我才不說嘞!” “你是說你還挺替人著想的?” “對哇。” “分手了記得告訴我。” 夏櫚檐往前走兩步又折了回來,一腳踢在歸于璞的腿上:“狗屁!” 接著,飛快地跑回房間關(guān)上門。 秋澄光咬餅干的鋼镚兒聲又一次傳來。歸于璞移到她身邊,秋澄光一下子起身,又被他拉了回去。 “哎呀我剛開玩笑的!”她邊笑邊躲,“我這不是得護(hù)著櫚檐嗎?你沒見她剛才那么緊張?” “那我喜歡你嗎?”他兜著她的肩膀,氣息勻勻。 “這話你得問你自己吧?” “問你的?!?/br> “當(dāng)然喜歡啦,”她笑著抬起下巴,“不喜歡你就死定了!” “哦——”他笑出聲,“你多霸道?!?/br> “干嘛,不爽啊?” “爽?!?/br> 秋澄光瞇著眼微笑,故意來了個油膩膩的wink:“好變態(tài)哦?!?/br> 歸于璞眉梢一挑:“你有空把腦子里有過的東西都寫一遍,我好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不要?!?/br> “你不敢?!?/br> “我腦子里可多精華啦!我不能讓你都知道哇!”秋澄光激動,“我得維護(hù)版權(quán)?!?/br> “是嗎?”歸于璞往沙發(fā)上一靠,拿有色眼鏡瞅她,“都是些帶顏色的精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大學(xué)的時候就告訴我了。” “納尼?” “有一天說夢話的時候。” “……” 不敢接著往下問了,秋澄光心虛地低下頭,腮幫子又嚼了兩下。她知道自己會講夢話,有時候講出來的夢話信息量還非常大,這都是中學(xué)舍友和大學(xué)舍友告訴她的。 她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那……櫚檐的事情你會替她保密嗎?” “嗯?!?/br> “你不在意她早戀???” “早戀很奇怪嗎?”歸于璞看著她,“你覺得我是什么?四十幾歲的當(dāng)?shù)???/br> 秋澄光忍不住笑:“是有點像,前段時間是。” “只要她不耽誤學(xué)習(xí)就行?!睔w于璞說,又補(bǔ)充一句,“還要保護(hù)好自己,你記得告訴她。” “我怎么告訴她?” “你就告訴她我都怎么對你的唄。” “你哦?”秋澄光故意把眉皺緊,“你的意思是,叫她男朋友跟你學(xué)?——你這不是存心要他們分手嗎?” 想到確實分過一次,歸于璞不敢吭聲。 又想到前幾天把她壓在床上親,他哆哆嗦嗦道,“算了,不用跟我學(xué)了。” 秋澄光笑出一口白牙,又問:“那你早戀過嗎?” “跟你算嗎?” “跟我之前,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沒有?!?/br> “真的假的?” “你是覺得我長太帥了一定得早戀是吧?” “自戀鬼!”往他膝頭拍一下,秋澄光又仔細(xì)地看了看他的面龐,忽然遺憾地嘆了口氣,“以前吧是挺帥的,現(xiàn)在……唉,好像瘦了,瘦了就不那么好看了。我覺得被你騙了,我之前怎么沒把你看清楚一點吶?” 歸于璞把眉一蹙:“什么意思?” “沒啥意思呀?!?/br> “你的意思是,我變丑了?!?/br> “是有點。” “你不要我了。” “差不多吧?!?/br> “我的欠揍都是跟你學(xué)的?!?/br> 秋澄光摸摸他的頭發(fā):“真乖,隨我?!?/br> “話說你真真沒在我之前和別的女生談戀愛?”她吃著餅干,往他腿上一倒,躺了下來。 “要說在心里戀過算嗎?” “不要跟我說戀你自己哦?” 歸于璞微笑著,手指劃著她下頦的輪廓,說道:“我當(dāng)初說過等了你三年吧。沒戀自己,戀你。你沒來向我咨詢高考志愿填報的時候,我很不安;后來你說和我同一所大學(xué)的時候,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