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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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櫚檐在歸于璞的注視下,膽戰(zhàn)心驚貼著墻根走,一路跑到院子門外,才長吁了一口氣。 “你嚇到她了?!鼻锍喂庖贿吅扰D桃贿呑叩皆鹤?。 歸于璞走過去,攬住她吻了下額頭:“我跟鐘嘆請假了,等等我去買菜,你還是照常去上班?” “不用我留下來打掃嗎?” “不用,等她們來了讓她們打掃。” 秋澄光眨了眨眼:“你咋說得一本正經(jīng)?” “因為我說真的?!?/br> “不好吧?” 她倚在他肩頭,兜著腰走進屋內(nèi):“其實也沒什么要打掃的了,就是午飯怎么辦?你煮嗎?” “嗯。不過,你要是下午想陪她們聊天,你可以下午請假。你要是對她們的聊天沒興趣,就不用了。” “我需要感興趣嗎?” “反正我不感興趣?!?/br> 秋澄光笑著拍他一下,離了他的身旁,拿起桌上的包:“那我先走了?!?/br> “等等,我送你?!?/br> * 溫菽承與meimei溫菽和中午一過就到了。彼時天氣很暖,她們從北邊下來,穿在身上的棉絨大衣顯得很笨重。 車子駛進院子里,歸于璞雙手抄在口袋里,遠遠看著她們。 “嗨,帥哥!”溫菽和從副駕駛座下來,高興地揮舞了下胳膊,等溫菽承把車停穩(wěn)之后,她從后座搬出一大堆見面禮,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 “姨,媽?!睔w于璞問候,接過那些大紅禮盒看了看,問,“這都什么?” “這是蜜餞,這是堅果,這是酒,這是餅干,你媽說澄光最喜歡吃餅干啦?”溫菽和一邊問一邊脫下外套,抬手撥了撥扎在脖子上的短發(fā),感嘆一聲,“今天真熱??!” “澄光呢?”溫菽承問。 “上班?!?/br> “中午回來吃飯嗎?” “晚上回來。”歸于璞往回走,想了想,不免又替秋澄光多說兩句,“她本來要請假的,我叫她不用請了?!?/br> “最近還好嗎?”走近屋內(nèi),溫菽承環(huán)顧周圍一圈,整理得干干凈凈的客廳叫人爽心悅目,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落在茶幾處,真像拉起一層金色的綢緞。 “衛(wèi)生搞得還不錯嘛!”溫菽和笑道,“誒,櫚檐在家表現(xiàn)怎么樣?還好吧?” “還好啊?!?/br> “還在睡覺嗎?我上去看看。” “誒不是,姨,”歸于璞忙制止道,“她不在睡覺,她今天跟朋友出去吃飯,下午晚點回來?!?/br> “朋友?哪個朋友?” “她在這里這么久,交了哪些朋友你也不知道哇?!?/br> 溫菽和聳了聳肩,在椅子上坐下:“算了,等她回來。煮飯了嗎?姐,你要不要去煮個飯?” “你干嘛不去?”溫菽承嗆她。 “別裝了,你們肯定知道有得吃,不然不會餓著肚子過來?!睔w于璞對她們的脾性很是了解了,從廚房端出來一小鍋米粉,招呼道,“過來吧。” 溫菽承笑著挽住他:“還不錯嘛!在家經(jīng)常煮飯???” “別以后成了妻管嚴了?!睖剌暮桶胧峭嫘Φ馈?/br> “妻管嚴倒也沒什么,他要是高興就好?!?/br> 歸于璞拿出碗筷,笑著沒有答話。 * 夏櫚檐自知得保命,因此下午三點鐘就回來了。 走進客廳,一眼對上歸于璞的視線,她抿抿唇擠出兩個小酒窩,長睫毛上下忽閃幾下,算是表示感謝了。 “媽,大姨!”她走到長輩面前,將書包往沙發(fā)上一扔,高興地喊。 首先被溫菽承拉著問了一大堆學(xué)校的事情,夏櫚檐一一回答了;看向溫菽和,她問:“媽,你身體好點沒???” 溫菽和笑:“你還記著呢?” 夏櫚檐別開眼:“是啊,我經(jīng)常在想你是不是又胡亂吃東西把腸胃吃壞了?!?/br> “你媽又不是小孩子了,”溫菽承撫著她的頭發(fā),“你自己倒是要好好吃飯,這陣子好像還瘦了點?!?/br> “她減肥?!睔w于璞說。 “才怪!”夏櫚檐故意說,“他明明就是掩蓋虐待我的事實!” “你還敢說?盛一碗飯只有兩口?” “他夸張!”她對著mama和大姨解釋。 下午五點鐘,天色漸暗,天邊濃云舒卷。溫菽和上樓要找夏櫚檐聊聊天,溫菽承則起身幫忙準備晚餐。 一邊準備著,她一邊問:“怎么跟澄光一起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歸于璞頭也不抬繼續(xù)擇菜:“想過陣子再告訴你。” “那現(xiàn)在談戀愛,是吧?”她放緩了語速,若有所思。 “有話可以直說?!?/br> “倒也不是我急,”溫菽承搖搖頭笑道,“不過當媽的都急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沒有聊到結(jié)婚這事兒?” 歸于璞笑了一下:“還沒。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 “當然啦,我不是催你們!不過你二十八了,雖說也不是太大,但古人說三十而立,你倒是也給我著急一點。我盡管這還沒退休呢,但工作也不是很忙,閑來無事的時候倒也想忙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知道?!?/br> “澄光的mama,你見過?” “見過?!?/br> “感覺怎么樣?” 歸于璞怔了一怔,轉(zhuǎn)過身來:“什么怎么樣?” “感覺跟我合不合得來咯,”溫菽承抬了抬下巴,開玩笑道,“澄光這溫溫柔柔的,她mama一定也是吧,要是太兇,我以后可得整日跟親家打架啊!你知道我這脾氣倒不是很溫柔,不能跟人硬來?!?/br> “還好我像我爸。”歸于璞說。 溫菽承一聽,溫溫和和地勾起了唇角眼中有惦念:“是啊?!?/br> “她mama很好,像你說的,說話動作都很溫柔,澄光其實也只是偶爾溫柔?!睔w于璞笑著揭穿,“她日常還是喜歡活蹦亂跳,說話欠揍。” “活蹦亂跳好哇!咱家就是走兩個極端,不是太悶,就是像我太暴躁。要是澄光能夠來咱們家,倒是可以改善改善這樣的局面?!?/br> “媽你沒意見啊?” “能有啥意見你說?” “澄光告訴過你,她mama在療養(yǎng)院?” “嗯。” “你不在意?”歸于璞轉(zhuǎn)身看著她。 “不在意?!?/br> “她mama有失憶癥,和老年癡呆癥有些像,不過她才四十多歲,是后來受到一些事的刺激?!?/br> 溫菽承沉思著:“什么事?” 歸于璞把秋澄光的哥哥與弟弟走丟,以及父母離婚的事說了一下。說罷,他把水盛到鍋里,淹過了鍋底的米粒:“澄光以為你會在意?!?/br> “說不上在不在意,我也不會去想這個了?!睖剌某械吐?,“自從你爸爸走后,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定要抓緊時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然吶,時間一過,可再沒有機會了。” “媽……” “我沒事。我現(xiàn)在啊,倒是可以從容地想你老爸了,把他放心里去想,想到他離開之前還跟我念叨呢,我這心里啊,”溫菽承紅了眼眶,“倒是一直暖著呢?!?/br> “老爸一直到離開之前,都很掛念你?!睔w于璞應(yīng)道,將手中的玉米切下一塊,砧板上發(fā)出“碰”的一聲。 “而且,”溫菽承擦了擦眼睛,繼續(xù)低頭忙活,“不管我在不在意,事情也是板上釘釘了吧?” “什么事情?” “和她在一起,往后肯定要結(jié)婚的吧?!?/br> 歸于璞抿著唇,勾起的唇角頗有幾分怯意:“你老在這邊講結(jié)婚成家,可我還沒有問過她。” “那你就問問。” “嗯?!?/br> “你喜歡嘛,我當然沒有意見。即便以后發(fā)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能夠一起去面對?!睖剌某谢厣砼牧伺乃募绨颍帜钸读艘痪?,“誰叫你這么喜歡呢?!?/br> “那在她面前,你可得表現(xiàn)出一點意見也沒有?!睔w于璞提醒。 “好好,都聽你的?!?/br> * 前腳剛踏進家門,后腳便淋了雨。院子外一聲鳴笛,秋澄光回頭一看,瞧見前車燈在雨中像兩顆邊緣模糊的火球。 她正準備撐傘出去開門,歸于璞拉住她,取過傘:“你進屋,我去?!?/br> ——是溫醒和鄭銘徽來了。 溫菽承從廚房急急忙忙走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拍了拍,滿臉慈愛笑容地走上前去。 “伯母好?!鼻锍喂庑χ?,不免有些怯生。伯母已經(jīng)張開雙臂迎上來,剛一抱住她,她又看見樓梯拐角處夏櫚檐挽著溫菽和的手臂下樓。 秋澄光還沒見過溫菽和,她走上前去問候。 “阿姨好!” “你好你好!” “媽,這就是澄光jiejie!”夏櫚檐迫不及待地介紹,順便上前揪了揪秋澄光領(lǐng)子上的小小蝴蝶結(jié),“打扮得還挺可愛!” 溫菽和佯怒打掉她的手:“沒大沒小的!我能不知道這是澄光嘛!我可早看過照片了?!?/br> “我很好奇您看的是哪張照片?!鼻锍喂獠缓靡馑嫉溃翱蓜e是什么抓拍的照片,那實在是看不得!” “確實是抓拍的照片,”溫菽和爽快地笑起來,“在這丫頭手機里看的。” 秋澄光立馬看向夏櫚檐,眼睛都發(fā)了亮:“你什么時候偷拍的?” 夏櫚檐得意地抖兩下肩膀:“多了去了,誰叫你都沒發(fā)現(xiàn)呢!” 說話間,溫醒和鄭銘徽的聲音從雨中送進來。歸于璞落在后頭,身上多少叫雨給打濕了。秋澄光連忙拿起干毛巾走上前,將毛巾給他,又分給溫醒夫婦。 溫醒抱了下秋澄光,習(xí)慣性地揉了把她的頭發(fā):“哎呀呀,好久不見啦!” “哎哎呀姨啊,頭發(fā)都亂了!” “這瘋丫頭!”溫菽承罵。 聞言,秋澄光怔了一怔,歸于璞笑著低聲:“罵我小姨的?!?/br> “哦,嚇我一跳?!?/br> 他暗地里捏了下她的手,秋澄光半怒半嗔瞪了他一眼。 鄭銘徽給大家?guī)砹硕Y物,按著個人的喜好帶來了茶葉、紅酒和首飾。歸于璞拿起那瓶紅酒看了看,正打算收下,哪知小姨丈忽然來了句:“這不是給你的啊”。 紅酒從手中被奪走了,進了溫菽和的懷抱。 夏櫚檐看了一眼:“媽,你還喝酒吶?” 歸于璞立馬接話:“姨你要喝不完,我可以幫你?!?/br> 秋澄光想起他上次酩酊大醉人畜不分的場面,又往他手掌掐了一把,歸于璞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鄭銘徽拿出最大號的一份禮盒,“澄光快拆開看看!” “我???” “快!拆開看看!”溫醒期待地搓搓手,禮盒一打開,她高興地歡呼一聲,“我選的!” 盒子里裝著一大一小毛茸茸的兩套連體衣,秋澄光把大一號的衣服拿出來一看,一只連體老虎睡衣原形畢露,她頓時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歸于璞的笑容僵住了:“這啥?” “睡衣啊!非常地暖和!我和銘徽這陣子去了趟歐洲,下雪真是凍得不得了!” “給誰的……?” “給你啊!”溫醒的眼睛都亮了,抖擻起另一件白兔子的連體睡衣,滿意地說,“澄光穿這個肯定可愛!我當時應(yīng)該買大灰狼小白兔的,不過想了想,還是虎虎生威,姐你說是不是?” 她碰了碰溫菽承的胳膊渴望得到認可,溫菽承早拉著溫菽和與夏櫚檐笑作一團了。 秋澄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前俯后仰之后站直身,擦了擦眼角,拿著那件老虎衣在歸于璞身前比劃。 “說實話吧,我本來是想買點別的?!编嶃懟账闶亲罾斫鈿w于璞此刻心情的人,“我知道一個成熟的男人不喜歡穿這種……” 但說著說著,他也忍不住咯咯笑出來。 夏櫚檐步秋澄光后塵哈哈爆笑出聲。 歸于璞不知道要怎么管理此刻的神情了。無助之下,他看向秋澄光,舉起那套兔子連體睡衣,以牙還牙地在她身前比劃。 好在她皮膚白,在這雪白睡衣的襯托之下,倒也不遜色。 ——看著還挺可愛。 歸于璞心里想,但他倔強不愿意說。 秋澄光看見他又紅又綠的一張臉,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將他的手推開,笑聲隱隱:“何必相愛相殺呢?” 歸于璞氣得聲音發(fā)抖:“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笑的!” * 兔子連體衣后來常常見秋澄光穿,但老虎連體衣被歸于璞壓箱底了。 歸于璞三十歲那年,溫醒還在問他:“怎么從沒見你穿過?” 歸于璞許了第一個生日愿望:“希望小姨送的睡衣有朝一日能給兒子穿上。” 秋澄光面無表情:“敢情我還得幫你實現(xiàn)愿望咯?” 歸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