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另一個,不相信哥哥信自己說的是實話。 兩個人, 說一套,做一套; 笑瞇瞇走近,走近…… 然后,錯肩而過——分道揚(yáng)鑣! 客客氣氣分開…… 走過去老遠(yuǎn),劉徹猛然覺得不對勁。 ‘不對!到祖母這不去長信宮,反而走宮苑……這是專門來找阿嬌! ’ 膠東王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回身,沖著膠西王漸遠(yuǎn)的模糊背影喊:“阿兄,阿兄,汝入宮……何為?” 大漢最俊美親王的聲音,優(yōu)哉哉斷續(xù)續(xù)地飄過來: “邀……細(xì)君……” “梁王叔之女,婉……” “……昏禮……” ‘哎呀!梁王主明天成親。劉端一準(zhǔn)是來邀阿嬌同赴觀禮的?!瘎匾槐亩喔撸绷R自己昏了頭,竟把這樣要緊的事都給忘了。 ‘剛才就該說定。唉,沒腦子,沒腦子!’ 膠東王劉徹趕緊轉(zhuǎn)向,急急忙忙往方才的游廊明軒趕……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 我承認(rèn) 是玻璃心, 伴有輕度抑郁, 不喜歡聽反對意見,因為影響情緒。 就是這樣y(^o^)y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第72章 癸丑聯(lián)姻曲之‘快板’ 趕快也罷, 趕慢也罷, 終究,大漢的兩位藩王誰都沒能遂了愿。 晚餐時間,館陶長公主告訴兩個親王侄子:梁王女兒劉婉結(jié)婚,阿嬌出宮和自己先回長公主官邸,等與兄嫂匯合了再一同去梁王別院——也就是新房——觀禮。 ★☆★☆★☆★☆ ★☆★☆★☆★☆ ★☆★☆★☆★☆ ★☆★☆★☆★☆ 談起梁王主劉婉的婚事,在京都貴族圈眼里——怎么看,怎么透著古怪。 沒人聽說梁國的嫡王主訂婚了??? 作為竇太后愛子家的孫女,李王后的獨(dú)生女和梁太子唯一的同胞meimei,劉婉王主一直是大漢上層數(shù)得著的優(yōu)質(zhì)婚姻對象。惦記這位貴女的人家多了去了;如果有眉目的話,沒道理消息不傳出來。更何況條侯周氏也是名門望族;悄沒聲息地略去所有流程,跳躍到迎親成禮,這算怎么回事??? 當(dāng)?shù)牧捍笸踹€在梁國,王主婉卻在京都嫁人。宗正出頭,竇家、長公主家加上大內(nèi)少府具體cao辦。 今天發(fā)請柬,大后天就成親?!火燒眉毛似的。 可憐菑川王劉志,大老遠(yuǎn)入朝,進(jìn)皇宮去參拜天子;坐墊子還沒捂熱呢,就給皇帝派上個主婚的差事——人都沒見過,上來就cao辦人生大事。 堂伯父和堂侄女,素昧平生的叔侄倆,頭回碰面討論的就是賓客名單?婚禮細(xì)節(jié)? 雖說皇帝既出人手又贈重金,替弟弟cao心侄女兒的婚姻,慷慨大方到人聽人贊。可堂堂王主婚嫁…… 有婆婆,沒公公? 大伯子小伯子據(jù)說還在回京路上,不知能不能及時趕到。 老丈人不主婚, 丈母娘沒來, 大舅子小舅子一概缺席? 前前后后,就見新娘子的姑姑、大伯還有姥姥家忙活了——別扭不別扭啊? 當(dāng)然,無論私下如何非議,長安的貴家宦門明里上絕不會駁了皇家的面子。到正日子,下午,凡受到邀請的各色人等無不衣冠楚楚,攜帶賀儀,拖兒帶女地赴會觀禮。 親弟弟嫁女兒,做jiejie的哪能不照應(yīng)? 館陶長公主一家到得比平常賓客早許多。王主姱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都打起了精神,里里外外張羅。大表哥陳須也不得清閑,留在外院和竇家?guī)讉€少君一塊兒擔(dān)負(fù)起招待貴客的重任——在各路皇親國戚面前,宗正寺官員委實不入流,沒人愿意搭理。 阿嬌表妹是閨女家,輕省,啥也不必做。通常,未婚的親戚家女孩會和新娘聊聊天,扯扯家常,以期寬解新人的緊張情緒;或者就梳妝打扮方面提個把建議,表示表示關(guān)心。 奈何館陶翁主喜歡梁王舅舅,對梁國的表姐們卻談不上有多大的感情。在備嫁的樓閣中略坐了坐,與婉表姐寒暄幾句,待到竇家的幾位閨秀也到了,就尋個托辭出來了。 梁王在長安城內(nèi)外的私宅不少。這所別院,館陶翁主阿嬌也是頭回來,自然要四處逛逛。 才走沒多遠(yuǎn),后邊就傳來清脆的呼喚:“阿嬌,阿嬌!” 吳女官在后側(cè)提醒:“翁主,王主妜……” 館陶長公主的女兒聞言,含笑轉(zhuǎn)身——果然,城陽家的表姐劉妜衣袂翩翩,盈盈而至。 “阿嬌……”劉妜笑瞇瞇的,一來就拂開吳女官,挽住阿嬌的胳膊。 相互問個好,王主妜就吵吵著要表妹答應(yīng)幫忙,幫忙請人! 剛才在別院大門邊數(shù)數(shù),發(fā)現(xiàn)在京的親王都到了。城陽王的女兒羨慕?。?/br> 婚禮最要緊的是什么? 排場固然重要,但更要緊的是客人的檔次。不論別的,光憑那十多個皇子親王在客廳中一坐,梁王主的婚事就算大大的成功。 想著過不到十天就是自己的好日子了,劉妜就著急就上火——相隔如此之近的兩次婚禮,若是差距明顯,她以后還有什么臉在京城當(dāng)中里混?。?/br> “從姊!”阿嬌捂著嘴笑,不肯應(yīng)承。 雖說都是王室貴女,但王主婉是梁王舅舅的女兒,是皇太后的親孫女,也是皇子們的正牌堂姐妹。宗正cao辦的婚事,當(dāng)朝皇帝和長公主湊的份子,諸位親王表兄當(dāng)然會來。 比較之下,城陽王室和帝室的關(guān)系就疏遠(yuǎn)多了,如何相比?再說,與其舍近求遠(yuǎn)地請她,何不讓王后姑媽出面——陳王后畢竟是藩國王后,又是長輩,身份地位都合適。 ‘母親?阿母哪有這么大的面子?小國王后……’不住口地“阿嬌”“阿嬌”求著,王主妜蔓藤似的扒在陳表妹身上,就是不松手。 “從姊,從姊……”實在拗不過,嬌嬌翁主只得暫時投降:“一試,僅一試哦!” 到手承諾,城陽王主喜笑顏開,拽著嬌嬌表妹逛花園, 忽然發(fā)現(xiàn)阿嬌表妹旁邊似乎少了什么;前看看,后望望,王主妜恍若想起:“咦?阿嬌,竇從姊呢?” “從姊??!歸邸……其繼母病?!闭f到這兒,館陶翁主皺起眉頭——章武侯太子妃近半年來屢屢稱病,動不動就要竇綰回去伺疾。派太醫(yī)去看看吧,又查不出什么病。不知搞什么鬼? “哦,如此呀!”王主妜跳過竇表姐,奔向另一個主題:“胡亥呢?” “胡亥?大母處?!别^陶翁主徐徐解釋,今兒她家算半個主人,要承擔(dān)的事情多,所以胖兔就不帶著了,怕萬一照顧不到跑丟了。 “唉!錯矣,錯矣!”城陽王主苦著臉,長吁短嘆,堅稱對長耳版秦二世愛慕已久,長久以來伺機(jī)以動——本以為今天是個機(jī)會的;哪料到,竟然沒帶來?! 女侍們聽了,低頭‘噗哧’‘噗哧’笑。 “從姊!”阿嬌揚(yáng)起手,捶了城陽表姐一下下——一邊請她幫忙,一邊打她家寵物的主意?。亢脹]良心的家伙! 說笑間,瞥眼注意到城陽表姐邊上跟著個陌生美女。 個子,在女性中算比較高的;寶藍(lán)的曲裾,料子不錯,繡工也好,雖然都不算最高檔;柳葉眉,杏核眼,鵝蛋臉,體態(tài)豐腴,舉止頗為不俗。 見少女與表姐的侍女間保有一定距離,不象是侍從的樣子,阿嬌好奇地發(fā)問:“從姊,誰人?” “急子,急子,來!”城陽王女趕緊讓美人兒給館陶翁主行禮,在旁作解釋:“此辛氏,名‘追’,小字‘急子’?!?/br> “追……參見翁主?!毙磷冯p袖合攏,長躬到地——行禮之姿態(tài),完美無瑕。 館陶翁主對美貌少女略略點(diǎn)頭,然后,等待城陽王女繼續(xù)講。 就這點(diǎn)?沒后文? 館陶長公主的女兒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地看妜表姐:‘如此說來……這個辛追的父兄既非官宦,也沒爵位,只是一個民女啰!煞有介事介紹個民女給我,為什么?’ 不用王女開口,辛追主動發(fā)言了:“翁主不識追,然識追之姑母。” 阿嬌莫名:“汝之姑母?” 辛急子緩緩點(diǎn)頭,柔柔一笑道:“追之姑母……辛氏,乃堂邑陳氏宗婦?!?/br> “哦!辛氏呀……”阿嬌一愣,手把姑娘拉近些,仔細(xì)瞧瞧,果然在美女臉上找到幾分辛氏堂嫂的影子。 堂邑陳氏現(xiàn)任族長的長媳辛氏是個很會說話也很會來事的人,在長公主這兒的印象分不低。所以,當(dāng)了解到面前的辛美女是辛堂嫂的侄女后,館陶翁主馬上起了親近之意。 城陽王女不失時機(jī)地再加上塊砝碼:“阿嬌呀,急子自幼陪伴為姊,一如阿嬌之竇綰……” ‘原來還是妜表姐的女伴!’阿嬌不禁對小美人刮目相看。 見時機(jī)成熟,王主妜悄悄拽一把辛追,造成事實上的三人并肩而行, 朝后面甩甩垂胡袖,讓女官和侍女都離遠(yuǎn)些,然后壓低聲音問阿嬌表妹——想不想知道個秘密?新娘子劉婉的秘密?大秘密哦! 湊到表妹耳朵邊,城陽王主邊樂邊嘀咕:告訴你哦,…… “從姊……從姊何如得知?”阿嬌先是驚訝地睜大雙眼,隨即狐疑地掃視城陽表姐,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徹底質(zhì)疑一個未婚女子哪來的關(guān)于孕育的知識?別不是胡編亂造的吧? “阿嬌,吾家……兄弟眾!”城陽王女愿以城陽王室的名譽(yù)保證,自己的眼光久經(jīng)考驗——她家父王光兒子就有二十個,可以想象后宮中的事務(wù)有多繁雜。她不到十歲起就幫著母后在后宮姬妾群中周旋打探消息,早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早期妊娠,一看一個準(zhǔn)! 攬著嬌嬌表妹的肩,城陽王女解說詳盡; 末了,重點(diǎn)提醒:……那個,邀諸王赴婚禮,就請阿嬌多多費(fèi)心啦! ★☆★☆★☆★☆ ★☆★☆★☆★☆ ★☆★☆★☆★☆ ★☆★☆★☆★☆ 未央宮 “中……尉……哪!”又一次見到負(fù)責(zé)京畿治安的中尉官,值班的大內(nèi)官抬抬眉毛,嘴巴向廊下外墻角的沙漏努努,表情似笑非笑。 好像是在問:‘你怎么老撿這種時間來求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