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聚2
“陛下,”白洛年在夏悠身邊坐下,這才看向對面兩人,禮貌示意,“二皇女,五皇子?!?/br> 除非被人刻意打壓住,宮里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得及快。 昨日歡迎宴會只有第一皇夫能參加,他雖然沒去,但宴前就聽聞宮采買的宮人說大呂國派了使者前來,一起的還有二皇女和五皇子。 眼前一男一女穿著貴氣,他便瞬間對上了號。 呂清從他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 男人穿著白底紅色鑲邊長袍,在光線暗沉的雨天中,皮膚白得發(fā)冷,嘴唇卻紅潤艷麗,鼻梁挺拔,眼睛內勾外翹。 一舉一動不像昨日見的文皇夫那樣,有著氣定神閑的優(yōu)雅。反而帶著幾分隨性肆意。 打臉來的太快,這下呂清失去了昨日的官話張口就來的自如,面上浮出了一絲尷尬,再也夸不出口。看來她帶來的人是真的姿色入不了這夏皇的眼。 夏悠想著白洛年性子,怕他在不分場合發(fā)表什么驚風駭俗的語言,瞬間吞下了準備問他的話,也沒看他一眼。 正沉默著,一顆剝了皮的突然荔枝出現(xiàn)在嘴邊,飽滿晶瑩,散著清新的香味。夏悠快速看了他一眼,見他嘴唇微啟,似是為哄她張嘴而無聲說的“啊”。 “……” 夏悠心里尷尬。私下時興趣來了可能會玩玩情趣,但在公共場合她還真沒有類似于秀恩愛的經(jīng)驗和習慣。 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裝自在地低頭象征性咬了小口,汁水在舌尖化開,蕩出絲絲適度甜味。 旋即,叁人只見白洛年收回手不帶猶豫,甚至像是習慣性的下意識吃下了剩余的荔枝,吐出籽讓宮人收撿去。 行云流水似的動作讓夏悠腦里一長串臟字刷屏,桌下的手不受控制朝他腿上重重錘了下。結果反被他抓住,牢牢交握在一起。 “白皇夫看著倒是比文皇夫和善許多,皇弟,你以后可要多向白皇夫學習學習?!?/br> 夏悠趁呂清說話期間把手抽出來。白洛年不滿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將她捉了回去。 “……”夏悠干脆放棄了掙扎,看向呂清,“向他學習作甚?五皇子看著安靜乖巧,非討喜?!?/br> “也是,夏皇陛下昨日看皇弟舞蹈驚艷,他從小習舞,會的舞蹈可多了,腰功了得,陛下以后可有眼福了,”呂清笑道。 夏悠只覺她這句話來得突兀,也沒細究。 “陛下果然就喜歡這些年紀小的呢,”白洛年手緊了緊,用氣音在她耳邊似是不甚在意地說道,“嫌棄洛年上年紀了腰不好?” 夏悠深深呼出一口氣,忍無可忍,無需再慣著,笑著看向兩位賓客,狀似不經(jīng)意說道,“腰好不得了啊,我這個皇夫長得不錯,可惜就是腰不好?!?/br> 白洛年,“……” “啊,”呂清惋惜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嘆道,“這相貌已經(jīng)難得,想來總有些遺憾?!?/br> “洛年,聽到二皇女說的話了嗎?”她慈祥地拍了拍白洛年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想太多太在意,長得好,腰差一點沒什么的?!?/br> 夏悠相信在宮里強大的傳謠能力下,白皇夫腰不好這個消息很快就能人盡皆知了,看他以后還皮不皮。 兩次毀了自家皇夫清譽的夏悠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甚至還有些想笑。 白洛年的確安分了幾秒,然而僅限幾秒,隨后微微耷拉了唇角委屈問道,“那陛下還會疼洛年嗎?” 夏悠:會,我會疼你媽的! 夏悠沒再理會他,又和呂清聊上了。 雨勢仍然兇猛,啪啪噠噠打在涼亭瓦面上,匯集在凹陷的亭脊中形成小股水流沖刷而下。 天色越來越暗,呂清看出了夏悠眉間困倦,站起身便要告辭,斟酌著又說道。 “夏皇陛下,明日估計也是雨天,那游湖還得推后幾天。我看這雨中之景上好,不如明日讓白皇夫帶著我們呂國人在這附近轉轉,順便和我皇弟聊聊?!?/br> 夏悠眉角輕揚,這個提議有點意思,“洛年,你可方便?” “自是可以?!?/br> 事情敲定下來,夏悠坐在石凳上打了個哈欠便想起身回宮,剛站起身就被白洛年兩手撐在石桌之間。 她抬眸看他,表情似笑非笑,“腰不好還逞什么強?” “陛下可還記得那日,說是第二日要宿在我宮中?!?/br> “……”夏悠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宴會太晚,一說話就忘記了這茬。 她還給呂國使者說要宿在文皓汝宮中呢,其實她兩邊都沒去,侃完就跑回去蒙頭大睡,還睡得挺香。 “朕不太記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