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了內(nèi)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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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揚聲勢浩大,胸膛忽然劇烈地起伏,夸張放大的眸子里也倒映不出分數(shù),人又遲遲不說話,齊臨急道:“怎么了?” “哐當(dāng)”一聲,何悠揚伸長胳膊將手機摔在茶幾上,撲捉到了齊臨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賣關(guān)子也不是這么賣的啊,是好是壞都得說一聲,齊臨皺眉:“到底怎么唔……” 突然,何悠揚猛地抬起頭攫住了齊臨的嘴唇,扣著他的腦袋攻城掠地地探了進來,齊臨被他大力拉扯,差點把脖子扭了,一只手撐在軟綿綿的沙發(fā)上,另一只又不得不護著何悠揚溫?zé)岬暮蟊常苑肋@個瘋子掉下沙發(fā)。 綿長又狂亂的一個吻結(jié)束后,何悠揚環(huán)著他的肩頸,又意猶未盡地啄了幾下,嘴角都快翹上天了。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喜當(dāng)?shù)频呐d高采烈,齊臨忍無可忍,在他背上摑了一掌:“德行,屬狗的?糊我一臉口水?!?/br> 何悠揚抹了抹嘴巴:“你不用承包我這輩子的話費了,我給你省錢,親你幾口怎么了!” 齊臨屈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把他快要滑到地上的半個身子懸崖勒馬般地救了上來:“拿來我看。” 齊臨拿過何悠揚的手機,湊到眼前——總分就比他低了兩分,是屬于同一梯隊上的成績。 于何悠揚而言雖然算不上是超常發(fā)揮,但也是歷史新高。 不過齊臨覺得,更讓這人瘋癲的是“兩人可以在同一所學(xué)校牽小手”,而不是“哈哈哈,老子考得很好”。 真拿他沒辦法。 喜上眉梢的何悠揚十分肯定齊臨的功勞,莊嚴宣布:“都是愛情的力量!你居功至偉!” 齊臨:“別往我臉上貼金,我拉不高你這令人堪憂的智商,你自己刷題背書的結(jié)果,這功勞是誰也搶不走的?!?/br> 他這么一說,何悠揚又想起不久前那些日子,每天都鉆在薄弱的學(xué)科中,往腦子里塞一些不擅長的東西,確實身心俱疲,可是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便覺得那些煎熬都閃著亮光,他狡黠一笑:“其實我把你送我的那本《紅樓夢》供了起來,考前每天去磕幾個響頭,才考這么好的?!?/br> 齊臨:“……” “成績都板上釘釘了,研究志愿去吧。”何悠揚像是被歡喜沖昏了頭,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從包里拿出走前帶上的幾大本招生信息,攤在茶幾上,“據(jù)說填志愿比高考困難一百倍,可得好好看看?!?/br> 他又從筆袋里掏出幾支筆,興師動眾地擺成一排,忙完了他才忽然想到:“這些東西人手好多本,齊臨這兒肯定也有,我?guī)н^來干嘛,沉死個人?!?/br> 我有腦子嗎? 然而齊臨好像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沒說他蠢,大概是何悠揚殃及池魚,也把他的頭沖昏了。齊臨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抽出幾張空白的a4紙,拔開了筆帽。 等兩個人將冊子上的信息從頭至尾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篩選出一大堆符合條件的學(xué)校,又列出、廢除了許多可能,天都黑透了。 數(shù)理化解答題就一個答案吧,多的撐死也就三四個,選擇學(xué)校要看地理位置、教師質(zhì)量、宿舍斷不斷電斷不斷網(wǎng),選專業(yè)也要從發(fā)展前景、就業(yè)前景、興趣愛好等諸多綜合因素來考量。 劃掉一些不予考慮的,仍有無數(shù)種排列組合方式。 何悠揚的肚子“咕”的一聲,他精疲力竭地把筆放回桌上,徹底歇菜了:“頭都要炸了,要是有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選。” 齊臨也是滿腦門子官司:“是啊,有些專業(yè)光看名字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還不如去養(yǎng)豬,實在?!?/br> 何悠揚:“我餓了,不想看了,明天再說吧?!?/br> “吃什么?”齊臨打開外賣軟件,準(zhǔn)備喂豬。 何悠揚不假思索:“泡面?!?/br> 齊臨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機起身:“行,我去燒水……不過你之前不是說吃泡面沒有營養(yǎng)嗎?” “我現(xiàn)在急需泡面腐蝕一下我的靈魂,”何悠揚在寬闊的沙發(fā)上活動了一下筋骨,“而且也不是我說的,是我媽說的……哦完蛋,忘記告訴他們我的成績了,光顧著自己傻樂了?!?/br> “你說他們下了飛機看見消息,會不會一高興給我發(fā)個紅包?” 齊臨心想,這都能忘,怎么吃飯不會忘呢? 很快,廚房間傳來“咕嚕咕嚕”的水聲,兩人分工明確,何悠揚在齊臨洗壺?zé)耐瑫r,麻利地將茶幾上的冊子整理好,收拾出一塊空地。 他把香噴噴的調(diào)料包都倒好后,還要留神打掉從桌邊躥出的狗頭。 那邊,齊臨拿著燒開的水壺來了,加滿水的泡面頓時香氣四溢,簡直是鐵餅標(biāo)槍的興奮劑,他們倆兄弟的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 何悠揚別開標(biāo)槍饑腸轆轆的臉:“我們吃完了再輪到你們,忍著?!?/br> 齊臨又不知道從哪翻出兩個壓泡面神器——kindle,十分粗暴地蓋在了上面。 至于為什么有兩個,大概是出手闊綽的齊偉清送重了。 茶幾前的何悠揚身心放松,忽然生出一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耕田來我織布”的奇異感受,明明只是在吃泡面,卻吃出了一種煙火氣十足的儀式感。 他百無聊賴地咬著叉子,提前吮吸上面的香味:“我們找本電影看吧,是按這個開關(guān)嗎?” 話音一落,電視機就亮了。 “看什么呢……”何悠揚手上拿著遙控器,小聲嘀咕著,“都沒有問過你,你喜歡看什么類型的電影?!?/br> 齊臨仔細想了一圈,沒想出來,于是便說:“品位不高,喜歡看婆媳大戰(zhàn)?!?/br> 何悠揚:“……” 就知道!沒完沒了了還,我偏不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品位高雅,抑或是氛圍合適,何悠揚選了一部小成本國產(chǎn)愛情電影,看簡介似乎還是某年情人節(jié)的特供。 從小到大幾乎沒怎么看過愛情電影的齊臨一知半解。 “行嗎?”何悠揚坐近了點,伸手從后面摟住了他。 齊臨:“……行。” 他倒也想看看何悠揚愛好的電影能翻出什么花來。 一個半小時后,靠在沙發(fā)上的齊臨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被何悠揚擤鼻涕的聲音驚動了,緩緩睜開眼,他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齊臨將發(fā)麻的腿抬起來,艱難地擱到何悠揚腿上,懶洋洋地說:“你怎么哭了……他們復(fù)合沒啊?!?/br> 何悠揚眼圈都紅了,聲音十分凄慘:“還沒,男主失憶了……” 齊臨敲了敲大腿,加快血液流動:“他不會還出車禍了吧。” 何悠揚點頭:“嗯,他就是被車撞了才失憶的……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隨便說的……”齊臨剛醒,整個人都少了點精氣神,有些乏力地折過去,從后邊環(huán)住他的腰,臉蹭著他的后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車禍、失憶、白血病,是不是你最喜歡的情節(jié)啊。” 齊臨不得不承認,何悠揚絕對是他見過情感最外放的男孩,他不忌諱把心里的想法、感受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也會因為虛擬人物的悲喜不加掩飾地流淚——盡管說出去會被很多人嗤笑,“他們”覺得一個陽剛的男孩子不該是這樣。 男孩不該看見蟑螂老鼠就一蹦三尺高,不該見到生離死別就脆弱易碎,不該牽起的不是女孩的手。 即使他知道臉皮極厚、心比天大的何悠揚并不在乎。 可是無論“他們”是誰,都要去他媽的,齊臨惡狠狠地心想。 何悠揚要是喜歡看婆媳大戰(zhàn)就看唄,喜歡看狗血愛情片就看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上天就上天,有自己陪在他身邊呢,也不算勢單力薄。 齊臨抱著輕輕抽泣的何悠揚,腦中滾了一圈驚天動地的山盟海誓,眼皮子更沉了……算了,還是睡覺去吧,讓狗陪,反正他們吃飽喝足沒事干。 齊臨哈欠連天地站起身,準(zhǔn)備無情地拋棄他:“我洗澡去了,你慢慢看。” 花灑的水流沖下來,齊臨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一個嚴肅無比的問題擺在他面前,那就是“客廳里哭著的那貨今天晚上睡哪兒?” 家里雖說房間不少,但三樓是齊偉清的地盤,不吉利,一樓只有奶奶的房間,不便打擾,二樓才是他的臥室、書房,還有一間什么也沒有的客房……床也沒有。 這樣看來,何悠揚好像不得不跟他擠一擠了。 除此之外他也十分肯定,等會兒何悠揚一定會死皮賴臉地跟他躺到一張床上,齊臨干脆先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shè)——以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如果要共枕而眠,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合適。 齊臨洗完澡,換上睡衣下樓,電視上已經(jīng)在滾動字幕了。 何悠揚收拾好了表情和紙巾,沒心沒肺地沖他一笑,一點也沒有剛才哭過的痕跡。 看來是個美好的結(jié)局。 “洗完了?那我去洗?!焙斡茡P起身關(guān)了電視。 齊臨帶著他上了二樓,給他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和嶄新的洗漱用品。 “你又忘了內(nèi)褲!”何悠揚跟在他后面,暗搓搓地想,他會不會沒有新內(nèi)褲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何悠揚果真想多了,齊臨拉開臥室衣柜下方的抽屜:“給,家里有好幾條新的?!?/br> 行吧。 等他站起身,何悠揚有些不解氣地把他壓在柜門上,從他唇齒間剝奪了一些薄荷味,瞇著眼盯住他:“等會我睡哪兒?” 剛洗完澡的齊臨此時頭發(fā)柔順下來,之前那些參差不齊現(xiàn)在隱隱約約只能看個輪廓,半干不濕、還沒有型地冒在額前,顯得無比溫順,只要他不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沙發(fā)?!?/br> 何悠揚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蹭了蹭他的鼻尖,不容拒絕地說:“我要跟你睡,你連第二條被子都沒拿出來,讓我睡沙發(fā)的誠心可不夠啊。” 齊臨用力推了推他:“快去洗,再不去就睡地磚?!?/br> 三請四催地終于把人趕進了衛(wèi)生間,齊臨從雜物箱里翻出兩塊小毯子,下樓準(zhǔn)備給兩只狗搭個簡陋的臨時據(jù)點。在這之前,還很勤快地清理了一下一地狗毛。 正當(dāng)他按照手機上的視頻教程,捯飭著材料簡單、步驟卻比用紙折千紙鶴還復(fù)雜的狗窩時,碩大的落地窗外忽然閃過一道耀眼的車燈,刺破了昏沉黑夜。 一輛漆黑無比、反著寒光的轎車緩緩倒入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