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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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 蕭子欽很不開心。師尊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 除了晚上能一起睡覺外, 白天都不怎么能看到人。自從那日從向府回來,他就總是心神不寧的, 每每配了新藥就往向府跑。 蕭子欽不喜歡向府,那府中總有一種怪味,讓人窒息。 那日千兮讓他出去之后,他便自行去外面等候了。 在等候的過程中,他遇到了一只貓。 那只貓告訴他, 向家老爺?shù)牟? 是長期出現(xiàn)幻覺所致,是心病。再加之本就有人想害他,給他吃導(dǎo)致骨質(zhì)縮梭的食物,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蕭子欽不懂向家的那些事,也沒將那貓兒的話當(dāng)回事。只是他能見到師尊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心里便越來越憋屈了。 這日, 千兮依舊在藥房里配藥。蕭子欽推門進來,一直兩手撐著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對方也無動于衷, 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師尊……”他開口,希望對方能理理自己。 千兮沒有絲毫反應(yīng), 仍舊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蕭子欽很不滿, 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眨了眨眼“師尊是不是覺得這事有一點棘手?” 千兮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微皺了眉頭:“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蕭子欽有點委屈,他都進來大半天的,對方居然才注意到…… “莫要擾我,你自己出去玩?!鼻з獠⑽刺ь^看他,依舊忙著手上的事情。 “師尊要想治向老爺?shù)牟?,用我的血就可以了?!币老∮浀媚赣H曾經(jīng)是這樣告訴他的,龍的血,可治百病。 千兮稍頓,盯著他的臉幾秒,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沒說出口,繼續(xù)著手上的事情。 蕭子欽突然有點生氣,他總是這樣無視自己,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是一點存在感也沒有。四處看了看,才在一旁的桌上看到了一把刀。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拿起在手上劃了一刀。血,立馬滴落了下來。 他將割破了的手遞到千兮面前,帶著幾分自豪:“我娘說過了,我們龍族的血rou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良藥。用我的血,就可以治好向老爺?shù)牟×??!?/br> 千兮見狀,心中有些惱怒,忙拿了一旁的紗布給他包扎傷口:“胡鬧什么,這病我自己會想辦法幫他治好,你別再做傻事了?!闭f出的話帶著責(zé)備,卻也有掩飾不住的關(guān)心。 蕭子欽聽出來了,心中歡喜,之前的不滿都一掃而空,歪頭笑道:“師尊最好了?!?/br> 盡管他劃傷了自己,千兮依舊沒有用他的血入藥,而是繼續(xù)研制著新藥。 時間一天天過去,向家老爺?shù)牟∏閰s并未好轉(zhuǎn),也未惡化。 千兮心中有些急躁,他行醫(yī)十多年,什么樣的病癥沒見過?這次還真有些難到他了。 蕭子欽無論怎么和千兮說他的血能治向老爺?shù)牟?,千兮都不愿用他的血入藥,看他那么急躁,蕭子欽自己也有些難過。既然他不愿意用的話,那就只有他自己行動了。他也想為對方分憂,看到對方開心,他便覺得開心。 這日,千兮如同往常一樣,一大早便拿著昨晚配好的藥去了向府。蕭子欽偷偷跟在他身后,在向府門口,學(xué)貓叫,那貓便從府中的一個狗洞里出來了。 “貓兒,我想你幫我個忙?!彼弥粭l魚,遞給了那貓。 貓兒舔了舔那魚,仰頭對他喵喵的叫了兩聲。 蕭子欽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給貓聽,那貓一直對他喵喵叫,一人一貓,看起來玩的很歡樂。 千兮出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眼中神色柔了柔,半晌才對著蕭子欽那處說道:“走了?!?/br> 蕭子欽回頭來看他,似乎十分高興的模樣,跑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今天,忙完了么?” 千兮微點頭,帶著他往回走了去。 說來也奇怪,自打那次蕭子欽也跟著他一起去了之后,那向老爺?shù)牟?,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br> 向老爺能好,千兮自是欣喜的。 向老爺能下床走路的那天,向老爺便親自登門拜訪,給他送了一副妙手回春的牌匾,一直對他贊不絕口。 千兮笑笑,也都沒怎么放在心上。其實他自己配的什么藥,他自己清楚。那藥并不是只有后面那幾天才吃的,只是這段時間突然之間就有了效果,這其中的原因怕是只有他和那小屁孩兒兩個人清楚了。 “公子救了我的命,老夫?qū)嵲跓o以為報,不知道能為恩公做些什么,恩公盡管說,老夫一定竭盡所能為恩公辦妥?!毕蚶蠣斝σ庥悄颖瘸踝R見他時氣色好了很多。 千兮微微搖了搖頭,他救人從來都不圖回報。更何況這一次,真正治好向老爺病的還并不是他。 被千兮再三拒絕,向老爺也不再堅持了,但是說什么也要請他們?nèi)プ约杭页砸活D飯,以表謝意。 千兮想了想,這段時日蕭子欽跟他吃了不少苦,他本愛吃rou的,卻因跟著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吃素,剛好這次也是他的功勞,倒是可以接受,讓小孩兒吃一頓好的。 晚宴之際,他們還未動筷,皇宮里便傳來了一道意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聽聞民間出一神醫(yī),號稱天下第一醫(yī)師。朕最近經(jīng)常頭疼發(fā)昏,宮中太醫(yī)皆診斷無果,特邀請神醫(yī)來宮中為朕診脈,欽此?!蹦翘O(jiān)尖細著嗓子,朗誦著圣旨。讀完之后,才斜眼瞥著單膝跪在地的千兮,說道:“慕醫(yī)師,接旨吧!” 千兮心中有千萬個不愿意,但皇命難違,最后還是不得不接了旨。 “既然接了旨,那就事不宜遲,即刻啟程吧!”那太監(jiān)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道。 向老爺有一些不滿,今日是他請恩公過來吃飯的日子,這飯他還一口沒吃呢,他就要將人帶走,換誰誰都會不開心的,便向那公公塞了錢,開口道:“公公可否寬限些時間?今日是我設(shè)宴招待恩公的,他這還一口沒吃呢!” 那公公笑著收了錢,卻依舊搖了搖頭:“皇上龍體欠安,耽擱不起,這我也無能為力?!?/br> 向老爺還想說些什么,千兮卻制止了他。 “無妨,我去看看便是?!彼麃砟系蹏@些時,從未聽說過有關(guān)皇帝龍體不適的消息,這會突然召他入宮,怕是有詐。雖明知道如此,但卻又不得不去,畢竟那個人是皇帝。 聽千兮的話,那公公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乖乖的待在這里等我回來,不要亂跑。”千兮將目光放到了蕭子欽身上,叮囑道。 蕭子欽乖巧的點了點頭。 入了宮之后,那公公卻并未直接帶他去給皇上把脈,反倒是將他帶到了偏殿,給他沏了杯茶,讓他在此等候。 鑒于出門在外的這么些年的經(jīng)驗,千兮并未動那茶,反倒是坐在桌前,心里盤算著要怎么脫身。 那公公并未讓他等多久,便有一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那人體壯肥膘,一身明晃晃的龍袍著在身上,顯示著他高貴的身份,他走到塌前,坐了下來,低頭瞧著他。 千兮起身,單膝著地,道:“草民慕千兮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皇帝并不在意他的禮節(jié),倒是對他的臉更為有興趣。 千兮聽言,微微皺眉,但還是緩緩的抬起了頭,朝皇帝看了去。 皇帝的氣息一窒,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大笑道:“妙,妙極了。我早就聽聞過你們慕氏一族的傳言了,曾經(jīng)的國醫(yī),族內(nèi)之人個個醫(yī)術(shù)了得。但,更令人欽佩的是,你們一族中無論男女,長相皆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千兮聽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就知,皇帝找他來,絕無好事。 那皇帝自塌上起身,緩步來到他面前,笑得詭異,將他從地上扶起:“我知你們慕家是被冤枉的,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guī)湍銈兗曳溉绾危俊?/br> 聽他所言,千兮并未感到高興,反倒是更為心驚,問道:“什么條件?” 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遍,眼中帶了些情——欲之意。 “做朕的妃子,朕不但會給你們慕家翻案,還會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最高的權(quán)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 在南帝國,斷袖之癖隨處可見,倒不算什么稀奇的。只是眼前的人,千兮看上一眼都覺惡心至極,又怎會去做他的妃子?再說了,他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又怎會雌伏他人之下?他微抬眸,對上了皇帝的眼,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放到了別處:“皇上說笑了,皇上后宮三千佳麗,個個貌美如花,千兮不過一階草民,怎敢高攀?”這話中的拒絕之意,不明而喻。 那皇帝卻并未發(fā)怒,反倒上前來,用食指輕挑起他的下巴,笑道:“你不用這么著急回答于我,等會讓你知道知道朕的厲害,你再回答也不遲?!?/br> 千兮還未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便覺身體突然一軟,這才驚覺自己大意了。他想過皇帝可能知道他是慕家的遺孤,所以要斬草除根。想過皇帝可能只是好奇,世人將他傳得太神了,想見一見他。他想過千千萬萬個皇帝召他入宮的理由,卻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想做如此齷齪的事情。不過,幸好他早有準(zhǔn)備。 那皇帝見他軟倒在地上,心中大喜,重新站起身來,行至他面前,蹲下身來,輕撫他的面頰,面色癡迷:“可真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光是看著,就讓朕心里癢得不行?!闭f著便要順著臉頰,往下摸去。 千兮強忍著心中的排斥之感,動了動手指。還好,這迷藥雖無色無味,但至少還勉強能動。他握緊了手,讓指甲陷入皮rou中,以疼痛來刺激自己絕不能屈服于迷藥,隨后挪動著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腰間的一個香囊。 皇帝還在他身上遐想著,希望等會能好好的調(diào)——教一下眼前之人,光是想想,都覺那將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一時之間,也并未察覺到千兮的這些小動作。 千兮捏緊了香囊,香囊表面上便掉出了一層粉末來。他努力抬起了手,在皇帝眼前揮了揮。 那皇帝只覺眼前一花,似乎吸入了什么塵狀物體。再回頭看時,千兮還是原來的樣子。不經(jīng)開始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千兮這時卻突然勾了勾唇,輕笑了起來。 “美人笑起來更加有魅力了?!蹦腔实蹧]察覺到他的異樣,反倒是覺得他更美了。 “皇上你知道剛剛那是什么嗎?”千兮無視他的話,反問道。 皇帝這才皺了皺眉頭,問道:“什么?” “剛剛那個叫絕情散,皇上如果這個時候起了情——欲的話,小心會暴斃而亡?!彼制届o的道出這些話,看著皇帝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皇帝心中一驚,他剛剛果然是做了動作的,他竟如此大意,被一個中了迷藥的人給算計了。 “解藥呢?把解藥拿給我?!彼謵琅瑢χз獯蠛鹬?。 “解藥?皇上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會給你解藥嗎?”千兮并不懼他,反問。 “慕千兮,你大膽!”他堂堂一國之君,什么樣的美人他得不到?為何眼前之人如此不知好歹?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他竟然毫不動心?他還想弒君? 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無所顧忌。他抬眸,對上了皇帝的眼,不再言語。 “來人了啊!快給朕來人!將這個罪臣之子給拖下去。”此刻他若是不能起情——欲,對著他,亦是一件危險之事,倒不如將他暫時關(guān)押,反正他在自己的手里,一時半會兒也跑不掉,他如果想對他做什么,即便今日不成,以后還有的是時候。 被帶了下去,也算是暫時逃過一劫。千兮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輕握住拳頭的手,才漸漸放了開來,此刻那手心已是鮮血淋漓。 被關(guān)在牢里,出去的希望渺茫,在外面也沒有可以求助的人,千兮心中生出一絲煩悶來?;实垡淮蔚貌涣耸?,便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必須要讓他一次斷了念頭才行。 這第二次來的特別快,就在第二天?;实垡桓淖蛉盏谋┡允切σ庥目粗?。 “昨夜在牢獄中想的如何?有沒有想開,改變主意來,現(xiàn)在還來得及的。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為你們翻案。我能帶給你們一族的榮耀,你一個人一輩子都賺不到。”他笑著,威逼利誘著。 千兮仍舊皺眉,他說的條件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看著他的臉便覺的心煩厭惡。而相比之下,他家小孩兒就可愛多了。想到蕭子欽,也不知他昨日沒回去,那小屁孩哭了沒有? “這種時候了,你還走神?”皇帝對他表現(xiàn)十分不滿,微帶著怒意。 千兮覺得讓他對著這皇帝,簡直比讓他去死還要難受。他閉上雙眼,不去看眼前之人。 “怎么?朕就讓你如此無法直視?”他這反應(yīng),似乎惹怒了對方。 千兮緊抿了唇,不語。是真的……很無法直視啊…… “你越是這樣,朕就越想欺負你?!被实郾┡?,也不與他多言,順勢便朝他壓了過去。 千兮心中有些惱,順勢拿起藏在身上的銀針,便朝著壓下之人的腹中刺了去。 他本想刺中他的睡xue讓對方進入到睡眠狀態(tài)的,只是可能剛剛見對方壓了下來,心中有一絲慌亂,竟是扎偏了一點點,結(jié)果沒扎準(zhǔn)。 皇帝被針刺了一下,吃痛,當(dāng)即便怒火沖天:“你敢行刺朕?來人??!把他壓下去,給我砍了他!”對于命和美人之間,他自是更愛自己的性命。他不過是見他生的好看,想寵幸他,他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好歹,那也就休怪他無情了。既然你不想遂了我的意,那我便要了你的命,希望你下輩子,能學(xué)乖點。 聽到皇帝下了殺令,千兮反倒是松了一口氣。殺他遠遠比侮辱他要來得痛快,反正他這條命,也命不久矣了,現(xiàn)在不過是早點結(jié)束罷了。 他被人壓著,便要帶到殿外去處斬。經(jīng)過皇帝身邊之時,皇帝又開了口。 “慢著?!?/br> 那士兵忙停下了腳步,但這人可是犯了行刺皇帝的罪,他不敢將他放開,依舊押著他。 “朕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做朕的妃子?這個時候說要還來得及。”皇帝這次離他遠了些,怕他突然之間又耍什么花樣。 千兮別過頭去不看他,眼中盡是厭惡之色。 “好,你硬氣,那你就去閻王爺那里硬氣吧!給我?guī)氯?,砍了他,立刻馬上!”皇帝似乎被他氣得不輕,渾身都微微發(fā)的抖。 那兩個押著他的士兵也不怠慢,推著他便向殿外走了去。 蕭子欽在向老爺家里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千兮回來。不禁有點擔(dān)憂了,他臨走之前都沒有吃東西,會不會餓? 那天晚上他抱著小被子,盯著外面的月亮看了一晚上,硬是沒睡著。晚上沒有他抱著睡覺,好不習(xí)慣哦!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他仍舊沒有回來。心中的憂慮越來越重,再是待不住,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門之后,他也不知道要該往哪里走?;蕦m在哪他也不知道,師尊在皇宮哪兒他也不知道,最后又不得不怏怏的回了向府。 師尊說過,他是不能暴露身份的。所以他不能隨便跟陌生人接觸,因此他只能跟小動物溝通。這會兒正是煩悶之時,便看到了天上有一群鳥兒在飛。依稀間,似乎聽到了他們在談?wù)撌裁?。隔得太遠,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這事若是換在平常,他肯定不會搭理那群鳥的。但是今日,師尊還沒有回來,他心中擔(dān)憂,就想著這鳥在天上飛的,消息一定比在地上走的要靈通。便想問問他們,知不知道皇宮在哪?有沒有看到他的師尊? 于是他從屋里拿來了吃食,放到了院子里。只是待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后,那群鳥兒早就飛遠了。 他有些無趣的坐在房間門口,盯著外面的風(fēng)景發(fā)呆。 沒一會兒,便有一只紅色的鳥從天上飛了下來,落在了他的院子里,吃著他放在地上的糕點。 蕭子欽有些好奇的看著它,看著它一點一點的把糕點全部吃掉,不禁睜大了眼。這可是整整一大疊糕點啊!它竟然一絲不剩的全部吃完了。 “看什么看?沒有見過鳥兒吃東西嗎?”那鳥兒吃完了之后,還特高傲的揚了揚頭。 蕭子欽這才驚覺有些失態(tài),忙別過了頭去,臉微紅:“對不起……” “……”他這一說對不起,反倒弄得它不好意思了。 “哎……”蕭子欽覺得自己真是無聊透頂了,師尊還沒有回來,他還有時間在這看鳥…… “你嘆什么氣啊?”那鳥兒見狀,有些不滿,他不就是說了他一句么? “我?guī)熥鸲茧x開一天多了,還沒有回來?!笔捵託J喃喃道,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鳥兒本對他沒有興趣的,不過這會它吃了人家的東西,人家心情不好,他也不好吃了就走什么的,便走到了他面前,準(zhǔn)備陪他聊聊:“哦!不過才離開一天么?又不是一年,你擔(dān)心什么?” 蕭子欽這才回頭看他,拉聳著臉,不抱希望的問道:“你知道皇宮在哪么?我想去找他?!?/br> “嗐,你早說??!我就是從那里出來的。不過皇宮那地方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你這個樣子肯定進不去的。你跟我說說你師尊是誰,我可以幫你去看看?!蹦区B兒一聽皇宮二字,就開始興奮起來。他便是皇宮里面,八皇子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八皇子粘它粘得太緊了,他有些窒息,便在今日喂食之時,趁機飛了出來,以至于今天餓了肚子,剛剛才會吃糕點吃的那么沒有形象的。 “真的么!我?guī)熥鸾心角з猓亲蛉罩形缛肓藢m的,現(xiàn)在一點消息都沒有?!笔捵託J聽到他是從宮里出來的,同樣很興奮,說不定對方就知道師尊的消息?。?/br> “哦!是那個倒霉鬼??!據(jù)說昨日他被皇帝看上了,皇帝想臨幸他,但是他不依,還扎傷了皇帝,這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殿外,等著被砍頭呢!”說到這人,鳥兒還覺得有些樂,它在皇宮住了好幾年了,從來都只見過將皇帝往自己寢宮里拉的嬪妃和男寵們,像昨日那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識相之人。 “砍、砍頭?”蕭子欽心中一驚,他并非不知砍頭為何意,只是一時之間無法相信而已。如果師尊被砍了頭,那他不是就再也沒有師尊了么? 鳥兒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轉(zhuǎn)移了話題:“今天的天氣真好??!八皇子肯定在四處找我,我先走了哈……你保重,有緣再見!”說完,便撲騰著翅膀,正打算要跑。 蕭子欽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抓在了手中,語氣有些冷:“什么時候的事?” “就剛剛我飛出來的時候……現(xiàn)在大概還沒砍吧!你若是想救他的話……或許還來得及……”來不來得及它也不知道??!只是對方抓住它的那只手,真的捏的好緊,它痛啊!不敢說來不及的話,怕他再用力,自己就得死死在他手上。 蕭子欽渾身散發(fā)著寒氣,似乎要將旁邊萬物都給冰凍住一般,他低著頭,鳥兒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皇宮在哪里,帶我去?!?/br> “你這樣抓著我,我也帶不了路??!你先放開我,我就帶你去……”鳥兒被他的語氣嚇住了,心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蕭子欽聽言,放開了它。 鳥兒得了自由,忙從他手中飛了出去。它本以為,自己只要逃脫了他的手掌,便能逃跑了。哪知他剛飛上了天空,便見那孩子瞬間化作了一條銀龍,跟著它一起飛上了蒼穹。鳥兒驚悚,龍乃是萬獸之王,但他只存在傳說里,這還是它第一次見到真龍。再是不敢敷衍于他,乖乖的帶著他往它來時的方向飛了去。 千兮被他們推到了高臺之上,那兩個劊子手高大威猛,想必那一刀子下去,必能頭斷血流,也不會有什么痛苦了吧!他閉眼,心中卻是十分平靜的。 皇帝看他一點不害怕的模樣,反倒震怒。他就是想讓他怕,想讓他怕到求饒,怕到他自動要求要做自己的妃子! “慕千兮,你既是罪臣之子,亦是想行刺朕的刺客。朕思來想去,覺得砍頭這種死法,太便宜你了,朕改變主意了,朕要將你凌遲處死……”他微揚起嘴角,說出最殘忍的話來。即是不怕死的話,那就疼吧!疼了,就會求饒了。 千兮微愣,直到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才回過神來??愁^他尚可安然面對,因為即便是死,那也不過是瞬間的事罷了,他可能連感覺都來不及有,便結(jié)束了。但是凌遲處死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住那折磨,他真的……怕。 但是怕又能怎么樣呢?他依舊被綁在了高臺的柱子上。那個給他治罪的人,以勝者之姿站在不遠處,輕揚著唇角看著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千兮看著他,心中再惱怒,都無用,他只能被綁在這里任人宰割。他看著那人用口型對自己說道:“求我??!求我冊封你為妃子,你便不用受刑了?!?/br> 千兮只覺厭惡至極,連看他一眼都覺多余,他偏過頭去,不再看他。求他,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求他的。 那個行刑的宮人,手握長刀,在他臂上比劃著,他輕啟唇,似乎帶著笑意:“公子這又是何苦呢?有時候低一下頭,也未必不可,何苦要受這非人的折磨。” 千兮怒瞪眼前之人,語氣冰冷:“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他人之事,無語你來擔(dān)憂?!?/br> 那宮人聽言,十分惱怒,拿起手中的匕首,便插入了他小臂上。 “公子嘴硬,我就要看看您能嘴硬到什么時候,這凌遲之痛,從古至今,從來還未有人在受了第五刀之時,還能硬氣的,別急,這每一刀,你都需細細品味,牢記于心?!彼χ?,卻說著這世上最惡毒的話語。 千兮悶哼一聲,閉了眼,不再去瞧。 痛…… 匕首刺入皮rou之中,在皮rou里攪動著。那人似乎故意這么做一般,遲遲不將匕首抽出。 沒一會,千兮身上便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敢睜眼去瞧自己的小臂,他知道,那處肯定已是血rou模糊了。 他想,這時候若能死去該有多好,何為生不如死?這大概就是生不如死了。臂上的疼痛在加劇,那人說了半天,見他不再搭理他,他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一味的在他身上施刑。 千兮疼得有些迷糊了,但他還是聽到了那個令人惡心的聲音。 “這個時候你還不肯求我么?” 千兮強撐著微微睜眼,向上瞥了去,咬了咬牙,道:“你做夢?!?/br> 那人生氣的的咒罵一聲,拂袖準(zhǔn)備離去。他剛轉(zhuǎn)過身去,天氣異變,瞬間烏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雨一般。 從天空中,突然躥出一條銀龍,他直飛而下,向著眾人咆哮一聲,隨后順著千兮的身子盤踞而上,將他卷在中心,盯著眼前之人滿眼的擔(dān)憂,那眸中,似乎還有淚光在閃爍。 千兮強行撐著意識,不讓自己昏厥過去,便見了卷著自己的那條銀龍,輕輕勾了勾唇角,道:“子欽,是你么?”他猶記得,那個小孩兒和自己說過,他是一條龍。他其實是不信的,現(xiàn)在看來,原來竟是真的……只是此刻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他依稀看到眼前的龍似乎點了點頭,便失去了意識。 蕭子欽很憤怒,他們二人在一起,他總是怕惹著他生氣,怕他不開心,怕他受傷,可是這些人,居然將他的師尊傷得如此之重。 他在天上之時,便見他雪白的衣衫,大半邊都是血跡,可見這些人對他動了怎樣的重刑,他將他卷在中心,小心翼翼的護著,直到他昏厥之際,才回過頭去看那群人。 “龍?。 ?/br> “是神龍,神龍顯靈了!” …………………… …………………… 眾人見他了,無一不跪下朝拜。求什么的都有,就連那個身著龍袍之人,也一樣伏在地上對他行大禮。 蕭子欽冷冷的瞧著這群人,哀怨的咆哮聲起,聲音之大,震耳欲聾,很多人都受不了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蕭子欽看了看中間之人,心中疼痛不已,若不是師尊此刻需要及早治療,他一定讓這些人付出血的代價。 他伸出爪子,將千兮身上的繩子割掉,隨后將他馱到背上。正欲朝天上飛去之時,便見那個對他施邢之人,此刻正嚇得摔到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他伸出一爪,直接朝那人面上來了一爪子。便見那人,從臉到大腿之處,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血痕。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相對于師尊的痛,你這不過是磷毛一角。 隨后他便背著千兮,直竄上了云霄。 他在云中穿梭,途中,千兮有醒過來過。一看在高空之上,又昏迷了過去。這時,蕭子欽才知道,他的千兮,他的師尊,恐高。 于是他又隨便找了個地,將他放了下來。他化作人形,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個有著尾巴和角的小男孩了,他成了一個少年。 但是這些他現(xiàn)在都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千兮的傷口。 他行至他身邊,甚至不敢伸手去掀他的衣裳,他知道,那血腥之下,必定已經(jīng)血rou模糊。但是要療傷,就一定得掀開衣服,于是他掀了。 即便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知道自己即將要看到的是什么,但真正看到之時,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整只手臂,皆以血rou模糊,他該有多痛?他光是看著,都覺得疼??粗莻冢桓胰ヅ?。 娘親說過,龍族的全身都是至寶,那他的血是不是也可醫(yī)千兮的傷呢?他不知,但是他要試。 他拿起腰間的刺刀,在自己的手腕之處,輕劃了一刀,那血便如流水一般流了下來,滴在千兮的傷口上。 然后,神奇的一幕便出現(xiàn)了。他看見,千兮的傷,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心中欣喜,忙在手臂上又劃了幾刀,那流出的血便更多了,它們一滴一滴滴在千兮的傷口上,那傷口便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許是他太投入了,以至于,千兮醒了都不知道。 千兮剛醒,便見眼前有個少年自虐一般,劃著自己的手臂,讓他的血流到自己臂上,然后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便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他行醫(yī)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現(xiàn)象。但是傷別人來醫(yī)自己的做法,他并不喜歡。于是,他便伸出了另一只手,按住了那少年的手。 “不要了……”他此時還是有些虛弱,所以聲音也不大。 蕭子欽被他嚇了一跳,手中一抖,倒是不小心劃到了千兮的手指。他忙將刀收了起來,心疼的握住了他那只被他劃到的手,放在口中吸吮。沒一會,那手上的傷口便也消失不見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醒了?!彼椭^,有些自責(zé)。 聽他這話語,千兮便知,這是蕭子欽。 他輕搖了搖頭,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孩兒變少年了,他現(xiàn)在躺著,根本就摸不到對方的頭,只好將手放下。 “師尊,你覺得好點了么?除了右臂還有哪里傷著了?還有哪里疼?”他十分擔(dān)憂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痛如絞。 千兮搖頭,反倒將目光放到了蕭子欽的手臂上。那里,他為了給自己療傷,劃了他自己好幾刀,此時,那傷口還在滲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