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總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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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最危險(xiǎn)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實(shí)藥王谷就在南帝國鹽城的某座深山中。因?yàn)榇说厣铰窂?fù)雜, 再加上懸崖峭壁極多,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huì)在這種地方安身。 路途不算太遙遠(yuǎn),而且他們是剛從皇帝那里逃出來的, 在外處也不宜久留,便連夜趕路去了藥王谷。 山路雖難行,好在千兮對這路十分熟悉,蕭子欽現(xiàn)在也是少年模樣,身手也敏捷了不少, 一路走來,倒并不算難。 二人終是在第二天晌午之時(shí), 到達(dá)了藥王谷。 隔得老遠(yuǎn),便見有一個(gè)姑娘迎了上來。 “千兮, 你回來了!”那姑娘面若桃花,抿嘴輕笑著。 “族長呢?”千兮對她微點(diǎn)了頭,問。 “這會(huì)族長應(yīng)該還在用午膳吧!你去他家,應(yīng)該就能找到他了。他家還在原來的位置,一直沒變?!蹦枪媚镆恢焙?,兩頰上還有淺淺的酒窩。 “謝了?!鼻з饽抗鈴乃樕蠏哌^, 并未停留, 隨后便向著另一個(gè)方向走了去。 “謝謝!”蕭子欽跟在千兮身后,伏了伏身子, 也道了一聲謝, 便忙跟在千兮身后走了去。 那姑娘看到他, 愣了一下,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喃喃道:“剛剛那個(gè)……不是族里的人吧?不過長得倒是不比族內(nèi)之人差?!闭f完,便不禁臉頰紅了紅。 二人來到族長家門前之時(shí),族長正坐在搖椅上,悠閑的曬著太陽。 族長是一個(gè)年過六旬的老人,他見了千兮十分的激動(dòng),忙從搖椅中站了起來。 “你回來了……”他幾步走上前去,忙握住了他的手腕,摸著他的脈。 千兮不動(dòng)聲色的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搖了搖頭。 族長神色微變,這才看到了千兮身后的蕭子欽“這位是你從外面帶進(jìn)來的?” 千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有些話,要對您講?!?/br> 族長見他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身后的蕭子欽,又看了眼千兮,向屋內(nèi)走了去:“有什么話進(jìn)去說吧!” “你在這里等我?!鼻з饣剡^身去,朝著蕭子欽叮囑了一句,才跟著族長進(jìn)了屋。 屋內(nèi),族長指了指桌邊的位置,給他倒了一杯茶,問:“你離開的這十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都過得……怎么樣?” 千兮喝了一口茶,將這些年的所遇所見所聞一一講給了族長聽,在講到皇帝那處時(shí),便隱瞞了皇帝讓他做妃子,蕭子欽是龍這些事。 族長聽他講著往事。一直緊蹙著眉頭,不曾松開。等他講完之后,才開了口:“回來就好……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吧!” 千兮此次回來,是打算長住一段時(shí)日的,便也沒接話。 “那個(gè)蠱的解法……你找到了么?”他剛剛握住他的手腕,便是要確認(rèn)他身上的蠱是否有解。 千兮點(diǎn)頭:“還差一味藥,我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什么藥,等明兒去藥合堂看看吧!若是有,還是盡早將蠱解了的好,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也到了適婚的年紀(jì),等蠱解了,就在族內(nèi)找個(gè)姑娘,把婚事給辦了吧!”族長捋了捋胡子,瞧著千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這模樣,怕是族內(nèi)的姑娘都搶著要嫁的吧!就看他自己的眼光了。 千兮微皺了眉頭,未語?;榕湟皇?,他從未想過,也不想去想。 “你回來就住你原來那地吧!你離開的這十年,雪琳每天都有去幫你打掃房間,就盼著有一天你能回來,這下好了。她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要說雪琳這姑娘真不錯(cuò),要不你就……” “我回去了。” 族長的話未說完,千兮便打斷了他,隨后俯身,朝他行了一禮。 “哎……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趕了一天的路,應(yīng)當(dāng)也累了?!鼻з獾南敕?,他并非不知,只是千兮是慕家唯一的嫡子,說來他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的主兒才對,這給慕家延綿子嗣的重?fù)?dān),還得他自己來才行。 千兮轉(zhuǎn)身,剛到門口之際便又聽族長的聲音自身后傳了過來。 “慕家主家就剩你一個(gè)了,你還是得多為慕家考慮考慮才是?!?/br> 千兮微微頓足,還是開了門,走了出去。 自從千兮走進(jìn)去之后,蕭子欽便一直盯著眼前的門,似乎要將它盯出一個(gè)洞來一般,目光哀怨。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么?他們都一起這么久了。 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門內(nèi)有什么動(dòng)靜,便蹲在門口,四處張望著,順便在心里默念:快點(diǎn)出來快點(diǎn)出來…… 身前有一只長了好多腳的蟲子,正努力的往前爬。蕭子欽也是實(shí)在無聊透頂了,便拿著根木棒,撥弄著那只蟲子玩。 沒一會(huì),又爬過來了一只同樣的蟲子。他見它們都長一樣,就將他們放到了一塊,然后觀察著他們,看他們會(huì)不會(huì)一塊玩。 然后他見那兩蟲子還真的爬到一起去了,有一只還爬到了另一只的背上去了。蕭子欽有些好奇,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想看看他們接下來會(huì)干什么的時(shí)候,那邊門開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千兮剛開門,便見蕭子欽正蹲在那處,不知在看什么。 蕭子欽忙站起了身,笑道:“師尊,你出來了?!彪S后又想到他問的問題,用手中的木棒,指了指地上的蟲子:“師尊,你看它們這是在干什么?” 千兮輕瞥了那地上一眼,眸光微動(dòng),不知要如何答他的話。 見師尊不吭聲,蕭子欽就更好奇了,道:“他們都喜歡這樣玩么?他們不會(huì)說話,也不知道它壓在它身上重不重?!闭f著便用木棒撥了撥那上面的那只蟲子,想將它從另一只蟲子背上弄下來。結(jié)果一下把那只蟲子給翹飛了,徑直往千兮那邊去了。 正巧不巧,落到了千兮臉上。 “……”千兮偏過頭去,微微皺了眉頭。這蟲子有一股怪味,實(shí)在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蕭子欽忙跑到他身前,用袖子替他擦了擦那臉,發(fā)現(xiàn)那里微微有些紅,便問道:“疼不疼?” “走了?!鼻з鈱⑺氖址鏖_,毫不在意的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我!” “師尊你們在里面聊了那么久,說什么呢?”他跟在身后,總喜歡和他搭著話。 千兮沒理他,只是帶著他一直往前走。 “師尊,我們現(xiàn)在去哪?”雖然對方總是不搭理他,但他還是樂此不憊。 說話間,前面的人已經(jīng)停了下來。 蕭子欽從千兮身后走出,便見前方有幾間木質(zhì)的房屋。廚房里,還有陣陣青煙飄了出來,空氣中也散發(fā)出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 “好香啊!好餓……”說起來他們自昨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進(jìn)過食呢!此刻一聞到飯菜的香味,蕭子欽的肚子便咕嚕嚕的響了幾聲。 千兮回頭瞥了他一眼,率先向那屋里走了去。 千兮在廚房面前站定,往里瞧了一眼,沒說話。 蕭子欽好奇,便從千兮旁邊伸出頭來,向里面望了去。 只見廚房里,有一個(gè)穿著鵝黃色羅裙的姑娘,正在忙碌著。恰好那姑娘也正往這邊瞧來,一時(shí)之間,四目相對。 那姑娘愣了一下,隨后便紅了臉,輕聲道:“慕哥哥,你回來了,我剛做好了飯,你去屋里坐著,我馬上端進(jìn)去?!?/br> 千兮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了扶額,進(jìn)廚房去幫那姑娘端菜。 自家?guī)熥鸲加H自動(dòng)手了,蕭子欽自然也有一樣,學(xué)一樣的,跟著一起端了菜,跟在千兮身后。 “慕哥哥,多吃點(diǎn),你看你現(xiàn)在都瘦了?!憋堥g,那姑娘總是給千兮夾著菜,把rou都夾到他碗里。 “我?guī)熥鸩怀詒ou。”蕭子欽說著就將千兮碗里的rou夾到了自己碗里,為他夾了一些青菜:“他愛吃青菜?!?/br> 許是變大了,需要消耗的體力更多了,蕭子欽只覺特別的餓,不住的往嘴里扒著飯。偶爾抬頭,看看他們二人,總覺得這兩個(gè)人,氣氛有些古怪…… 千兮倒是松了一口氣,他還在想著要如何拒絕雪琳的好意么,這會(huì)蕭子欽倒是給他解了圍了。 雪琳看著蕭子欽微愣,隨后輕笑出了聲。 “還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我……” “他叫蕭子欽,是我在周游之時(shí)收的徒弟,他自幼父母雙亡,我見他無依無靠,便帶了回來?!?/br> 千兮趕在蕭子欽開口之前開了口,就怕他等會(huì)不知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的亂說一通。 “哦!你好,我叫雪琳……”雪琳笑著朝蕭子欽伸出了手。 蕭子欽趕緊將碗里的飯扒完,向雪琳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蕭子欽,你叫我子欽便可以了?!?/br> “蕭公子貌似餓壞了呢,沒事,我做了很多,你慢慢吃?!毖┝諆墒址旁谙掳蛽沃^,對著蕭子欽說話,目光卻未從千兮那邊移開過。 被人這樣子盯著,千兮實(shí)在有些無法下咽,便放了碗筷:“我吃飽了?!?/br> “師尊,你都沒吃多少?!笔捵託J抬頭看他的碗,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他比自己餓得更久才是。 千兮搖頭:“我不餓,你多吃點(diǎn)?!?/br> “哦!”蕭子欽又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碗里,隨后將千兮碗中未吃完的飯,倒到了自己碗里。 “蕭公子,鍋里還有,你……”雪琳想說,鍋里還有,你沒必要吃別人吃剩下的。 蕭子欽卻擺了擺手,道:“師尊說了,不可浪費(fèi)糧食,反正他不吃了,我替他吃吧!反正……” “吃你的飯?!鼻з庥X得,蕭子欽有時(shí)候是真的死蠢的。這時(shí)候,乖乖吃飯不就好了么?非得那么多話。 “蕭公子還真是……節(jié)約?。 毖┝招Φ糜行擂?,隨后又將目光放到千兮身上,語氣柔和“慕哥哥我們也好久沒見了,不如我們出去聊聊,讓蕭公子好好吃飯?” 千兮略微思考了一番,才微點(diǎn)了頭。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蕭子欽趕忙扒完了碗里的飯,跟了出去。 他們二人在林間穿梭,偶爾有幾個(gè)行人路過,都會(huì)捂嘴笑著走開。 千兮回來了這一事,他剛?cè)サ酱彘L家那一會(huì),便傳得人盡皆知。雪琳喜歡千兮一事,這在族內(nèi),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雪琳是千兮家的遠(yuǎn)親,這層關(guān)系,反倒讓族人認(rèn)為他們二人更加相配。在他們看來,雪琳嫁給千兮,都是遲早的事。 千兮自是知道雪琳的心事的,只是他并無成婚之意,亦對雪琳只有兄妹之情??墒敲棵靠粗┝盏臅r(shí)候,他又不知要如何拒絕才是,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后來他離開了藥王谷,便也沒將她的事放在心上。哪知隔了十年才回來,這姑娘還在等他。想到此,不禁嘆了一口氣。 雪琳喜歡千兮,從很小的時(shí)候就開始喜歡他了。小時(shí)候她總是跟在千兮身后,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著喊他慕哥哥。他離開,她便等他回來。十幾年來,這份心意,從未變過。 “慕哥哥,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吧!” 千兮總是不善言辭的,每次與人相處基本上都是別人先開口。 “要走的,只是暫住而已?!鼻з馕纯此?,有些心不在焉。他想,今日無論如此也要和對方說清楚了才是,不然他可能就要耽擱人家姑娘一輩子了。 雪琳心下一緊,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熱。她都等了他十幾年了,這會(huì)他還要走,是要讓她繼續(xù)等下去么? 許久未聽到對方的聲音,千兮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看雪琳,才知對方竟是紅了眼眶。 “你……”思來想去,也不知要從何開口。 “沒事的,不過是剛剛風(fēng)沙迷了眼。”雪琳忙別過了頭去,不讓千兮看到他的表情。 面對雪琳,千兮有時(shí)候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是,便又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雪琳,你別等我了?!?/br> 雪琳心中一顫,停下了腳下的步伐,低著頭,半晌沒有動(dòng)作。 千兮看她那樣,心里也不好受,他雖對雪琳無成婚的想法,但他是真的一直將她當(dāng)做meimei看待的。 “雪琳,我……” “難道慕哥哥真的對我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么?”她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千兮,道:“這么多年了,真的就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么?” 千兮聽言,也不想騙他,便輕閉上了眼,搖了搖頭。 見狀,雪琳的淚流得更兇了,她早知他不喜歡自己的,只是他亦不喜歡別人,她便覺得自己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因?yàn)樵谶@個(gè)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只是他離開的這十年,性情變了許多,她不再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唯一不變的,只有他依舊不喜歡她這件事。 千兮見她這副模樣,有些擔(dān)憂,但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能遞上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淚。 這邊事還沒說清楚,那邊蕭子欽便氣沖沖的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千兮的手,似乎有些怒意。 “師尊,不是說好了要與我一起一輩子的么?師尊為何要娶妻?” 剛剛他跟過來之時(shí),便見有人從前方走來,說著什么慕醫(yī)師與雪姑娘天生一對什么什么的。他心下好奇,慕醫(yī)師是千兮他知道,這雪姑娘是誰他就不知了,于是便上前問了問。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他才知道今日給他們做飯的那個(gè)姑娘,她將來是要嫁給師尊做娘子的,而他們此刻,正在約會(huì)。 蕭子欽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師尊說過要和他在一起的,為什么這會(huì)又開始要娶妻了?他當(dāng)然不要他娶妻了!要娶不是娶自己么?他當(dāng)初可是退而求其次,才做了他徒弟的!于是不再多說什么,跑著追上了前面二人,拉住了對方的手。 突然出現(xiàn)的蕭子欽,嚇了二人一跳。 雪琳有些不敢置信的將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用帕微捂住了嘴,連眼淚都忘記流了。 千兮亦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fēng)?他什么時(shí)候要娶妻了? “師尊說過的,再也不會(huì)丟下我了。怎么一轉(zhuǎn)眼,師尊又要娶她?你不娶我娶她做什么?她能有我好么?”他很生氣,不禁捏著千兮的手重了些。 千兮心下驚訝,這小破孩力氣竟然如此之大,捏得他的手生疼,不禁也有些惱。 “放開我的手?!彼芍矍暗纳倌?,語氣有些重。 一般他只需這樣,對方便會(huì)被他嚇到,然后松手的。哪知今日他不但沒有松開手,反倒握得更緊了,眼睛微紅,倒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千兮微愣,這才認(rèn)真思考了蕭子欽的話,明白他在氣什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才放緩了語氣,道:“我沒有要娶親,你先將我的手松開?!?/br> 聽他這么說,蕭子欽才放了手,這才發(fā)現(xiàn),被他捏住的地方,紅了一大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本要憋回去的眼淚,這會(huì)又有流出之勢。 千兮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輕搖了搖頭。 那里那么紅,都腫起來了,肯定特別疼。蕭子欽看著他的手,十分自責(zé)。忙輕托起他的手,低頭伸出舌頭來舔了舔。 “……”千兮忙欲抽回手,臉頰微紅。這可是在大道上,而且雪琳還在旁邊看著呢! 蕭子欽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這一次他不敢用力,只是輕輕的握著:“馬上就好了,你別縮回去?!?/br> 雪琳站在一旁覺得十分尷尬,一時(shí)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以為他們二人只是師徒關(guān)系,就算剛剛這少年追上來之時(shí)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她也不肯相信她的慕哥哥,會(huì)喜歡男人。直到他們在她面前如此曖昧,而且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慕哥哥臉紅。心里抽痛,不知是何滋味。他以為他的慕哥哥不喜歡自己,這輩子也不會(huì)喜歡別人的,竟不成想…… 千兮還是欲縮回手,有些責(zé)備道:“莫要胡鬧。” 可是蕭子欽說什么也不肯放手,仍舊不輕不重的抓著他的手。 再去看旁邊的雪琳,看她那表情,定是誤會(huì)了。剛要開口解釋之時(shí),對方卻對自己這邊鞠了一躬,然后哭著跑了出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br> “……”看著跑遠(yuǎn)的雪琳,千兮心中甚惱,怒瞪了蕭子欽一眼,厲聲道:“松開。” 蕭子欽看了看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了的手腕,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松開了他的手,笑道:“沒事了。” “你故意的吧!”千兮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冷道。 蕭子欽眨了眨眼,顯得有些無辜。雖然他真的是故意的,但他不敢說啊…… 看著他那副模樣,千兮雖惱,卻也覺得犯不著和一個(gè)傻子生氣,畢竟他也不是一次兩次犯傻了。便緩緩舒了一口氣,瞥了他一眼,回了住處。 蕭子欽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語。這種時(shí)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晚上睡覺的時(shí)候,因二人都是兩天沒睡覺了,都顯得特別的疲憊。 千兮早早地便躺在了床上,正打算吹燈之際,蕭子欽抱著被子過來了。 千兮瞅了他一眼,沒理他,還是將燈滅了。 自打下午二人從那大道上回來,千兮便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蕭子欽心里憋屈,但又不敢吭聲,怕對方生氣。只是以往睡覺之時(shí),千兮都是抱著他睡的,今日他雖長大了,依舊不習(xí)慣一個(gè)人睡,便抱著被子找了過來,哪知對方根本就不搭理他,依舊滅了燈。 “師尊,我……一個(gè)人睡不著。”他抱著被子,站在原地,顯得有些委屈。 千兮翻個(gè)身,不理他。 “你不說話,那我就上來了……”他抱著被子,往前走了幾步,正要爬床之時(shí),千兮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敢上來試試?明日我便將你趕出去?!彼曇魳O冷,聽得出來,還在氣頭上。 “可是我一個(gè)人,睡不著?!笔捵託J委屈極了,抱緊了手中的被子。 “睡不著就別睡了?!鼻з庖嗍呛敛涣羟椤?/br> “……”無奈,蕭子欽只能抱著被子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有時(shí)候,習(xí)慣真的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千兮抱著蕭子欽睡了一年多,這會(huì)突然懷中一空,也是十分的不習(xí)慣。他這一晚,也是翻來覆去了好久,才入了眠。 蕭子欽本打算,等千兮睡著之后,再去爬床的,哪知對方一直到后半夜才睡了去。那時(shí),他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于是便爬床失敗了。 這段時(shí)間,蕭子欽與千兮二人的事在族內(nèi)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因此,還驚動(dòng)了族長。 族長跑到他家里來找他,和他在屋里談了許久的話,出來又批了蕭子欽一頓,才離去。 無論千兮怎么解釋那日的事情,族長都不相信,還給他安排了說媒,讓他明日去見見那姑娘。試圖用女色,來將他帶入感情正途。 為了證明他和蕭子欽真的不是那種關(guān)系,千兮答應(yīng)了。反正只要去看看,然后再找個(gè)理由說沒看上便好了。 第二日,千兮對蕭子欽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跟著過來。蕭子欽答應(yīng)了,他這才出了門。 可是他前腳剛出門,蕭子欽后腳便跟了出去。 那是一個(gè)長得不錯(cuò)的姑娘,不過千兮沒有什么興趣。一直以禮待人,附和著他們的話,等到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才覺得松了口氣。 回到家中,看到蕭子欽乖乖的待在家里,才舒了口氣,就怕他又搗亂。 蕭子欽驚覺上次做法不太好,千兮都幾天沒理他了。這次必須要換一種方法,讓對方不要再靠近千兮了才是。 于是當(dāng)天便請教了林中的動(dòng)物,要如何讓一個(gè)女人對一個(gè)喜歡的男人死心。動(dòng)物們也很熱心的為他解答,說的最多的是,讓那個(gè)女人愛上別的男的。于是他又請教了人類如何求偶?動(dòng)物們又將自己曾經(jīng)見到過的求偶方式告訴了他。他這才開開心心的和動(dòng)物們告了別。 回到家中,他便在院里采了支菊花,去會(huì)了那個(gè)今日千兮見過的那個(gè)姑娘。 那姑娘見他生的好,一見面便紅了臉。蕭子欽將手上的花贈(zèng)上,想著以前動(dòng)物們教他的求偶方式,說了幾句自己都不太懂得的甜言蜜語。 那姑娘果然十分感動(dòng)的湊了過來,微微閉了眼。 蕭子欽想著,這時(shí)候應(yīng)該是要親親對方才對的,便吞了口唾沫,緩緩的靠近了對方,想象著那是千兮的唇,湊了上去。 “你們在……做什么?”千兮有些不敢置信,他見他半夜采了院里的菊花,還以為他要去干嘛的,哪知跟過來一看,竟是在這里會(huì)女人。再看那女人……不就是他今日說媒的那個(gè)么?頓時(shí)覺得怒火中燒,轉(zhuǎn)過了身去,往來路返回。他也不知在氣什么,氣那姑娘今日才和自己說了媒,晚上就和別的男人私會(huì)?還是氣蕭子欽竟背著自己和自己說媒的姑娘私會(huì)?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很生氣,巴不得扇蕭子欽幾巴掌! 蕭子欽聽了千兮的聲音,嚇了一跳,忙一把將那姑娘推開,轉(zhuǎn)身看向了千兮,目光閃躲,有些無措。 “蕭公子……”那姑娘被他推倒在地,有些吃痛,目光有些幽怨的看著蕭子欽。 蕭子欽此刻已無心情再去看她了,因?yàn)樗吹角з庾吡?,忙丟了手中的菊花,追了上去。 那姑娘看著地上的菊花,若有所思,原來他們兩個(gè)……真的是那種關(guān)系啊…… 他是跑著追上去的,哪知對方的腳程也比較快,他硬了追了許久才追上對方。他跑到千兮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面色焦急。 “師尊,你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千兮冷哼一聲,不說話,唇微微顫抖著,表露著他此刻的心情。 蕭子欽看著他,不知所措,看到他被氣得渾身微微顫抖,他心中無限自責(zé)。目光在他面上徘徊,最終落在了他的唇上,看著那微顫的唇,心中一動(dòng),竟是想嘗一嘗那其中的滋味。聽兔子說,接吻是人類對愛的一種表達(dá)方式。他想…… 于是他靠近了對方,伸手捧住了他的臉,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千兮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本只是輕輕碰了碰,但碰到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貌似這種感覺挺不錯(cuò)的,便想加深一個(gè)吻,與之親吻,然后正欲伸出自己的舌之時(shí),他被推開了。 千兮更惱了,他怒瞪著眼前的少年,心中貌似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氣血上涌,便覺喉間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隨即便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正欲摔倒之際,似乎有人抱住了他。他聽對方一直在不停的叫著他“師尊師尊……”然后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他倒是忘了,他本是一個(gè)中蠱之人,最忌大喜大悲,大怒大傷。 蕭子欽嚇壞了,他的唇又沒有毒,為何對方在和他接吻了之后吐了血?他不解,忙將他抱回了住處。 這里的人他都不認(rèn)識(shí),雖跟在千兮身邊這么久,卻根本就沒有學(xué)過一絲一毫的醫(yī)術(shù),這會(huì)連個(gè)脈也不會(huì)把,便只能大半夜去敲村長的門。在這里,他也就和村長見過幾面了。 村長聽了他的敘述,忙趕來了他家,給他把了脈才知,是蠱毒加快發(fā)作了。 他猶記得千兮說過已知解蠱之法,只是還缺一味藥材。他也說過讓他自己去藥庫里找,他的蠱毒依舊未解,只能說明,藥庫里也沒有他要找的藥。 對于這蠱,村長亦是無能為力。他對蕭子欽說了千兮此刻的身子狀況,隨后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這蠱毒差的最后一味藥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醒來再告訴你我了?!?/br> 蕭子欽在千兮床邊守了他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終是把他給盼醒了。 “對不起師尊……我不該惹你生氣的?!彼罩氖郑旁谀樳?,有淚落入了千兮手中。 千兮微愣,他每每都見他動(dòng)不動(dòng)就紅眼,倒是真的許久未曾見到他哭了,他這次為了自己,竟真的落淚了。 千兮頭還是很暈,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三天未進(jìn)水,喉間干的厲害。 “師尊,你告訴我,那蠱毒的最后一味藥是什么?我去幫你找,我一定幫你找到?!彼а?,看著他,眼神堅(jiān)定,他一定得救他。 千兮搖了搖頭,未說話。 “他三日未進(jìn)水了,你先給他點(diǎn)水喝,讓他潤潤嗓子,再問他問題。”旁邊的族長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出聲道。 蕭子欽這才驚覺,自己竟是如此大意,忙去倒了水,給他喂水喝。 蕭子欽喂得有些及,不免有些嗆到對方。又惱怒自己的笨手笨腳,他真的是重要時(shí)刻一點(diǎn)用都沒有,什么都做不好。 千兮擺了擺手,表示不要了,他才停手。 “師尊,你告訴我,最后一味藥是什么?我去幫你找,你不會(huì)有事的?!彼麑⑺г趹阎校曇魩е煅?。 千兮有些不適的皺眉,這才開了口:“你先松開我?!?/br> 蕭子欽聽言,忙松開了他,給他加了個(gè)靠枕,讓他靠在床頭。 千兮這才覺得舒服了點(diǎn),舒展了眉。 “千兮,這最后一味藥是什么,你告訴我,我叫人去幫你找來?!弊彘L也走了過來,忙問道。他是慕家嫡子,他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么去死的。 千兮對著族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嘆了口氣,說道:“是雪靈芝,我出山的第二年,便知道了解蠱之法,只是這雪靈芝十分稀有,我找了十多年,依舊未找到一株。” “……”族長聽了他的話,皆陷入了沉默中。 “雪靈芝在哪,我?guī)湍闳フ?。”蕭子欽忙插了話進(jìn)來,盯著千兮的眼,問道。 千兮這才將目光放到他身上,才知,不過三日,他竟是憔悴了不少,看來是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了。不覺便搖了搖頭,道:“不用了?!?/br> 蕭子欽心中焦急萬分,握住了千兮的肩膀,有些惱怒。 “你是我?guī)熥?,我是你徒弟,徒弟為師尊分憂,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更何況此事攸關(guān)師尊性命,又怎能說不用了?你告訴我在哪里,我一定為你取來?!?/br> 千兮看著他,眼神微暖,卻仍舊在搖頭。他是真的不想他去冒這個(gè)風(fēng)險(xiǎn),雪靈芝在北部極寒之地,要登上極高的雪上,長在雪上最為寒冷之地。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雪靈芝在北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那座雪山叫天山,而雪靈芝在那座雪上的山頂最寒之處?!鼻з獠辉敢庹f,族長但是說了出來。他實(shí)在不忍心看著千兮死去他還那么年輕。雖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取回雪靈芝的幾率很小,但是他還是想拼一拼,說不定呢? 蕭子欽聽言,握了握千兮的手,目光灼灼,輕聲道:“你等我回來,我這就去將雪靈芝取回來。” 說著便看向了族長,問道:“那雪靈芝長什么樣?” 族長一指房間一角的靈芝上,道:“和靈芝一樣,只是雪靈芝是白色的。” 蕭子欽點(diǎn)了頭頭,又看向了千兮,笑道:“你等我,我去去就回?!闭f著便放開了他的手,走出了房門。 “你……小心。”千兮知道攔不住他,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蕭子欽聽言,腳步頓了頓,笑著回過頭來,道:“我會(huì)安全回來的,你也不會(huì)有事的?!?/br> 他找了個(gè)比較隱蔽的地方,確定了沒有人之后,才化作了一條銀龍飛上了云霄。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盡量飛得高了些,而且越高,看得越遠(yuǎn)。 他一直往北飛著,注意著下面的每一處地方,生怕一眨眼便錯(cuò)過了天上。 他內(nèi)心焦急,總覺得飛了好久了。終于,他看到了下面是一片白茫茫之地,忙沖了下去,落在了最高的那處山上的山頂上。 果然是雪山,此地極寒,即便是他,也覺得凍得受不了,也不耽擱,便開始找了起來。 千兮始終擔(dān)憂蕭子欽的安危,自他走后便一直靠在床上看著門口,希望下一秒,能在門口看到那個(gè)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