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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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瑯環(huán)樓的仙船出自神木離州,是一艘大船,共三層,最高層被施了結(jié)界屏障,大約只有蛇行通道能夠進入,平日里魅息安排大蛇監(jiān)管著整艘船,以防被仙門的人發(fā)現(xiàn)。 而這艘仙船原本是去白玉京求救,卻被魅息變成了花船,他派了一堆畫皮鬼,專門勾引年輕又道基不穩(wěn)的仙門子弟。 他觀面前的一對少年,燕侶鶯儔,不由想起身邊的師旋。不過,他和師旋的關(guān)系就沒這么融洽了,他扭過頭,看著面色蒼白的師旋,問了句:“你看上去很是喜悅?!?/br> 師旋確實喜悅?cè)f分,面前的夜色錦袍,正是白玉京的仙師標(biāo)志。他本已心死,現(xiàn)在絕處逢生,將有轉(zhuǎn)機, 他立刻喊著:“仙師,快救救青州吧。” 陸塵看著床榻上的師旋,又看了眼魅息,心下已明,道:“師家少主師旋?” “正是,仙師。”師旋立刻回道。他身體多有不便,只能失禮在前:“仙師請見諒,在下此般丑態(tài)。青州已亂,父親被困瑯環(huán)天地,還請仙師前去拯救,救救我父親,救救青州?!?/br> 瑯環(huán)天地? 陸塵心想:看樣子青州果然大亂,可是為何白玉京遲遲沒有收到消息。 他心下合計,立刻道:“師少主不必多禮,瑯環(huán)有難,白玉京自當(dāng)義不容辭?!?/br> 魅息見師旋開心,也不多做打擾。等兩人商量完了,才插入一句:“聽聞世家大族選道侶甚為謹(jǐn)慎,你竟然會是這個仙力薄弱之人的道侶,你莫不是騙我吧?!?/br> 他又抱住師旋,不顧師旋的掙扎說著:“那旋兒,我們也能成為道侶了?!?/br> 師旋此時仙力不濟,無法掙脫魅息的擁抱,只能暗中角力,嘴上說著:“你做夢。” 魅息聽聞,收起嬉笑怒罵的表情,一臉嚴(yán)肅地道:“你再說一遍?” 師旋自從拆穿魅息的真面目后,一直虛與委蛇,茍且偷生。如今白玉京已到,那些壓在心底的委屈與羞恥逼迫他用最惡毒的話,說著:“我就是死,都不會和你成為道侶?!?/br> 魅息聽完后,不怒反笑:“你這嘴要是跟晚上一樣這么硬,怎么會被我按在床上動彈不得。你是覺得這小子來了,你就能逃離我的手掌心了是嗎?” 師旋就是這么想,他知道魅息不知白玉京的大名,也不知道白玉京仙師的能耐,魅息不過是一個來自冥府鬼界的鬼修罷了。 他冷笑以對,終于惹火了魅息。魅息手中幻化出一只筆,通體透明,筆尖鋒利,他出手動作狠毒,直沖陸塵懷著的江樂。 陸塵就抱著江樂,連眼神都沒有移開。 魅息心覺有詐,只是握筆在空中點墨,畫出四只妖鬼,讓他們沖向陸塵。 妖鬼張牙舞爪,面部丑陋不堪。四只一同上前,師旋喊著:“小心有毒!” 陸塵依舊抱著江樂,輸送著仙力。妖鬼出爪,被師旋的結(jié)界擋住,魅息冷笑,筆尖甩墨,幻化出數(shù)十跟箭矢,打碎結(jié)界。 妖鬼見結(jié)界已破,四人合力從四方攻擊,不給陸塵有任何可逃之機。 陸塵卻連眼神都吝嗇,只看著懷中的江樂。 “主上小心,他是御鬼宗的人,他身上有白澤圖。”從水中逃走的貍娘,本想回甲板上看看那些女郎,卻在二樓的窗戶里看到了甲板上被白澤圖中豢養(yǎng)的惡鬼食下的女郎殘肢。 她立刻逃回頂樓,想通知主上魅息立即逃走,可是她剛從蛇形通道中爬出,就看見這幕。 四只妖鬼不知恐懼,攻擊迅猛地?fù)湎蜿憠m。魅息雖為鬼修,但江湖經(jīng)驗不足,御鬼宗的大名聞所未聞。 他驅(qū)使的妖鬼都是十方鬼界中最兇狠的鬼,這些鬼被他所煉化,從未失手過。而此時,他眼睜睜看著四只惡鬼撲向陸塵,然后像是被人抹去顏色,擦去線條的圖畫般,慢慢消失在他的面前。 貍娘卻是老江湖,立刻擋在魅息面前,說:“主上,尊者要我們立刻撤離。他們不僅僅是白玉京的仙師,還是御鬼宗的人?!?/br> 魅息卻是不愿,他剛?cè)胄尴山?,陰力高深,還未曾有過敵手。貍娘見他不愿,再次勸建道:“主上,你忘記了冥府鬼界三途河的萬鬼碑了嗎?那些都是被御鬼宗的jian人所奪,至今無法魂歸冥途?!?/br> 這話終于讓魅息動容,可惜陸塵見江樂無礙,已經(jīng)抽出了白澤圖,拿出一支細筆。 貍娘見白澤圖嚇得花容失色,揪著魅息的袖子說著:“主上。怎么辦,白澤圖,真的是白澤圖,我們死定了?!?/br> 魅息也感覺到身上陰力正在被那個白澤圖吸食,他見一向穩(wěn)重的貍娘害怕得陣腳大亂,也不敢在輕敵,說道:“看樣子,人家救好了媳婦,就要跟我們動手了。不過你也太小看我魅息了吧!” 陸塵的手翻開白澤圖,筆尖輕點,道一句:“啟!” 那四只原本襲擊陸塵的妖鬼又出現(xiàn)在空中,直逼魅息攻去。 魅息拉著已經(jīng)被白澤圖吸食完陰力的貍娘,躲過妖鬼的攻擊,帶著貍娘跳進另一個隱蔽的蛇行通道。 妖鬼立刻跟上,卻被那通道中突然冒出的大蛇咬住了脖子,其他三只妖鬼見大蛇堵住通道,立刻上前撕裂了大蛇。 江樂就在大蛇的嘶吼中醒來,他鼻子里還能聞到玉松的清香,順著香味看見了一襲夜色錦袍。 “臥槽,怎么又是你?!?/br> 他見陸塵將一本畫卷收入囊中,然后又見陸塵轉(zhuǎn)過頭,回答他:“嗯,又見面了。你身體好點沒?” 江樂站起身,活動了四肢,又見屋內(nèi)仿佛大戰(zhàn)過一場的模樣,心知事情已經(jīng)解決。 他看著袖中的砝碼,說:“我沒事,還有人等著我送砝碼呢!” 陸塵拉著他的手腕,阻止道:“他們已經(jīng)無事了?!?/br> 江樂還是第一次與陸塵正經(jīng)說話,那些道不明的尷尬,總讓他全身都難受。 陸塵看著江樂的臉色蒼白,想了想,竟然解下了右耳的玲瓏耳墜,遞給江樂。 江樂一看,后退一步,說:“你這是干嘛?定情信物嗎?” 陸塵本不是此意,搖搖頭說:“不是,這是玲瓏耳墜,若是我不在,也能護你一二。” 江樂還是不想接受,他覺得這耳墜有些娘氣,還多了個流蘇,也就是陸塵的容貌精致,配這個耳墜都不顯得變扭。 他見陸塵一臉期待的模樣,心里想著怎么委婉地拒絕。 陸塵也見江樂不說話,直接動手,將耳釘戴到江樂的左耳。 江樂耳朵被刺痛的大叫一聲:“哎呦,我沒有耳洞啊,你怎么不給我打耳洞就直接動手了?” 陸塵不懂,有點呆萌地歪著頭說:“我爹就是這么給我戴的!” 江樂看陸塵歪著頭呆萌的模樣,捂住臉想:心覺這孩子也太可憐了吧,他爹直接這么扎啊,多疼?。?/br> 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歪著頭,一臉不解的陸塵實在呆萌,突然燃起憐愛之意。他拍著陸塵的肩膀,說著:“哎,你也不容易,以后跟著哥哥混,哥哥帶你飛!” 陸塵覺得江樂這話很是奇怪,江樂年紀(jì)比他小,仙力比他弱,一般來說,他帶江樂飛才對,但是父親說過,娘子說的大話,一般不要拆穿,我們做夫君的,應(yīng)該理解和包容,會打擊他們的自信心。 陸塵這邊還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善意地提醒江樂,自己可以御劍飛行,不需要江樂帶他飛。 他糾結(jié)于要不要提醒江樂,又怕傷到江樂的自信心,只好在原地發(fā)起呆。 江樂也已經(jīng)走到師旋身邊,說著:“你沒事吧。話說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師旋苦笑,掀開蓋在腿上的薄被,露出一雙被吞噬只剩骨頭的雙腿。 這般獵奇的景象嚇得江樂后退了半步。 陸塵也看到此景,猜測道:“這是被詛咒的毒氣所染,青州大劫,難道是惡詛?” 師旋頷首,道:“正是,慚愧得很,青州惡詛大劫,父親唯恐惡詛擴散他州,便將青州封鎖。封鎖前讓我親自御劍去白玉京求救,怕白玉京不愿出手,救助青州?!?/br> 陸塵搖頭,說:“瑯環(huán)有難,白玉京不會不管。不過三千府衙的府君都沒有接到青州的消息,之前收到一封青州之信,派出的仙師也沒有回來,又聞與悍匪有關(guān),便命我等前往查看?!?/br> 師旋聽聞無奈道:“派出的仙師大約都被抓了?!?/br> 江樂聽到這話,想起水牢中的納蘭兄弟,道:“就是牢里的人?” 師旋點頭,他說:“都是我不察,中了魅息的計謀。魅息原本是我的貼身婢女,我怕她一人留在青州危險,便允她架船離開??墒?,沒想到他竟然非我族類,甚至對仙門世家公子痛下殺手?!?/br> 自責(zé)與愧疚讓師旋無地自容,嘆一口氣,仿佛又老了數(shù)歲。他都記不起當(dāng)初魅息還是他婢女的模樣,他始終記得自己被困在這方寸之間,絕望至極的模樣。 他不敢死,也不能死。 可能是心中所寄望之事終于塵埃落定,師旋累的倒在了榻上。 江樂見狀說:“讓他休息會吧?!?/br> 陸塵也道:“那我們出去吧,外面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br> 江樂隨陸塵出門,好奇問道:“你們不是去抓悍匪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陸塵合上門,迎著江風(fēng)眨著大眼睛回他:“嗯,因為你在這里啊?!?/br> 江樂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待陸塵轉(zhuǎn)身后才呼出一口氣,念叨:“美少年的殺傷力也太強了吧,這小子簡直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