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侍寢為啥會搞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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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些年苻亮已經(jīng)非常成熟地把握了刺激他人之道。聲歌如今也感覺被雷劈了,只能麻木地坐在鏡子邊,被一群嬤嬤扯著頭發(fā)拉著指甲,不斷收拾打扮。 一名嬤嬤道: “圣上睿智,千萬不要自以為是,不該說的話萬不要講。前年一名良人在侍寢時為兄長求官,結(jié)果第二天人就不見了。” 另一名嬤嬤將一方白絲帕塞到聲歌手里: “把落紅落到這上頭!圣上在意此事,一不小心搞沒了,當心你的小命?!?/br> 聲歌拿著白絲帕抖一抖,苻亮居然這么在乎這事兒嗎?自己與他自小相識,也說得上兩小無猜——猜沒猜對另說。就像苻亮所說,自己初潮都是苻亮出手幫著洗褲子。太熟了,一切都理所當然,是故從來沒判斷過這個問題。 展眼了晚上,聲歌漠然地坐在圓桌旁邊,幾名宮娥將桌上的菜布好。月過中天,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緩緩而來。兩名太監(jiān)從外面將門打開,苻亮緩緩而入。 見人進來,聲歌和苻亮對視了一眼。真是人生如戲,今天的苻亮一臉和善,沖聲歌微微一笑。笑罷之后,苻亮居然老臉一紅,眉眼短促地露出了一絲少年人的色彩。 不知為啥,聲歌心里咯噔一下,有點手足無措。 旁邊的太監(jiān)見聲歌坐在原地不動,急道: “快對圣上見禮!” 見禮,怎么個cao作來的? 聲歌從凳子上站起來,躊躇了兩下: “歡迎光臨!” 太監(jiān)和宮娥頓時目瞪口呆: “你這個人怎么——” 苻亮示意算了,侍候人員隨即識趣地徐徐退下,將門掩上。 苻亮自己將大氅脫了放在一旁,自己坐在桌子旁。聲歌猶豫了一下,坐在了苻亮對面。兩人對面而坐,比武一樣互相瞧來瞧去,老半天沒人說話。 氣氛過于尷尬。聲歌咳嗽了一聲,夾了一筷子魚步在苻亮的碟子里。苻亮低頭看了一眼,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聲歌碟子里。兩人各自看看眼前的菜,誰都沒吃。過了好半天,兩人同時道: “額——” 苻亮停了話頭: “你說?!?/br> 聲歌按了按自己的眉頭: “沒有沒有?!?/br> 苻亮想說話,但還是沒說出來。他四下看了看,提起酒壺為聲歌倒上。聲歌端起來喝了,苻亮又為聲歌倒上。 這樣連喝了三四個,聲歌有點上頭,終于道: “那天的事,我也不是故意惡心您。” 苻亮心里似乎舒坦了點,終于為自己倒上: “都是俗人,互相體諒?!?/br>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對點點頭,同時噓了口氣,同時舉起酒杯碰了一個,相對一飲而盡。喝罷一杯,苻亮又為兩人滿上,站起身對著聲歌舉起杯子。聲歌驚了,思量片刻也配合地站起來,與苻亮把手臂搭上準備喝個交杯。 我的天哪,這是皇宮嗎,怎么搞得如此下賤?難道這就是苻亮十年來荒yin無道的后宮生活,天天當新郎,夜夜喝交杯? 那他怎么現(xiàn)在還沒喝死? kao。 感覺自己的胳膊勾到了苻亮堅實的肌rou,兩人手肘相扣,身體越來越近。聲歌看著苻亮的臉,聞著苻亮身上熟悉的男人氣味,心里忽然燃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煩躁,不適,還有…… 沒有! 天哪,救命啊。聲歌將心一橫,閉上眼就想將酒喝干。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苻亮正色,快速將手抽了回來,叫外面的人進來。只見兩名太監(jiān)推開門,皇后宮中的大宮娥端著提盒下拜: “啟稟陛下,這是皇后娘娘特地命蘭苑后廚送來的?!?/br> 苻亮示意宮娥將酒菜放下。宮娥將提籃打開,從里面拿出油炸花生、云片糕與涼拌筍絲各一碟,隨后行禮離開。 聲歌和苻亮低頭看著面前的酒菜,身體同時一顫。這三個菜是?! 李柔啊李柔,你可真是氣氛殺手,誅心先鋒。 兩人又徐徐坐回位子上。聲歌已經(jīng)徹底沒胃口了,苻亮也扶著桌子不說話了。聲歌看看苻亮,心想今天還能圓房嗎? 算逑,干脆別圓了。想到這里,聲歌低聲道: “陛下累了吧?奴婢伺候不周,不如——” 苻亮看了聲歌一眼,又給聲歌倒上,示意繼續(xù)喝。聲歌端起杯子,但實在喝不下去,只好夾了一筷子筍絲,將筷子往苻亮碟子的方向伸。苻亮看見伸過來的筍絲,像被電了一下立刻提起自己的筷子,將聲歌的筷子在半空中截住。兩人同時一愣,聲歌道: “您吃啊……” 苻亮道: “不不,你吃吧?!?/br> 來回來去推了半天,聲歌暴躁起來,將菜放在了旁邊的空碟里。氣氛再次凝滯,苻亮皺了皺眉,把自己杯子里的酒注滿,舉起來遞給聲歌。見苻亮居然然要自己喝他杯子里的酒,聲歌心中一陣煩躁,但仍然強笑推諉: “不了不了?!?/br> 在“快喝”與“不了”的推諉中,苻亮和聲歌開始表演太極云手,人也各自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推了兩個回合,聲歌忽然暴躁,拉著苻亮的手猛往回推。苻亮也急躁起來,右手一個使勁,只聽“嘩”一聲,杯子里的酒潑了聲歌一頭一臉,連劉海上都開始往下滴水。 這下苻亮也驚住了。聲歌尷尬地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奴婢粗鄙,今日失禮。請陛下莫要見怪,奴婢恭送陛下?!?/br> 見聲歌居然端茶送客,苻亮猝不及防地一愣,但馬上輕輕一笑,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兩只手去扶聲歌: “小事情,你起來?!?/br> 聲歌道: “奴婢不起來。奴婢粗蠢,實在不堪侍奉陛下,請陛下別處安歇。” 苻亮一個發(fā)狠,兩只手托著聲歌的小臂將人硬生生懸空舉了起來,然后輕拿輕放,又將被扯站起來的聲歌放回地上: “不早了,安歇吧?!?/br> 聲歌心中一百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什么玩意,安歇個鬼啊! 見苻亮扶著自己的腰便往床上去,聲歌徹底不想演這一出了,不斷朝后掙脫,嘴里也開始胡言亂語: “圣上太客氣了,您日理萬雞辛苦,奴婢哪里敢再讓您再在我這里cao勞?” 苻亮反手箍住聲歌兩只手腕: “這言重了,陪你們也是朕的工作。” 神tm你的工作,你是面首嗎! 聲歌一發(fā)狠,將兩只手硬生生扯了出來。苻亮眉毛一立,轉(zhuǎn)過頭來兩只手叩住了聲歌兩邊大臂,聲歌立刻背朝下被放在了床上。聲歌渾身僵硬地瞪著苻亮,只見苻亮一只手壓著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徐徐來脫自己的衣服,然后整個人壓了上來。 房舍之中燭光搖曳,倉冷的北風吹動了紫檀窗欞,百合香在篆爐中燃起了青色的云煙,如同大房山雨后清晨的薄霧。 “?。。。?!” 聲歌殿中的宮娥們正在隔壁偏殿烤火打盹,忽然聽見芳苑正殿中發(fā)出一聲狂叫。最開始眾人以為是女子破身發(fā)出的慘叫,但仔細一聽,居然是個男聲! 是圣上! 這王雙兒來路確實可疑,難道當真出事了? 一群暗衛(wèi)和宮娥齊刷刷沖將過來,一名暗衛(wèi)奮力拍打殿門: “陛下,陛下!我要進來了——” 苻亮遙遠地響起: “沒事,退下?!?/br> 一種暗衛(wèi)面面相覷,進退兩難半晌,最后只好又退回去。殿里頭,聲歌坐在床上被苻亮捂著嘴,一臉目瞪口呆。苻亮眉毛倒豎,壓低聲音道: “你不是完璧?” 我……我不是完璧??????? 聲歌完全蒙圈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是完璧呢?自己重生以后一路也沒發(fā)生什么事,也沒被人玷污啊,為什么沒有落紅,難道哪里出了差錯? 苻亮恨恨地盯著聲歌: “誰做的?難道是……苻雍?” 聲歌一把推開了苻亮的手,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你別啊啊啊啊——冀北王明知道你要殺他,還給你找殺他的口實,這不是傻子嗎?” 苻亮眉毛一挑坐在了旁邊: “那是誰,快說!” 聲歌的眼光飄忽,忽然看見了桌上的三個菜,頓時眼前一白。 明白了。 判官說過,尉遲聲歌二十二歲的rou身就是給你的裝備。尉遲聲歌二十二歲的時候是完璧嗎? 不是。尉遲聲歌十九歲的時候就和苻亮圓房了。 聲歌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那時候的事。但有時候忘記只會讓所有過往化成碎片,再重新隨機組合,幻化成一個讓你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場景。那是什么時候?大概是除夕的前幾日,也是這時候。 先王駕崩是臘月二十二,所以那正是臘月二十一?!窳?,今天居然也是臘月二十一。 那時李長恭將李柔許給了先帝苻懿為妃,苻懿終于將李家看做心腹,封了李柔的兄長李弢為殿前侍衛(wèi)長。李弢偷偷將大殿的鑰匙拿了出來,尉遲家得到消息立刻打點,準備在子時著侍衛(wèi)隊中的心腹引燃東北門的偏殿,將東北駐防引開。一切妥當,苻亮即將在當夜帶人入宮弒君。當時大家都明白,這件事只有一半的把握,成則權(quán)柄在手。但如果輸了呢? 如果輸了,尉遲家不一定有事,李家不一定有事,但苻亮必死無疑,而且八成會當場被砍成rou泥。 聲歌在家中焦急不已,不斷叫家中小廝去聯(lián)絡苻亮,卻被父親尉遲泰裕抽了一個耳光。尉遲泰裕道: “如果你跟苻亮進宮,賠上的不是你一條命,而是我尉遲氏上下八十余口!” 這時候小廝急匆匆跑來: “啟稟小姐,定南王家的大少爺……苻,苻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