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仇人要被打死,您卻前來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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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最后一日,臘月二十一。 聽見苻亮來了,尉遲泰裕指著聲歌: “告訴他,我尉遲家一定護(hù)他到底,讓勿有所懼,行事總不辜負(fù)我北周男兒血性?!?/br> 聲歌在自己的房間見到了苻亮,丫鬟匆匆送來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筍絲并一碟云片糕。苻亮坐下來啃了兩口云片糕: “我被砍死以后,你綾羅綢緞相夫教子,十月初一會(huì)不會(huì)記得給我燒紙?” 聲歌將墻上的長鞭摘下來: “別胡扯,一會(huì)我從后院出去,我們一起去!” 苻亮將半塊云片糕扔在桌上: “你放屁!你家前院后院都被圍上了,但凡是你身上的,一根毛都出不去。你當(dāng)我不明白?在你爹眼里,我不過是一枚過河的小卒,撒血的先鋒,是你爹在這場(chǎng)局里壓的寶。你爹打算好了,如果今夜我身首異處,馬上拿你去吊苻雍,再拿苻雍去押寶。師妹啊師妹,二桃殺三士,你可真是那顆桃?!?/br> 聲歌叫道: “你真有??!不想去就算了,我去跟我爹說,誰再提今晚的事誰就是王八?!?/br> 苻亮冷笑道: “別逗了?,F(xiàn)在算了,大家都得死。況且如今退步,我苻亮還有什么臉在這京城混,在你爹面前立足?” 聲歌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 苻亮一怔,臉上忽然一窘,起身轉(zhuǎn)過身去對(duì)著門不說話。 聲歌道: “你過來。” 苻亮氣哼哼不說話,卻被聲歌用手來拉。苻亮遲疑一下,將身子轉(zhuǎn)了過去。那時(shí)候的苻亮真年輕,眉宇間盡是北地少年獨(dú)有的英氣,眼見眉間還有點(diǎn)率性不羈的慘痕。片刻安靜。苻亮等著眼睛瞧著聲歌,聲歌兩只手扶著苻亮大臂,全身□□。 聲歌道: “你想說什么我都明白。你怪我尉遲氏空手套白狼,拿你命去博,卻連點(diǎn)甜頭都不給你。告訴你,我尉遲家絕不押白注,今日我尉遲聲歌為你出出血,讓你死也不白死。倘若你真死了,我尉遲聲歌破了身不能再嫁,也算對(duì)的起你。既然你死也不虧,自然所向披靡,得勝歸來?!?/br> 苻亮的呼吸急促起來。聲歌揪著苻亮的前襟,苻亮捧住聲歌的臉,兩人閉上眼睛,唇舌交錯(cuò)。 就是那天,就是那天! 就是那天,我初夜沒了,聲歌嘆道。 不過那也是苻亮的初夜。 那年苻亮都已經(jīng)二十一了,在北周苻氏皇族,二十一歲的處男可謂鳳毛麟角,更何況苻亮不是苻重弼的兒子,而是貪財(cái)好色苻重干的兒子,說出來別人恐怕別人當(dāng)笑話聽。 聲歌想著,這十年了,我想過那夜的事嗎?我必定沒想過。如果我還想著那件事,當(dāng)真沒有臉面面對(duì)尉遲家八十余口冤死之人,及數(shù)百被發(fā)配邊塞的遠(yuǎn)親。但我真沒想過嗎?為什么回憶到此,這個(gè)畫面卻重重疊疊,就像是曾經(jīng)在我的夢(mèng)里一次又一次出現(xiàn)? 是了,大概那天晚上也是我這稀爛人生中惟一的養(yǎng)料。不去回顧,也撐不了十年。 還是冬日,物是人非。見對(duì)方坐著發(fā)愣不說話,苻亮撲過來將聲歌按在床單上: “說呀,到底誰做的?!” 聲歌瞧著苻亮,眨了眨眼: “其實(shí)我有個(gè)青梅竹馬。我倆先,后來就……那個(gè)了?!?/br> 苻亮一呆,眉毛又立起來: “那個(gè)了,在哪里?” “我家?!?/br> “你多大?” “……十八十九?” “男的多大。” “二十出頭……” “你倆那個(gè)的時(shí)候什么姿勢(shì),搞了幾回?” 聲歌一窘,一把甩開了苻亮: “這種事還用說?男女之事你不是挺懂?” “行。你倆睡了,你為何進(jìn)宮?” “他看上了地主家的女兒,人家比我溫柔,長得也比我漂亮。”說到這里,聲歌感覺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舉起枕頭泄憤地向床下摔去,瓷枕頭頓時(shí)碎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問了,要?dú)⒁蛛S你便!” 苻亮呼吸急促起來,彎腰從床板下面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好好好。他叫什么名字?” 聲歌皺眉道: “你干什么?” “嘗嘗他心肝什么味?!?/br> 聲歌一臉癡呆地瞧著苻亮好半天,苻亮見聲歌又不說話,“嘩”地將桌子踢翻了: “你什么毛病?說話啊,說??!” 聲歌咬了下嘴唇: “陛下,事已至此,犯不著濫殺無辜。大不了……大不了您追究我得了?!?/br> 苻亮臉色一變,撲過來雙手掐住了聲歌的脖子: “還念舊情是吧?你不說,我弄死你!” 聲歌被掐得不斷咳嗽眼冒金星,兩只腳奮力踢騰。但意識(shí)變得模糊起來,聲歌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尉遲府自己的房間里,那天是十年前的臘月二十一,這感覺特別輕松。 過了不知多久,體知覺不斷恢復(fù),聲歌忽然意識(shí)到自己躺在床上。認(rèn)真看看,自己的頭上是床帷,窗帷上的流蘇不斷搖擺。苻亮在床邊快速穿衣服,隨后提起刀氣沖沖地沖了出去,仿佛戲路進(jìn)入水滸傳。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聲歌想。 老天啊,你不是讓我來執(zhí)行天意嗎?讓我打這么難的任務(wù),居然還給我搞這么大個(gè)破綻,你到底是要我逆天改命,還是要看真人秀表演? 逗我玩,是吧? 天哪。 聲歌費(fèi)勁地爬回床里頭,拿被子蒙住了頭。 第二天清晨,聲歌正迷迷糊糊,忽然被兩個(gè)健壯嬤嬤掀了被子,一左一右直接拖到了皇后的蘭苑。沒上次體面,這次聲歌穿著單薄的寢衣直接被丟到了地上。李柔在大宮娥的攙扶下徐徐而出: “昨晚之事,你可有話要辯駁?” 聲歌暗罵,苻亮可真是酒色過度廢人一枚,這種事也要李柔出面擦屁股,昨天直接跑到蘭苑哭訴了是吧? 聲歌心中念頭飛轉(zhuǎn),最終只好道: “奴婢無話可說?!?/br> 李柔冷笑道: “我李柔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下賤女子,你讓我惡心?!?/br> 聲歌抬頭看了李柔一眼,心想當(dāng)年不知道是誰看上了苻亮,明知道苻亮是我尉遲家的準(zhǔn)女婿還非要往上倒貼,你在酒席上對(duì)著苻亮扮搔首弄姿的樣子也是沒誰了。我讓你惡心,你還讓我惡心呢。 見聲歌瞪著李柔,宮娥怒道: “你放肆!” 聲歌道: “皇后說我厚顏無恥,我不敢茍同。敢問進(jìn)宮之時(shí),我可說過自己是完璧之身?皇后統(tǒng)領(lǐng)六宮,明知我出身鄉(xiāng)野,對(duì)此又是否問過,是否查過?既然如此,皇后說我□□就是空xue來風(fēng)。難道不是完璧就是□□,那敢問皇后是不是完璧?” 聞聽此言,眾人徹底驚了,心想這人簡直是失心瘋。李柔用右手緩緩抓住裙擺,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但仍然壓著情緒看了聲旁宮娥一眼。 宮娥眉毛一立: “此女欺瞞圣上,侮辱皇族,頂撞皇后,立即杖斃!” 又來了,聲歌心道。一眾宮女急匆匆把打過苻亮的木凳子和厚木板搬來。兩名嬤嬤直接把聲歌扔到了木凳子上,另一名嬤嬤舉起木板照著聲歌屁股就是一下。挨了這一下,聲歌沒吭聲,因?yàn)橥耆糇×恕?/br> 天哪,真jb疼!挨了三十個(gè),也是難為苻亮了。 聲歌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接第二下,卻發(fā)現(xiàn)第二下沒有下來。聲歌緩了口氣向旁邊看去,卻見一宮之人都跪下地上,院落中只有一個(gè)人站著嗑瓜子,不是別人,正是苻亮。 苻亮吐了一片瓜子皮,非常無聊地輕笑一下,自己坐到了上手位子上。李柔見苻亮不說話,自己站起身來: “后宮之事,我會(huì)處理妥當(dāng)。” 苻亮點(diǎn)點(diǎn)頭,對(duì)聲歌道: “參見皇后居然不梳洗打扮,當(dāng)真放肆,皇后自然罰你?!?/br> 李柔一愣,嘴唇翕動(dòng),但什么都沒說。苻亮沖李柔溫和一笑: “她是新寵,難免恃寵生嬌,若是敢對(duì)皇后不敬,你只管打她三五板子?!?/br> 聞聽此言,一眾宮女面面相覷,李柔眉頭一緊。苻亮拉過李柔的手: “這些閑事,不管也罷。朕陪你吃午飯,下午再去御花園賞臘梅?!?/br> 李柔猶豫了一下: “陛下,此女以破敗之身侍奉圣顏,乃是欺君罔上之罪。如果此事尚且含糊而過,日后我這皇后如何管束六宮,您這圣上又顏面何存?” 苻亮站起身冷冷笑道: “我也想知道,你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李柔,為何費(fèi)勁心力將此事攪得天下皆知。從萬眾之中選了此等絕世女子為后,也算我苻亮眼力不差?!?/br> 李柔被將得渾身發(fā)顫,半晌才含著淚坐在了塌邊。苻亮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duì)聲歌招手。聲歌知道這戲必須演完,立刻滿臉委屈,一瘸一拐地走到苻亮身邊。 苻亮輕輕環(huán)住聲歌的腰,眼神曖昧: “身子還疼不疼?” ※※※※※※※※※※※※※※※※※※※※ 萬圣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