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不光毆我倆還想拆我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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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雍看了一眼地上的針,忽然道: “撿起來?!?/br> 聲歌沒說話。苻雍飛速彎下腰撿起銀針,拉著聲歌手把銀針塞在里頭,兩只手將聲歌左手拉到了自己脖子前頭: “你不是要扎我嗎?快來扎一個看看?!?/br> 見左手被拉著直奔苻雍喉頭而去,聲歌嚇了一跳。眼看苻雍一副隱性神經(jīng)病覺醒的樣子,聲歌轉(zhuǎn)身用肩膀抵住苻雍的肩膀把銀針往回拉,針尖在兩人手上頭左搖右擺,過了半晌苻雍忽然放開了右手,銀針劃了倒弧線又掉在地上。聲歌飛起一腳將針踢到床底下: “苻雍,你犯瘋病給誰看?” 苻雍喘了口氣,表情又木然起來: “你不扎我了?你確定?” 聲歌累得叉著腰喘氣: “大哥,祖宗。求你了,別鬧了?!?/br> 苻雍伸手一指聲歌,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惡意的光芒: “你現(xiàn)在不殺我,待會可別后悔?!?/br> 聲歌心里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想說話卻被苻雍抓著手腕大力扯出了帳篷。唐辯機和常麟等人正各懷心思地站在距離大帳一丈遠的地方,看見苻雍拉著聲歌出來齊齊一驚。 苻雍拖著聲歌走到城門前的空地上,高聲道: “苻亮,你這個小娘養(yǎng)的相公,你給我出來!” 此言一出,一眾人等下巴都快掉下來。聲歌看向苻雍: “不不準說臟話——” 苻雍道: “我呸!苻亮,你叫一個女人來沖鋒陷陣,自己躲在城墻后頭,天下豈有你這樣的男人,豈有你這樣的君王?” 只見苻亮徐徐從城墻上閃出來,低頭看看苻雍與聲歌: “苻雍,記著你自己的身份,端著你那一半皇族的體統(tǒng),別丟了你苻重弼一支忠孝禮義的臉皮!” 苻雍輕蔑地掃視苻亮: “若為人君,自然有權(quán)向臣子問忠孝二字,可我苻氏沒有你這樣的君主。今日我苻雍以taizu嫡孫的身份問你,天眷二年二月十五日壬時,你為何在坡峰扇用裂石手刃你爹苻重干?手刃生父尚談忠孝,你讓這八荒臣民如何臣服于你這等逆賊,九州以何心態(tài)朝賀你這樣的暴君?” 此言一出,聲歌和苻亮同時露出一個如遭雷劈的表情。 聲歌感覺這個場景一定是發(fā)生在夢里,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當年苻亮殺父的事情發(fā)生后,只有尉遲泰裕、自己和苻亮三人知曉這個秘密。尉遲泰裕已經(jīng)死了,今時今日只有自己與苻亮知道當年的真相。苻亮不可能抖出這件事關(guān)自己和太子生死的事故,自己更沒有將此事透露半個字,苻雍又怎么會知道? 聲歌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苻雍,卻見苻雍一對鳳眼完全睜開了,眼睛里閃爍著異常愉悅的光華。聲歌又抬頭看向苻亮,卻見苻亮熱辣辣地盯著自己,眼神似乎要把自己活活扎透。 本來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應該是立刻痛斥苻雍污蔑,然后要求對方拿出證據(jù),如果苻雍拿不出確鑿證據(jù)馬上反殺,重新占據(jù)道德制高點把苻雍打到不能翻身。苻亮也不是想不到這點,但此刻精神值完全掉到了底,只是抬起手指向聲歌: “是你?” 聲歌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我,百分百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苻雍一把將聲歌拉過來: “你別怕,我在這里,看他敢不敢碰你一根指頭。” 聲歌不敢置信地看了苻雍一眼,忽然感覺兩條腿完全沒了力氣,身體不斷往下滑,最后跪在了地上。 苻亮站在城墻上,聲音飄忽如同遠在天際: “尉遲聲歌,算我苻亮看走了眼。這苦短一生,也算是白熬了?!?/br> 皇城前的空地上一時間一片寂靜,過了片刻,苻雍矮身想將聲歌架起來,忽然間天空中火光燃起,箭矢雨一般自城內(nèi)外兩個方向落了下來,苻亮身邊的暗衛(wèi)拉住苻亮道: “圣上,蕭越率云州營沖過來了!” 苻亮做夢一般望著城下,半晌沒說一句話。一陣地動山搖,城門外一道騎兵縱馬而來,轉(zhuǎn)瞬在幽州營正中沖出一條路。苻雍有點蒙地回頭看了一眼,常麟忽然飛身而上一把拉開了苻雍。隨著一陣風聲由遠至近,幾只箭矢插在了聲歌腳邊的地上,一隊云州營人馬隨即將空場隔成了兩段,十幾匹馬在聲歌身旁不斷打轉(zhuǎn)。 聲歌迷茫地抬頭看去,卻見苻亮橫起亮銀qiang立在城墻的馬面之上,身上的白衣被東風吹拂而起,月光之下,苻亮如同天神下降。幾乎是在下一秒,苻亮已經(jīng)飛身縱到了聲歌身前一丈遠的位置,聲歌終于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往后閃躲,苻亮右手一翻一掌攻來,聲歌向旁邊一縱,地面隨即被掌風震出一道裂縫。 聲歌與苻亮對視一眼,苻亮笑道: “不是你說的,對吧?” 聲歌知道,苻重干的事是苻亮此生最大的心結(jié),在這種事上解釋就是掩飾,今時今日不管如何解釋都已經(jīng)沒有用了。聲歌覺得自己智力、體力、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現(xiàn)在徹底跟苻家人玩不起了。 抬頭看向苻亮,聲歌柔聲道: “是我說的,那又怎么樣?” 苻亮也柔和地看著聲歌,聲歌覺得自己那個可愛的師兄又回來了。 苻亮道: “這天下可以有死掉的尉遲聲歌,但絕不能有背叛苻亮的尉遲聲歌。早知如此 ,你寧愿你從沒回來過?!?/br> 幾乎是在一剎那,一道亮白的光芒朝著聲歌前胸疾襲而來。聲默瞧著苻亮橫槍突進的工架,心中居然一陣暖洋洋。 師兄啊師兄,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帥。如果把此生再來一次,我尉遲聲歌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你,哪怕你是鴆毒我也樂意吃下去。至少是在這一瞬間,這尉遲氏乃至天下的興衰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什么外戚皇后庶子嫡子皇位天下,我們偏偏偏都不要,就是要biaozi流氓配一臉,從此自甘墮落地久天長。如果這疲憊的一切還要重來,我還是要去坡峰扇救你,如果今時今日我們還是要這樣被別人離間傾軋,我仍然樂意,我仍然會這么選。 苻亮的銀qiang頭閃爍著晶瑩的月光,月光上折射出搗藥的玉兔。聲歌忽然覺得,也許這是此生此世苻亮最后一次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痕跡。這種感覺讓人特別期待,但是又很令人憂傷,因為你不知道在靡靡滄海、滾滾紅塵中下一次何時來臨。 火光電閃之間,苻亮的槍頭距離聲歌前胸只剩寸余,聲歌瞧著那槍頭,苻亮也瞧著那槍頭。白駒過隙,一朵白色的小花忽然踏著東風徐徐而來。小花在空中盤旋了一下,如同飛舞在天際的蝴蝶。下一剎,白色的小花忽然加速,與千百支花朵一齊朝著苻亮的qiang頭撞了過來。 只聽“當”的一聲響,苻亮的槍頭斷裂開來,劃出一道弧線飛了出去,最終qiang尖朝下扎在了塵土里。 是落葉飛花! 是裝逼利器,尉遲聲歌的落葉飛花。 聲歌和苻亮齊齊朝東面看去,只見苻雍遙遙站立,右手掌風出竅,地上也留下了一道弧形的鴻溝。苻亮盯著苻雍一臉迷茫,在常麟“不要過去”的呼號中,苻雍忽然飛身一縱朝著苻亮攻過來,苻亮拖槍退了一步橫槍回馬縱深迎上,槍的鋒芒與掌風相撞。只聽“空”的一聲響,天上畫出一道弧線。 苻雍縱深落到聲歌身旁,一把撈起聲歌飛身而去。苻亮也提著槍落在地上,隨即站起身看向兩人遠去的方向。亂陣之中蕭越躍馬而來,在苻亮身前單膝拜倒: “啟稟陛下,臣已將幽州左右營自陣中沖開,將冀北王與亂軍截斷,您只需要馬上擒拿反賊,此次危局便可迎刃而解。” 苻亮望著蕭越許久,終于點點頭: “好,非常好。本次戰(zhàn)陣你救君于城下居功至偉,來人?!?/br> 在蕭越面露喜色的表情中,幾名暗衛(wèi)閃身上前。苻亮面色空洞地舉起只剩下桿的亮銀qiang: “今日蕭將軍救駕辛勞,云州營功在社稷,云州營全軍賞銀五百加官一級。云州營將軍蕭越,即刻處死?!?/br> 蕭越呆了一下,驚詫地抬起頭: “陛,陛下!臣本次有功!” 苻亮臉色蒼白地看著蕭越: “我北周皇族是內(nèi)斗了,那又怎樣?斗到血流成河橫尸遍野,也是我苻氏族內(nèi)之事,何時輪到你這個外族來決定我和苻雍誰當皇上?前朝遺民竟然有心cao縱我苻氏之事,是不是不知死字如何寫?我苻氏中每個人都可以有反亂之心,唯獨你不能,這么簡單的道理,你蕭越居然看不透?” 蕭越還沒說話,卻見鄭袂淑抱著兩個年幼的兒子從亂軍中沖了出來: “圣上,請聽奴婢一言!” 苻亮慢慢轉(zhuǎn)過身,提著槍桿向城門走去: “殺。” 只聽“噗”的一聲響,蕭越的頭在城門前徐徐滾落,鄭袂淑抱著孩子屈膝跪在了地上。苻亮已經(jīng)走到了城門前: “蕭夫人與其兩子本該一并處死,但念其孤兒寡婦特賜恩典,向西流放三百里,就這樣吧。” 聲歌被苻雍攙著坐在了一片稻草垛上。苻雍木然地看向聲歌,聲歌也緊緊盯向苻雍。兩名暗衛(wèi)道: “王爺,現(xiàn)在我們必須得……” 苻雍道: “尉遲小姐有話對我說?!?/br> 見兩名侍衛(wèi)退到遠處,聲歌緩緩站起來: “冀北王府的世子,尉遲氏的少主,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br> 苻雍坐在草垛上不說話。聲歌嘆道: “我以尉遲氏小姐的身份問你,我尉遲氏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為何平白將我全族八十余口害死?世子,王爺,請您給我一個交代?!?/br> 苻雍轉(zhuǎn)頭看向聲歌: “我也想問問你,你尉遲氏到底哪里對得起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