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在路邊攔車。

    坐上的士，司機(jī)問她要去哪，她看著前面的路，說，“先往前開吧?！?/br>
    司機(jī)困惑地看她。

    沈韶靠在車座，抬起冰冷的眉眼，“開車！”

    司機(jī)把頭轉(zhuǎn)了回去。他掛上檔，腳踩油門往前開，在紅燈的十字路口停了下來。

    沈韶看到程厲的車。

    今天他臨時(shí)開會(huì)，給她發(fā)了條消息，說司機(jī)在門口等她，“你先回家”。

    沈韶低頭看著那條消息，微信界面，程厲的頭像是他自己，側(cè)身站在夜里，靠著海景房的落地窗，那是旅游時(shí)沈韶給他照的。

    沈韶靠在車座，感覺到液體從兩腿間流出，長(zhǎng)裙被撕到了腿根，她扯動(dòng)得艱難，皺著眉頭。

    移動(dòng)指尖，她把手機(jī)按滅。側(cè)頭看著窗外。

    東方新天地人來人往，車子駛離十字路口，一直在往前。司機(jī)從后視鏡里看她。

    沈韶說：“下個(gè)路口左轉(zhuǎn)?！彼緳C(jī)聞言移開視線。

    她報(bào)著路線，從東單到東四，走上高架橋，一路暢通，開得很快。

    也不知道怎么，就這樣到了后海。

    她從的士上下來，在路邊點(diǎn)了根煙，靜靜抽了會(huì)兒，看著面前的建筑。

    那家她十六歲常去的夜店。

    五年過去了，換了一些裝潢，店面的風(fēng)格倒是一如既往。

    還沒到開店的時(shí)間，已經(jīng)有人坐在路口等，這時(shí)節(jié)還很冷，女孩子躲到男朋友的外套里，抱成一個(gè)人的模樣。

    她依稀能想起那家店的裝修，每次去燈光都晃眼，藍(lán)紫色左右搖擺著掃，DJ赫赫有名，領(lǐng)舞的女人非常漂亮。

    她當(dāng)時(shí)坐在包間里。

    透明玻璃，水晶房，程厲就在她隔壁。

    原來他是這樣愛上她的啊。

    沈韶慢慢地想。

    她沿著街走，走得慢，煙很快抽完，又抽了第二根，天慢慢黑了。

    她就這樣看了好一會(huì)兒。

    看到人來人往，夜店的大門被人從里打開，等在門口的情侶走進(jìn)店里，門里漆黑沒有一點(diǎn)光。

    像個(gè)黑洞。

    程厲給她打來電話。

    沈韶掛斷。

    她才突然察覺到冷，打了個(gè)擺子，又在原地站了一會(huì)兒，立起風(fēng)衣的衣領(lǐng)。

    她走進(jìn)街邊的便捷酒店。

    要了間配有浴缸的房，沈韶脫掉衣服泡在水里，泡了好久。

    終于從水里出來，她劃開手機(jī)，點(diǎn)了避孕藥的外送。

    她摳出yindao里的液體，覺得臟，起身?yè)Q水，站在花灑下面。

    室內(nèi)氤氳著水汽，沈韶抹了把臉，頭發(fā)濕透，鏡子糊成一團(tuán)，也看不見自己。

    她就等。

    等到花灑關(guān)閉，浴室冷了下來，鏡子上的水霧凝成水滴，滴滴落下，她看到了自己。

    胸前錯(cuò)步猙獰的吻痕。

    沈韶重新打開花灑，給浴缸注水，電話又響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把電話接通。

    程厲沒有說話。

    她便也沒有說話。腦袋放空，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程厲說：“開門?！?/br>
    沈韶驚了一下。

    電流從腳底上行，炸開了一瞬，她說：“什么？”

    程厲說：“我在門口?！?/br>
    沈韶的心狂跳不已。

    她往門口的方向看，有點(diǎn)顫抖，又問了一次，“什么？”

    程厲說：“你不接我電話，我找不到你，我去找了殷北，他說你走了。你用身份證開房，我找到你的開房記錄，趕了過來。”

    “我在門口?！?/br>
    沈韶光腳踩到浴室外面，走了兩步，留下濕漉漉的水痕，卻沒有靠近。

    她開口，講話有點(diǎn)艱難，她說：“我和殷北做了?！?/br>
    程厲不說話。

    她也沒說話，捏著手機(jī)用力，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程厲說：“我知道?！?/br>
    “他跟我說了，藥在我手里，外賣員走了。”

    “開門?！?/br>
    沈韶呆呆地看著門板。

    程厲又說了一遍，“開門，沈韶?！?/br>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很溫柔，跟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好像一個(gè)開關(guān)，沈韶動(dòng)了起來，她打開房門。

    程厲的手伸了進(jìn)來。

    他走到里面，看著赤裸的沈韶，立刻轉(zhuǎn)身去關(guān)門。

    他也看到她胸前的吻痕，背對(duì)她時(shí)身體僵硬，停了片刻。

    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程厲把她抱到懷里，“怎么不吹頭發(fā)，冷不冷？”

    沈韶把手抬起，撐到他胸前，卻被他握緊。

    “我?guī)湍愦怠！?/br>
    沈韶偏過頭。

    她背對(duì)他，想要走到床鋪邊上，但程厲一直抱著她，沒有讓她走。

    他把她抱到床邊。

    她還沒擦拭身體就出了房門，皮膚上都是水珠，程厲拿毛巾裹住她，給她擦拭頭發(fā)和身體。

    沈韶說：“我和殷北做了?！?/br>
    這次比剛剛流利了一點(diǎn)，她說出口，身體像被刀割了一下，疼得尖利。

    程厲抱住她。

    他穿著風(fēng)衣，外套偏大，他敞開，把她裹在里面，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韶說：“你說話?！?/br>
    程厲說：“嗯?！?/br>
    沈韶說：“你說話??！”

    程厲吻她。

    她一邊顫抖一邊躲，眼眶紅得發(fā)熱，緊緊咬著下唇。

    程厲停下動(dòng)作。

    他靜靜抱著她，兩只手合在沈韶身前，解開襯衫的扣子。

    沈韶突然掙扎起來。

    她掙扎得很厲害，手腳并用，用膝蓋抵上程厲腿心。

    程厲立刻失去力氣，沈韶趁機(jī)下床，才剛踩上地面，手腕就被程厲拉住。

    他被踢到腿心，臉色猙獰，陰沉著看她。

    說：“把藥吃了。”

    沈韶看著他，沒動(dòng)。

    程厲又說了一遍。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臉，說：“我不。”

    程厲上前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太大，一只手?jǐn)堊∩蛏氐难硪恢皇帜昧说V泉水瓶打開，單手撕開裝藥的袋子，把藥片從盒子里擠了出來，塞到沈韶口里。

    他的手繞到她身前，把她臉頰按得變形，讓她張開口。

    沈韶被灌了滿口的水。

    她在床邊流著眼淚咳嗽，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口里泛酸，像有血的味道。

    程厲坐在旁邊。

    她抹掉眼淚，抬起頭，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慢慢往床沿靠去。

    “你走吧?！?/br>
    程厲沉默不語(yǔ)。

    沈韶別過腦袋。

    她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嚴(yán)實(shí)，又哭了一會(huì)兒，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她沒有起身去看，壓抑著哭腔淚流滿面，越哭越難以自抑，抖如篩糠，放聲大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昏昏沉沉，感覺到累，躺倒在床上，漸漸睡著了。

    然后程厲把她喊醒。

    “沈韶?！?/br>
    沈韶看到他蹲在旁邊。

    “起來吃點(diǎn)東西?！?/br>
    他從外面帶了吃的，三個(gè)菜一個(gè)湯，好像是哪家酒店的打包盒。

    沈韶說：“你呢？”

    嗓子有點(diǎn)啞。

    他說：“一起吃?！?/br>
    他把沈韶抱了起來，拿出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棉質(zhì)睡衣，套在她身上。

    他給她穿內(nèi)褲。

    沈韶掛在他身上，臉色泛紅，咬著下唇。

    她說：“你別這樣?！?/br>
    程厲說：“嗯?！?/br>
    沈韶轉(zhuǎn)過頭，瞪他，“你別這樣！”

    程厲沉默了一會(huì)兒。

    他把沈韶抱轉(zhuǎn)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看著他的臉。對(duì)視了兩分鐘，程厲牽過她的手，將掌心貼在自己臉上，眼眸下垂，睫毛微動(dòng)。

    “那你想我怎么樣？”

    沈韶梗了一下，手掌輕握。

    她說：“別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br>
    她說：“也別再對(duì)我這么好?！?/br>
    程厲說：“好?！?/br>
    沈韶的動(dòng)作僵了僵。

    她抽手，程厲不讓，拽住了，低下頭吻她的手指，指尖。

    沈韶覺得心臟在顫，她咬破下唇，聲音干澀地說：“他要和我做，我沒有推開他，我……”

    她用手肘擋住眼睛：“我好賤。”

    “我真的好賤……”

    程厲松松環(huán)住她的腰。

    她靠在他肩膀上哭，“你恨我就恨我，不要裝了，我不在乎?！?/br>
    程厲輕輕叫了聲她的名字。

    沈韶聽得心顫不已，幾乎覺得痛了。

    他說：“吻我?！?/br>
    沈韶呆在原地。

    遲鈍地任憑他捧起她的臉，看著他取下眼鏡，吻了上來。

    他吻得動(dòng)情，又很溫柔，舌尖濕潤(rùn)，舔得輕，帶著種讓人戰(zhàn)栗的癢。

    沈韶呼吸亂了。

    她喘著氣，被他推到床上，手掌從裙擺里蓋上rufang，不輕不重地揉著。

    他用膝蓋撐開她緊攏的雙腿。

    沈韶被他一撞，濕得厲害，xiaoxue縮緊，身體又酥又麻。

    他把沈韶抱在身上。

    吻住了，握著她的手解開皮帶，讓她握住那根勃起的性器。

    沈韶閉著眼睛。

    他繼續(xù)吻她，吻得像春水和夏天的風(fēng)，呼吸掃著耳垂，洇出細(xì)密的水珠。

    他的guitou溢了好多潤(rùn)液。

    沈韶摸到一手的濕，被他托著屁股往上抬，褪下剛剛穿好的內(nèi)褲。

    他把rou棍擠到她的縫隙里面。

    沈韶渾身顫抖，從指尖到心間，整個(gè)人都是麻的。

    她在他進(jìn)來的瞬間哭了。

    她覺得好滿足，被撐開得又酸又爽，發(fā)出一聲喟嘆。

    程厲托著她的屁股。

    他看著她的臉，看著她夾著rou棍泛上春色的臉，嘴唇輕輕張開，唇上帶著水漬，眼睛迷離。

    程厲難以控制地抽插起來。

    他抬起沈韶的一只腿，讓她側(cè)身倒在床上，抱住她的后背。

    他被夾得更緊。

    沈韶叫得很輕，像幼年的小動(dòng)物迷著雙濕潤(rùn)的眼睛，在他心上撓。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比以往每次都要快，他被夾得無法把持，覺得好緊好緊，幾乎要到頂。

    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就這個(gè)姿勢(shì)結(jié)束，好不好？”

    沈韶說：“嗯……”

    她叫得好媚，媚意從眼角泛出來，索吻的模樣。

    程厲射了出來。

    他埋在她身體里，緊貼著她的胸膛，感覺到j(luò)ingye噴灑，一股又一股。

    沈韶在痙攣。

    她在他懷里繃得用力，把他的性器擠了出來，沒有轉(zhuǎn)身。

    背對(duì)著他。

    “對(duì)不起?！?/br>
    程厲貼上她的后背。

    “嗯?！?/br>
    他就這樣抱著她，從高潮里回落，感受到擁抱的切實(shí)重量，摸到她的臉，生動(dòng)鮮活的，真實(shí)的臉。

    程厲說：“那就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