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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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打算離開的時候, 陸邈已經帶著花小樓離開了浮朦山, 趕回郡里準備別的事務。阿楠如今雖然說心智低下, 但是年齡畢竟大了,神量也不小,沈氏抱在懷里還是有些吃力。 饒是如此, 看著女兒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在自己懷中, 沈氏還是忍不住勾唇,露出了一個欣慰地笑容。 還好,她還未鑄成大錯, 她還可以回頭。 心下這樣想著,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卻在下一個心念斗轉見頓住了步子,身形一滯,然后緩緩轉過了身子。 不遠處的山頂上, 溫庭弈定定站住,狂風吹起他的銀白色衣角, 衣袂翩飛。他遙遙對著沈氏, 緩緩作揖:“此后山高水遠,切記珍重?!?/br> 沈氏緩緩點了點頭, 壓下了眼中的淚意,問道:“你真的打算放我們走嗎?” 溫庭弈輕輕淺淺一笑,并沒有回答, 沈氏欲言又止, 他卻知道她想要問什么, 淡淡開口道:“微兄的尸身我讓陸邈好好裝殮起來了,你們以后的所需我也已經叫人準備好,到了城門口自然會有人幫你們?!?/br> 沈氏聞言,點了點頭,眉眼低垂:“我們一走,廣澤的殘局就只能靠你一人收拾了?!?/br> 她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廣澤的事也有她的責任。如今夫君為她而死,女兒因她癡傻,最后也要勞煩溫庭弈來替她打點。 細細回想起來,才發(fā)現她當年受人傷害,如今卻成為了當年最討厭的人,不知不覺之間,傷害了多少人。 “嫂子放心,珩蕭可以處理?!睖赝マ膽贿呌只仡^看了一眼正神游天外的陸綏,彎了眉眼。 怎會是他一個人面對呢,或許以前是他一個人,但從此以后他的身邊都不會孤單,而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隨時隨地出現在他身后的那個臂膀。 沈氏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心酸,只能輕嘆一口氣,帶著深深的內疚抬腳打算離開,突然感覺懷中的阿楠動了一動,一低頭就見阿楠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了水霧霧的眸子。 她的眼睛紅腫的不像話,隱約可以看見眼白上細細的紅血絲,阿楠意識清明后,第一眼看見沈氏,嚇得身子一縮,半晌后反應過來自己就在她的懷里,又揮舞著手臂掙扎,沈氏連忙去按住她,阿楠尚未來得及修剪的指甲就劃破了她的手背。 沈氏看著阿楠對她的防備和敵意,心里并不好受,感覺就像是被人拿著尖刀子一刀一刀戳心口,直把心臟戳的血rou模糊,滿是窟窿。 “阿楠,你慢一些?!鄙蚴虾翢o辦法,只好彎下腰打算放阿楠下來,沒想到阿楠腳一挨地,立刻推開了她沿著山路網上走。 沈氏想要追,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動也不能動。 她,沒資格去攔著阿楠再做任何她不喜歡做的事情了。 所以,她只能目送著阿楠的那雙腳步離她越來越遠,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東倒西歪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離開她的,路程。 阿楠笨手笨腳地爬上了山,所幸她們并沒有走多遠,可饒是這么短的距離,阿楠也走得很艱難。她爬上山頂,一把就抱住了溫庭弈的小腿,揪著褲子不愿意撒手。 溫庭弈緩緩蹲下了身姿,用自己也不是很溫暖的手搓了搓她的臉頰,道:“阿楠,該離開了?!彼噶酥赴㈤砗蟮纳蚴?,柔聲開口道:“陪你娘去吧……她,比誰都愛你啊?!?/br> 阿楠順著他手指的的方向,緩緩回頭,就看見了站在山路上一動不動的沈氏,她還維持著方才的動作,只是神色卻像是大漠里的一縷孤煙,寥落成了最極致的空。 她看見了阿楠轉過頭了看她,連忙扯出了一個笑臉,眼睛里面都是水光。 阿楠愣了一愣,緩緩回過頭來,小臉泫然欲泣。 “乖,阿楠,那是你娘親,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厝グ伞!睖赝マ妮p輕抱了一下她,然后將她緩緩推離了自己。 阿楠抬頭看了看他,又扭頭看了看沈氏,最終又重新走下了山。 沈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都是難掩的驚喜,她心弦一松,眼淚就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咻”的一聲掉落下來。 阿楠走到她面前,替她擦了擦眼角,沈氏受寵若驚,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嫂子,小樓給你的藥你要準時給阿楠熬好,也許有朝一日,阿楠或可痊愈?!?、 溫庭弈的聲音縹緲傳來,沈氏用手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這才和阿楠手牽手地下了山。 等人走了以后,溫庭弈才回過頭來,卻見陸綏依舊在想些什么,不禁開口提醒道:“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陸綏被下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方才走神,有些抱歉地開口:“嗯,沒想什么,就是在想一旦將這些阿芙蓉全部焚毀,廣澤這里的人該如何?” 陸綏的擔心不無道理,林姑娘的男人自己有意識地多加控制,犯起藥癮來都疼的撕心裂肺,那些被困在此處,每月定時定量服用阿芙蓉制成的藥物的其他人,又應當如何活。 方才那幫人無辜攻擊陸邈和花小樓他們,想必也是擔心會對花田不利。他們服藥已久,沒有了阿芙蓉就意味著他們要活生生忍受藥癮發(fā)作時的痛苦。 而這些痛苦他們無法忍受。 溫庭弈眼簾低垂:“唯有忍了?!?/br> “我問過小樓,阿芙蓉的藥癮沒有辦法可以根除,若想治愈只能在病發(fā)的時候硬抗。我要燒毀這里,一來是阿芙蓉藥性霸道,絕不可再流傳出去,二來也是為了防止郡里的人禁不住誘惑再次服用?!?/br> 阿芙蓉的毒性他們都心知肚明,一旦吸食過多,很有可能連命都丟了。不吃藥雖然說會全身疼痛難忍,但只要忍過去了,痛苦會一次比一次輕,直到徹底痊愈,不必再依賴藥性。 兩人既然已經商量確定了對策,便也不再猶豫。 一把火落下山谷,很快便在谷底一片一片的花叢里綻開了火光。因為花田相通,巨大的火舌勢如破竹地橫沖直撞,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個懸崖底。撩人的火勢越演越烈,與崖底勾人的紅色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殷紅的花瓣被寒風帶到了山頂,陸綏用手接住,微微失神了片刻,便聽溫庭弈柔聲道:“殿下,我們走吧?!?/br> 兩人下山后已經是后半夜了,可是走在街道上卻也可見幾處人家燈火通明。 那些被困得壯丁適才已經被帶下了山,此刻有家可歸的被家人簇擁著或是噓寒問暖或是涕泗橫流,而無家可歸的則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面對黯淡長夜。 浮朦山被囚禁的三年,有的人運氣好點,尚有妻兒不離不棄,有的人卻已是妻離子散。 陸綏和溫庭弈緩緩走過大街,地上尚有積雪,他們便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路上留下兩對淺淺的足印。 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突然飛來橫禍,一把菜刀直接破窗而出正對著兩人砸過來,陸綏反應迅速,伸手一攔將菜刀擋了下來。 屋子里的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險些害死兩個無辜的過路人,猶自爭吵不停,陸綏剛想開口,就見從屋子里又飛出一個東西,定睛一看才發(fā)現——好家伙,連凳子都給扔出來了。 陸綏又是旋身一踢,這次注意了方向,將凳子原封不動地踢了回去,發(fā)出“咣當”一聲。 “林姑娘,以后打情罵俏,當心不要傷到路人?!睖赝マ娜崛衢_口。 他說完話,屋子里靜默了兩三秒,然后只聽房門吱哇一聲開了,林姑娘和她男人從屋內走出。 林姑娘咧嘴一笑,忽視了他那一句,喜道:“原來是你們啊,快進來,屋外頭冷著呢?!?/br> 溫庭弈淡淡一笑,應了聲好,然后就抬腳踏進了屋子。 男人緊緊跟在他們身后,卻在房門口被林姑娘一胳膊擋在門外,很是疑惑,一抬頭就見女人揚了揚下巴。 “你,就在屋外反省著,沒我開口,你就別進來了?!?/br> 女人撂下這句話后也跟著進了屋,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陸綏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怎么也壓不下去,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嗯,娶妻娶賢,老祖宗誠不欺他。就比如,自家媳婦這樣的,就很好。 溫庭弈不知道他心里的這些彎彎繞繞,只用手輕輕拍了拍他,陸綏反應過來,勉強止住笑。 “林姑娘,如今廣澤已經沒有什么事,我們也要馬上告辭了。” 林姑娘點了點頭,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嗯,你們也是時候離開了?!?/br> “那不知,林姑娘是否愿意陪我們一道離開廣澤?” 女人端茶的手一滯,眼底情緒令人捉摸不透,但下一秒就恢復正常,她淡淡開口:“不了,我留在廣澤?!?/br> 溫庭弈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拒絕,也沒有顯露出幾分被拒絕后的惱羞成怒,只是端起茶杯,輕輕呷飲了一口。 “那,若是太子丹之子想要邀請您前往長安一敘呢?” 女人猛然抬頭,蹙眉看向溫庭弈,但見他輕啟唇:“這位便是汝陽王府的世子殿下。” 女人神色變化,半晌沒有再開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男人站在屋外腿都快麻了,“整張臉上被動的紅一塊白一塊的,耳朵冰涼涼的,感覺一捏就碎。 女人推開房門,直接扔給了他一件被火烤過的衣服,然后開口:“滾進來收拾,明天搬家!聽見沒有!”” ※※※※※※※※※※※※※※※※※※※※ 賣萌求評論(╥╯^╰╥)今天又是沒有評論的一天,橘子哭哭哭qaq 廣澤結束啦,撒花撒花,馬上幾張撒糖撒狗糧!劇情線可以放一放了,再不放我都要忘了我這是一篇甜文了…… 插一條:二十一章請關注微博@兩岸橘瘋 如果大家覺得哪里寫的不好,影響你的幸福值,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的,不然我一直不知道哪里不好,也不能進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