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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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天氣放晴, 陽光正好。薄薄的陽光透過天邊的云朵投射到地面上, 給廣澤帶來了這個冬日經(jīng)久不見的溫暖。 不過一夜的時間,偌大的郡守府便徹底空了。溫庭弈趕回來只得草草交代了府中下人,讓他們自行離開, 又命人給了他們不少的銀兩, 便看著丫鬟小廝滿臉驚愕地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郡守府。 等人都離開了,溫庭弈才緩過一口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閉眼輕輕揉了揉額角。 陸綏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將他的手?jǐn)n入掌心, 緩緩摩挲:“你本就體寒,還坐在這里吹冷風(fēng),我是當(dāng)真拿你沒有辦法了?!?/br> 他說著, 彎下腰屈起食指,在溫庭弈的鼻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就連自家媳婦睫羽輕顫, 那烏黑的小刷子一下一下的,就像是刷在了他的心里。 大概是廣澤的事已經(jīng)解決, 溫庭弈難得這般放松,也就隨著陸綏去了。他將腦袋放在了陸綏的腰間,緩緩開口道:“廣澤的事情告一段落, 我們也是時候啟程回京了。” 算算日子, 他們離開京城也已經(jīng)有了半個月之久, 雖然陸綏用理由搪塞了過去,但是馬上就是年底,到時候除夕年宴,王孫貴族諸侯公子齊聚長安城,陸綏若是不能抵達(dá)參加宴席,難免會被別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陸綏點(diǎn)了點(diǎn)頭,替他攏了攏衣服,柔聲道:“回屋吧,屋外冷?!?/br> 溫庭弈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起身,只是在邁上臺階的那一瞬間,突然頓住了步子,回頭遙遙看了一眼一邊的書房。 …… 不過短短幾日的光景,微生玉的書房就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土,溫庭弈輕輕推門,門一開屋外的寒風(fēng)就爭先恐后往屋內(nèi)鉆來,激起滿屋灰土。 溫庭弈緩緩踱步,白皙修長的手拂過書桌上的案卷,一低頭,卻在鎮(zhèn)紙下看到了一角墨跡,應(yīng)該書寫的急促,筆勢看上去比較凌亂。 溫庭弈挪開鎮(zhèn)紙,但見其下壓著一個信封。上書六字:賢弟珩蕭親啟。 溫庭弈輕輕嘆了口氣,這才伸手打開了信封,滿紙的飄逸字跡就此映入眼簾。 良久一陣沉默,溫庭弈才將信紙再次折疊整齊,小心翼翼放入了自己的胸前的軟衣里。不再停留,抬腳踏出了書房。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學(xué),片片飛雪自天地之間灑落下來,落在裸色的大地上。 溫庭弈將書房重新鎖好,一轉(zhuǎn)頭就見陸綏出現(xiàn)在院子中央,撐著一柄油紙傘,他的周圍已經(jīng)可見斑駁雪色,唯有傘下身邊尚有一方凈土。 那是他為心上人留下的心尖凈土。 陸綏朝他伸出手,笑意淺淺。 “殿下怎么又來了,不是讓您先回去了嗎——殿下幾時來的,是不是等了許久?”溫庭弈一邊說著一邊朝陸綏走去,還沒走近就被對方一把拉入傘下。 “沒有等多久?!标懡棇⑷藫霊阎?,溫庭弈分明感覺到了他的身上的陣陣寒意,連平日里溫暖的手心都是冷的可怕。 “殿下竟會騙人了?!睖赝マ牡兔紲\淺笑道。 “嗯……珩蕭這般說,委實(shí)委屈我?!标懡椇∷亩?,輕輕吐氣:“對你而言怎么能是欺騙呢?而且,我也只騙你一個?!?/br> “若是能一直騙到你我頭發(fā)花白,那才叫好。我騙人,也是有始有終的?!?/br> 溫庭弈說不過他,索性不再反駁他,只是拖著他慢慢走。他腳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快走仍然能夠感覺到疼痛,不過慢慢的走動還是可以。 身后的人不再說話,溫庭弈打趣道:“殿下怎么走不動了,莫不成是被凍住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身后的人突然跑到了他身前,蹲下了身子:“珩蕭,上來,我背你?!?/br> 溫庭弈微微愣了一下,半晌才開口:“殿下,臣已經(jīng)沒事了?!?/br> 陸綏不滿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讓溫庭弈想起了每次不聽話都被陸綏強(qiáng)行抱著往回走,登時止住了嘴。 陸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乖,上來,我?guī)慊匚荨?,外面太冷了?!?/br> 溫庭弈也不再扭捏,乖乖爬上了他的背。直到如今溫庭弈再一次發(fā)現(xiàn)陸綏的肩膀是這么寬,極具力量,一人之力就能扛起汝陽王府和西北軍營。 “殿下,廣澤的事情結(jié)束了?!?/br> “嗯?!?/br> 溫庭弈緩緩勾了下唇,將頭放在了陸綏的后背上,突然一陣錯愕。 那一日他同微生玉說若是生不逢時,空有一身報國之心,何不靜待明君。可是微生玉卻沒有答應(yīng)他。 他說待哪一日廣澤百姓再無疾苦,他要帶著妻兒游山玩水,賞他為之魂牽夢縈的錦繡河山。 他當(dāng)時大概早就已經(jīng)參透了自己的死局了。 “殿下,若是當(dāng)時沈氏早一些看到微兄留給她的絕筆信,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珩蕭?!标懡楊D了一頓,才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為微生玉的死內(nèi)疚?” 溫庭弈搖了搖頭:“我當(dāng)時若是再仔細(xì)思索一番,定然會發(fā)現(xiàn)他同我說的話,分明道盡了訣別意……” 是啊,若是他可以早些發(fā)現(xiàn)微生玉生出了尋死之心,他還會放任微生玉祭山來試探沈氏嗎? “珩蕭,就算沈氏當(dāng)時提前趕來阻止微生玉,微生玉也會死的。你能明白嗎,這是他自愿的,是他為沈氏做的最后一件事?!?/br> 陸綏說完,溫庭弈不再開口,陸綏見狀也識趣地不再開口,留出些時間讓珩蕭自己想清楚也好。 微生玉一生為國為天下,最為愧疚的就是妻兒,臨死之前所做的卻是用自己一命抵沈氏一命。 為了防止將來有朝一日沈氏深陷牢獄之災(zāi),將自己的認(rèn)罪書留給了沈氏。又在祭山大典現(xiàn)場死去,坐實(shí)了山神發(fā)怒的謠言,為沈氏留住秘密。 所有的愛意,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得以告訴沈氏。這才是為何沈氏對他有怨,卻會痛得撕心裂肺。 微生玉辜負(fù)沈氏良多,辜負(fù)阿楠良多,明明是深情不壽,卻是蹉跎數(shù)載,互相折磨。 溫庭弈眼簾低垂,緩緩將頭伸到了陸綏的脖頸間,輕輕地啄了一下。 陸綏感覺到脖子間有異動,問道:“珩蕭,怎么了?” “沒什么?!?/br> 沒什么,只是情難自已,不忍蹉跎。 這天正午,眾人總算是要離開廣澤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只是來時滿身輕松,去時的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溫庭弈正在陪廣澤的百姓交代完事,陸綏則被花小樓纏在了另一邊不得脫身。 “誒,我這可是為了你們才受的傷,你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吧?!被ㄐ翘崃颂嶙约簤蚜覡奚母觳玻瑩P(yáng)了揚(yáng)下巴。 陸綏覺得這小子欠抽。 他獰笑了一聲,猛然拉住了花小樓的胳膊,就聽花小樓痛呼一聲,瞪著眼珠子賊溜溜地盯著他。 “還為了我們才受的傷,你可真是會給自己貼金?!?/br> 他伸手給了花小樓一個腦瓜蹦,小聲嘀咕道:“還不是為了陸邈那塊木頭,別說的好像我們委屈了你一樣?!?/br> 花小樓捂著腦袋嘿嘿兩聲,湊到陸綏身前小聲道:“不管為誰傷的,沒有你們我和廣澤八竿子打不著,更別提在這里受傷了。所以你今天怎么著也要補(bǔ)償我,不然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br> 陸綏耳朵都快給他磨出繭子了,沒意思地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你要干什么直接說。” 花小樓搓搓手:“借你馬車一用。” 陸綏:“……” “不行?!标懡椧豢诨亟^。 花小樓的臉色變了變,那架勢大有和他大干一場的架勢。 “一輛馬車,你用了,珩蕭坐在哪里?” “不是有馬匹嗎?” 陸綏睨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不是有馬匹嗎,你為何要暈馬車?” 花小樓啞口無言,吞了幾口冷氣后,氣鼓鼓地走到了一邊蹲下,心里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恰巧這個時候溫庭弈走了過來,看見花小樓和陸綏再一次吵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殿下,臣其實(shí)想騎馬的?!?/br> “嗯?”陸綏懷疑自家媳婦知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當(dāng)初去紅泥小筑時他分明記得珩蕭害怕得不得了,一路上緊緊扣住韁繩,指節(jié)都給他扣成了蒼白的顏色,一路上只敢由他抱著摟著。 珩蕭分明是害怕騎馬的,怎么會主動提出來。 溫庭弈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柔柔開口:“殿下,臣想學(xué)射御之術(shù)?!?/br> 陸綏沒吱聲,猶豫了片刻。一轉(zhuǎn)頭,卻見自家媳婦唇角帶笑,眉目溫柔地注視著自己,一顆心都酥麻了。 “咳咳……”陸綏低聲咳嗽了兩聲,湊近低聲問道:“珩蕭,你還是去車?yán)锇?,這外頭天寒地凍的,凍壞你怎么辦。” “殿下,臣并非嬌弱女子,何時如此柔弱了?”陸綏聽出來自家媳婦這句話已經(jīng)帶了幾分不滿,連忙打住話題。 “好好好,我依了你……” 陸綏很是郁悶地跑到一邊牽來了一起通體雪白的駿馬,用手做梳替它梳理毛發(fā),柔柔開口:“霧影,一會要乖?!?/br> 他轉(zhuǎn)過身,就見花小樓抬頭對著溫庭弈眨了眨眼睛,突然整個人就不好了。 花小樓回過頭來,緩緩勾唇,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挑釁至極的笑。 陸綏:“……” 第一次發(fā)現(xiàn)媳婦不再幫著自己反而幫著死對頭的陸綏凌亂了。 ※※※※※※※※※※※※※※※※※※※※ 賣萌打滾求評論qaq你們覺得無聊一定要告訴橘子,橘子等著你們的建議qaq 沒有評論的日子里,橘子靠扒著自己的橘子皮艱難求生〒_〒 戳進(jìn)作者專欄,關(guān)注一下預(yù)收快穿文吧,等橘子九月二十七比賽結(jié)束,十月份雙開?。ㄒ恢遍_到我受不了了住院死翹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