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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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巡率兵出征這一日, 三軍于三更在城外點將臺匯集, 天鷹營六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 陸綏身披紫金鎧甲, 銀槍在握,目光緩緩掃視過臺下浩浩蕩蕩的人群, 沉聲道:“天鷹營今日歸我陸綏所領, 眾將士皆在本將手下不下三載, 應當明白本將手下不出孬種, 不出國賊。” 他的聲音不同往日一般, 如今響在暮色中, 平添了幾分豪邁和熱血。點將臺下烏泱泱地將士此刻亦是熱血沸騰,雙目炯炯有神,志氣高昂。 這才是陸綏原本的模樣。 他不應該困囿在一方小小的朝堂上, 每日被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所糾纏, 他就應該像現在這樣, 手握銀槍,英姿瀟灑。 他生來屬于戰(zhàn)場, 他是戰(zhàn)場的王。 陸綏深吸一口氣, 他的手掌因為夜間的寒風吹割而痛到麻木, 可是這卻讓他興奮異常。他就像是一只行走的豹, 找到了生來的歸屬。 只是…… 陸綏將目光緩緩投向遠方,勾唇淺淺笑了一下。 他還想再看一眼他的珩蕭,哪怕只一眼??墒撬謸倪@一眼徹底淪陷, 他就再也狠不下心松開珩蕭的手, 他會不顧一切和珩蕭在一起。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三軍已齊,當是全軍出發(fā)的時機,眾將士面面相覷,陸綏只低垂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說是在等什么。 此時此刻,有一輛馬車正在噠噠噠地行駛在城外的道路上,最終在點將臺外停了下來。馬車四角懸掛的宮燈散發(fā)著柔和的亮光,宮燈上繪制的白玉牡丹紋越發(fā)明顯。 不等下人掀開車簾,溫庭弈先行一步走出了車廂,來不及理會眾人就踏腳快步進入點將臺。 他的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方才陸綏哄他入睡,竟然暗中迷暈了他,若非他心中惦念此事,恐怕一覺醒來面對的就是空落落的紅泥小筑了。 溫庭弈咬碎一口銀牙,依靠在冰涼的墻壁上輕輕喘著氣。 “殿下……”出口的霧氣在眼前飄散而去,溫庭弈低垂眉眼,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登臺的樓梯好像幾千階,溫庭弈從未有一刻覺得像現在這般無能為力。 好像再慢一步,他就要失去一切。 陸綏不經意地攥緊了銀槍,最后輕輕舒了一口氣,勾唇笑了。 他還在猶豫什么呢,明明迷藥是自己下的,就是為了不讓讓珩蕭親自同自己離別,那么現在他又在奢望什么呢? 陸綏低垂下眼瞼,睫毛簌簌顫動。 他緩緩抬頭,斂下心神,再度開口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三軍聽命,隨本將啟程趕往西北!” 陸綏一聲令下,臺下一陣整齊的刀劍收鞘聲,隨后眾兵齊刷刷地轉頭,自覺地朝著門外散去。 從臺上望去,雖然人數眾多,又是這樣漆黑的夜,只有幾簇火把的微弱光芒,但是將士們的腳步卻異常整齊劃一,場面震撼。 陸綏眼看著軍隊已經出發(fā),挑了挑眉,剛打算邁步,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聲音。 “殿下!” 溫庭弈的聲音有些顫抖,隱隱可以聽出幾分后怕的情緒,直到看見陸綏身形一頓停住了腳步,他才似舒了一口氣般,露出了微笑。 陸綏回神看他,溫庭弈的身形有些狼狽,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光風霽月,只有望向自己的一雙眸子,明亮得如同天上星。 陸綏呼吸一滯,連忙快步走上前,溫庭弈對著他勾唇一笑,緩緩張開了雙臂,陸綏一把將其摟在了懷里,就感覺到他全身的力氣都壓在自己身上。 “珩蕭,對不起,對不起……” 溫庭弈清淺的笑聲響在耳側,他將腦袋抵在陸綏的肩頭,緩了口氣才道:“殿下當真狠心,竟不愿意同臣見最后一面……” 陸綏搖了搖頭,一手抵在他的后腦勺,片刻以后不由分說地口勿住了他。 他怎么敢,他怎么舍得。 他這么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怎么舍得看他受別離苦,看他明明傷神卻還要強顏歡笑。 陸綏的動作輕柔地不像話,他兩手捧著溫庭弈的頭,輕柔的口勿就此散開。過了片刻,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陸綏與他額頭相抵,兩人鼻尖相碰,呼出口的熱氣在兩人中間凝成潔白的霧花,更襯得溫庭弈的眉眼動人。 陸綏抬眼看他,張了張嘴,半晌也說不出口。 “珩蕭,你可有話要對我交代……” 溫庭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突然勾住了陸綏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將那句話封在了兩人的唇間。 “阿綏,我要你活著?!?/br> …… “我等你回來?!?/br> 寒風乍起,溫庭弈的斗篷被吹的隨風而動,陸綏將他護在自己的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仿若獻祭一般,仿若親吻神袛。 * 轉眼已是一個月匆匆而過,自陸綏走后溫庭弈便搬回了王府居住,只是有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回紅泥小筑。 紅泥小筑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除了花室新添了兩三株相思菊,其他的一如陸綏走前。 這些時日聽下人說相思菊已經綻放,溫庭弈便領著陸賦回紅泥小筑小住幾天,權當看看舊景,換換心情。 陸賦跟在他身邊這些時日,溫庭弈可以感覺到這個孩子品行端良,敏而好學,無論是文學還是武治,都比他的這幾個叔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若是太子丹不死,興許大楚的未來必是一派清明。 “嫂子,我進來了啊?!被ㄐ禽p輕扣了兩聲門,出聲問道。 溫庭弈正坐在床邊的書案前,聞聲挑了挑眉,笑著點了點頭?;ㄐ潜阋槐囊槐牡刈搅怂媲暗臅干?,歪過身子看他手上的書信。 溫庭弈不動聲色地一躲,花小樓撲了個空。 “咳咳,就看一下,別這么摳門啊。”花小樓扁了扁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也不過是想看看陸綏這個大老粗能寫出什么味的家書,別是酸不溜溜地瞎謅情詩。 溫庭弈笑著搖了搖頭:“難道小樓自己沒有?” 這一句話說完,花小樓直接頹了。 誰都知道他家那位是一塊木頭,這種寫家書的事怕是他不厚著臉皮去要,陸邈是不會有那個心眼回他的。 兩相對比下,陸綏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討厭。 至少知道疼媳婦。 溫庭弈看他哭著一張臉臉上陰云密布,無聲笑了。 陸綏的書信剛剛到,他也還沒來得及看就見花小樓走了進來,現下再展開細看,溫庭弈眉眼漸漸舒展,完成了兩灣淺淺的月牙。 “吾妻安好,此乃為夫出征第三十四日,為夫先前所書十七封書信所言相思在此再言一遍,愿君展顏。西北的沙子吃在嘴里還是一樣的味,不過好在這次的伙食有rou,為夫同那幫狼崽子搶了許久才夾到一塊,氣憤之余罰他們圍場跑十圈,真是快哉。” 末尾是單獨一行,寫了“字體如何,是否合珩蕭心意?” 陸綏的字如他的人一般,不秀美但是自有磅礴之氣,自從上次溫庭弈委婉地同他提出“你字甚丑,需多加練練”之后,陸綏別扭了兩三天不曾來信。 等到再度來信的時候,字體已經娟秀了許多,至少不再潦草,溫庭弈可以看出他一筆一劃的認真。 陸綏給他的家書鮮少透露邊關艱苦,大抵是不愿意讓他擔憂,幾乎每次來信都是在故意同他玩笑,扯上一頁有的沒的,最后幾句再扯入正題,勸他照顧好自己。 陸綏什么都不說,溫庭弈也能從他的話中讀出幾分意味,也福至心靈地當做自己不知道,避而不談。 溫庭弈將書信整整齊齊地疊好,再度放入信封中,然后收入書桌下的抽屜中,然后才同花小樓講話。 “怎么今日知道來這里找我了?” 花小樓翹著二郎腿,聳拉著腦袋道:“心煩,快被我爹煩死了?!?/br> 上次醫(yī)治好太后的病,虎威將軍似乎一夜之間開了智,再也不覺得學醫(yī)無用,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壞就壞在他爹一次開智開過了,非要他入太醫(yī)院當值。 花小樓自在慣了,哪里受得了皇宮里的那一套,不說皇帝了,就后宮里的娘娘就一個賽一個讓人頭疼。 眼看著自己要被逼死了,花小樓尋了個空連忙躲了出來,打算過些時日再回去。 溫庭弈聽他痛痛快快地將虎威將軍說了一通,忍俊不禁道:“若是你不喜歡那便不用去,總歸看你自己?!?/br> “往后可有打算,繼續(xù)游山玩水?” 花小樓算起來也就比陸綏小一歲,陸綏如今已經成家,花小樓按理來說也應當是快了。 花小樓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連忙打?。骸罢O誒誒,你可別和我爹一樣,我誰也不娶,誰也不娶,誰敢給我塞哪家姑娘,我就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我龍陽之癖斷袖之好。” 喜歡上了汝陽王府家的悶葫蘆。 從小就喜歡。 花小樓揉了揉腦袋,嘆氣道:“也不知道陸綏什么時候回來,他可一定要把四哥安安全全地帶回來,也不能少胳膊少腿……他答應我了,這次結束后就放四哥自由。” “到那時……我就和四哥游山玩水去,愛去哪里逍遙就去哪里逍遙,誰也管不來我們。” 閑云野鶴一般做一對浪跡天涯的野鴛鴦。 溫庭弈聽他這么說,忽然將目光放在了窗外。這個時候樹上已經初顯嫩芽,幾只鳥兒在枝頭啾啾啾不停。 又是春光。 他不禁想,他和陸綏的春光又在何時。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突然有下人傳報說有人拜訪。溫庭弈一愣,不知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他。 等到了前廳一看,溫庭弈不禁蹙了蹙眉。 溫四叔領著溫桓父子已經站在大廳等他,溫四叔神色慌張地在大廳里來回走動,溫桓父子難得一聲不吭地縮在一邊。 溫四叔乍一看見溫庭弈,連忙走上前,第一句話就是:“珩蕭,你快救救溫家!” ※※※※※※※※※※※※※※※※※※※※ 柿子和溫溫不會分開太久,大概下下下章兩人就會見面的! 回復yaby小天使的評論:溫溫不會去西北,柿子馬上就會回來的!這段時間很忙,沒時間看評論,對不起啊,隨后給你發(fā)紅包包~寶貝mua 謝謝還愿意陪橘子一路到這里的人,我是一個不稱職的作者,因為三次元學業(yè)問題經常咕,你們的評論都會認真看,也一直在認真寫。下一本娛樂圈文一定不會咕咕咕了,大家可以放心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