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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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妃剛進(jìn)宮殿的時候祈帝和溫庭弈便察覺到了, 溫庭弈只向皇帝使了個眼神, 而后便鉆進(jìn)了一邊的隱蔽處。 祈帝平躺在床上睜著眼,平靜地等著文妃走到他身邊,他有預(yù)感,他同文妃的恩恩怨怨就在今晚, 也該有個了斷了。 文妃走進(jìn)看他精神抖擻, 倒是有些意外:“臣妾瞧陛下今日氣色不錯, 正巧臣妾有話要同陛下說?!?/br> 她走到床邊輕撩裙擺坐下,眼珠輕輕一轉(zhuǎn), 正巧看見矮桌上的瓷碗中還留著小半碗的水, 微微挑了挑眉。 陸巡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等到陸巡也落座, 他們身后的一隊侍衛(wèi)也各自守在宮殿的四角, 沉默無聲地站成筆直的柱子。 “陛下如今病重,國不可一日無君,巡兒雖年幼,但在政務(wù)處理上天賦異稟, 如今沒有玉璽在身,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無法調(diào)動?!蔽腻溃坝谑浅兼纺憗韱柋菹?。” 她頓了頓才繼續(xù)道:“陛下將玉璽究竟藏在了何處, 讓臣妾和巡兒找的好生辛苦。” 祈帝勾了勾唇,半瞇著眼一臉頹敗:“時間久遠(yuǎn), 朕倒是記得不清了。” 文妃臉色一黑, 卻淺淺一笑:“不急, 臣妾有的是時間等陛下想起來?!?/br> 她微微挺胸,眼眸一轉(zhuǎn)看向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朗聲道:“從此刻起,本宮有要事要同陛下商量,事關(guān)國家大事,務(wù)必要萬無一失。你們還不速速去給本宮仔細(xì)查看查看,當(dāng)心隔墻有耳?!?/br> 侍衛(wèi)領(lǐng)了命令,開始在金龍殿內(nèi)東翻西找。祈帝冷眼看著他們動作,半晌后重重咳嗽了兩聲,才道:“住手,都給朕停下來?!?/br> 誰料他說完后,那些侍衛(wèi)聽也不聽,依舊手握腰間的長劍。 祈帝臉色一白,猛然抓住文妃的袖子,沉聲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讓他們住手,朕與你的事,不用牽連別人。” 文妃慵懶地擺擺手,那些侍衛(wèi)才停手。她開口道:“別躲著了,出來吧世子妃?!?/br> 文妃將目光移向一邊,果不其然在她說完后,溫庭弈才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來人一身白衣如同皎皎白雪,氣質(zhì)款款,溫潤疏離。 她扭頭看向祈帝,半晌后抑制不住地笑了:“陛下,您讓臣妾如何說您呢?” “當(dāng)初要殺要剮的是您,而今又故作什么賢明的姿態(tài)?”文妃輕笑著拍了拍手,諷刺道,“早就聽聞中原人最是陰晴不定可笑至極,臣妾混跡中原二十多年,今日總歸是大開眼界?!?/br> “我們中原人?” 文妃回眸瞧他,點了點頭,輕蔑地一笑:“對啊,你們中原人。臣妾何時說過臣妾是中原子女了?” “陛下也不用裝作這幅受了傷的模樣,臣妾心里清楚,您一直都在懷疑臣妾的出身,無時無刻都在懷疑?!?/br> 祈帝剛想開口說什么,文妃卻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噓,陛下平時那么能說,今日就消停一會,讓臣妾呀……一條一條講給陛下聽?!?/br> 祈帝一句話哽在喉間,就聽文妃繼續(xù)道:“臣妾同陛下裝了這么多年,今天就來個互相解脫好了,你我都痛快?!?/br> “臣妾不是中原人,不過臣妾漢話說的不錯,足以以假亂真。想來陛下應(yīng)當(dāng)早就發(fā)現(xiàn)了,文家的女兒琴棋詩畫樣樣精通,臣妾才是什么都不會的異族女子?!?/br> “自我入宮,文氏的大權(quán)便盡數(shù)攥在我的手中,朝中文氏如何翻天,你可曾看見國丈和國舅發(fā)過只言片語?”文妃咯咯笑出了聲,“陛下,那是因為他們都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文氏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是我戎族人的庇護(hù)所,而臣妾就是文氏的頂梁柱。” “臣妾謝陛下這么多年對臣妾的百般寵愛,甚至到了千般縱容的地步。陛下每每面對臣妾,都會讓臣妾更加銘記這刻骨的屈辱,臣妾才得以憑借一口怨氣活到現(xiàn)在,看你妻離子散,看你萬年凄慘,看你而今人不人鬼不鬼,看你國破家亡終成一代昏君?!?/br> 文妃笑得猖狂,祈帝怒氣攻心,伏在床榻上嘶吼著咳嗽不停。她緩緩走過床邊,半晌后停在了溫庭弈的面前,直接掐起了他的下巴,明艷的面容上盡是好奇的神色。 “你以為你在壽康宮的事情就瞞天過海了嗎,溫庭弈,永遠(yuǎn)不要小看一個為了復(fù)仇不顧一切的女人,你的小算盤本宮都清楚?!?/br> 她猛然放開了手,輕輕拍了拍衣袖:“留著你是因為你對本宮還有用,而不是因為本宮當(dāng)真蠢。” 她不愿再和兩人廢話,直白白地問祈帝:“說吧陛下,玉璽究竟藏在哪里?” 祈帝這次卻不再順著她的心意,反而搖了搖頭:“你死心吧,朕是不會告訴你的。” 文妃難得被他忤逆,倒是生出幾分真實感,感慨道:“臣妾以前叫陛下不必事事聽臣妾的,陛下不依。而今陛下與臣妾將話都說明白了,陛下終于知道不該縱容臣妾了。” 祈帝緩緩從床上起身,半晌后直勾勾地與文妃對視,一雙老眼里盡是事態(tài)滄桑。他半晌才輕嘆道:“黛兒……” 文妃一怔,暗自攥了攥掌心。 “朕從未忤逆過你,如今也是。倘若巡兒當(dāng)真是我的骨rou,便是這江山我讓給他又如何?!?/br> “你都知道了?” 祈帝用手捂唇咳了兩聲,身子晃悠悠的:“所以,巡兒當(dāng)真不是朕的親生骨rou?” “不是?!?/br> 祈帝一雙眼染上陰霾,合掌輕嘆道:“那朕,當(dāng)真是……活的比先帝還要糊涂啊……” * “將軍,長安城中守備森嚴(yán),還是讓眾將領(lǐng)先安營扎寨好好休息吧?!?/br> 長安城外,陸綏坐在草堆上,正對著地上的火堆看著手中的軍事防備圖,聽到副將這么說,點了點頭。 “葉寶璋將所有的兵力都壓在了這里,強(qiáng)攻是攻不下的。” 副將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反而是陸綏看他神色不對勁,開口問道:“怎么了,有話不妨直說?!?/br> 那副將躬身道:“屬下斗膽向?qū)④娺M(jìn)言,若有大逆不道之言,還望將軍贖罪?!?/br> 都這個時候了,陸綏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他擺了擺手:“你直說無妨?!?/br> “將軍,軍中的士氣大不如前,屬下?lián)倪@一仗我們打不贏?!?/br> 陸綏微微愣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道:“坐下說吧?!?/br> 他自己又何嘗察覺不到軍中的狀態(tài)不對勁。天鷹營一行人如今只剩下三十萬大軍,可長安城中的駐軍卻有狼營和虎營兩營之和。 曾經(jīng)互相扶持的兄弟,而今反目成仇,他們追隨了陸綏,至少現(xiàn)下就是造反的逆賊。將士們雖然嘴上不說,可是陸綏卻能感覺到他們的難過。 “這一仗曠日持久,不怪弟兄們這么喪,這段日子為難他們了?!标懡椏嘈Φ馈?/br> “屬下知道將軍心中亦是苦悶,還望將軍不要怪罪屬下。雖說如今局勢不妙,但是屬下相信自古邪不勝正,將軍寬和仁厚,必然得上天庇佑,沉冤得雪。” 陸綏笑顏忽展,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你也是,戰(zhàn)場刀劍不長眼,護(hù)好自己的狗命,陪著本將軍沉冤得雪?!?/br> 兩人這樣說著,等人走后,陸綏卻收起了神色。 他知道這一仗有多么難走,兵力懸殊,將士們也已經(jīng)十分疲累,再這樣下去,根本打不進(jìn)長安城,他們就已經(jīng)自己把自己熬死了。 陸綏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纳n穹,今夜月黑風(fēng)高,天氣慘淡,四下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能夠撥開云霧,再現(xiàn)青天。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要帶領(lǐng)將士們活著殺入城中。他的珩蕭還在皇宮中,他的仇敵還在城中,天鷹營那么多的好男兒,他們的父母也在等他們衣錦歸鄉(xiāng)。 陸綏不能輸,也輸不起。 第二日,正當(dāng)兩方對戰(zhàn)焦灼,皇宮卻難得召開了早朝。 文武百官最近都有些懶洋洋的,一個一個頹靡不振地套上官府,活生生的一個癮君子。他們打著瞌睡站在大殿上,等著祈帝的大駕光臨。 太監(jiān)細(xì)軟的聲音響起,眾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定睛一看,這公公竟然是文妃身邊的寧山公公,也不知道這安在山跑去了哪里。 正疑惑著,眾人就看陸巡一襲華美的龍袍從走到殿中,他的身后還跟著一襲白衣的溫庭弈,而溫庭弈的手中則捧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一卷圣旨。。 眼看著眾人大眼瞪小眼,陸巡站在龍案前勾唇一笑,朗聲道:“眾卿今日能來參加朕的登基大典,朕分外心悅?!?/br> 一聲落下,滿堂寂然。 ※※※※※※※※※※※※※※※※※※※※ 完結(jié)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