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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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姒將腦海中的文章默出來,順著筆勢將后面的一半補完,將宣紙晾在桌上風干,他這才一邊揉著手腕,邊抬眼看向等了許久的景匿,“皇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不敢,”景匿聽到景姒的聲音,才如同從某種讒妄中醒過神來一般,想起了來意,“只是我宮中的一名異族伴讀,今早起來便未見到他,想來大概是皇宮路徑曲折,迷了路。我來是想問問太子,是否有見到他?!?/br>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番話,必定感念大皇子的仁愛,對伴讀都如此關心,一早未見便親自尋找,禮賢下士不過如此了。 但景姒心知景匿所說的那名伴讀就是斛律鋮,對大皇子口中的話一個字也不信。他粉唇微微帶著笑意,面無異色,“本宮今日還未出過東宮一步,無緣一見皇兄那異族伴讀,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br> 斛律鋮不可能在這里,景匿自然知道,這只是他來東宮見景姒的借口而已,哪里是真的想來找什么伴讀。 那晚血修羅發(fā)作,景匿陰差陽錯吃了那枚定心丹,心里那瘋狂的嗜血沖動竟然真的壓下大半。之后,他暗地里找了許多名醫(yī)為他看診,但無一例外,那些庸醫(yī)無一能解他所中之毒,更有甚者,連他中毒了都查驗不出,只說他脈象正常,無需醫(yī)治。 景匿憤怒地砸毀了許多東西,無計可施之下,只能找到景姒這里。 但現在,景姒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景匿并不知道他是知道些什么,才會故意將那藥留下,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景姒看他,“皇兄還有什么事嗎?” 景匿咬咬牙,心中掙扎。 景姒卻突然有了動作。 他從紅漆楠木桌后走出,一步步朝景匿走近,垂下的寬大衣袖在空中畫出一艷麗的弧度。 景匿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呆站在原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景姒離他越來越近,他看到景姒走到他面前,上身微微前傾,纖細的身子像是要整個傾倒在他懷里一般,鼻尖除了墨香,還多了幾抹桂花的暗香。 被父皇千嬌萬寵著長大的矜貴太子,在他身前嗅了一下,景匿能感受到,溫熱的呼吸透過春日薄薄的衣衫,打在胸口的皮rou上,輕微的癢意。 景匿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追隨著景姒。 景姒抬起頭,直視著景匿,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皇兄身上的火|藥味,似乎淡了一些?!?/br> 第12章 第一世(11) 景匿只覺得腦子里“嗡”了一聲,景姒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強自鎮(zhèn)靜了心緒,景匿平緩語氣,問,“什么火|藥味?” 景姒站直了身子,走到窗邊看干了一半的墨跡,笑了笑,“皇兄心知肚明,又何必多問?” 景匿今日會來找他,當然不會是為了斛律鋮。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終于發(fā)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這下子,景匿心里的最后一點猶疑都被打消了。他看著眼前包裹在一襲紅衣里的小小太子,從前只覺得他身體孱弱,除了景瑋的寵愛,別無其他在這深宮中存活下去的資本,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可能就連景瑋,看到的恐怕都是他偽裝后的無害假象。 如今景謨那邊動作不斷,景姒也終于忍不住,露出獠牙了嗎? 其實想要解藥的話,景匿第一時間要找的,應該是余貴妃母子才對。 但他與景謨從小在一處長大,深知那溫文爾雅的表皮后面,是怎樣一個陰狠狡詐的靈魂。若他真去了,不正中他們下懷? 無論是誰擁有解藥,只要景匿一天不想變成毫無理智的殺人魔,就得被人當提線傀儡cao縱一天。 一番思量后,景匿還是來了東宮。 景姒似乎嫌墨汁干得慢,啟唇吹了吹,景匿站在離他極近的地方,能清楚看到如花蕊般艷紅的唇輕輕嘟起,在宣紙表面吹拂。 他這模樣,實在太過于無害,與那日在御花園初見時一般。景匿閉了閉眼,做了決定,“你有什么條件,不必拐彎抹角,直說吧。” “條件么?”景姒輕飄飄道,“暫時沒有,想到再告訴你?!?/br> 這樣可以任意填充的條件,比確切地讓他去做什么,更讓景匿心里沒底。他捏緊拳頭,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索性先說出自己的條件,“我要的,是藥方。” 若景姒只給他制成的藥丸,那與余貴妃所為便沒有什么不同,景匿自然沒有必要舍近求遠。 景姒終于將視線從宣紙上移開,他看著景匿緊捏的拳頭,輕笑一聲,“那是自然,難不成皇兄以為,我是想借此控制你么?” 經過景姒這一番打壓,景匿心里對他的好感早已蕩然無存,現在被景姒說中了心中所想,景匿再也繃不住臉色,冷哼一聲,“若是太子處在我的位置,恐怕也會這么想。” “皇兄會來找我,不正說明,本宮在皇兄心中的位置,還是比三皇弟略高一點的,”景姒道,“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辜負了皇兄的信任?!?/br> 景匿看著他,不知他葫蘆里裝著什么藥。 景姒璀然一笑,將手中早已干透的紙遞了過去,“這藥方我留著也無用,便給皇兄吧?!?/br> 青梧精通醫(yī)術,景姒在這方面也頗有天賦,便跟著她學了幾年,這藥只是景姒閑來無事時,照著毒經記載的各種奇毒制的解藥,沒想到那日在御花園中,正巧發(fā)現景匿中了血修羅。 景匿是真的驚住了,他沒想到景姒當著他的面,寫許久的東西,竟然是他心心念念藥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就是藥方?” “如假包換?!?/br> 景匿看他不像說謊的模樣,心里還是止不住的不可置信。 他身邊的人,包括他的母妃柳婕妤,無人不厭他懼他,在金碧輝煌的雍宮中,他從未體會到過一絲溫暖。而景姒先是制止他殺斛律鋮、犯下大錯,現在又無條件為他解毒。饒是明知道這些事情背后都有他自己的考量,這都只是上位者恩威并施的手段,景匿的一顆心還是不爭氣的動搖了。 他看著景姒,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后,景匿必當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送走景匿之后,景姒在東宮門口站了半晌,還是白蘅在他身后出聲提醒,“殿下,起風了?!?/br> 景姒“嗯”了一聲,毫不留戀地轉身進了宮。 白蘅回頭看了一眼,景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東宮門外的甬道里,那里空無一人。 ———————— 時光如流水,眨眼間,七載年月荏苒而過。 這七年間,先是斛律弈大將軍大破缽盂人,闕都大捷,再是春闈之上,帝瑋出題“水患”二字,在場之人的作答,要么抱殘守缺,照背著書上的條文,要么天馬行空,說出的構想不切實際。就在此時,年僅十歲的太子排眾而出,在金鑾大殿上出口成章,獻上治水七策,引得眾臣諸子皆驚艷側目。 也有大臣質疑,太子年幼,又怎么可能想出如此精妙絕倫的計策,定然是提前知悉了題目,找大家擬寫了文章。舉人之中自然也有這般想法的人,他們以請教之名,盤問了太子景姒許多問題,卻發(fā)現太子皆對答如流,且對工、耕、織等多方面都有著十分的了解,提出的治水七策,皆有實際的地形、事例做參考,若是他人代筆,決不可能會有如此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