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葉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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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的芍藥好漂亮。”茂行搖著扇子進(jìn)門,目光還戀戀著門外的芍藥。 “好看吧,你覺得哪一盆最好看?”元羨洋洋得意地趴在窗前看那十幾盆芍藥。 茂行湊過去,“最好看,那盆粉的?” “我覺得也是?!?/br> 茂行見他那盆芍藥的眼神簡直纏綿,“皇穆送的?” “是我要送她的?!苯袢昭荩蛉彰藗淞松炙?,準(zhǔn)備今日至福熙殿探望皇穆。 “太子殿下,容臣問一句?!泵泻仙仙茸?,遲疑著開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花是和花朝監(jiān)要的,我知道她管著花朝監(jiān)?!?/br> “殿下,皇穆是公主,天君唯一的公主。是戰(zhàn)神,□□五殿之一的主帥,殿下能拿出點(diǎn)誠意嗎?”茂行嘆了口氣,坐下來。 “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要送點(diǎn)什么,后來覺得千里鵝寄毛,禮雖輕,然情意重。”元羨把手放在桌上,引小麒麟登上他的手,看著小麒麟嘆氣道。 “你就是抓只鵝,都比抱盆芍藥有誠意?!泵锌匆娝男△梓耄肫鹱约旱男↓?,懊悔今日沒將小龍帶在身邊。 “我讓你打探她喜歡什么,多少天了?!”元羨拿出太子的威儀,沉聲質(zhì)問。 茂行一臉無辜:“殿下前幾天都抱著太子妃出門了,如今太子妃喜歡什么卻來問臣?” 元羨壓抑著臉上的竊喜,“不要亂講,這話傳出去,有損主帥清譽(yù)?!?/br> 茂行冷笑,“敢問殿下,半摟半抱的時候是否想過此舉有損主帥清譽(yù)?” “她那時候,沒力氣了?!痹w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一臉期待道:“軍中可有什么傳言?” “沒有?!泵姓J(rèn)真想想,搖搖頭,“麒麟這一點(diǎn)是不錯,風(fēng)雨大作,波瀾不起。那天殿內(nèi)那么多人,你摟著她出去,之后居然一點(diǎn)議論也無?!?/br> 元羨心里十分遺憾。 “天界醫(yī)官何其多,為什么就解不了一個龍毒?麒麟醫(yī)署的程空青,解毒的本事我在單狐州時就聽說過,應(yīng)龍之毒就算再兇險,也不至于解不了吧?” “解應(yīng)龍毒需飲幼龍鮮血,她不忍心?!?/br> 茂行“哦”了一聲,突然道:“我想起她喜歡什么了!” “什么?” “她喜歡酪。宴會那次,她好像一直在吃酪,上次也是,除了酪其他都隨口吃吃。陸深還和她說 :‘主帥請不要偷吃我的酪’?!?/br> “那也不能提著酪去找她呀?!痹w想起宴會那天陸深好像也說過她吃酪吃多了,要跟周晴殊告狀,她立時故作出一副哀容。 元羨不由得笑起來,“就這樣吧,我這次先送芍藥?!?/br> 皇穆搭著左子沖的手下車,宴宴趕上前扶住她。 “主帥?!弊笞記_看她臉色不好起來,想問她能走嗎。 “沒事,我走一走?!被誓驴聪蛩?,擺擺手。她這幾天身上越來越痛,除了吃藥就是吃藥,飲食上沒有一點(diǎn)胃口。下午去了趟浮圖講,回來只覺得頭暈?zāi)垦?,胸口悶極了。 “我想喝點(diǎn)冰的。”她蔫頭蔫腦地說。 “涼一點(diǎn)的行嗎?你身上估計全都是汗,先別喝冰的。”宴宴見她沒精打采,握她手心,感覺又潮又熱,用帕子將她額頭上的汗擦了擦,輕聲勸道。 “我想吃櫻桃酪。”她搖搖晃晃,倚靠著宴宴嘟囔著。 “好?!毖缪琰c(diǎn)頭,扶她上石階,有點(diǎn)好笑地說:“太子下午來了?!?/br> “嗯,嗯?”皇穆迷迷糊糊,點(diǎn)點(diǎn)頭才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 “太子自己來的?!毖缪绶鏊M(jìn)了門,覺得她抖得厲害,“坐車進(jìn)去吧?!彼欀嫉馈?/br> “沒事,都到門口了,沒幾步路,慢慢走走,陸深說不走一走,后面可能越來越,”她頓了頓,“慢慢走,沒事的?!彼X得宴宴有點(diǎn)扶不住她,向身后看看,立時有內(nèi)侍從另一側(cè)扶住她?!疤幼约簛淼??”她沒明白這句話。 “一個人都沒帶,自己來的。”宴宴試圖轉(zhuǎn)移她注意力,“抱了一盆芍藥?!彼f著忍不住笑起來。 皇穆疑惑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重復(fù)道:“太子一個人,抱著盆芍藥來了?” “是?!毖缪琰c(diǎn)頭。 皇穆想了想,“他前幾天是和花朝監(jiān)要了幾盆芍藥。” “太子殿下聽道公主不在宮中,就又抱著芍藥走了?!毖缪缦肫鹎缡獍欀碱^說:“東宮是腦子壞掉了吧?”臉上笑意更甚。 “誰見的他?晴殊?” “我和晴殊一起。” “嗯?!被誓曼c(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話。 她暈頭漲腦地緩緩進(jìn)門,一路走一路忍耐著身上洶涌的疼痛及倦意,準(zhǔn)備進(jìn)屋的時候覺得廊下較往日安靜許多,不由站住,多看了一眼。 以往歡聲笑語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各色鸚鵡畫眉此刻都心驚膽戰(zhàn)的靜默無聲,廊下多了一個較其他籠子都大的檀木籠子,龍見正垂著頭蔫蔫地坐在籠子里。 皇穆以為自己看錯了,認(rèn)真看看,果然是龍見。 宴宴出門接皇穆,忙著憂心痛心她的孱弱,焦心之下便把龍見的事忘了。 “他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副韁繩,非要系在樂芝身上,鬧得樂芝急了,撲上去壓住他,他一時不慎噴出一口火來,將樂芝身上的毛燒焦了一大片,顧樂堂也傾毀了一角,不過已修復(fù)好了?!毖缪缛讨突誓轮v述事發(fā)經(jīng)過。 “樂芝呢?” “樂芝沒大礙,有點(diǎn)燒傷,醫(yī)署的人來涂了些藥已痊愈了,就是身上的毛燒焦了一片,目下有點(diǎn)難看?!毖缪缦肫鹨幌挛绲碾u飛狗跳,笑著說。 “那誰把它關(guān)進(jìn)去的?晴殊?”皇穆聽見樂芝沒事,放下心來,轉(zhuǎn)而關(guān)心起籠中龍。 “沒人關(guān)他,他自己找了個籠子掛在廊下,然后鉆進(jìn)去。誰勸都不出來。”晴殊知道皇穆回來,左等右等不見進(jìn)來,于是出來看看,正遇見皇穆詢問龍見,憤憤解釋道。 皇穆想想當(dāng)時的景象,忍不住笑起來,偷看龍見,他似乎毫無知覺,對她們的對話無動于衷,只是垂頭坐著。 “你們先進(jìn)去。”皇穆笑著低聲說。 “你先進(jìn)去換身衣服,把藥喝了?!鼻缡庖娝~頭上薄薄一層汗,想也知道身上一定濕透了,皺著眉頭道。 “我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了。你們先進(jìn)去,我隨后叫你們。”皇穆困得簡直站著也能睡著,打了個哈欠,強(qiáng)撐著道。 宴宴和晴殊互看一眼,終究妥協(xié),扶她在廊下坐了,便進(jìn)屋了。她們扶皇穆坐的位置只能看見龍見背面,她深吸了口氣,揚(yáng)聲道:“小將軍,麻煩轉(zhuǎn)過來?!?/br> 龍見盤坐著轉(zhuǎn)過來,看了眼皇穆,拱了拱手懨懨地道:“主帥?!?/br> “怎么了?”皇穆仰著頭看他。 “我,把樂芝燒傷了,毀了顧樂堂?!饼堃娍戳怂谎?,哀哀道。 皇穆仰著頭實(shí)在難受,撐著站起來,抬手想將籠子取下來,力氣不行,略托了托就放下手。 龍見見她臉上煞白,忙站起來,“主帥?!彼_始以為皇穆要開籠門,卻沒想到她是想把籠子摘下來。 “你愿意出來嗎?要是不愿意,你能先出來把籠子摘下來,然后你再進(jìn)去嗎?我仰著頭實(shí)在是累?!被誓卤е泳従徎拢型鞠肫稹拔采е?,不由笑了。 龍見急忙道:“我自己來?!彼蜷_籠子,想飛到皇穆面前,略一猶豫,還是把籠子摘下來,放在檐下的欄桿上,打開籠門,自己又鉆進(jìn)去。他自覺對著皇穆蹲踞十分不妥,于是側(cè)著身子抱著尾巴。 “你很自責(zé)?” “恩?!饼堃姶瓜骂^悶悶的。 皇穆笑,“你自己找個籠子鉆進(jìn)來就不自責(zé)了?” “你不生氣嗎?”龍見偷眼看她。 “你又不是故意的?!?/br> “可是是我先找了副韁繩,想套著樂芝,騎著她跑?!饼堃娫秸f聲音越小,后面皇穆幾乎聽不清他的話。 “那你應(yīng)該和樂芝道歉?!被誓逻@句話純粹是敷衍,她滿腦子都是龍見騎著套著韁繩的樂芝呼嘯著奔跑的情景,她實(shí)際上對此十分期待。 龍見沒再說話,只是垂頭坐著。 “我有時候讓你給我燒水煮茶,你生氣嗎?”皇穆見他情緒未見好轉(zhuǎn),問道。 龍見認(rèn)真搖頭:“不生氣。” “你又不是故意噴火燒她,她明天可能就忘了,你非要費(fèi)勁尋這么大一個籠子把自己關(guān)起來,沒必要的。”皇穆一邊假裝語重心長,一邊依舊沉浸在龍見騎在樂芝身上呼嘯著來去的情景中。 龍見低著頭沒說話。 “龍見,留你在我宮里,是委屈你了?!被誓驴此诡^悶悶不樂,柔聲道。 “我在這里很好的,我一點(diǎn)都不委屈?!饼堃娐犚娝脑捳酒饋磙q解道,小爪子揮來揮去,龍須也跟著動來動去。 “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出門,我不在的時候,你替我照顧樂芝?!被誓驴此直叟c胡須上下翻飛,尾巴著急的也翹了起來,笑著說。 “主帥要出兵?臣請戰(zhàn)!” “不是出兵,是有別的事,下半年你可以參加練兵。我過段時間有別的事要做,若是出門了,你幫我照顧樂芝。” “一定?!饼堃娻嵵攸c(diǎn)頭。 “那你能出來了嗎?”皇穆不知為什么,又開始想象陸深騎著樂芝呼嘯著來去,那畫面如在眼前,她面上的笑意幾乎控制不住,又怕龍見覺得自己是在嘲笑他,于是轉(zhuǎn)過臉對著一樹梨花傻笑。 龍見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籠門飛出來。 “我起不來了,煩請將軍請秦尚宮出來?!?/br> 龍見說了聲好,轉(zhuǎn)身飛入屋內(nèi)。 皇穆見他走了,不再忍耐,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