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色膽包天
漸秋提著剛買的菜,一路哼著小曲兒往家里走去。哪知忽然被人用面巾捂住嘴巴,整個人癱在男人懷里。 “老大,那日跟虎頭娘吵架,我就看到她沒有盤頭發(fā),沒成親呢?!?/br> 張大龍看到她婀娜多姿的樣子,色心高漲,心急地說道:“走走走,別被人看到了,帶到我家里去?!?/br> 漸秋暈暈沉沉的,整個身子仿佛化成一灘水,沉溺其中。漸秋微微睜開眼睛,是陌生的地方。憑著一絲的理智,她運行體內(nèi)的乾元之氣,將體內(nèi)的迷藥轉(zhuǎn)化為手心汗,一點點地逼出體內(nèi),侵入自己的手帕中。 張大龍覬覦花翠茵很久了,每天都跟兄弟來監(jiān)視她,平常都是有人跟著她,他不敢下手。昨晚看到白家的人離開,他就猜到可能白家不會再管她了,賊心眼一起,他就立馬心動。他第一次見著她就失魂落魄了,真是可人兒呀。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心急吩咐幾個小弟各自散去喝酒吃rou,急急忙忙趕回自己的房間。 “小娘子,別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睆埓簖埧诟缮嘣铮穸稊\,恨不得飛奔到房間。房間被他小弟鎖住了,他哼著歌,心情舒暢地開著鎖,一進門就興奮極了。可是不料想被迷藥迷暈的花翠茵以性感的姿態(tài)嬌滴滴地側(cè)臥床榻,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神把他的魂都勾沒了。 即便是猛獸都能被這迷藥得陷入昏迷幾天,他也不想想為什么花翠茵會完好無損地醒著。 “小娘子,別怕別怕,哥哥疼你。” 漸秋坐起身來,嗲聲嗲氣道:“能不能放我回去?” “行呀,把我哄開心了,我就送你回家。”她這副妖媚的樣子撓得他心顫顫的,他忍不住想好好疼愛一番。 “真的嗎?”漸秋用手把玩著手帕,咬著紅唇,楚楚可憐惹人愛。全身雞皮疙瘩浮起,感覺自己太惡心了。 “真的……”張大龍全身打了一個寒噤,搓搓手,抱住她的小蠻腰,花翠茵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她的手帕輕柔地落在他臉上,猛然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按住他的腦袋。張大龍看不及反應(yīng),便陷入昏迷之中。 “真惡心……”漸秋嫌棄地用桌上茶壺洗了洗手,翻了翻他柜子,才找到十幾兩銀子,真是便宜你了。找了個繩子綁了張大龍,把浸滿迷藥的手帕塞進他的口中,不出意外,他得好幾天才能醒。 漸秋故意凄涼地喊:“救命呀,救命呀,求求你放過我,救命呀……混蛋……壞人……”喊了幾聲嗓子都啞,漸秋又弄亂了自己的頭發(fā),還有扯開衣服,假裝被調(diào)戲。隔了一會兒,漸秋一邊大哭一邊跑出張大龍的院子。那張大龍的幾個小弟聞聲都杵在院子外,看到衣衫不整的花翠茵就猜到老大得手了,既然老大沒有吭聲囚禁她,想著不惹麻煩,便放她走了。 漸秋一路狂奔,真是要夸自己的做戲越來越厲害了。要不是年少時到處闖禍,到處撒謊掩飾自己,都沒這么厲害。跑著跑著,看到前面一拐一瘸的陸云橋焦急地跑向她,大汗淋淋。 “何事?怎么弄成這副模樣?”陸云橋在家里等了很久仍不見她回來,心急之下便出門瞧瞧。找了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問了很多人都沒見著她。 “我沒事,就是又得重新買菜?!彼虏魂P(guān)己地說著,極其淡定。 陸云橋看她眼睛都紅了,衣衫不整,頭發(fā)都亂了,一股殺氣升騰而起:“有人為難你?白家嗎?” “不是,是幾個流氓地痞。” “在哪里?我去宰他們……” “我已經(jīng)搞定了,走吧?!?/br> “我陪你去,我不放心?!闭f著陸云橋左手伸出給她整整頭發(fā),漸秋才意識到自己的儀容儀表的問題,立馬整理了一下。 “你回去吧?!?/br> “不要,萬一有危險,我可以保護你。”陸云橋固執(zhí)地說著,實在扭不過他的脾氣,漸秋只好帶他去村里頭人家買點雞蛋,蔬菜,還有一只雞。村里頭見著陸云橋都使勁地夸他各種英俊瀟灑,跟花翠茵怎么相配,可是一看到他走路跛腳的樣子都忍不住背后議論。 “今晚我們就吃這些,不過我還沒殺過雞,你殺過嗎?” “我也沒有,不過我殺過人?!痹捯怀?,漸秋尷尬地笑了笑:“你還殺過狼?!标懺茦蛱嶂p一點的東西,漸秋則是提著咯咯鬧騰的雞,她挺怕這撲通的雞,生怕它啄自己。 “等等我可以殺,我左手還是可以用的。”說著他左手的東西放在地上,提過她手中的雞。 “好……吃油脆雞。”漸秋驚愕地看著他,提起地上的東西,輕聲說道。 “你做的我都愛吃?!?/br> “要有九層塔就好了,就可以做九層塔醬,跟油脆雞一塊吃,可好吃了,鹽也太貴了,怎么什么都要銀子?!边€是以前生活好,不用錢。 “貴沒有關(guān)系,我有錢?!闭f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寫著‘文嵐’二字的玉牌子遞給她,說道:“可以去各大錢莊取錢,里面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幾百兩吧?!?/br> 此話一出,漸秋眼睛瞬間迸發(fā)精光,她嘴角露出微笑說道:“真的嗎?你真的富家子弟嗎?有錢,有很多錢?” “有,我的都是你的?!标懺茦蛱裘紟еz絲傲氣道。 漸秋嗤笑一聲,看著他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道:“那倒不用,給我一點就行了,我不貪的。”才怪! 兩人回去,把鍋里的粥喝完了,她正端藥給他喝,他迷惑地說道:“我們在山洞之際,我總感覺自己在喝血,為何你的粥還有藥都有一股血腥味?” “不知道?!?/br> “我十歲就手染鮮血,對血味格外敏感?!贝送馑砩蟼诤玫卯惓?欤具€發(fā)膿的傷口,很快就結(jié)痂了,他十分懷疑她的身份。 “難不成我天天給你喂我的血,我的血是仙藥嗎?傻……你真是想太多了。”她心虛極了,隨便搪塞一下就得了。因為自身血液有很強的愈合能力,就是會留疤,所以花翠茵手指有很多刀痕。 陸云橋也知道她肯定不會說實話,想著自己喝的藥是很平常的藥,但是卻好得非???,難不成她是神婆巫女,拿自己的血做藥引子施法了?不然身體也恢復(fù)得太快了吧,想想他還是很擔(dān)心她的身體健康。 傍晚時分,漸秋正做飯呢,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開門見來人是白敏言的貼身仆人德賢。德賢施了施禮,冷聲道:“翠茵姑娘,今晚公子將與秦家小姐喜結(jié)連理,公子叫小的送這信給姑娘,望姑娘日后仍能念起公子的好?!?/br> 漸秋接過信,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要說:“謝謝,祝他幸福,希望他珍惜眼前人。他送我的東西我都沒帶走,任由他處置吧?!?/br> 德賢為自己公子感到不平,怒目切齒地看著她,為公子抱不平說道:“公子心心念念你好久,你離開后,他郁郁寡歡,茶飯不思,日漸消瘦,你怎么如此絕情?” 漸秋對白敏言當(dāng)然沒有感情,要不是借用了花翠茵的身體,她也懶得跟白家扯上關(guān)系。“你這話不該對我說,你可以大膽地對你家大夫人說,你說服了她再來說服我,可以嗎?若是不行,那就閉嘴吧。你也救過我,我也不想對你發(fā)脾氣。雖然是白敏言的本意,我心里頭記得呢?!闭f著她直接把門關(guān)上,好好說話都不會,非得惹她生氣。 陸云橋看她氣呼呼地坐著,問道:“白家?” “嗯?!?/br> “他給你的?不準(zhǔn)看?!标懺茦驁杂驳膽B(tài)度命令道。 “河也是你家的嗎?管真寬?!睗u秋撇嘴說著就拆開信,里面裝著這間花家宅園的地契還有她的身份文書,再無它物?!笆堑仄?!”漸秋心里頭竊喜些,是這房子的地契,沒想到白敏言真是個貼心人,還送地契跟文書,她都感動了。 陸云橋一聽這話就有些生氣,看到漸秋嘴角的笑容,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更加生氣,沒理由的生氣。他不喜歡白敏言,但是又慶幸,好在她沒有那么喜歡白敏言。陸云橋冷聲吭道:“膚淺?!?/br> “我就膚淺無知庸俗,有個房子就是好,有錢更好?!?/br> “膚淺,我也有錢。” “哪?” “家里?!?/br> “遠水解不了近渴。有多少?”以前跟二哥在人間游歷,沒有錢時太苦了,真怕再過那種吃餿饅頭的日子。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多,花不完。你要多少我都給你?!?/br> “拿來再說,說大話誰不會?否則一切免談。”漸秋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打算中,瞬間覺得自己富貴了,自己手頭有四百兩多,再加上這地契,只要賣了這屋子,去沒有白家的地方,這輩子能過著幸福的生活,到時候再好好修煉個幾十年,又能重回天界。最好能有地,能種種各種各樣的瓜果蔬菜,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砰砰砰砰,門外又響起陣陣敲門聲,男人聲大吼:“花翠茵,你給我出來,敢陰老子,看老子不干死你,給老子撞門……” 陸云橋手持著符采劍,將她護在身后,殺氣騰騰地說道:“我看誰敢!” 漸秋見他煞氣森森,一時心急,打了一下他的左手,咧嘴罵道:“這該死的,我去拿毒藥。”漸秋急得焦頭爛額,正要跑回房間,被他一手?jǐn)r住。 他走向花壇撿了十多顆石頭,緊繃的眉頭松了,說道:“有我在,你用怕,想傷害你就踏過我的尸體。” “呸呸呸,盡說沒用話?!边@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 門口的七八個男人撞門而去,而他如佇立高峰的寒松,挺拔聳立,橫眉怒目,威嚴(yán)不可侵犯。 張大龍幾個人見狀有些慫了,有一個男人說道:“老大別怕,他就是個廢人,手腳不靈活?!?/br> 張大龍咧嘴譏笑,手里拿著刀,囂張地說道:“婊女人,敢陰老子……今晚老子就狠狠……”話未落,一顆石頭流星般閃過,直擊張大龍的太陽xue,他瞬間癱坐在地上。 □□個山野村夫也沒有見過這種神奇的武功,慌里慌張地想拔腿就跑,只見陸云橋手上的石頭奮力拋擲,全部穩(wěn)穩(wěn)妥妥地?fù)糁兴麄兊男⊥?。陸云橋指著張大龍,厲聲喝道:“把門修好了,不然他就是下場。” 那幾人一聽瘸著腿開始慌忙地修理大門,手腳開始哆嗦,有人求饒道:“大俠饒命,我們無意冒犯,都是張大龍惹的禍,垂涎夫人美貌,終于綁架夫人時,我們就百般勸他不要,差點釀成大錯。我回去拿門具,很快就給您修理?!?/br> “是他欺負(fù)你?”陸云橋側(cè)頭望著漸秋,回想起今早她嬌小可憐的樣子,差點被這個男人給……怒氣填胸,陸云橋霸氣地提劍正要斬斷他人頭。漸秋可不敢變成通緝犯,又被囚禁,立馬抓住他,慌忙喊:“陸……相公,相公,放過他,我這里可不能變成死人的地方,死人不好賣房子,晦氣晦氣。” “娘子,他色心包天?!?/br> “放了他,算了?!彼浪雷ブ釀Φ氖?,就怕他一時犯錯。 “行吧,我聽娘子的話。娘子我餓了,你快做飯吧?!痹捔T,漸秋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就進廚房了,越想越不對,他怎么叫娘子叫得如此順口。正要回頭叫他別喊自己娘子,身后的他氣亮聲高道:“迅速,我可沒耐性?!?/br> 晚上一切都收拾好,漸秋也洗漱完畢,端著熱水讓他擦身子,那人正準(zhǔn)備躺床上,漸秋急忙忙地沖上去,放下水盆,阻止說:“這里是我的啦,你去隔壁睡覺,我?guī)湍惆驯蝗旆胚M去?!?/br> “不要。”他立馬回絕了,定定坐在床上。 “你……真大爺,嬌氣的公主,那我去隔壁睡。記得擦擦身體,換藥?!睗u秋白了他一眼,正要收拾東西,他訕訕嬉笑道:“娘子,我一人怎么擦?” 漸秋姣好面容學(xué)他皺起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諤地看著他。心想不是吧,這才剛趕走了一個,身邊這男人,她還以為是木頭,沒想到鐵樹開花了,冰山融化了。她覺得不能再稀里糊涂下去了,決絕地說:“我告訴你,陸云橋,你別當(dāng)真了,真要為我負(fù)責(zé),我們的婚約是假的,等我治好你手腳后,你給我乖乖寫休書,別整天想亂□□糟的東西?!?/br> “你想多了?!标懺茦蚝吡艘宦?,挑眉道:“快幫我換藥,我不寫休書,那你就一輩子都是我妻子,我們有婚書?!?/br> 她氣嘟嘟地瞪著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還有沒有人世間的江湖道義了?陸云橋,你可別無賴,我可不養(yǎng)廢物。給我滾?!?/br> “注意言辭?!?/br> “我們是假的,不要當(dāng)真。我撕了婚書”漸秋被氣得說不出話,反正是講不清楚了。她慌慌忙忙地,翻箱倒柜地找著婚書,插著腰自言自語道:“我的婚書呢,我記得我放這里的呀?怎么不見了?是不是你……”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笑意深深的陸云橋。 “以后跟白家劃清界限,還有剛剛的那個男人,還有光哥,還有陳屠戶,你都要保持距離,畢竟是我妻子。” “你要不要臉?我跟你說,沒有百萬銀子,我可不會嫁人的?!?/br> “我有?!?/br> “你使勁吹牛,我不用你以身相許,不用你負(fù)責(zé),你好了就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br> “娘子,你不用我保護你嗎?” “不用,滾開,我要拿東西?!睗u秋氣呼呼地抱起自己的床褥,放在隔壁房間,想了一下,現(xiàn)在自己仙術(shù)還沒有恢復(fù),萬一他心有歹念,如何是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又跑回去,賭氣問道:“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愛吃,娘子?!?/br> 漸秋媚眼瞪了他,真是有理說不清道不明。猛然間才想起來廚房里還熬著藥,急忙跑進廚房,趁他不注意里面加了很多血,心想著讓他早日康復(fù),可以早點滾,這樣她就一人獨霸這宅園了。 “娘子,快進來幫我。?!?/br> “來了?!睗u秋剛回應(yīng)就覺得自己嘴欠,真把自己當(dāng)他娘子了。漸秋氣憤地拍了自己嘴巴,真是不爭氣。她端著藥進去,看著他正在擦身子。 現(xiàn)在的他都不害臊了,真是表里不一,一開始的正人君子模樣都沒有了。到底是什么讓他忽然性情大變了?我的美貌嗎?哈哈哈哈哈…… “娘子,我擦不到后背,還有換藥?!?/br> “不準(zhǔn)再喊我娘子了?!?/br> “好的,娘子?!?/br> 漸秋氣鼓鼓地嘆了一口氣,接過他的布帕,解下他身上的繃帶,輕輕細細地替他擦身子,蜿蜒曲折的傷口盤旋在他后背上,她隨口一問道:“還疼嗎?” “不疼,就是傷口癢?!?/br> “在結(jié)痂了,那你別撓。” “你幫我吹吹傷口再上藥,我好受點?!彼捯魟偮?,后面就傳來細細微微的呼吸,她輕輕地吹著,像一根羽毛來回?fù)纤母C,癢上頭頂。 “好點了嗎?”漸秋側(cè)頭無奈地問道:“你倒是說句話呀,呆子,說句話呀?!?/br> “你吹得我心癢癢的。”陸云橋低聲細語著,訴說情話般綿綿動聽。 漸秋一聽臉?biāo)查g紅了,低頭弄著她事先摻了血的藥劑。她抬頭之際,那人依舊側(cè)頭脈脈地盯著她,即便她靠近用紗布給他包扎,他就一直是那個動作,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她。熱氣若浪,層層涌上心扉,甚至是四周都熱得不自在。 “看夠沒?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對我熱情起來,是病了嗎?”這男人究竟在干嘛?到底是什么讓他忽然這樣?我改,我改還不行? “沒有。” 包扎了三個后,這家伙又開始得寸進尺,完全沒了之前靦腆的樣子,說出道:“前面呢,單手無法包扎,還得麻煩娘子了?!?/br> 漸秋嘆了一口氣,拆了他的繃帶,拿布帕給他擦前半身。漸秋站在他面前,俯身給他吹氣,沒想到,這家伙直接一手摟住她小細腰,讓她坐自己大腿上,嚇得她哇哇大叫。 “我怕你站著累?!?/br> “我……我……不用……不累……”她被弄得話都說不清楚,想要起身,他一手緊緊擒住她的細腰,讓她無所適從。陸云橋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快弄,我們能早些入寢?!?/br> 漸秋低頭乖乖幫他處理張口,害羞到耳朵發(fā)燙,陸云橋看著她發(fā)紅的小耳朵,真想摩挲摩挲她可愛的小耳朵。他就這么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心頭涂上蜜一樣。從來沒見過冷靜的她會有這么小女孩的樣子,小鹿亂撞般的驚慌,真是可愛。 “好了?!睗u秋脫身后,扭捏地站著,扯開話題,說:“快喝藥,趕緊睡。” “我的左手左腿也要包扎呢?!?/br> “自己弄?!彼籽鄯觯嫦氡崴活D。 “我擦腿可以,但是不能包扎,我右手都不能動?!?/br> “那你先躺床上,脫了褲子,蓋上被子再喊我?!边@男人沒病吧,之前的矜持呢?正人君子模樣呢?不是說害怕對她名節(jié)有損嗎?究竟怎么回事? 他乖乖地照做,一絲猶豫都沒有。她真的納悶怎么一下子就變得愛戲弄自己了?怎么沒有之前的正人君子樣?她輕輕拆開他腿部與右手部的紗帶,漸秋問道:“痛嗎?痛就說。”他這右邊的rou都糜爛了,要不是在山洞,她在他身上每一個傷口都滴了幾滴血,他真的要廢了。 “痛,這狼毒真是要命?!?/br> “你等我一下……”她端著藥粉走出房間,去廚房把刀,在手掌劃了一道口子,汩汩鮮血摻進藥粉里。“我就不信了這下還不好?!?/br> 她需要等一刻時間傷口愈合了才能進去。房間里面的陸云橋有些著急了,他焦急喊道:“娘子,娘子,你快回來?!?/br> “知道了,我廚房里還有東西在煮,你先等等?!?/br> 隔了一會兒,她手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了,她才敢走進去。漸秋篤定他聞不到,滿屋子的藥味,要是聞得出來,就是狗。 “弄好了嗎?”他一手支撐起來,迷惑地看著她,呼吸之間,他皺起眉頭。她立馬把桌上的藥端給他喝,囑咐道:“你快喝,我給你上藥?!痹捔T她立馬擦藥涂他腿上、手上,毫無破綻地完成任務(wù)。 陸云橋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藥喝下去了。手與腿上傳來了刺激痛感,他緊皺眉頭,嘴邊依舊是淡淡的血腥味,就連空氣都是那種血味?!盀楹斡醒奈兜溃慵友M去嗎?你又施巫術(shù)?把手伸給我看。” “干嘛?占我便宜?” “伸出來,你是不是又給我喝血了?” “無理取鬧?!睗u秋收拾著殘局,給他關(guān)上門。 陸云橋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多年清心苦修卻墮入凡塵,仿佛成為一場雨后的春天,欣喜卻帶著清冷。心煩意亂,老是想著昨晚的那個夢,那個讓自己綺念連篇,胡思亂想的夢。想著她慢慢入睡,果不其然,他做夢了。還是那樣讓人心跳加速的夢,他伸出手渴望觸碰,想像執(zhí)紅牙板般輕靈卻好似一觸即破的泡沫,想像鐵板銅琶般的剛硬,卻怎么也融不進去。他熱烈地?fù)肀駬碛幸粦亚屣L(fēng)那樣灑脫,仿佛采擷著山上嬌艷欲滴的櫻桃。思緒恍惚,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處在多彩的七情六欲的俗世中,而不是那個守著規(guī)矩,畫地為牢的書中蠹蟲。 陸云橋兀自清醒,意味深長地盯著那臥榻,陷入沉思,仿佛她還在房間內(nèi)安詳?shù)某了?。陸云橋抿嘴深呼吸著,郁悶地心想:既然是夫妻,那便得同床而臥,同室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