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荊都計劃
漸秋在靈鏡湖里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后覺得身體舒服多了,沒有之前那般難受。 出湖水時,砱礫幾欲哭天搶地道:“君上,您好久沒出來,嚇死我了。您餓不餓?我摘了好多果子,給您吃?!?/br> 風絮在一旁靜靜吃著青草,一聲不吭。 漸秋走近風絮,砱礫不屑道:“君上別理他,他沒心沒肺,就想著自己。” 漸秋將砱礫捧在手心,摸了摸砱礫,撫平砱礫心情,直截了當對風絮說道:“我接下來需要你們相助才能逃離荊都?!?/br> 砱礫不解道:“逃離?君上為何要逃離?君上不帶上男寵大人嗎?” 漸秋搖搖頭道:“我的真身遲早會徹底恢復,我得離開他。但荊都是他能支配的地方,我猜想他應(yīng)該用一盞茶余功夫沖破我的血牢束縛,必然會在荊都布下天羅地網(wǎng)來找我?!?/br> 風絮化為真身,吃著青草諷刺道:“切,自作多情,自以為是?!?/br> 漸秋白了風絮一眼,而砱礫認認真真地聽自己講話,繼續(xù)講道:“砱礫,你先出去探一下?!?/br> 砱礫委屈道:“可是我怕水?!?/br> 風絮冷聲道:“也不見你怕鏡湖?!?/br> 砱礫氣憤向漸秋哭訴道:“君上,您看看他。” 漸秋道:“那便同我一塊出門,你去探索一番。風絮我是指望不上了,飛天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 “求之不得?!?/br> 漸秋道:“但出了荊都,風絮你必須帶我,不然我與盼華七天之約趕不上。” “不幫?!?/br> “我可是去齊州要解憂鈴?!?/br> “幫。” 漸秋無語地白了風絮一眼,道:“砱礫你出去后看能不能在地下打通一條地道送我出去?!?/br> “砱礫遵命!”砱礫鼓舞斗志,昂揚說道。 “如果不行,我還有其余辦法。” 漸秋明明在鏡湖里待了很久,但出來時才丑時初,過了一個時辰。漸秋偷偷游出太子府上的蓮花池,太子府上四周戒備森嚴。蓮花池離私湯溫泉很近,只是隔了一房一走廊。他烘干了衣服,只是這衣物是與陸云橋一同買的,穿著會有嫌疑。他偷了一身宦官衣物后才溜出了太子府上。 漸秋忘記了太zigong殿是在皇宮里,一出便是無邊的石板路。天邊、路邊到處都是侍衛(wèi)來回巡邏,水泄不通。 漸秋雖然恢復真身,靈力見長,仙力卻始終沒有見長,所以與仙力有關(guān)的飛天,變身通通沒法用。于是乎,漸秋畏畏縮縮地躲在角落,砱礫歡快地從地上鉆出來道:“君上,我挖了個地道,跟我走吧。” “砱礫你太棒,走。” “砱礫喜歡被君上夸贊。” 漸秋跟著砱礫艱辛地在地下行走在著,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看到出口。漸秋正要踏出出口,砱礫忽然警惕起來,慌張道:“不好,外面有一大批修士,快走?!闭f著砱礫如同鼴鼠打地洞般瘋狂前進推著泥土,打通了另一條道。 漸秋氣喘噓噓,艱難道:“這下可以出去了吧。” “不行,好像也有人,天吶,而且是一大批修士。君上,您到底惹了什么人?要不我殺了他們?把他們都化為泥土?!?/br> “不行,不行。”漸秋氣喘吁吁,想了又想,道:“砱礫,沿路推著,中途我與你分開,你繼續(xù)前進然后稍微打他們幾下,我中途破土而出。” “君上,我擔心您。” “沒事,如果你找不到我,我們在齊州相會??欤蝗晃覀兌继硬婚_。” “砱礫得令?!闭f著砱礫奮力前進,瘋狂推著泥土,奮力前進,在一處破舊的廢宅里分別。 漸秋待了一刻鐘后,便用綰靈術(shù)沖破石板路。寂靜的夜晚,這般聲音顯得格外大聲。漸秋趕忙換上一身男裝,整理著衣物大大方方地走出廢宅。 此刻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怎么也出不了城門,唯一方法就是飛天出門。漸秋想了許久,獨自走在街道上。街道上莫名出現(xiàn)了許多修士與士兵,天上地下,到處都是。 漸秋躲在陰暗角落,聽到那些修士道:“真不知道那個不要命的修士,趁著小徐公閉目養(yǎng)神,偷襲小徐公?!?/br> “那可不,深更半夜,現(xiàn)在皇帝派禁軍在皇城中四下搜索,張貼皇榜,懸賞萬兩黃金。文嵐滕文閣聯(lián)合另外兩仙門,派出了眾多弟子,只要是無家可歸,無處可歸可疑的修士都得抓起來,你看這畫像,還是一個戴半邊面具的不男不女。” “那修士驛站不就慘了?里面好多外面修士暫時安居在那?!?/br> “那我們?nèi)タ纯矗f不定還能抓到什么蛛絲馬跡。” 漸秋真要飚臟話了,陸云橋就是算準他無處可歸,可能會在路上游蕩。之前陸云橋懷疑過他身上有砱礫在身,所以他看到一路上擺滿地震儀之類的儀器,只要地面稍微顫動就知道漸秋的蹤跡。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要去。漸秋跟著兩位修士一路跟到了修士驛站。 漸秋正躊躇著以什么理由進入驛站,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男音:“何人鬼鬼祟祟?” 漸秋轉(zhuǎn)身一看是眉宇秀秀的白敏行,心里慌張極了,但又得裝得淡定,道:“原來是越宗門弟子,失敬?!?/br> “你是何人?” 漸秋面露難色,悲苦道:“小生徐甘,說來慚愧,家中住東城郊,今日宴客,于酒樓沉溺酒rou,昏昏欲睡。下人來報,卻怎么也弄不醒我。醒來才知家中祖母病危在夕,無奈城門已關(guān),在下沒有飛天之術(shù),想來驛站求求仙家?guī)兔Γ菸一厝ヒ娮婺缸詈笠幻?。?/br> 白敏行浩然道:“好說好說,舉手之勞?!?/br> “多謝仙家,回去必定重金酬謝。” 白敏行輕笑著,默念著越宗飛天術(shù):“飛天如燕,一往無前?!?/br> 漸秋第一次發(fā)現(xiàn)白敏行的多管閑事是如此美好的品質(zhì)。漸秋一路上得意著自己的足智多謀,跟著白敏行出去,有人保障。 東門城墻就在眼前,勝利的曙光如此耀眼。 “來者何人?” 白敏行道:“越宗白敏行?!?/br> 越宗門生飛羽恭敬道:“原來是敏行師兄,不知師兄到此是為何事?” “我要出城一趟?!?/br> “自然可以,只是師兄后面是何人?” 白敏行如實道來,那門生飛羽好不通融道:“師兄,我們接到密令是凡無佩劍的男女修士且要出城,都得接受盤問,事關(guān)重大。小徐公于越宗門有恩,多次相救,伯玉師兄特地交代的?!?/br> 白敏行無所畏懼道:“那就盤問唄?!?/br> 漸秋摸了摸肚子,哀嚎道:“哎喲我的肚子……許是方才吃壞肚子,不行,我得去茅房,仙人,我要出恭。” “好,兄臺忍住呀?!卑酌粜辛ⅠR返歸,把漸秋放在附近的茅房。 漸秋急匆匆地跑進茅房,對著白敏行道:“仙人你別守著我,有事先走?!?/br> “我無事?!?/br> “那您為何來荊都?” “家母身體不適,回來探望?!?/br> “真是有孝心,哎喲喂,不過仙人我出恭可臭了,別靠近我,實在不雅,待遠一點吧?!?/br> 白敏行倒也聽話,乖乖地站在遠遠的地方等候漸秋。而漸秋只能在茅房里無聲哀嚎與崩潰,最后悄悄離開,又重新躲回靈鏡,接受風絮的嘲笑。 風絮諷刺道:“白費力氣?!?/br> 漸秋哀怨地看著風絮,道:“我怎么知道他這么陰險?還丟了我的砱礫小家伙,哎,砱礫估計還在挖土。” “在靈鏡久待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當時情急下把靈鏡拋在太子府水池里,陸云橋看過我的靈鏡,萬一被發(fā)現(xiàn),我就慘了。風絮,帥氣的風絮大人……” “說?!?/br> 宋景御與宋景酌兄弟倆看著一臉愁云慘霧的陸云橋,宋景酌皺眉道:“一個偷襲的刺客都讓你這般模樣?” 陸云橋緊抿著薄唇,兩叢眉頭緊鎖,心緒不寧,修長的指尖在案桌上敲出悅耳的聲音。 宋景御嚴肅道:“都布下天羅地網(wǎng)了,明日朕再命人挨家挨戶查人。你確定那刺客沒走遠?” 宋景酌道:“自然,丑時初,發(fā)現(xiàn)這紅衣,這是刺客的衣服,對吧?容晚?!?/br> 陸云橋節(jié)骨分明而悠長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沉重的聲音,思慮重重,緘默不語。 門外有宦官前來報告:“陛下,王爺,徐公,方才有越宗弟子傳來消息,說白敏行帶著一來歷不明男子,說是叫徐甘,家中住東城郊,今日宴客,于酒樓沉溺酒rou,昏昏欲睡。下人來報,卻怎么也弄不醒。醒來才知祖母病危在夕,無奈城門已關(guān),沒有飛天之術(shù),特來求仙門相助。后來一聽要盤問,立馬佯裝肚子疼,要出恭。白敏行在茅房等了很久,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有詐,那人逃之夭夭。此外,城中大片屋舍傾倒,擾得民生哀怨?!?/br> 宋景御大怒道:“豈有此理,此等修士就該果斷殺絕?!?/br> 陸云橋輕念道:“徐甘?東城郊?” 宋景酌問道:“可有佩劍?身上可有酒味?他身邊的下人呢?” “皆無?!?/br> 陸云橋道:“多久之事?” “白敏行等候兩刻鐘,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馬來報,如今白敏行正在畫著那男子畫像,待畫好立馬送到徐公您手上?!?/br> 陸云橋幾乎彈跳起來,奮不顧身,二話不說飛身而出,須臾之間不見蹤影。 宋景酌搖搖玉扇,感嘆道:“哎,多少年沒見他這般沖動熱血了,當初還是因為花翠茵,這次是……咦?刺客?也沒見容晚受傷呀。” 宋景御道:“確實有些怪異?!?/br> “怪,十年前被那么多殺手暗殺都沒有這般抓人,可這次卻如此重視,難不成……”宋景酌仿佛想到什么,立馬道:“兄長前幾日接到福兒來信,可還記得,容晚帶了一個女子回文嵐,謹之還稱其為容晚妻。” “記得。” “今夜要抓的是一個男亦或是女的刺客,若是這位容晚妻女扮男裝,自然就是抓男的。容晚妻,我們的小徐公可不是會移情別戀的人。” “你是說……花翠茵活了?” “六成可能是,但也不能排除真有另一個女子能迷倒我們的扶明先生。查查容晚到荊都的蹤跡?!?/br> 宋景御立馬叫人把行蹤密報送來,一看是兩人同行,從張鴻杰府上回太子東宮。 宋景酌興奮道:“喲嚯,猜對了,皇兄,這張鴻杰夫人桂馥當年可是與花翠茵走得近。沒想到,她活過來了。” 宋景御皺眉道:“這女子終究是禍水,當年害得容晚還不夠嗎?” 宋景酌鞠躬作揖,恭敬道:“禍亂不禍水我不知道。但是兄長,我出去得看看好戲,回來跟您稟告稟告,我最愛湊熱鬧了,哈哈哈哈,景酌告退!” 辰時,街道繁華喧鬧嘈雜,滿城風雨,人心惶惶,許多不牢固屋舍被砱礫毀成廢墟,因此各大世家都忙著抓砱礫。風絮第一次穿著凡間衣衫行走在皇城之下,對一切充滿新奇。 但風絮只能維持人形兩刻時,漸秋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盡快出城門。風絮排隊等著出東城門,卻發(fā)現(xiàn)出城者皆有公文文書,局勢緊張,趕忙轉(zhuǎn)頭離去,往北城門走去。 如漸秋預料,白敏行一貫作風,容不得任何jian詐事情,必然會告知陸云橋,但東城門是去齊州相對近的路。 按照腳程,風絮是不可能在兩刻鐘走到北城,于是漸秋讓他買了匹馬,趕往北城門。北城門并沒有東城門那般森嚴,除了有禁軍,還有越宗門生守著,對民眾只是盤問一番就可以走人。 風絮依舊緊繃著,神色復雜。 天邊有符文如清水湖光般籠罩著,整座荊都如同監(jiān)獄般,仿佛就是等待砱礫沖出土石時的束縛。 快輪到風絮了,風絮緊張地咽了一口氣,但面子上還是神色變得自若淡定。 “叫什么?何方人士?去哪里?做什么?” “風絮,齊州人士,去衢州,游玩?!?/br> 盤查士兵緊緊盯著風絮潔白如蓮的臉,點了點頭道:“這肌膚也太水嫩了,跟小女孩似的。幾歲?” “十五?!?/br> “十五?一人出遠地嗎?可有隨從?作證?” “一人外出,沒有隨從,無作證,離家出走?!?/br> “為何?” 風絮冰冷著臉,生無可戀道:“家中逼我娶親,心中早有意中人,意中人在衢州?!彼斎徊豢赡芟钩哆@些東西,都是漸秋教得好。 “行吧,過吧?!?/br> “等等……”禁軍身邊的越宗門弟子飛羽警惕地看著風絮,示意士兵繼續(xù)盤查。 那弟子飛羽問道:“你說你是齊州人士,那你可知齊州湯家二公子叫何名,字什么?” 風絮被這一問愣神片刻,點了點頭,輕聲道:“你過來……”風絮話還沒說完,腳下得泥土頃刻間松軟如沼澤,所有人都坍塌摔倒在深坑里,頓時場面如靡粥般雜亂,哀嚎不斷。 砱礫路過時看到風絮一臉窘態(tài)忍不住要出手相助,土手土腳拖住風絮,漸秋趁亂把風絮拉進靈鏡,砱礫慌慌張張地逃跑,大喊道:“君上,我好累呀,您那位男寵追了我一夜?!?/br> 漸秋崩潰道:“我去,傻砱礫,那你還把他引到我這里,快把我靈鏡扔了,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風絮松了一口氣,淡然道:“終于不用撒謊。” “君上,我們怎么辦?他就在后頭追著,提著那把寶劍,可厲害了。我又不敢傷他,怕您不開心?!背g礫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在幽深的土地瘋狂奔跑。 漸秋道:“去找桂馥?!?/br> “得令,君上,我們沖呀。” 陸云橋從昨晚開始一夜未睡,帶著一身怒氣無處安放,就先從地上的砱礫開始著手。陸云橋追了砱礫整整一夜,配合著文嵐弟子的陣法,但是還是捉不到砱礫。 桂馥吃過早膳,正監(jiān)督著下人砍掉院子里的梨花樹,閑得無聊,又帶著最小的孩子在院子蕩秋千,玩蹴鞠。 漸秋偷偷躲在假石角落,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見見桂馥,但是周圍總有丫鬟簇擁著,看得漸秋直著急。 蹴鞠在空中拋出弧線,漸秋凝起一條血絲,牽引著蹴鞠飛來。哪知懶成習慣的桂馥大聲道:“小寶,把球球扔過來?!?/br> 漸秋白眼都快翻到后腦勺了,心里暗自咒罵桂馥。 小孩剛學著走路,慢悠悠地走來,看到假石的漸秋,正要哭,漸秋立馬拉出砱礫,道:“砱礫,快跳舞?!?/br> 砱礫扭著不忍直視的舞,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哈哈大笑的小孩,委屈道:“君上,我不會跳舞啦?!?/br> 桂馥站在那里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小兒子怎么還不過來,趕忙跑過去一看,便看到驚悚的一幕,一個圓溜溜丑不拉幾的石頭在跳著極其難看的舞蹈,關(guān)鍵她小兒子還看得津津有味,咿咿呀呀跟著跳。 阿蘭從外面進來,道:“夫人,昨日的徐相公,在院外等您,說是有要事商討。” “知道了,讓他進來吧?!?/br> 漸秋拼命懇求,讓桂馥別把他抖出來,急忙之下把藏進靈鏡里。桂馥更加吃驚,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抱起小兒子,踢著蹴鞠,悠哉悠哉地走著。 陸云橋進了院子,淡然處之,溫朗聲音道:“夫人安好?!?/br> 桂馥毫無禮節(jié),直率道:“說吧什么事?衣……小茵茵怎么沒來?” 陸云橋抬眼一看,桂馥懷中的小兒子咿咿呀呀歡喜著,手舞足蹈,嘴里念叨著:“石頭,石頭……” 陸云橋道:“拙荊又頑皮,不辭而別,若是張夫人見著她……”陸云橋視線定格在那顆臟兮兮的蹴鞠上,咬牙切齒道:“讓她出門小心些?!?/br> “可是她沒來我這里?怎么,你們吵架了?別這樣呀,你小徐公這么品行端莊的,干嗎跟她計較?行吧,見到我會說的。要不要幫忙,一起找找。哎,好像也不用,你比我有法子?!?/br> 陸云橋默然佇立,溫文爾雅,只是意味深遠的目光,炯炯有神,看得桂馥有些心虛。 陸云橋?qū)痧ケЯ吮?,視為辭別,桂馥微微頷首,示意阿蘭送一段。 桂馥看著陸云橋遠去的背影,感嘆著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多嬌的男人,也感嘆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矯情的女人,總想離開這樣的男人。 漸秋從靈鏡出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訕笑一聲道:“他說讓我小心點,什么意思?” 桂馥陰沉著臉,用力地拍了拍漸秋,咧嘴罵道:“你就不能不作妖?非得搞得人仰馬翻?這么好的男人你都想不要,能不能學學別人家的仙侶?夫妻和睦一點,非得這般折騰?!?/br> 漸秋憨憨一笑,賠罪道:“嚇到你了吧,實在抱歉。你想個辦法明日帶我離開荊都?!?/br> 桂馥好奇道:“你……你真的是妖?” “不是呀,我就凡人一個?!?/br> “哦,不對,那個石頭是什么?” “它呀,它是妖,但是別怕,是好的,聽我的話,不要怕?!?/br> “那你打算怎樣?” 漸秋道:“你跟你家夫君說,小寶大病剛好,想去緣婦神廟給小寶祈福,我呀,我就躲在靈鏡里,你偷偷把鏡子扔了就行了。如果被發(fā)現(xiàn),你就打死不承認,說只是一面普通鏡子,覺得不好看,隨手扔了?!?/br> “行,等著。” 翌日,桂馥抱著家中小孩與夫君出發(fā)去了東城門外的緣婦神廟,為小孩祈愿,如漸秋所愿,桂馥隨便就扔了鏡子。 城中茶水攤?cè)祟^涌動,生意格外的好。想入城容易,想出城卻困難。百姓哀怨了很久,忽然看到禁軍都撤走了,想出城的百姓可歡樂,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出城,別等到朝廷決策又變動。 風絮依舊是從北城門離去,這一次卻是輕而易舉,沒有士兵多加盤問,一路暢通。漸秋得意地哼著歌曲,估計陸云橋已經(jīng)往城東門而去,跟著桂馥的馬車。 “陸云橋?qū)ρ獦O為敏,我故意在球上弄了血,他就以為我會拜托桂馥,跟著桂大小姐離去。相信此刻他已經(jīng)在城東門外的緣婦神廟了。” 砱礫歡呼道:“君上英名,足智多謀,調(diào)虎離山?!?/br> “切,僥幸?!?/br> “僥幸也好,籌謀也罷,總之出來了,這幾日辛苦你們了。我們白天休息,晚上出發(fā)。夜晚我真身現(xiàn)世,如遇到危險,我好相救。風絮你要格外休息好,我們繞了遠路,得直沖向齊州,還得避開那些越宗。我害怕他們看到你。” “我自有分寸?!?/br> 砱礫道:“君上,那我呢?” “你呀,養(yǎng)精蓄銳,時刻準備救我?!?/br>